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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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他猛然一個急剎車,兩手用力捶打在方向盤上,結(jié)果,傷口爆開,鮮紅的血瞬時染紅整個紗布。 他沒理會,繼續(xù)苦苦追憶,苦惱痛恨萬分,整個人瀕臨崩潰。 他掏出手機(jī),撥通歌德魯留給他的電話號碼,“歌德魯,你馬上過來中國,來幫我取出晶片,幫我恢復(fù)記憶,只要你能讓我記起以前的事,你要什么都行,我都會滿足!” 電話那端,停頓數(shù)秒,才傳來歌德魯凝重嚴(yán)肅的回應(yīng),“對不起賀煜,我現(xiàn)在忙,非常忙,我目前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遲點再給你電話,再見!” 非常重要的事,比自己的事還重要嗎?賀煜對著手機(jī)想再開口,可惜,歌德魯已經(jīng)掛斷電話,只聞嘟嘟聲不停傳來。 賀煜眉頭皺得更緊,好一會才放下手機(jī),重新啟動車子。 接下來,在寬敞的道路上,他漫無目的地馳騁飛奔,不斷追憶,結(jié)果仍是一點信息都沒有,但他絲毫沒有放棄,屢敗屢戰(zhàn),期間,還又想到自己這將近兩年來是怎樣對待凌語芊,想起今晚看到她是怎樣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怎樣的心如死灰,對自己毫無感覺。整個人不由再覺懊悔無及和抓狂崩潰! 凌母今晚在走廊上說,要他放了芊芊,否則再這樣下去,芊芊再出啥意外,他會后悔莫及! 的確,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追悔莫及,可是,他真的不想放開她,特別是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楚天佑,試問他還能任她離開嗎! 不,不行,絕對不行! 不管曾經(jīng)楚天佑和她是怎么一回事,他都不準(zhǔn)她離開,再也不準(zhǔn)她和他分開! 可是,接下來他應(yīng)該怎么辦?沒有記憶,他根本不知道以前是個怎樣的人,根本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那么愛以前的自己,是什么讓她那么愛?是什么呢?直接問她嗎?不,他沒有勇氣,她已經(jīng)恨死他,就算她知道他已清楚真相,估計還是會離開,她已經(jīng)被傷得徹底,已經(jīng)絕望到連“楚天佑”都不要了,她肯定不會再理他的! 好累,真累! 賀煜感覺身心疲憊,整個人幾乎癱軟無力,然而,他還是阻止不了自己別去想,別去自個折磨,曾經(jīng),他不斷折磨她,如今,他自食其果! 就這樣,天亮了! 他幾乎跑遍了整個g市的馬路,從深夜到黎明,路燈漸漸熄滅,取代的是冉冉升起的陽光,而他,不知不覺中回到了賀家。 他熄滅車子,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繼續(xù)坐在駕駛座,背往后靠,深深依偎在寬大的座椅上,正準(zhǔn)備閉目養(yǎng)神一下,卻忽見窗外慢慢走來一個人影,一個讓他勃然大怒,且立刻打開車門沖出去的混蛋! 燦爛明媚的陽光底下,對立著的兩個人影差不多高,一個怒氣騰騰,面容駭人;一個則淡定從容,唇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輕笑,彼此均不說話,只各有心思地注視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賀煜上前兩步,一把揪住高峻,毫不客氣地?fù)]出一拳。 高峻觸不及防,即時往后打了一個趔趄,幸好他身手不凡,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體,不至于跌倒。 “我老早就警告過你,別再招惹我,這,就是你亂搗蛋的代價!”賀煜上前,準(zhǔn)備再攻擊。 這次,高峻有所防備,先是往后退幾步,隨即快速伸手,反擊。 兩人于是扭打成一團(tuán),最后,是賀煜敗下,畢竟,他本來就有傷在身,加上徹夜不眠身心受創(chuàng),高峻似乎想趁機(jī)教訓(xùn)他一頓似的,毫不謙讓。 “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弱點是不夠冷靜,你把一個女人看得太重!下次沖動之前,記得先想想自己當(dāng)時當(dāng)刻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去擊敗對方!”高峻抹著唇角的血,冷笑道。盡管他贏了,但他還是掛了彩。 賀煜則主要是傷在手上,不斷沁出的鮮血再次染紅整塊紗布,連綿不絕打落在草地上。他怒氣不減,瞪著高峻,恨不得再來一場搏斗。 高峻毫無懼色,給他留下一個詭異的瞥視,邁起腳步,走向他的車子。 “站住!”賀煜大喝,閃電般地沖過去,偉岸的身軀堵在高峻面前,“你到底是誰?” 高峻眸光飛速一閃,恢復(fù)淡定,“我是誰?