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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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致墨的面上鋪了一層暈紅,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道:“怎么了?難不成我說了什么觸動到你的話?” 蘇玉垂下頭輕輕搖了搖:“何止是說的。” 蕭致墨俊朗的面容犯上一絲疑惑。 “自然還有做的。”蘇玉喟嘆一口氣道。 見蕭致墨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更重,蘇玉伸手一指蕭三胳膊下面夾著的兩只美人紙鷂,轉(zhuǎn)了話題道:“方才你也說了紙鷂太過脆弱,回去便也將它們好好安置罷,畢竟上面的美人被陳老爺子畫得栩栩如生,說不準哪日便有一個從畫中跳出來報恩了也未可知。” 蕭致墨收回一眨不眨看著蘇玉的視線,苦笑道:“若真是這樣,我便拾掇拾掇自己的東西來蘇府避難了,到時候蘇二你可不要不接待我。” “本以為是一段凌安佳話,怎么被你這么說來便成志異故事了?” “這兩個故事哪一段我都不想要。”蕭致墨匆忙擺手,動作因為夾著兩個紙鷂而顯得異常詼諧,“早知我便如你那般選兩個花鳥魚蟲了。” 蘇玉抿嘴一笑。 “到蘇府大門口了。”蕭致墨停了腳步,一指蘇府朱紅色的大牌匾道。 蘇玉聞言抬頭,沒想到這來時還覺得漫長的道路,回來卻顯得如此短暫。 跟著蕭致墨停下了腳步,蘇玉頓了頓,開口問道:“今日忙碌了一天,蕭三可要隨我入府喝幾口茶水再回府?” “我便不進去了。”蕭致墨玩笑道,“我回府還要將這兩個紙鷂擺個好位置,省了它們真來報恩不是?” 蘇玉忍俊不禁,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在蘇府門口看著蕭致墨單手抱著兩個半人多高紙鷂的背影漸行漸遠,蘇玉這才轉(zhuǎn)身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冬兒應(yīng)該是自早晨蘇玉出門之后便守在房間中等蘇玉,見到她回來之后異常開心,上躥下跳的將蘇玉看了個遍之后,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蘇玉手中的紙鷂上面,驚訝道:“小姐出門就是為了買這兩個蝙蝠?” 蘇玉點了點頭,也沒向冬兒解釋自己的用意,在廂房中繞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紙鷂還是做得有些大了,屋內(nèi)沒什么地方可以將兩個紙鷂都擺在一起。 將紙鷂遞給冬兒,蘇玉緩緩道:“先幫我放到次間去罷,明日我再去書房看一看是否有地方掛著它們。” 冬兒有些詫異:“讓冬兒直接去書房掛它們不就可以了,哪里還用等到明日?” “不必。”蘇玉搖頭婉拒道,“明日我親自過去瞅瞅能將它們掛在何處,今日我走得太累,現(xiàn)在便想休息了。” “晚膳呢?”冬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小姐難道不先用點晚膳再歇下?” “方才在外面稍微用了一些,現(xiàn)下還不餓。”蘇玉有些乏地揮了揮手道,“你若是嘴饞,便去吃了罷,對后廚說是我賞你的。” 冬兒眸光倏然明亮起來,歡喜道:“多謝小姐了。” 蘇玉打發(fā)完了冬兒,這才安穩(wěn)地坐在了床榻之上,伸手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腳腕。其實方才她對冬兒并沒有說謊,今日從城西到城南走了一個來回,若是按照往常她的腳力來說確實不算是什么,只是因為天寒地凍,冷風夾帶著濕氣仿佛吹到了骨子里一般,雖然走起來身上不冷,可腿腳卻容易發(fā)硬發(fā)酸。 在床榻上的蘇玉輕吐了一口氣,用錦被將自己包裹得更嚴實一些,身上舒服了一些,意識便開始迷糊了起來,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的一會兒是蕭致墨摸著鼻子,眸光清澈對著自己喊“蘇二”的模樣,一會兒是大哥與蕭致彥在軍帳中圍著地勢圖商議戰(zhàn)事,而秦硯卻面色沉靜地站在一旁的畫面。 那軍帳里只有他們幾人,除了秦硯依然一身月白書生錦衣,其余二人皆著戎裝,因為蘇逍是副將,衣著的顏色比蕭致彥要淡一些。 夢境之中蕭致彥與蘇逍似乎在說什么,而蘇逍卻無論如何都搖頭反對,蹙著眉頭一副神色堅決的模樣。 