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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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責(zé)聞言苦了臉:“我也就是想去那里碰碰運氣?!?/br> 蘇玉看著葉責(zé)這幅可憐的模樣,心下不忍:“不如你直接去前廳罷,冬兒應(yīng)該給我留了午膳,你拿去吃了便是?!?/br> 葉責(zé)大驚失色道:“這這這……這可使不得?!?/br> “有何使不得?”蘇玉挑眉道,“今日本就因為你隨我一同去于家,才錯過了飯點兒,你過去就說這頓飯是我賞你的便是?!?/br> “那小姐您呢?”葉責(zé)問道。 “你覺得我會讓自己餓著?”蘇玉似笑非笑,揮了揮手打發(fā)葉責(zé)道,“我這幾日都沒什么胃口,你要去便快去罷,若是在前廳遇到了冬兒,替我將她叫回來便是。” 聽到葉責(zé)答應(yīng)了,蘇玉這才轉(zhuǎn)身繼續(xù)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于思遠(yuǎn)一事蘇玉本來便覺得蹊蹺,方才看他對那本書如此緊張,蘇玉便猜測那本書冊里面必定有什么與于思遠(yuǎn)的反常有關(guān)。只是蘇玉太過了解于思遠(yuǎn),這人平日里看著溫和有禮,卻繼承了他父親于明堂老先生的一把倔脾氣,在如此的情形下若是逼迫他開口,只會弄巧成拙,不若慢慢打感情牌。 但是這感情牌的效果如何……蘇玉喟嘆一口氣,若是明日依舊是這樣,她便去陳叔那邊請他再去試試,無論于思遠(yuǎn)究竟為何如此,事關(guān)何事,她總不能做到不聞不問,留他一個人在那里掙扎。 到了第二日晌午,蘇玉算著蘇世清應(yīng)該與書房內(nèi)的眾人例行商議完畢,這才一個人急匆匆來到了書房,想問問葉責(zé)于思遠(yuǎn)今日究竟有沒有來。 沒想到蘇玉前腳甫一跨入書房的大門,便看到蘇世清一人孤零零地靜坐在書桌后面,手中拿著墨條正在細(xì)細(xì)研磨。 蘇玉在猝不及防之下與蘇世清撞了個正著,心跳猛地一滯。 自從那日蘇世清在她面前親口承認(rèn)他為保蘇家的安危,對蘇家所有人隱瞞了太后刻意打壓蘇家的原因,這其中甚至包括自己與秦硯和離的內(nèi)情,蘇玉便下意識的躲避著蘇世清。 雖然理智上十分清楚蘇世清這么做是為了整個蘇家好,可蘇玉心中仍有一個結(jié)卻始終都沒有打開。畢竟當(dāng)初在自己一人苦苦掙扎之時,在蘇逍與自己緊張于太后疏遠(yuǎn)蘇家的舉動時,蘇世清一直在默默旁觀,卻始終不發(fā)一語,這樣的事實對于一個當(dāng)局者來說,無論怎樣都難以接受。 蘇玉記得當(dāng)初母親便對自己說過秦硯雖然扮假成仙,卻終究比不過自己的父親,那時蘇玉覺得不解,如今卻深深的領(lǐng)悟到了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只是她卻沒有醍醐灌頂?shù)目煲猓丝藤咳挥鲆娞K世清反而渾身上下都在發(fā)寒。 腳下的步伐一頓,蘇玉轉(zhuǎn)身就想向門外退去,可這個念頭剛竄進腦海,就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蘇玉輕咳了一聲,對著蘇世清輕喚了一聲:“父親。” 蘇世清面上的詫異還未來得及收起,便化成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悅,笑道:“雖然每日里用膳都能見到你,卻很久沒有在書房中見到你了,怎么今日想到來這里了?” 蘇玉緩步走進書房:“其實昨日我便來過書房,只是當(dāng)時父親正巧去了正廳,便這么錯過去了。” 蘇世清一瞥書房墻上掛的兩個蝙蝠紙鷂,笑問道:“這兩個紙鷂子你是掛的?” “前日得來的,想著大哥尚在出征,蝙蝠寓意遍福,可以保平安,便將它們掛過來了?!碧K玉回答道。 “還是你有心。”蘇世清感嘆道。 這一聲夸贊卻讓蘇玉的心頭一澀,沉默了一瞬,蘇玉問道:“今日父親與眾位清客議事之時,可見到了于思遠(yuǎn)?” “思遠(yuǎn)?”蘇世清緩緩道,“前幾日他托人帶話說病了,我便再沒見過他,也不知如今他病是否好些了?!?/br> “我昨日去見他了,從他面容來看,身體似乎確實不太好?!甭牭接谒歼h(yuǎn)沒來,蘇玉聞言心口一沉,頓了頓繼續(xù)道,“只是我覺得他不來蘇家,卻并不是因為身體抱恙,確實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蘇世清聞言沉吟,“莫不是因為他父親如今隨軍出征,他心下憂思成疾?” “不像是?!