第219節
然而,用一個孩子來換取這樣的真相,代價會不會太過慘重?為什么他不能既知道曾經的身份,同時又再擁有一個和她共同孕育的愛情結晶? 滿心悲痛,讓賀煜再也說不出話,興許,他已經窮途末路,不曉得還有什么可以說,畢竟他知道,如今他說什么,她都無動于衷。故他只靜靜地看著她,直到護士出現準備為她下體消毒,他得暫且回避,于是退到外面的客廳。 賀云清、張阿姨、凌母和薇薇等,大伙都在。 賀煜先是眸色復雜地盯著賀云清看了片刻,徑直走到凌母面前,忽然道,“媽,你能跟我說一下,我以前和芊芊的情況嗎?” 凌母一愕,抬頭望著他,啞然。以前的情況?由于當時芊芊偷著來,不敢讓他們知道,故她根本不清楚芊芊和天佑之間的事,直到后來出事了,她才略知一二,然后就是軟硬兼施,施令強迫芊芊打胎、和天佑分手。她知道的,就是這些,難道,她要把這些親口跟他說? 賀煜仿佛看出凌母的難處,便不強求,轉到凌語薇的身上,溫柔地道,“薇薇,你一定知道吧?jiejie一定曾經跟你說過關于天佑哥哥的事吧?對了,你好像跟姐夫說過,天佑哥哥很疼jiejie?” 凌語薇畢竟是智障人士,一時尚未清楚賀煜已經知道真相,只記得jiejie要她別說出天佑哥哥的事,不由緊閉著唇,瞪大美目看著賀煜,渾身戒備。 賀煜見狀,心中立即燃起懊惱! 是凌母,過來解圍,“薇薇,其實天佑哥哥就是姐夫,姐夫已經知道這一回事,你還知道什么關于天佑哥哥的事,不妨告訴姐夫?” 凌語薇聽罷,似懂非懂,“真的嗎?可是……姐夫既然是天佑哥哥,為什么姐夫不知道以前的事?” “因為姐夫出了車禍,腦部受傷,導致失憶,所以,姐夫希望薇薇能幫幫姐夫,告訴一些關于姐夫以前的事?jiejie跟你說過多少,你都轉告給姐夫?”賀煜立馬解釋,低沉的嗓音依然溫柔不已,眼神也充滿鼓勵和哄求。 凌語薇再沉吟思忖了下,又瞧瞧母親似乎也鼓勵她,于是不再猶豫,如實說出,“天佑哥哥長得和姐夫一模一樣,不過發型和衣服跟姐夫的不同,天佑哥哥很疼jiejie,也很疼薇薇,帶薇薇去游樂園,坐摩天輪……” 游樂園,坐摩天輪!賀煜立刻想起在北京那次,凌語芊就叫過他帶她去游樂園,原來,這小東西無時無刻不想著以前的事,在重溫以前的美好。 “有次天佑哥哥帶jiejie去郊游,還帶上薇薇,天佑哥哥抱著jiejie,把jiejie壓在草地上,吻jiejie……”凌語薇繼續天真無邪地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樣子頗為認真。 在場的人則無不被這些話給弄得窘迫難堪,特別是賀煜,儼如一只剛剛煮熟的螃蟹,俊顏刷的紅了。 不過,他沒有阻止,任由薇薇往下說,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勾勒出那些畫面,然后,整個人幸福不已,想恢復記憶的心也更加焦急,不禁又順勢追憶,苦苦掙扎和努力,無奈結果是頭痛再次出現,才不得不停止。 凌語薇知道的也終究有限,一會便說完了,賀煜想起某樣重要的事,事不宜遲地繼續追問,“薇薇,天佑哥哥應該送過很多東西給jiejie吧,你知道jiejie都收放在哪嗎?能不能拿給姐夫看看?” “嗯嗯,天佑哥哥送了很多禮物給jiejie,jiejie都收藏在一個盒子里面,特別是那件花裙子,jiejie說是天佑哥哥不吃不喝,花了整整100個小時做出來的,凝聚著天佑哥哥對jiejie無盡的愛!” 100個小時!不休不眠!想自己之前做那件紫羅蘭花裙,用了兩天兩夜已經夠辛苦,曾經那次豈不是……那是怎樣一種毅力和耐力!自己以前竟然如此愛她!難怪她那么沉迷過去!這件裙子,是怎樣的情況下送她的,當時她收到后,是怎樣的感動?上次她那么感動,是否因為想起曾經的熟悉情景? 哎,他又在想過去了,在想除了裙子他還送過其他什么禮物給她,每次她的反應都是怎樣的,不禁更想見到實物,且覺得見到實物,說不定能喚醒他的記憶。 想罷,他事不宜遲,拉起薇薇準備去凌家看看,但凌母突然阻止,沉痛道出,“那些東西已經沒了,都燒掉了!” 沒了?燒掉了?賀煜仿佛當頭被潑下一股冷水,澆滅了他的喜悅和希望,他全身僵硬,“誰做的,誰燒掉的?” 凌母不語,眼中一片暗然。 