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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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芬恍了恍神,急忙大嚷,“爸,你怎么可以這樣,都這個時候了還維護(hù)那小賤,是她不守婦道紅杏出墻,這樣的女人我們不能要,我們絕不能再讓她禍害阿煜,她不要臉,阿煜還要呢。” “語芊有沒有守婦道,你應(yīng)該清楚,在座的人都清楚,阿煜更清楚!所以,你們休想再污蔑她,休想再用這子烏虛有的罪名趕走她。”賀云清也回頭,銳利的眸冷冷直射季淑芬,“這婚事,是阿煜當(dāng)時親口答應(yīng),假如他不遵守承諾,那總裁之位,他也不配!” 季淑芬更加氣急敗壞,怒火沖走了理智,不顧一切地反擊出來,“你這老不死,這個老yin……” “拍--” 像上次那樣,賀一航快速給她一巴掌,然后內(nèi)疚自責(zé)地對賀云清請罪,“爸,她今天吃錯藥了,神志不清,您先回去,我會好好教訓(xùn)她的。” 教訓(xùn)她,是的,這個“精神失常”的兒媳婦,確實該受點(diǎn)教訓(xùn)! 賀云清無視季淑芬挨打的臉龐,給她留下一記不知所謂的瞥視,怫然離去。 賀芯和李曉筠彼此相視一下,趕忙跟上。 整個大廳又是有了片刻的沉寂,季淑芬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悲憤痛哭地朝賀一航大吼,“你為什么又打我,為什么不讓我把他的惡行揭露出來,到時看他還能不能道貌昂然地維護(hù)那小賤人,這個老不死,這個大yin……” 賀一航霎時再揚(yáng)起手,橫眉怒目。 幸好李曉彤及時拉走季淑芬,扶她退到一邊去,“伯母,您別激動,不如先看看傷口。” 說罷,又朝賀一航請求道,“伯父,麻煩您能幫我把藥箱拿來嗎?” 賀一航心里其實還很疼季淑芬,剛才之所以那樣,只是一時氣憤,且擔(dān)心那事暴露出來,如今,有李曉彤給臺階下,他扭捏一把,便也去拿藥箱,結(jié)果還親自為季淑芬上藥。 李曉彤于是找到另一種藥水,來到賀煜的身邊,溫柔地道,“煜,我?guī)湍闾幚硪幌聜凇!?/br> 打自賀云清走后,賀煜便儼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的,只有那雙高深似海的眼眸在不停地涌動著復(fù)雜的波光。 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李曉彤主動托起他的手,開始為他消毒。 刺激性極強(qiáng)的雙氧水,慢慢滲入潰爛的皮rou,即時帶來一股鉆心的痛。 賀煜眉頭一緊,低眼,看向痛的來源,這才見到,黝黑的手腕上被咬出一塊血紅,很是觸目驚心,但其實,更令他恐慌的是,那雙冷然絕望的清眸,剛才反復(fù)在他腦海閃現(xiàn),讓他感到莫名慌亂。 當(dāng)時,盡管她不說話,他卻仿佛聽到:賀煜,我們愛斷情絕了,我們正式結(jié)束了! 第二次了,她已經(jīng)兩次提出離婚,還不惜自毀名聲,她明明辯解著,卻又忽然改變主意承認(rèn),為什么呢?只因被傷透了心?怨恨他看著她挨打? 當(dāng)時的情景,太過突然,他還來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那妒忌給蒙住了眼睛,以致看不到也想不到母親會當(dāng)著他的面繼續(xù)給她一棍! 其實,痛的何止是她,在那棍落下之后,妒忌和惱怒也馬上從他身上消除,但,他要她反省,要聽她的解釋,要她記住這個教訓(xùn),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和肖逸凡那小子有任何交集,即便是聚餐也不可以! 可惜,顯然她沒有,最后她還是倔強(qiáng)地提出了離婚,哼,他不禁懷疑,今天這一幕是她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離婚! 