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如她所料,季淑芬怒氣再現(xiàn),“荒謬!我可是他母親,他敢這樣對我嗎?他能這樣對我嗎?” “我知道煜大哥很孝順您,但正如我們剛才所說,煜大哥他變了,他已經(jīng)被凌語芊迷得神魂顛倒,理智全失……對了,伯母你不是說煜大哥剛去北京的那天在電話里對你發(fā)脾氣,然后接下來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嗎,會不會是凌語芊給煜大哥吹枕邊風,胡說伯母的不是?這狐貍精如今得勢,必趁機對伯母做出報復,哎呀,怎么辦?怎么辦呢?”李曉筠說著,心急如焚地喊了起來,表情夸張,卻又不讓人看出是虛偽,比那些影帝影后還逼真! 結果,季淑芬徹底被撩撥,拍案而起,怒吼出聲,“就憑她?她敢?那賤人敢和我斗,我立刻滅了她!” 李曉彤看著,面色訥了訥。李曉筠則在心里得意地笑開來。 正好這時,凌語芊回來了! 今天打了好幾次電話給賀煜,可他都不接,她于是辭別母親和meimei,回公司一趟,誰知他不在公司,且不知去向。她便只好先回這里,想不到,會碰上李曉彤姐妹都在。 她們的臉色,似乎很古怪,且彼此都不同,季淑芬似乎很氣憤,正怒瞪著自己。 本來,凌語芊想避開她們,默默上樓去,不過想到李曉彤姐妹在,便打算給季淑芬一個面子,于是緩緩走了過去,朝季淑芬敬重地喊出一聲“媽”。 可惜,季淑芬絲毫不領情,根本沒有想過給凌語芊面子,即時喝道,“別這么叫我!你不配當我的兒媳婦,更不配當我的女兒!” 凌語芊立刻仿佛被針蟄到,感到一股淡淡的痛,緊接著,是說不出的難堪。季淑芬是賀煜的母親,即便對她再可惡,可她終究心存孝義,奈何,她的一片丹心,換來的是白眼和厭惡!她似乎看到,李曉彤姐妹在幸災樂禍地笑了。 因此,凌語芊決定不再自討沒趣,轉身準備朝樓上走。 季淑芬卻喝住她,沖到她的面前,怒問,“你在北京和阿煜說過什么?是不是把我對你的那些刁難,還有那次毆打都投訴于他?”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把煜大哥迷惑得是非不分,你到底是怎樣魅惑煜大哥的,還不趕快招供出來?”李曉筠也跑了過來,咄咄逼人。 就連李曉彤,也緩緩走近,不過,并不說話,只是……眼神怨恨和鄙夷。 凌語芊逐一逐一地望著她們,曾經(jīng)被她們一起迫害的情景,一幕幕地涌上了腦海,不禁悲憤交加,冷冷地道,“你們想知道,何不直接問賀煜?你們不是自詡最厲害的人嗎?那就直接找賀煜得了!” 三人聽罷,即時又被氣住。 凌語芊怒火膨脹,目光停在季淑芬的身上,故意道,“對,我是跟他投訴,你們既然敢做,為什么不敢讓人知道?當初痛打我的時候,為什么不先想想將來會為此事負上責任受到報應?” 頭一次遭到這樣的反擊,季淑芬?guī)缀鯕獾梅胃ǎ钢枵Z芊,差點說不出話,“你……你這賤貨……你這sao貨,反了反了,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教訓我,賤……賤……” 凌語芊則被這極具侮辱性的用詞火上加油,迅速打斷,“我不是東西,我是人!和你一樣,有尊嚴,有人權的中國人。我更不是什么賤貨sao貨,是你兒子的妻子,只和你兒子做過。而你,就算只有公公一個男人,頂多也就和我平等,假如我是賤貨sao貨,那么,你也是!你也是!所以,請你放尊重點,別自個降低身份!” “你……你……”季淑芬徹底瘋狂,大聲命令保姆,“阿香,立刻幫我把木棍拿來,我要打死這賤人,我要打死這禍害!” 保姆尚未進來,凌語芊走幾步,沖到季淑芬面前,嗓音更加幽冷,“上次,我還敬你是婆婆,讓你有機會發(fā)瘋,可這次,你休想再動我一根汗毛,休想!” 話罷,凌語芊給季淑芬一記冷瞪,也沖李家姐妹這對幫兇恨恨一瞪,隨即扭頭,快速朝樓上奔去。 季淑芬擦拳磨掌,捶胸頓足,尖叫大罵,暴跳如雷地瞪著凌語芊的背影,待凌語芊徹底消失后,她抓起旁邊的一件家具,往樓梯方向砸去,緊接著,是第二件,第三件,周圍的家具無一能幸免。 李曉彤走上前來,扶住她的手臂,訥訥地安慰道,“伯母,請別這樣,你會傷到自己的。” “jiejie說得沒錯,那狐貍精根本就是個沒禮貌沒素養(yǎng)的下等人,伯母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她不值得我們降低身份!”李曉筠也走近,扶住季淑芬另一邊手臂,姐妹兩人將季淑芬?guī)Щ氐皆鹊纳嘲l(fā)上。 季淑芬依然滿腔怒火難消退,拿起手機,撥給賀煜,結果是,對方處于沒人接聽狀態(tài),頓時又讓她一陣抓狂。 