賀煜腦海猛地閃出某個人影,整個人立即暴怒起來,“是凌云霄嗎,又是凌云霄做的好事?可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這就去找他,狠揍一頓,順便要他跪著給你們磕頭認錯!” “別,別去,不是他,不是他!”在賀煜動身之際,凌母做聲。 賀煜回頭,望著她,“那是誰?不是他還有誰?難道是你?又或者……”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卻不敢說出來,只目不轉睛地盯著凌母,看到凌母越發哀痛的神色,他徹底得到了肯定,仿佛當頭挨了一棒,面如死灰! 凌母一聲幽嘆,悲傷的語氣娓娓道出,“芊芊她爸曾經是個很好的男人,芊芊自小看到她爸對我的疼愛,對她爸很敬仰和崇拜,她曾經說過,長大后也要找個像爸爸一樣的好丈夫,然而誰知道,她夢想中的理想丈夫模板竟也是個三心兩意的男人,她跟我說,媽,其他人出軌我不宜置評,可為什么是爸爸,爸爸曾經那么好,為什么最后還是會變成這樣?難道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真愛嗎,沒有一對男女可以彼此專一到老嗎?曾經天佑說這輩子只愛我,身心只屬于我,可結果,他忘了我,還和別的女人好上,即便他身為賀煜后娶了我也還是避免不了三心兩意,和李曉彤藕斷絲連。爸爸,也如此!你們曾經那么濃厚深刻、不離不棄的愛都會變質,這世上的愛情,還值得人沉醉嗎?” 凌母觸景傷情,說到最后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張阿姨急忙走近過來,扶住她,安慰她,凌語薇也拿起紙巾,替母親抹淚。賀煜則更如五雷轟頂,高大的身軀重重跌坐在身后的沙發椅上!從而,再一次對凌云霄痛恨起來!一切,都是這個混蛋岳父搞的鬼,四年前拆散自己和芊芊不罷休,如今再禍害一次! 張阿姨本就疼愛賀煜,更希望賀煜和凌語芊能修得正果,如今見此情況,不由為賀煜辯護,“這根本就是誤會,煜少絕非這種人。雖然我不清楚煜少以前的身份和語芊是怎么一回事,但照語芊那么說,煜少失憶了,記不起她也無可厚非,至于后來和彤彤小姐什么藕斷絲連,還真是冤枉煜少了,阿姨我可以人頭擔保,煜少對彤彤小姐絕無那種意思,煜少愛的人,只有語芊丫頭。凌大嬸你和芊芊說說,勸勸她,你畢竟是她母親,分量和意義都不同我們,你說一句,頂我們說十句?!?/br> 凌母望著張阿姨,不做聲。 “凌大嬸是語芊的母親,肯定是想語芊好,之前這些事,不管誤會也好,不管誰對誰錯,都別再追究和介懷,煜少和語芊雖歷經重重磨難,但這也證明他們之間的愛經得起考驗,將來必定白頭偕老?!睆埌⒁汤^續勸解,能說的,都說了。 可惜,她根本不知道,若是以前的凌母,興許會幫忙勸解甚至懇求凌語芊,然而經過丈夫出軌后,凌母認為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和資格去干涉任何關于感情的事,特別是……女兒這么曲折復雜的感情路。 而深受打擊、一直陷入痛苦的賀煜,這會忽然定了定神,面無表情地看著賀云清,“爺爺,這里已經沒你的事了,我送你回家,我,有事要問你!” 賀云清靜靜注視著賀煜,知道他想問什么,便也起身,進去和凌語芊告辭一聲,出來時再安撫凌母一番,這才離去。 其實,賀煜臨走前也想再進去房間看看凌語芊,但最終還是忍住,長腿邁動,毅然踏出整個套間。 他盡管放慢腳步遷就賀云清的步伐,可一路上并沒說話,一直沉著臉,仍在為賀云清的隱瞞生氣著。 賀云清自有想法,也沒有多說,直到進入賀煜的汽車,彼此分別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 避免期間憤怒造成失控而引致車禍,賀煜忍著暫不提及正事,賀云清則一路呈現假寐狀態。 回到大莊園后,賀煜直接把車開到華清居門口,跟在賀云清的身后,走進大屋,一跨入書房,刻不容緩地問了出來,“爺爺,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天佑,如何得知的,為什么一直蒙著我?” 