不,他才不會讓她得逞,不管是不是她故意安排,他都不準(zhǔn),上次不準(zhǔn),這次也不準(zhǔn)! 想罷,他薄涼的唇頓時抿得更緊,深沉的俊顏更是陰霾得散出了一陣陣寒意。 李曉彤邊忙碌,邊暗暗留意著,精明的大眼睛也在悄然閃爍涌動,一會包扎完畢后,她坐直身子,注視著依然一臉沉思的他,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專業(yè)的,現(xiàn)在還疼嗎?” 賀煜回神,不吭聲,只對李曉彤投以復(fù)雜的一瞥,慢慢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列,在紗布上輕輕摩挲。 賀一航和季淑芬那邊也已經(jīng)搞定,賀一航突然跟賀煜道了一句,“阿煜,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叫語芊回來?她的傷,嚴(yán)不嚴(yán)重?” 不待賀煜回應(yīng),沉默了一會的季淑芬馬上嚷道,“打什么電話,叫回來做什么?我不準(zhǔn)她回來!這婚,是離定了!” “離離離,你以為有那么容易!”賀一航壓制的怒氣又漸漸挑起。 “什么不容易,不就是總裁嗎!我就不信那老不……賀云清真會那么絕,他還要靠阿煜來發(fā)揚(yáng)光大賀氏呢,再退一萬步,就算阿煜不做,也可以回去繼承我爸的公司,我們季家盡管不及賀氏,但我想憑阿煜的能力,再過幾年肯定能超越賀氏!”季淑芬說著,越發(fā)囂張起來,“哼,到時正好可以把賀氏給滅了,看他賀云清還拽什么拽!” 賀一航更是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唇角一扯,發(fā)出一聲嗤笑。 這時,賀煜總算開口,低沉的嗓音毫無波瀾,“你今天總共打了她多少棍,都打在什么地方?”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季淑芬陡然一愕。 “媽!”賀煜嗓子拔高。 季淑芬不得不回答,“就幾棍而已,除了第一棍趁她不備剛好打中她的小腹,后來她知道了,跑得快,每次也只是輕輕碰到一下而已……” “你打她的小腹?真的打她的小腹?”賀煜質(zhì)問之際,人已沖到季淑芬的面前。 看著忽然沖過來的兒子,季淑芬仿佛看到一座大山直逼過來,本能地朝丈夫那邊躲避,這也才憶起,剛才一時之快竟自個爆出了計謀。 賀煜兩眼赤紅,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稍后,轉(zhuǎn)身朝外面沖。 季淑芬見狀,急忙起身去追,“阿煜,你站住,給我站住!” 可惜,賀煜根本不會聽她的話,高大的身影疾風(fēng)一般,轉(zhuǎn)眼間便消失于門口轉(zhuǎn)彎處。 季淑芬更是惱羞成怒,想也不想準(zhǔn)備抬步往外追,賀一航及時拉住她,她還不惜繼續(xù)掙扎,直到最后,好幾分鐘過去了,賀一航把她放開了,她才捶胸頓足,抓狂責(zé)罵。 “伯母。”李曉彤走上前來,輕輕地拉住她。 “彤彤,你看,他竟然真的去追,都這樣了他還迷戀那小賤人,真是氣死我了!”季淑芬繼續(xù)發(fā)泄著怒氣,忽見李曉彤看向門口,黯然的俏臉正染上一抹淡淡的傷痛,便趕忙停止,改為安撫,“彤彤……” 李曉彤回頭,微微一笑,連那抹悲傷惆悵也隱起,“來,我扶你過去坐。” 季淑芬咬了咬唇,隨她過去,一坐下便故作輕松地問道,“對了,伯母還沒問你,今晚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套刺繡圖挺不錯的,于是拍了下來,今天剛到貨,想著拿來給您。”李曉彤解釋著,其實,她是想借此機(jī)會約賀煜出去用餐,誰知賀煜沒應(yīng)邀,她唯有跟他回來賀家,也才有機(jī)會碰上剛才的畫面,一幕先讓她歡喜,然后又讓她哀傷悲痛的情景。 她壓住傷痛,把刺繡圖拿出來,給季淑芬獻(xiàn)上,“伯母您看看喜不喜歡?” 季淑芬接過,仔細(xì)觀看,漸漸笑顏逐開,大贊漂亮,然后握住李曉彤的手道謝,“彤彤,你真是太有心了,對了,等下吃完飯再走。” “呃……” “我們今晚不去那邊吃了,我立刻叫保姆去煮。