你不是早就一清二楚嗎?堂——弟!” “我呸!你能騙得了爺爺,騙得了賀一然,但絕對騙不了我,你說,你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你混進(jìn)賀家到底有何目的?”賀煜越來越肯定自己曾經(jīng)的懷疑,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高峻,絕不是大伯的私生子那么簡單! 高峻穩(wěn)住驚慌,“是嗎?那我也一直覺得,你不是爺爺?shù)膶O子,不是二叔的兒子!” “你……”賀煜頓時氣結(jié)。 高峻趨近,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記住,就算你再厲害,也只能針對那些普通人類而言,而我,不是普通人類,我是……人類克星,所以,你和我斗永遠(yuǎn)只有輸?shù)慕Y(jié)果!目前我是副總裁,是因為我還不想當(dāng)總裁,哪天我覺得我對那個位置感興趣了,你……只有主動交出來的份兒!” 說罷,不顧賀煜那幾乎要殺死人的目光,冷笑著轉(zhuǎn)過身去,重新走向他的車子,驅(qū)車揚塵而去…… 目送著黑色的轎車一點一點地消失,賀煜腦海盡是剛才的情景,是高峻那不可一世的嘴臉和那肆無忌憚的話語。 盡管他偽裝得好,可自己還是捕捉到了他當(dāng)時的心虛和驚慌,那就更加證實,他身份可疑! 這個臭蛋,到底是誰,有什么資本如此大放厥詞?他進(jìn)公司三個多月,工作上很多時候都出其不意,但自己畢竟在賀氏幾年,對賀氏運行了如指掌,故暫時還是能夠壓住他。只不過,事實會否真的像他方才所說,他暫時尚未使出全部功力,等哪天覺得時候到了,會將自己連根拔起? 不,自己絕不會讓這一天發(fā)生! 不錯,自己是不夠冷靜,但那是因為關(guān)系到芊芊,工作上與芊芊無關(guān),故就算他高峻再jian詐、再多陰謀詭計也休想得逞! 賀氏,只能交由自己掌管,他這個冒牌貨,休想占半點便宜!自己會在他尚未能動手之前先將他解決掉,那個總裁之位,就算自己不坐,也是因為自己不感興趣拱手于人,而絕非……被人奪走! 高峻,你等著瞧,我一定會把你的來歷、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讓你再也沒有資格叫我一聲堂——弟! 高峻的黑色轎車已然消失,賀煜也收回視線,走向自家的家門。 他還沒進(jìn)屋,就聽到那熟悉的咿咿呀呀聲叫,心中怒氣頓然消除不少,真正見到那個小小的人兒時,整個人更是徹底恢復(fù)了平靜。 他下意識地抬手,準(zhǔn)備去抱住琰琰,不料季淑芬先驚叫出聲,“阿煜,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會流這么多血?” 賀煜這也才留意到傷口,淡淡掃了一下,并沒有多加在意。 季淑芬已經(jīng)吩咐保姆去拿藥箱,繼續(xù)緊張追問。 “沒什么,不小心弄到而已。”賀煜依然滿不在乎的樣子。 “沒什么?整塊紗布都紅了還說沒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對了,那個小……她呢?” 她呢…… 賀煜一聽如此詢問,腦海即時閃出凌語芊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畫面,整個俊臉宛若烏云蓋頂,陷入黯然。 季淑芬見狀,更加納悶和困惑,遲疑地道,“該不會……她死了吧?” 賀煜又聽,馬上給她凌厲一瞪! 季淑芬心頭猛然一顫,身體也跟著微微抖了一下,訥訥囁嚅著,正好保姆把藥箱拿來了,她便趕忙接過藥箱,借此給賀煜包扎。 賀煜不領(lǐng)情,甩開她的手。 “阿煜,好了,媽知錯了,媽剛才一時失言,那她現(xiàn)在怎樣了?情況穩(wěn)定了嗎?”季淑芬盡管百般不愿意,但為了兒子能包扎傷口,也只好假惺惺地問候。 賀煜沉默依舊,但已經(jīng)自個解下紗布,消毒,包扎。數(shù)次傷上加傷,讓他更加痛苦不堪,紗布解下來時,正好扯到傷口,痛得他齜牙咧齒,不過他只皺了皺眉頭,極力忍著。 季淑芬則心疼不已,不禁又道,“阿煜,讓媽幫你吧,或者,由保姆來。” 可惜,賀煜還是不理她,咬緊牙關(guān)自個完成整個過程,然后,視線回到琰琰身上,看著如此稚嫩的小小寶貝,他心中充滿憐愛和溫暖,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輕輕撫上琰琰的小臉兒。 “琰琰,來,叫爹哋去休息一下,呃,對了,爹哋應(yīng)該還沒吃早餐,叫爹哋先去吃早餐,然后好好睡一覺。”季淑芬逗著琰琰,借琰琰對賀煜道。 琰琰五個月大,盡管已曉得很多東西,可還是聽不懂奶奶這番話,自然也不會真的轉(zhuǎn)告父親,不過,他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倒是直瞅著賀煜,眨來眨去的,偶爾還咧嘴呵笑,煞是可愛。 賀煜見狀,心中傷感頓時更甚,單手抱起琰琰,低頭不斷親吻著琰琰的頭發(fā)、額頭、五官,想起琰琰將來要離開自己,要跟媽咪一起離開,他簡直心如刀割。 “琰琰,爹哋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媽咪,爹哋要你們兩個都陪在爹哋身邊,所以,你要記住,幫爹哋,想想辦法怎么幫爹哋留住媽咪,可好?