李曉筠看著她撥號,眸色閃爍,遲疑地說,“伯母,您打給煜大哥嗎?他又不接您的電話?” 季淑芬不作答,緊緊捏著手機,幾乎要捏碎。 李曉筠繼續(xù)若有所思,繼續(xù)假惺惺地忿怒道,“這不要臉的女人果然可惡,因為她,煜大哥變得連伯母的電話都不聽,再這樣下去,煜大哥會不會連這個家也不回來了!” 連這個家也不回來? 不,自己不準!絕對不準這樣的事發(fā)生! 小賤人,我就是要叫你賤貨sao貨,因為你本來就是賤貨!你休想把阿煜搶走,我和你,誓不兩立! 季淑芬目光重新轉到空蕩蕩的樓梯那,對著凌語芊剛剛走過的地方,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痛恨狠絕的寒芒。 李曉彤也定定望著樓梯口,娥眉微蹙,腦海不斷反復回蕩著凌語芊方才說過的某句話。 凌語芊說,只和賀煜發(fā)生過關系,到底是發(fā)自真心的話語呢,或只是她當時的一時自辯?她,當真如外表這么純嗎?以前都沒有過其他男人嗎?賀煜發(fā)現(xiàn)她是處女,發(fā)現(xiàn)誤會了她,所以開始對她好?可是,他們結婚將近三個月,賀煜要是發(fā)現(xiàn)早該發(fā)現(xiàn)了吧。 所以,剛才那話,不是真的,只是一個狡辯,她才沒那么好!自己的第一次都不是給賀煜,故她更不是,更加不是! 喧嘩吵鬧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季淑芬、李曉彤和李曉筠,三個各有所思,各自陷入各自的沉思世界…… 回到臥室的凌語芊,仿佛剛打過一場大仗,身心都無比疲憊,就那樣將自己拋入柔軟的大床當中,閉上眼,回憶剛才的情況。 一直以來,盡管得知季淑芬不喜歡自己,甚至處處刁難和辱罵自己,自己都沒想過要頂撞她,也從沒頂撞過她,而今天,就那樣反擊出來了,她,一定被氣壞了吧!她肯定也萬萬料不到自己會如此“大逆不道”吧! 在北京的時候,賀煜一再保證定會努力修補自己和季淑芬的關系,可照今天這么一斗,他這個計劃恐怕是再也無法實現(xiàn),自己和季淑芬的關系,算是徹底決裂! 自己曾經(jīng)想方設法,希望能得到季淑芬的真心接納,然后婆慈媳孝,和睦共融,可惜結果終究逃不掉反目成仇的命運,自己注定,這輩子沒有婆婆緣。 那丈夫緣呢?賀煜今晚回來后,會不會被季淑紛軟硬兼施地游說一番,然后,恢復以往,再次對自己不理不睬,繼續(xù)折磨自己,自己則又由于受不住而提出離婚? 不,不能這樣,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愛,自己還沒正式嘗試和體會到他的深愛呢!雖然現(xiàn)在他對自己只是淺愛,但只要給他時間,他的愛必定慢慢轉深,深得可媲美他是天佑的時候,甚至,勝過。所以,自己不能讓任何意外阻止這樣的發(fā)展和未來! 凌語芊思及此,連忙起身,拿到手機,再次撥通賀煜的號碼,可惜還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 賀煜,你干嗎了,為什么都不接電話?為什么不回個電話給我,上午你不接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我是多么地需要你!我在心焦如焚呀你知不知道! 凌語芊悲愁沉悶了片刻,給賀煜發(fā)去一條信息,“賀煜,你在哪,為什么一直不給我回電話?我……我剛才和你mama吵架了,我……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你早點回來好不好,好不好?” 發(fā)完后,她呆看著手機,等待他的回復,無奈許久都等不到。 他是看不到呢,還是不愿回答?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生氣自己和他母親吵架?凌語芊想罷,心中不禁涌上一絲后悔,同時,俏臉一黯,幾乎要哭了出來。 正好,馮采藍來電,她便宛若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根木棒,刻不容緩地,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采藍,然后,焦急地問,“采藍,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那樣頂撞她,我……” “語芊,別急別急,你……沒有錯!”馮采藍馬上安撫。 “可是……那賀煜為什么不理我?”凌語芊亂了分寸。 “你剛才不說了嗎,他今天一直都沒有回復,那就代表并非因為你和季淑芬的吵架,而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他那么忙,說不定有其他事情耽擱呢!”馮采藍繼續(xù)安撫著,稍頓了頓,“再說,賀煜本來是個冷漠的人,盡管他已經(jīng)開始愛你,可這畢竟才開始,要他這樣的人立刻深愛你,把你時刻記掛在心上,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你別胡思亂想。” 是嗎?是這樣的嗎?可是……凌語芊不語,依然愁眉苦臉。 “至于季淑芬那邊,根本沒必要害怕和忌諱。這婆媳關系,自古以來就是件難搞的事,更何況,你的婆婆還是個心腸歹毒的非正常人!其實,你頂撞她一下也不失是件好事,至少讓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令她收斂收斂,以后再也不敢欺負你!”馮采藍說著,忽然停了一下,似乎再和別人談話,而后,歉意地辭別,“語芊,對不起,我要忙了,剛才是趁著空擋打給你,現(xiàn)在要繼續(xù)陪客人出去了。今天的事,你別多想,記住,你沒有錯,錯的人,不是你。” 凌語芊回神,也馬上道,“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那先這樣!對了,你不如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都會不同的,睡醒了,賀煜說不定就回來了呢!”馮采藍留下最后的勸慰和叮囑,掛了機。 凌語芊繼續(xù)握著手機,一會,翻到拍照那看看在北京拍的相片,看著他溫柔迷人的樣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北京的美好時光,回味連連,不由再次感慨,假如自己和他能永遠在那里該多好! 當然,結果她無奈而苦澀地笑了,那是不可能的,那怎么可能呢!她嘆著氣,離開相片畫面,不知不覺中,轉到微博上,看到那個“人類克星”在線,略作思忖,給他發(fā)出一封私信:嗨,有空……談談嗎? 不久,對方回復了,“嗯!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吧?想和我談什么呢?” 凌語芊又是沉吟片刻,接著打:“我還好,希望你也很好!我想……我想問你一下哦,你真的是男生嗎?” “當然!”他附帶了一個笑臉。 凌語芊也不自覺地窘迫一笑,進入正題,“假如……假如你妻子和你母親吵架,你會站在誰的那邊?” 這次,他停頓了一會,才道,“這要視乎我和妻子、母親的關系如何,視乎……妻子和母親誰對誰錯!” “你很敬重你母親,同時,也很……很疼你妻子。至于吵架,是因為母親的錯,妻子忍受不住,所以頂撞了!其實,母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言辱罵妻子,母親甚至……甚至打過妻子的。”凌語芊避重就輕地述說出來,她選他來談,不僅是因為內心的一種莫名的促使,還因為彼此不認識,隔著網(wǎng)絡不用擔心被人知道。 “那我站在妻子那邊!我愛她,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即便那人是我敬重的母親!”他毫不猶豫地給了答案。 凌語芊一個激動,“那就是,你不會怪妻子?” “當然!” 終于,凌語芊緊繃的心舒展開來,釋然會心地笑了,“謝謝你,真的很感謝!” “不用客氣!對了,要不你可以試著和丈夫搬出去住?這樣可以避免很多矛盾的。” 搬出去住?凌語芊一怔。 “呵呵,我只是提議一下而已,具體情況當然是你才最清楚,不管怎樣,祝你早日和婆婆的關系好起來!”對方又道,接著還提出辭別。 凌語芊便也再跟他說聲謝謝,繼續(xù)心不在焉地就著彼此的對話記錄看了一會,離開了微博頁面。 她跟保姆說自己今晚不吃飯了,然后上床睡覺,而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月上枝頭,在一陣敲門聲中驚醒。 是賀燿的聲音! 她連忙起身,扭開床頭柜的燈,下床,走到房門后,打開門,先是被一股撲鼻而來的濃烈的酒氣熏得皺起了眉頭,緊接著,看到賀煜健碩的身軀靠在賀燿略顯單薄的肩膀上,低垂著頭,不省人事。 “大嫂,大哥喝醉了,今晚又要麻煩你了!”賀燿訥訥地笑了笑。 凌語芊也抿一抿唇,與他一起扶賀煜進內,將賀煜抬到床上。 “賀燿,你知道……你大哥為什么會喝醉嗎?”凌語芊忍不住問賀燿。 賀燿馬上搖頭,“對不起大嫂,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司機去接他回來的,不過我想……應該是應酬喝醉的吧。