你一定要留下,伯母需要你,你也需要伯母,彤彤,你懂的!” 李曉彤稍作停頓,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季淑芬說有禮物回贈她,她便也隨季淑芬上樓去。 至于賀一航,繼續(xù)靜坐客廳,眼神迷離,一臉沉思。 是夜,賀家大莊園外的涼亭上,皎潔的月光映出了凌語芊嬌小孤獨(dú)的影子,還有那淚痕斑斑的美麗容顏。 從華韻居沖出來后,她一個勁地狂奔,直到出了大莊園,看著四處無人的大馬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去路。 她清楚,只要自己一通電話,便能叫司機(jī)開車出來送她,但她沒有這樣做,既然選擇了決裂,又豈會再回頭,所以,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她選擇走到對面這個亭子來。 整整一個小時,她就這樣倚靠在柱子上,不顧身體傳來的痛,呆呆地望著天空,看那夕陽消逝,月上枝頭,腦海則無法克制地追憶與天佑一起度過的甜蜜時光。 那些美好的回憶,實在太深刻,深刻到即便心中感到絕望,卻仍情不自禁地回味;深刻到每次飽受傷痛都會從中尋求慰藉和緩解。 “小東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你為葉,我為花,花未落,葉不掉,一生相隨,世世合歡!” “天佑,我愛你,我要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即便你不要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女人。” “真的哦,不準(zhǔn)騙我!” “如果我違背這個諾言,罰我一輩子也得不到你,一輩子也不能和你愛愛!” “討厭!” “真的討厭嗎?不是說愛我一輩子的嗎?” “咦,討厭!” “呵呵,小傻瓜……” 極具磁性的嗓音,輕輕喊出小傻瓜三個字,帶著無盡的寵溺和疼愛,像是心里吃了蜜糖,令她深深陶醉和沉迷,于是一直認(rèn)為這樣的快樂和幸福會永遠(yuǎn)下去。 可惜夢想終歸夢想,假如之前還有什么希冀,都在今天,被那一棍給擊碎了。 今天受到最嚴(yán)重的一棍,是剛開始季淑芬朝她小腹狠打的時候,反而不是后來打在腰上的,然而最令她感到痛徹心扉的正是后腰那一刻,他竟然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打下去! 他是信了那污蔑吧,他也認(rèn)為她水性楊花,背著他出去“偷人”的吧。為什么?為什么呢?難道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那樣的人?又或者,他本身三心兩意,背著她和李曉彤藕斷絲連,便也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她也那樣? 賀煜,你混蛋,別把我和你相提并論,我沒你那么無情,沒你那么可惡,沒你那么花心! 其實細(xì)想起來,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也未嘗不可,假如不是這樣的意外,他帶了李曉彤回來,到時飯桌上必又有一番刺眼的畫面給她難受,說不定,到時候的痛會比季淑芬?guī)Ыo的還嚴(yán)重,還撕心裂肺! 如果一定要面臨沉痛,那么受季淑芬的打更好,這樣正好可以讓她看清他的無情,因此徹底死心,有勇氣做出決裂。 天佑,告別了,我會當(dāng)做你已在那場車禍中不幸去了另一個世界,帶著我的愛去了天堂,你會深刻、永遠(yuǎn)地活在我的心底,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會成為一個過去,一個美麗的回憶。 至于賀煜,從今天起,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不會在我記憶里留下半點(diǎn)痕跡!絕對不會! 這一刻,凌語芊不哭了,只出神地凝視著天空中又圓又大的明月,少頃取出手機(jī),撥出采藍(lán)的電話,可惜,采藍(lán)關(guān)機(jī)了。