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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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正當她做好準備去繼續(xù)絕望承受時,只覺身體深處一道極強的暖流涌過,身上一股超重力壓來,一切折磨,赫然停止。 他……睡過去了! 今晚只做了一次,便睡過去了! 他先支撐不住,總算放過了自己! 詫異、欣喜、悲傷、惆悵,還有……各種各樣的情感,瞬時共同凝聚盤踞在凌語芊的心頭,百般滋味! 她毫無知覺的身子,紋絲不動,出神呆望著頭頂尊貴華麗的天花板,依然,不敢相信! 直到,那鼻鼾聲越來越粗促,身上的軀體全然地放松開來,她終敢確定,劫難已過! 昨晚徹夜纏綿加上今天上午、下午都沉淪縱欲,就算是個鐵人也未必堅持得了,何況,他只是個比常人驍勇彪悍一些的血rou之軀! 她正式發(fā)出了一個深呼吸,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當然,滿腹悲愁不減。 又是一會兒過后,凌語芊輕輕推開了賀煜沉重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爬出來。 她這才見到,自己雪白嬌嫩的身上,一塊青一塊紫一塊紅,滿布他的痕跡,幾乎慘不忍睹,而某個地方,更是如火燒般的灼痛辛辣。 她先是輕輕動了一下兩腳,而后咬著牙關,艱難吃力地下床,費了好大勁頭,總算順利進入浴室。 在浴缸注滿熱水,她整個泡浸下去,四肢張開,背靠著浴缸邊緣,閉上眼,邊回憶今晚的情景,痛定思痛。 她就那樣靜靜地泡在水里,到了水差不多轉(zhuǎn)涼,她又接著注入熱水,然后繼續(xù)泡浸,反反復復,直到身體的疲憊和酸痛消除不少,這才起身離開水面,套上睡袍,重返臥室。 偌大的房間,依然安寧靜謐,柔和淡雅的燈光傾瀉而下,灑滿整個房間,包括,大床上那抹高大修長的人影。 她略作沉吟,隨即繼續(xù)邁步,回到大床上,在賀煜身邊盤膝而坐,出神地看著他。 酣然大睡的他,臉上已無兇殘冷酷的駭人表情,深刻俊美的輪廓,線條柔和了不少,與剛才那個殺傷力極強的“猛獸”已經(jīng)決然不同。 其實,她最喜歡看他睡覺的樣子,因為這個時候的他,讓她倍覺溫柔和心安,讓她不用再因為看不透他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而感到驚慌與忐忑,讓她……不用擔心,他會不會突然間又對自己做出什么傷害的事。 是的,他很多時候都出其不意,毫無預警,而且,總是用同一種手段來傷害自己,這種手段,就是他自以為的“懲罰”,今晚,他認為自己不再聽他的話,故又用這種不知用過多少次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即將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在她看來,他根本就是個小孩子!今晚的事,要是讓采藍知道,采藍必定又會罵他是個重口味的大色狼,每次都用性來解決問題!采藍一定會說,nnd,叫他有本事?lián)Q個新點子,別有用這招來欺負你! 一抹苦笑,在凌語芊的唇間逸開來。她繼續(xù)神思恍惚地注視了他一會,也收回視線,開始躺下。 她毫無睡意,只睜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天花板上靜靜閃耀的小燈,直到天亮! 寧靜的晨曦,把窗簾染白,她起身,走到窗戶那,拉開窗簾,讓自己沐浴在柔和的晨曦和新鮮的晨風中。 少頃,她漸漸不滿足于此,大概梳洗一番,換上一襲干凈的裙子,拿起手機,離開房間,乘坐電梯直達一樓。 五星級酒店都配有一個很大的花園,早晨萬物蘇醒,生機勃勃,百花開始斗艷,正好,這園子里,也有梔子花,看著潔白淡雅的它們,她不禁想起華語菡昨天給自己展示的那件白色裙子,想起,天佑為自己親手制作的玫瑰花裙,尚未平復的痛,再次席卷而來。 她取出手機,撥通采藍的電話。采藍正起床準備上班,故很快便接通,首先對凌語芊這么早打電話給她感到驚訝和擔心。 “語芊,早安,這么早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采藍清脆的嗓音隨著電波徐徐傳來,隱隱透著關切和緊張。 凌語芊稍作思忖,毅然道,“采藍,他來了。” “他來了?誰?賀煜嗎?語芊,賀煜來北京找你了?” “嗯!” “噢,太棒了!算他識趣,還知道來補救。”采藍心情一輕松,馬上恢復其頑皮的個性,揶揄道,“他昨晚到的嗎?那你們昨晚是不是纏綿恩愛了一夜!” 凌語芊櫻唇一扯,不再吭聲。 采藍見狀,漸漸地,意識到一些事,不由收起玩味,急切地問,“語芊,怎么了?難道我猜錯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快告訴我,語芊,快跟我說!” 凌語芊繼續(xù)沉吟片刻,終大概說出了昨天的事,說完后,整個人已經(jīng)再次被nongnong的悲傷給包圍住。 馮采藍了解情況后,果然是先對賀煜痛罵一頓,緊接著,回歸正題,自個分析道,“照你這么說,那個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淺,不過,同時也說明,他雖然失憶了,但潛意識里,還是存在某些習慣和才能。” 凌語芊不語,悲切更甚,連采藍只是聽自己說,便能確定他和華語菡的關系不尋常,看來,他真的很可惡! “不過語芊,目前最困擾你,最讓你不知所措的,其實并非華語菡,而是天佑的存在,讓賀煜給知道了吧?哎,這男人真是,自己吃自己的醋,還爆發(fā)到這種程度!他要是知道天佑就是他,知道讓你念念不忘的男人就是他,不知會是如何反應呢!”馮采藍繼續(xù)往下述說,忽然稍頓,“語芊,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如就此把真相說出來?” 把真相說出來?凌語芊單薄的身子,禁不住地一抖。 馮采藍也稍停了片刻再繼續(xù),“我們之前不說,是因為你才嫁給他,如今,看他這吃醋樣,百分之百是愛上你了!興許程度不及天佑,但只要有愛,事情就好辦!你可以先說你和他分手那部分,墮胎的事,以后再算。說的時候,你盡量有多慘就說得多慘,有多委屈就說得多委屈,說你是身不由己,說你和他分手后,這幾年怎樣度日如年,怎樣痛苦煎熬,怎樣生不如死……” “呃……”凌語芊忍不住長吁一聲。 馮采藍又是一頓,呵呵兩聲笑,恢復嚴肅和認真,“雖然我說的有點夸張,但事實上這幾年你真的極不好過不是嗎?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淚眼攻勢,到時你務必發(fā)揮這個優(yōu)勢,他看你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就算心中再有氣,也會被心疼給沖走。” “萬一,他不信呢?”凌語芊做聲,終于正式回應,語氣悲觀得很,“賀熠說了,賀煜知道的話肯定會去調(diào)查,而結(jié)果,會跟賀熠一樣,什么也查不會,那么,他會認為我說謊,認定我這樣編造來欺騙他,結(jié)果,必定更糟糕。” 馮采藍一聽,再度安靜,且這次,足足有一分鐘之久,然后,罵出一句,“可惡,到底是誰封鎖了這些消息呢?封鎖這些消息,有何目的和用意呢!” 凌語芊也繼續(xù)悲愁滿懷,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擾糾纏了她很長時間,任她想破頭都得不到結(jié)果。 “采藍,該起床了,再不快點要遲到了!” 兩人正都苦苦冥思間,一聲響亮的呼喚,打破沉默。 凌語芊聽出那是采藍的母親的聲音,于是道,“采藍,對不起,耽誤了你的時間,你快去準備上班吧。” “呃,沒事!別管我媽,她就是個急性子,時間早著呢!”馮采藍也回神,極不在意的語氣,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語芊,你和天佑交往期間,應該有拍過照吧?譬如手機、相機或者貼紙相等,有相片,就可以證明你們的過往。” 可惜,凌語芊訥訥地回了“沒有”二字。 和天佑從相識到分手,將近五個月,情侶間各種行為和趣事都做過,當然也包括拍照,但由于擔心被家人發(fā)現(xiàn),那些相片只存在天佑的手機,導致他當年失蹤后,自己只能靠記憶重溫他的容貌言笑,再或者,從那些素描。 