你別擔心,男人偶爾醉一兩次沒事的,何況,大哥身體這么壯,更不用怕。” 凌語芊便不再問,由衷地道,“那辛苦你了,你快去休息吧。” 賀燿點了點頭,暫且離去了。 凌語芊重新關好房門,回到床前蹲下,邊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賀煜,邊細心溫柔地撩著他的發(fā)絲,稍會,當她準備去拿熱毛巾為他抹下臉時,他突然醒來。 他黑眸中盡顯醉意,帶著赤紅的血絲,如火炬般灼熱,緊緊地望著她,略顯干涸的薄唇迸出一句話,“老婆,對不起,小東西,對不起!” 凌語芊即時被他的道歉給震到,他……說對不起……他為什么對不起?因為一直沒有回復自己的電話嗎?還是……因為他母親對自己的欺負? “我該死,我真該死,我是個糊涂蟲,對不起,對不起……”賀煜繼續(xù)無意識地呢喃著,大手緩緩伸來,撫上她冰涼的小臉。 熾熱的溫度,讓凌語芊心頭又是一顫,她也輕輕舉起手,覆在他寬厚結實的手背上,委屈地發(fā)出了請求,“賀煜,我們搬出去住好嗎?我不要再住這里了,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 搬出去住?小東西怎么突然間想要搬出去?賀煜兩眼瞬間瞇了一下,睨視著眼前的小佳人。 凌語芊也目不轉睛,再問道,語氣更顯委屈,且有小小的哀怨,“對了,我今天打了很多次電話給你,但你都沒有接,我還發(fā)了短信給你,你都沒有回復,你好壞,賀煜你好壞,我很難過的你知道嗎?” 電話!自己的確看到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但自己都沒接,只呆呆地看著手機響,看著它主動停下。至于短信,他似乎沒收到呢,她什么時候發(fā)的?她在短信里說了什么? “我今天和你mama吵架了,她侮辱我,我出言頂撞了她,把她氣得不輕,賀煜,你說會努力修補我和她的關系,看來是不可能了。對不起,我和她徹底決裂了。她以后恐怕會更刁難我,所以,我不想再和她碰面,我們搬出去吧,算是為了我,好嗎?”凌語芊繼續(xù)訴說著,忽然拽住賀煜的手臂,眼神更顯哀求和懇切。 賀煜則深深震顫,她和媽吵架了?素來溫柔乖巧的她,真的作出了反擊和頂撞?她發(fā)的短信,就是關于這件事? “你mama真的很惡毒,她根本容不下我,為了刁難我,她使出各種手段,你知道她上次為什么棒打我嗎?因為她不想讓我懷孕。你想方設法希望我盡快懷上寶寶,可她機關算盡要我無法懷孕,你看,我怎么能和這樣的婆婆在一起。所以,我們搬離這兒吧,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寶寶,我們出去住,我們不用太大的房子,夠住就行。飲食方面,你大可放心,我會每天都為你煮飯燒菜,為你洗衣服,為你提供一個溫暖而舒適的家,屬于我們,還有我們的寶寶的美好之家。”凌語芊說著說著,由控訴漸漸變成了憧憬,眼神也跟著趨向迷離,以致沒有覺察,床上的男人經(jīng)受大量酒精的侵襲后,已經(jīng)抵抗不住,沉沉睡去。 待她從美好的未來藍圖中清醒,看到這幕時,禁不住地氣惱。 自己好不容易說出來,他卻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給,一個答復也不回,他真是壞蛋! 不過,氣惱歸氣惱,一會兒后,凌語芊還是去拿來熱毛巾,為他抹臉,除去他身上的衣服,把他全身上下都抹一遍,然后躺著在他的身側,靜靜地看著他,越看越入神,越看越癡迷,最后,主動拉起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腰枝上,臉緊緊依偎在他胸前,在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的陪伴下,也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 黑夜被光明驅散,又一個黎明降臨了人間。 賀煜首先醒來,胸前的柔軟讓他還沒張開眼就揚起了唇角,待睜眼見到懷中的小人兒儼如一只嬌小可愛的小貓咪蜷縮著,他更是滿心歡喜,笑意四溢,情不自禁地抬手,在她柔順的黑發(fā)上輕揉了一下。 凌語芊則立刻發(fā)出一聲嘀咕,身子略微蠕動,更親密地朝賀煜懷里貼近,以至賀煜,喉結一緊。 不過,更急需釋放的,還有另一樣東西,昨晚喝太多酒,他幾乎憋得即將爆炸,必須先去一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