你不說話,就代表答應(yīng)了,爹哋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哦!”他忽然在心里默念,不知所措的他,下意識地跟兒子求助。他已無助到跟一個才五個月大、不諳世事的兒子求救! 多么悲哀的賀煜!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雷馳電掣,然面對她的事,卻總是六神無主,總是無能為力! “嘀——嘀——” 電話鈴聲,驀然響起。 是李曉彤打給賀煜的,看著那熟悉的名字在不停跳躍,賀煜一臉陰沉地猶豫了幾秒,終接通。 “煜,今晚下班后有應(yīng)酬嗎?沒有的話,不如去怡芳街走走?”李曉彤的嗓音和語調(diào)依然溫柔似水,聲如黃鶯。 賀煜俊顏更加陰霾,眸色也驟然冷了起來,數(shù)秒,才接話,“不用等到今晚,現(xiàn)在就去,半個小時后,街口見!” “啊……”很明顯,李曉彤大覺意外。 不過,賀煜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已經(jīng)掛了機(jī),臉上冰霜褪去,繼續(xù)若無其事地逗著琰琰,稍后開始上樓,回到臥室。 臥室本來就大,如今一個人影也沒有,更是顯得無比空曠和沉寂。落地窗的窗簾正拉開著,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jìn)來,奈何賀煜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聽到的,只有那呼啦呼啦的冷風(fēng)。 他先是黯然呆愣了一會,隨即扭頭,來到隔壁的書房,拿出某張相片。 湮湮! 看著上面楚楚動人的容顏,他再也感覺不到半點內(nèi)疚,有的,只是熊熊怒火,恨不得把它給燒毀! 當(dāng)然,恨歸恨,他還是揣著這張相片,離開書房。重返客廳時,又過去看了一下琰琰,這才往外走。 季淑芬急忙喊住他,“阿煜,你去哪?你的手還有傷呢?你要是去醫(yī)院,不如讓保姆先去,或者……我去!” 賀煜停下,卻并沒回頭,幾秒鐘后,繼續(xù)邁步,毅然走出家門。 季淑芬見狀,將琰琰交給保姆,迅速追出去,“阿煜,你不能自己開車,讓司機(jī)送你去。” 可惜賀煜還是充耳不聽,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往前疾走,來到停車的地方,親自駕車離開大莊園。 他邊駕駛,邊回想第一次去怡芳街的情景,這也才明白,李曉彤為什么忽然那么好心幫他尋找記憶,原來,她早就知道他和芊芊曾經(jīng)是戀人,她故意換掉相中人,故意編造故事,讓他心中對“湮湮”產(chǎn)生內(nèi)疚,分散對芊芊的關(guān)注和愛。 再強(qiáng)悍的心,也有脆弱的時刻,他的軟肋,是芊芊,芊芊總能攪亂他的心,李曉彤看準(zhǔn)這點,利用高科技蒙天過海,他正心煩意燥,一時有所疏忽,以致有心人有機(jī)可趁! 好個精明狡詐的李曉彤! 好個可惡該死的李曉彤! 而自己,更是該死至極! 想罷,賀煜怒氣更甚,把油門踩得更盡,不過由于此刻不再像昨晚深夜無人,他即便再憤怒也只能按部就位。 一會,抵達(dá)怡芳街,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時,他暫且隱起氣焰。 盡管如此,心虛的李曉彤還是感到了莫名的驚慌,感受到似乎有道鋒利的寒芒自賀煜身上射出,直指向她。 她在心中暗暗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神色,若無其事地道,“今天不用上班嗎?” “要上,不過,見你更重要。”賀煜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句,心里實則在冷哼。 如他所料,李曉彤頃刻怔然,如此曖昧深情的話,即便她和他曾是男女關(guān)系時,他也沒有對她說過! 賀煜薄唇鄙夷不屑地扯了扯,兩腳忽然開始邁動,朝大街內(nèi)走。 李曉彤回過神,望著他高大筆直的背影,也緩緩跟上,漸漸還加快速度來到他的身邊,當(dāng)看到賀煜停在那個古老的影樓前時,整顆心,瑟了一下。 賀煜仿佛有看心境,冷不防地道出一句,“怎樣,害怕了?” 李曉彤更是一顫,繼續(xù)暗自調(diào)整,佯裝打趣道,“呵呵,這又不是鬼屋,再說光天化日,你休想嚇我。” 賀煜唇角又是一扯,“就算是鬼屋,你也進(jìn)不去,這老板娘難道是發(fā)達(dá)了,大白天的門窗緊鎖,又或直接關(guān)門大吉?” 李曉彤繼續(xù)咽了咽口水,“既然如此,那我們?nèi)e處看看,看能不能幫你尋回記憶。” “你真的想我找回記憶?”賀煜總算看向她,目光如刀般凌厲。 李曉彤又是無法控制地抖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當(dāng)……當(dāng)然!” 他怎么了?今天怎么和平時不一樣?難道……他恢復(fù)記憶了?不,不是的,不能,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