接著她又撥給肖逸凡,結(jié)果是無法接通狀態(tài),她于是想到池振峯,但也想到他和賀煜的關(guān)系,便繼續(xù)對著通訊錄翻來翻去,結(jié)果,聯(lián)系上高峻。 “hello——”低沉渾厚的嗓音,溫和禮貌依舊。 “高峻,是我,凌語芊。”凌語芊輕輕地請求出來,“請問你現(xiàn)在有空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你說!”高峻不加思索地接話。 凌語芊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維持著語氣的平緩,“你能開車來賀家接我出去嗎?我現(xiàn)在賀家大莊園對面馬路的亭子內(nèi)。” 這次,高峻沉吟了數(shù)秒,再做聲時并沒詢問原因,直接答允,“你等我20分鐘,我馬上到。” 彼此已掛了線,凌語芊繼續(xù)神思恍惚地把玩著手機(jī),突然登錄到微博,私信聯(lián)系那個“人類的克星”,可惜,這次她再也等不到他。她于是收起手機(jī),把手袋放在石凳上,起身在涼亭內(nèi)慢走。 銀色的月光,將她影子拉得細(xì)長細(xì)長的,那純澈的美目,在黑夜里顯得更加晶亮,儼如夜空中一對閃爍璀璨的星星,看著幽靜安寧的周圍,她不由得憶起,曾經(jīng)某個夜晚獨(dú)自一人傻傻地呆在這兒,癡癡等候著某人的到來,而結(jié)果,等到的只是心碎。 痛定思痛,雪亮的水眸再度被痛楚蒙上,下意識地看向馬路對面,那獨(dú)一無二的大莊園,那燈火輝明的大別墅。 凌語芊不禁想,自己離開后里面的人都在做什么,爺爺一定愕然意外和悲傷無奈,李曉彤姐妹估計會幸災(zāi)樂禍,季淑芬jian計得逞,賀煜呢,會順理成章地和李曉彤卿卿我我,今晚甚至還…… 不,不要再想了,傻語芊,想這些做什么呢?被傷得還不夠嗎?痛得還不深嗎?就算他和李曉彤再怎么樣,也不關(guān)你的事,再也不關(guān)你的事! 按住心底那股即便是極力甩掉卻仍揮不去的痛,凌語芊狠狠地收回了目光,看了看手表,隨即拿起手袋,步出亭子,走到馬路邊,沿著出去的方向往前走,大約幾分鐘后,看到了高峻的車子。 車頭燈把路面照得異常光亮,也照紅了她的臉,她本能地瞇起眼,在車子緩緩?fù)O聛頃r,才繼續(xù)睜開,高峻也正好從車內(nèi)出來,繞過車頭來到她的跟前。 他眉梢間帶著淺淺的笑意,唇角也微揚(yáng)著,紳士般地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溫柔的嗓音在這寂靜的黑夜顯得分外親切,“來,上車。” 凌語芊沖他抿了抿唇,身體略彎,鉆進(jìn)車內(nèi),看著他繼續(xù)優(yōu)雅地為她關(guān)上車門,高大的身影再次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內(nèi)。 “自己會綁安全帶吧。”他自己邊綁安全帶,邊說道。 凌語芊頜首,拿起安全帶系在身上。高峻馬上啟動引擎,一個大轉(zhuǎn)彎,車子掉頭,朝來的方向駛?cè)ァ?/br> 小小的車廂,寂靜安寧,高峻平穩(wěn)熟稔地cao控著方向盤,銳利炯亮的黑眸直看著前方,偶爾用眼角余光掃視著身旁的人。 凌語芊也滿腹思緒,心潮微漾起伏,她還以為,他會問她一些事情,而她也做好了如何回答的準(zhǔn)備,不料他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對不起,這么晚了還麻煩到你!”她側(cè)目,望著他,由衷地道。 高峻抿唇又笑,忽然騰出一只手,打開汽車音樂,一首流暢輕快的鋼琴曲飛速蔓延了整個車廂。 聽著熟悉的旋律,凌語芊不由一陣驚訝,“雪之夢!你也喜歡聽這首歌?” 高峻頜首,低沉的嗓音就像雪花一般,“下雪的日子里,穿著一襲厚厚的風(fēng)衣,躺在潔白的世界,感受著雪花一瓣瓣地打落在身上,帶我走進(jìn)一個美好的夢境,只有快樂,沒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