素描……對了,他的素描畫像…… 凌語芊想到此,小臉即時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來。 素描頂多能證明自己見過他甚至認識他,而根本證明不了自己和他的親密關系! “語芊,那個封鎖消息的人,你說會不會是賀云清?”馮采藍腦子轉(zhuǎn)得果然夠快,一會想到這,一會想到那,“你當時不是納悶賀云清為什么會安排你和賀煜結(jié)婚嗎,實情就是他早知道你和賀煜相愛過,知道你是真心愛賀煜的人,于是安排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越說,馮采藍越發(fā)興奮和激動,“不錯,一定是他,是他了,這下事情好辦了,有賀云清證明,賀煜沒理由不信!” 爺爺?封鎖消息的人是爺爺?凌語芊也心馳微微蕩漾起來,其實,她也曾想過封鎖消息的是賀家,想到是爺爺和賀煜的父母,但后來經(jīng)過觀察,便把賀煜的父母排除掉,只剩爺爺。 但她終究想不明白,爺爺為什么要封鎖!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爺爺去抹掉賀煜那二十多年的生活。另外,假如爺爺知道自己和天佑相愛過,自己問他關于賀煜三年前的事時,他為什么避而不談?假如他知道自己真心深愛賀煜,他更應該對自己坦誠,告訴自己關于他的苦衷和秘密,好讓自己幫他一起保守這個秘密呀!畢竟,他不可能篤定自己不說出那段過往的。 所以,爺爺恐怕也不可能!他要是知道自己和天佑的事,至少,會提醒甚至警告自己,不得說出去的! “采藍……采藍呀……”采藍的母親,又是來催促了,聲音還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凌語芊再一次回神,又道,“采藍,咱們就先談到此,這事我再好好想想,真的很不好意思,妨礙你上班了。” “沒事,真的沒事,你怎么又跟我客氣!”馮采藍依然一副義氣深厚狀,緊接著給出安撫,“語芊,這事雖然暫時還想不到解決的辦法,但你也別太難過和焦急,我想賀煜昨晚只是當場發(fā)火而已,你先觀察一下情況,還是不行的話,那最壞的打算就是,豁出去!不管他信不信,你都把真實情況說出來,讓他去查,讓他去愁,賀熠查不出,不代表他也查不出,就算他真的查不出,就算封鎖消息的人不是賀云清,最多,離婚收場!反正你之前就想過離婚的。” 凌語芊稍作思忖,輕聲應了一句嗯。 馮采藍于是轉(zhuǎn)到另一個話題上,繼續(xù)由衷地勸解,“至于那個華語菡,你也別太在意,不錯,天佑是給你許過承諾,但你要記住,事情發(fā)生了突變,他和華語菡共同制作裙子,是在他失憶的情況下進行,故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不算違背諾言,你還是天佑心目中的唯一,明白嗎?” 凌語芊又是一怔愣,應答,“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們晚上再聊。” “好,那先這樣,有事隨時打給我。”馮采藍見該說的都說了,便也收線,準備讓好友再自個考慮考慮。 于是,這通維持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徹底結(jié)束。 凌語芊握著手機,繼續(xù)沉思了一會,猛地又舉起手機,準備撥給賀云清,誰知,她才按了號碼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先是愣了愣,隨即仰頭,看向蔚藍晴朗的天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問個究竟,結(jié)果卻是手機沒電,撥打不出去!看來,這是天意,封鎖消息的人,真的不是爺爺! 那么,是誰呢?那人是沖著自己而來呢?或者,沖著賀家?那人這樣做,是善意的呢?還是惡意?看情況,應該是惡意?那自己要不要說出來?好讓賀家有個準備? 思來想去,凌語芊終于下定決心,準備回酒店就跟賀煜說清楚! 采藍說的沒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不管當中有著怎樣錯綜復雜的情況,對自己,結(jié)局不外乎兩種,一是賀煜相信了,自己苦盡甘來;二是賀煜不信,自己和他決裂,以離婚收場,徹底解放! 