兩人討論到最后都沒有達成一致,目光不約而同轉(zhuǎn)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硯。 秦硯這才走上前來,開口低聲說了句什么,蘇逍的面色一怔,蘇玉努力讓自己湊得更近一些聽清幾人的對話,卻看到秦硯的面色倏然一變,張口低呼了一聲什么,蘇玉卻始終聽不清。 愈是聽不清,蘇玉便越想掙扎著靠前,卻不知為何反而離他們越來越遠,不由急出一身冷汗,他們之中秦硯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這邊的異常,轉(zhuǎn)過頭來,一雙容色清華的面容帶著點點困惑。 “秦硯?”蘇玉如閉塞住的喉嚨終于發(fā)出了一絲聲音,可軍帳中的人卻顯然聽不見。 “唰——”的一聲脆響,卻是今日那說書先生扇面空白的折扇倏然一合的聲音。 蘇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只覺得心口依然在砰砰直跳,仿佛方才在夢境中的掙扎是真的一般。 一抹額頭上急出的汗水,蘇玉深吸一口氣,用手遮住從木質(zhì)雕花的窗牖上投射下來的刺眼陽光,迷茫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確定一夜已在這似醒非醒的夢境中飛快地掠了過去。 第七十七章 而在此時,初晨的陽光透過軍帳與帳簾之間的縫隙斜斜照入,在原本徹夜點著燭火的帳內(nèi)灑下一縷淡金色的光暈。 秦硯將手中的毛筆放下,雙手輕輕揉了揉額角,合上了有些發(fā)紅的眼眸,清俊面容上眉間蹙起的溝壑漸漸舒展開來,輕舒了一口氣。 那屢斜照在桌面上的微弱光芒似是被什么短暫地擋了一下,陰影轉(zhuǎn)瞬即逝,卻被秦硯敏銳地察覺到,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帳簾處的縫隙,面上露出無奈之色。 秦硯的軍帳外,蕭致彥身著一襲赤紅色戎裝,一手抱著玄鐵頭盔,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將帳簾向旁邊挑了挑,使那條縫隙變得更大。 蕭致彥正探頭探腦地向秦硯的帳中望著,卻覺得自己的后背被誰猛地推了一把,也虧得他自幼習武,下盤功夫比誰都穩(wěn)當,這才沒有一下子栽進了秦硯的軍帳之中。 驀地轉(zhuǎn)過頭來,蕭致彥狠狠一瞪來人,卻發(fā)現(xiàn)是蘇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胡子拉碴地站在他身后,眼眸中布滿了血絲,此刻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在干嘛?”蘇逍扯著嗓子道,聲音也因為一直缺乏休息而泛著顯而易見的沙啞。 昨日輪到蘇逍當值,算算從昨日清晨到此刻他已經(jīng)有十多個時辰?jīng)]有合眼了,這幅憔悴的模樣讓人看了便心生不忍。 只是蕭致彥素來是個睜眼瞎,不感興趣的事情從來都不會主動去留意。是以他大大咧咧地沖著蘇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見蘇逍眨了眨眼張口還要發(fā)問,索性直接上前無助了他的嘴,就著這個動作扯著他走了幾步,離開了秦硯軍帳的門口。 蘇逍倒是也沒怎么掙扎,任憑蕭致彥拖著,也沒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這人倒是挺識趣的。蕭致彥心中暗道,全然沒想過蘇逍是因為太累了懶得跟他計較。 兩人在秦硯軍帳外不遠處停了腳步,蕭致彥這才松了捂住蘇逍嘴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道:“險些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是想看看小硯子在做什么。” 蘇逍雖然對于蕭致彥背地里稱呼秦硯為“小硯子”這件事情已然習以為常,此刻卻還是被駭?shù)靡粋€激靈,就連臉上nongnong的困意也沒了,只能眸中帶著深深責備之色看向蕭致彥。 蕭致彥不以為然:“我今日清晨一起來,就聽白青那孩子說小硯子一晚上都在寫寫畫畫的,有時候?qū)懼鴮懼€會勾起唇角偷偷傻樂一會。你想咱秦大人何許人也?外人面前是個笑里藏刀的假君子,沒人的時候就是一塊冰,連面上的表情都懶得做一個,這樣的情形確實是不多見吶!” 蘇逍眼神向旁邊斜了斜,一副別人怎樣關(guān)我何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