相較于賀煜的氣急敗壞,賀云清仍舊一臉淡然,若有所思地看著賀煜,示意賀煜先坐下,然后,緩緩道出,“不錯,爺爺早知道你以前的身份,爺爺一直不說,是因為……不想你和語芊在一起?!?/br> “不想我和她在一起?為什么?但后來,你又怎么安排我和她結婚了?”賀煜持續困惑著,見賀云清不語,再次追問某些疑團,“爺爺還沒回答,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失憶前的身份?我出車禍之前就知道了嗎?為什么我去查,查不出來?我覺得好像有人刻意抹去我這段記憶,不想讓我知道,這些,難道是爺爺做的?” 賀云清又是稍停片刻,才解答,“語芊那丫頭,曾經不嫌你一無所有,此等品質確實讓爺爺很感動,然而,你是爺爺最器重的孫子,爺爺自然希望你樣樣得到最好的,包括你的婚姻。興許你和她命中注定吧,三年后你們竟然又遇上了,我見語芊那丫頭愛你愛得那么苦,又見你失憶后對她還有感覺,大概是本著補償的心里,便答應語芊,給你們安排了這段婚姻。” “真這么簡單?”賀煜依然滿眼狐疑。 “當然!難道你以為爺爺還有什么原因?”賀云清眸色飛速閃爍了一下。 還有什么原因?說真的,他覺得爺爺就是有事隱瞞,難言之隱也罷,或其他目的,他總覺得爺爺還是沒有徹底坦白,都這種地步了,爺爺還是不相信他! 本來,他打算把晶片的事說出來,如今看來,也沒必要說了,不能說了,好吧爺爺,既然你對我有防備,那也休想我真誠待你! 其他的事,我會查,而且我想我一定能查出來! 賀煜在心中浪濤洶涌了一陣子,突然提出辭別。 賀云清也不挽留,不過,待賀煜走到門口時,猛然喊住。 賀煜心頭一喜,迅速回頭。 可惜,賀云清終究讓他失望,只看了看他,這樣道,“你……保重身體,接下來的事慢慢處理,你和語芊的關系應該會柳暗花明、游刃而解的。畢竟,那丫頭,愛你!” 賀煜按住心中失落,扯一扯唇,徹底離去。 賀云清呆坐了一會,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相片,看著相片里婉約端麗的婦人,他眼神充滿愛,低吟出聲,“阿蓮,我已經盡力了,但愿你要的,能永久?!?/br> ☆、【銷魂纏綿,刻骨的愛】155 恢復記憶(大高潮,必看) 走出華清居的賀煜,直接回到自己的家,季淑芬依然帶著琰琰在一樓客廳玩,賀一航也回來了,迫不及待地詢問凌語芊的情況。 對著滿面真切的父親,賀煜如實相告,“她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了?!?/br> “那就好,那就好!”賀一航放下心,順勢安慰,“你也別太難過,你們還年輕,將來想要孩子隨時都可以?!?/br> 殊不知,這正好刺中賀煜內心的痛,想起醫生的話,他痛徹心扉,俊顏陡然轉暗。 賀一航留意到了,不禁關切詢問。 這次,賀煜沒有再解答。 賀一航也就沒多想,只認為賀煜是在為無緣的胎兒難過,繼續安撫一番,叫賀煜去休息。 賀煜越過他,走到琰琰面前,先是靜靜注視了幾秒,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眼神極具憐愛,低聲喊出,“琰琰,爹哋回來了?!?/br> 季淑芬趁機討好,抱起琰琰教導著,“琰琰乖,叫爹哋,或者,朝爹哋笑一笑?!?/br> 琰琰當然不會叫,但曉得咧嘴呵笑,賀煜看著,高興之余心中更覺傷感,伸手在琰琰頭上揉來揉去。 “阿煜,你要不要先吃點什么?媽叫保姆為你準備。”季淑芬慈愛無比。 賀煜目光終于轉向她,若有所思地朝她注視了幾秒,不應答,且站起身來,獨自朝樓上走去。 偌大的臥室,仍一片寂靜,賀煜再次感到空虛和孤寂深深包圍過來,他將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拋進大床上,翻來覆去,看著死氣沉沉的周圍,想起往日的某些情景,她曾經如何愛他,而他卻是怎樣懷疑和傷害她,然后又想起她現在對他的絕望和死心,悔恨之情頓如滔滔江水,吞噬著他整個身心。 怎么辦?接下來他應該怎么辦?難道真的放手嗎? 不,不放,怎么能放! 一聲無奈痛苦的長嘆,自賀煜嘴里發出,他下床,走到窗臺那,停在花裙子前。 