握住手機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且愈加的強烈,凌語芊視線從高空收回,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眼前的梔子花再深望一眼,轉(zhuǎn)身,準備回酒店。 不料剛走幾步,碰上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高峻! 高峻竟然會在這里出現(xiàn)!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呢! “芊芊,早安!”高峻笑臉如昔,溫柔似水,簡直可媲美令人心曠神怡的晨風。 凌語芊尚未能從震撼中出來,故沒立即回應,只繼續(xù)呆呆地望著他。 “星期三北京有個大型地皮拍賣會,我便過來看看。”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高峻解釋著。 凌語芊則更加震顫,拍賣會……星期三……不正是賀煜所說的那個準備讓潘景陽下臺的拍賣會嗎?高峻怎么會參加?她記得,高峻說過他是專門收購公司的,莫非,他來是為了收購潘景陽私下開的地產(chǎn)公司?可是,他怎么知道潘景陽會下臺?難道是……賀煜跟他說的? 高峻一直目不轉(zhuǎn)睛,默默打量著凌語芊千變?nèi)f化的小臉,忽然發(fā)出邀請,“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有沒有興趣一起?” 凌語芊滿腹思緒依舊,不由自主地答允,重新邁起腳步,隨他走到酒店一樓的某間咖啡廳。 彼此都點好了餐,高峻開始話題,“想不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你是跟……賀煜一塊來的吧?” 凌語芊定定注視著他,頜首答允。 “剛才看你面色不是很好,神思恍惚,郁郁寡歡的樣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了,你這么早下來花園,又是一個人,該不會和賀煜吵架了吧?” 想不到,他還是那么料事如神!凌語芊面色一怔,隨即輕輕搖了搖頭,撒謊道,“沒,我今天起得早,忽然想下來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我和他,沒什么事,謝謝你的關心!” “呵呵,那就好!”高峻也不多問,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你呢?你來參加這個投標會,是不是有生意要做?”凌語芊把話題轉(zhuǎn)到他的身上,若無其事地問。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高峻先是模棱兩可地揶揄一句,隨即收起玩味,解答,“實不相瞞,我的確是來相公司的,不過呢,暫時還沒有確切的目標,我只是來了解一下各個公司的情況而已,這也是收購工作的其中一個程序。” 凌語芊高懸起的心,隨之又放下,看來,是自己多疑了,他的目標并不是潘景陽。其實想想也能知道,賀煜和他水火不容,又怎么會跟他合作,更不會,把這么機密的事告訴于他的! 凌語芊定神,又隨口問,“你什么時候來的?打算幾時回g市?” “昨天到的,如無意外,應該周四的飛機回g市。”高峻又是答得不假思索,接著反問,“你呢?什么時候回去?” 凌語芊怔然,不語。 高峻不由呵呵一笑,“瞧我問的,你和賀煜一塊來的,應該沒那么快回去,會趁此二度蜜月?” “我和他,沒有度過蜜月。”凌語芊忍不住幽幽相告。 高峻笑容凝固,望著她,暗黑的眸色顯得更深暗了,而且,涌動著一絲憐惜之情。 接下來,彼此間都不再說話,凌語芊已經(jīng)別開了臉,四處環(huán)視,最后,看向窗外,那兒正好是個池塘,許許多多的金魚在游來游去,自由自在,怡人自得。 一會,侍應把食物端上來了,凌語芊點的是一碗粥,高峻則是一塊三明治。 “來,趁熱吃吧!”高峻借此,打破沉默。 凌語芊頜首,低垂下頭,默默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