碧K玉搖頭道,“具體為何我也僅是猜測,昨日我與他說了良多,本以為他今日會來書房見您,沒想到他終歸沒有來……” 蘇世清撫了撫美髯:“這件事我知曉了,其中的原因我自會讓人去查明?!?/br> 蘇玉應(yīng)了一聲:“我原本想請陳叔去幫忙問一問的,如今既然父親開口了,那我就不用擔(dān)心了?!?/br> 蘇世清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只要我還在一日,自然會將你們小輩的事情放在心尖上的位置?!?/br> 蘇玉聞言看向蘇世清,瀲滟的眸光一動。 蘇世清一笑,對著蘇玉招了招手道:“你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過來幫我研磨罷。你這些日子都不來書房,葉責(zé)那小子做其他的事情不錯,侍候筆墨卻笨手笨腳的,我每次只能自己磨墨。” 蘇玉點頭走了過去,纖細(xì)柔長的手指從蘇世清手中接過墨條,向硯臺中又倒了些水,這才可是仔細(xì)劃動了起來。 蘇世清素來看不出喜怒的眸光此刻也柔和了下來,口中感慨道:“其實自那日與你們坦白了之后,我也想了許多。” 蘇玉側(cè)頭看向蘇世清,尚不懂他為何突然有此一句,便聽他喟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雖然對你說過一句為父最對不起的是你,可我卻知結(jié)果早已釀成,無論我如何解釋,都不能將它挽回?!?/br> 蘇玉聞言沉默。 “阿玉,你必定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何原因,可我今日突然提起這件事,卻并不是想為我的所作所為解釋什么。”蘇世清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蘇玉的眼睛道,“阿玉,是為父對不起你。” 蘇玉睫毛顫了顫,原本平穩(wěn)拿捏著墨條的手倏地一松,白皙的手側(cè)不甚沾了一些墨漬,而她卻沒有在意。 屋外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牖斜斜打下,為原本不知因何有些發(fā)寒的身軀帶來一縷綿綿暖意。 蘇玉從小到大,幾乎從未聽蘇世清說過這三個字,如今卻聽他如此慎重地對自己說了兩遍。她抿了抿唇,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眸光怔怔看向蘇世清,嘴唇張張合合了幾次,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蘇世清帶著歲月紋路的面容也有些尷尬之意,垂下了眸光看著蘇玉的手,低咳了一聲催促道:“研磨研磨,我還要將剩下的奏折寫完?!?/br> “是?!碧K玉亦錯開了對視的目光應(yīng)了一聲,皓腕再次動起,墨條在硯臺上輕磨的聲音掠過耳畔,卻似是入了心尖,將某塊凍了許久的冰冷融化。 靜謐在這對父女間環(huán)繞了許久,兩人皆裝作忙著手中的事物沒有打破它,直到書房的木門輕動,被人開了一個小縫,門外傳來葉責(zé)試探的輕語聲:“老爺?” 蘇世清執(zhí)著毛筆寫字的動作一頓,沉聲問道:“什么事?” “于老先生家的于思遠(yuǎn)過來了。”葉責(zé)回答道,“說有事要向你稟報。” 蘇世清與蘇玉對視了一眼:“讓他進來?!?/br> 蘇世清的話音方落,書房的門便又被人推開,于思遠(yuǎn)一襲青色書生打扮走了進來。 蘇玉側(cè)過頭來細(xì)細(xì)打量著他,雖然能看出他極力將自己收拾得爽利許多,卻怎么都掩飾不住他蒼白的面色與毫無血色的嘴唇。 蘇玉向著葉責(zé)坐了個手勢,葉責(zé)立即心領(lǐng)神會地為于思遠(yuǎn)搬來了椅子??捎谒歼h(yuǎn)卻謝絕了蘇玉的好意,依舊強撐著站在書房中央,搖搖晃晃地身軀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深吸一口氣,于思遠(yuǎn)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本書冊,正是昨日蘇玉在他那里見到的那書冊,于思遠(yuǎn)一絲不茍地一頁一頁翻著那本書冊,手在微微發(fā)顫,有些時候甚至因為顫動的幅度太大而撕裂了書冊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