摸著裙子上一片片淡紫色的花瓣,他便能體會到當時自己是怎樣的興奮和辛苦,其實,自己一直都愛著她,不管是楚天佑或賀煜的身份,都無法停止對她的愛,當然,可能楚天佑時愛得更多,至少,那時對她的愛應該是堅定的,不存在傷害的。 楚天佑……楚天佑…… 到底自己以前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有什么魅力將她迷得如此沉淪呢? 賀煜思及此,不禁又想到賀云清,爺爺今天那樣解釋,興許是真實,但他覺得,這只是一部分原因,爺爺似乎另有隱衷。 都到這種地步了爺爺還不愿坦白,到底是何緣故?難道自己小時候被拐并非意外,而是……陰謀?幕后策劃者,是誰?大伯嗎? 賀煜腦海冷不防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漸漸的,給予肯定。 假如真的這樣,那就可以解釋爺爺為什么隱瞞了!大伯擔心自己長大后對他和賀煒造成威脅,于是趁早鏟除自己,爺爺四年前找到自己時,發現真相,但不想子孫自相殘殺,便隱瞞了,還消除以前的痕跡,讓自己和爸爸無從查起!可惜自己剛才一時激憤,以致沒有問爺爺自己被認回家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不過就算問,爺爺會說嗎?會完完整整、真真實實相告嗎?又或者,再一次編造謊言敷衍自己? 爺爺,你要家庭和睦我理解,但你不該包庇罪犯,大伯既然犯錯,就應受罰! 賀煜越想,心中越是忿然,將父親叫了上來。 當賀一航得知賀煜以前叫楚天佑,還曾經和凌語芊相戀,頃刻間,大大震驚和蹉嘆,曾經一些疑惑也總算明白過來。當他又聽賀煜小時候被拐是賀一然搞的鬼,不由勃然大怒,準備立刻就去找賀云清。 不過,賀煜及時把他勸止,“雖然我們的猜測很有道理,可我們暫時還沒找到證據,爺爺又有心保住大伯,我們這樣揭穿,結果只會徒勞,會打草驚蛇。” “難道就這樣任他們逍遙法外?”并非賀一航不念兄弟情,而是他那個兄長已經兇狠到讓他絕望和死心。 “當然不是!正所謂抓賊要拿贓,我們必須等到證據齊全,然后將他連根拔起?!辟R煜語氣里的冰冷和痛恨并不比賀一航的少。 賀一航下意識地點頭,忽然反過來安撫和勸解,“阿煜,不管爺爺怎么想,他對你的愛不假,他最器重的人,終究是你。” “我知道,我不會怪他?!辟R煜也漸漸息怒。雖說爺爺的隱瞞讓他和芊芊這段婚姻走了很多彎路,特別是芊芊,身心受創,傷痕累累,但他還是很感謝爺爺尚未自私到把芊芊一家除掉,感謝爺爺把芊芊再安排到他的身邊。 正常的事情談妥后,賀一航開始想到晶片的事,匪夷所思地道,“阿煜,你確定大腦真的被植入晶片?你認識的那個朋友真有這么厲害?就算你大伯再陰險,最多也就殺人犯火,這晶片的事,如此高科技和科幻,他怎么會!” 賀煜也回過神來,迎著父親困惑不解的眼神,他先是沉吟一下,肯定地點頭,“我相信他。” “那他有沒有辦法幫你取出來?或者,我們找其他醫生看看?” 賀煜不回答,而是先問起另一件事,“爸,你覺得……高峻真的是大伯的私生子?” “當然。驗dna的事,是你爺爺驗證過的,應該假不了?!辟R一航應得極快,見賀煜皺著眉頭一副質疑的樣子,繼續道,“莫非你懷疑爺爺?但爺爺有什么理由這樣做?不錯,爺爺是隱瞞了當年的真相,那是因為他要維護你大伯,高峻這事就不同,假如高峻不是賀家的人,爺爺又有什么必要說是!還有你大伯也不會亂認兒子。” 賀煜聽罷,也覺得有道理,不過心中依然消除不了對高峻的懷疑,也因此,他決定不找其他醫生看。不管高峻早上那樣說只是故作聲勢呢,或真有那個能耐,他都覺得自己應該小心謹慎為妙。 “雖然以前的記憶重要,但也不用急于一時,對了,你可以問問語芊,她應該知道不少?!鄙詴R一航又做聲,他尚不知曉凌語芊與賀煜的矛盾,就事論事,不由心疼起凌語芊來,“真難為這孩子了,明知道你是天佑,卻忍住不說。以后你好好疼她吧,至于你媽那邊,我會勸勸?!?/br> 賀煜便也沒將實情相告,只沖父親感激一笑,突然起身。 “你去哪?又去醫院?” 賀煜點頭,一提到她,想見她的心難以控制的強烈,他已經走到衣柜那,重新換上干凈的衣服,隨后,與賀一航一起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