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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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些人分明身在局中卻反而以為自己跳出了局外?!碧K世清嘆道,“這樣的人國仇家恨都比不過自己的私欲,自然不會有好下場?!?/br> 蘇玉卻因為蘇世清的前一句話微怔了一瞬,聲音苦澀道:“我現(xiàn)在私心里覺得若是能讓我得到大哥二哥一切安好的消息,無論如何都值了。實在難以理解為何會有人在此時此刻權(quán)衡不了輕重,反而將銀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這樣的人確實可恨至極。” 蘇世清到了一盞清茶送到蘇玉手中,溫聲安慰道:“莫要擔(dān)心了,邊關(guān)若是傳來了戰(zhàn)報,我自然會將消息告訴你的。” “是?!碧K玉回答道,正端起茶盞喝一口潤潤嗓子,便聽到庭院外傳來一陣焦急腳步聲。 蘇玉詫異回身,便見一位衣著狼狽的年輕人腳步踉蹌地從圓洞門中沖了進來,那人本來想要直直沖入書房,卻用眼角余光掃到了端坐在庭院石桌旁的蘇家父女二人。原本分外疲憊的雙眸倏然亮了起來,來人轉(zhuǎn)過身向蘇玉與蘇世清這邊站定,一張風(fēng)塵仆仆的年輕面容終于在這一刻完全顯露了出來。 在看清來人面容的那一剎那,蘇玉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直直砸到了地上。 第五十章 “思遠?”蘇玉瞪大了眼睛,“于思遠!” 來人走到蘇世清與蘇玉面前站定,深行一禮道:“蘇老將軍,蘇二小姐,思遠回來了。” 蘇世清在看到于思遠的那一霎那也情不自禁站起,匆忙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口中問道:“昨日我與你父親還談?wù)摰侥悖X得你已經(jīng)出去這么些天,算算日子本應(yīng)該回來了,你父親對你甚是擔(dān)憂。” 于思遠是蘇世清門下清客之首于明堂老先生的獨子,當(dāng)初因為高晟歸來昏迷未醒,蘇逍為以防萬一將他派去邊關(guān)探查消息。待高晟醒來后說起邊關(guān)通向凌安的各處要道已然被睢陽王強行封鎖時,蘇家還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擔(dān)心他遭遇什么不測,如今他從邊關(guān)毫發(fā)無傷的回來,著實讓蘇家眾人松了一口氣。 蘇玉慌忙將自己的座位讓給看起來頗為疲累的于思遠,口中問道:“那你是快馬加鞭從邊關(guān)趕回來的么?可有被睢陽王堵截?見到我二哥了么?大哥是否已然趕到?” 于思遠被蘇玉這一連串的問話問得有些不知所措,蘇世清抬起手阻止了她正欲繼續(xù)追問的話,道:“你先別著急,讓他喘一口氣。” 于思遠也不扭捏,從桌上端起蘇世清喝了一半的涼茶猛灌了一氣,因為喝地太過兇猛,茶水順著他的下頜一路流到了衣襟中,他卻并未在意,將茶盞放下用衣袖胡亂一擦唇角,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思遠確實是剛從邊關(guān)回來,不僅見到了蘇逸少將,還遇到了蘇逍少將軍的援軍。” “大哥與二哥皆無恙否?”蘇玉緊張地一扯于思遠的衣袖,“你是何時見的他們?” “二小姐放心,兩位少將軍都安好。”于思遠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卻并不急著喝,只將那白玉茶盞攥在手中打轉(zhuǎn),“前幾日我被蘇少將軍派去打探邊關(guān)情況,一路快馬加鞭趕到臨近軍營處,卻發(fā)現(xiàn)通向我軍營地的路被盡數(shù)封鎖了起來,任何人不準(zhǔn)進出。當(dāng)時我便覺得事有蹊蹺,本想趁著戒備松懈時鉆個空子不被人察覺的進入,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軍隊戒備甚是森嚴(yán),完全沒有縫隙可尋?!?/br> “你所說的封鎖,應(yīng)該就是高晟醒來之后所說的睢陽王留下來看守蘇家軍的五萬大軍了?!碧K世清撫著胡子道,“睢陽王在邊關(guān)之處發(fā)起內(nèi)亂,自然不會允許他人逃出來通風(fēng)報信。” “是睢陽軍沒錯?!庇谒歼h輕喘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我當(dāng)時在臨近營地的周圍觀察了一整日,曾數(shù)次想方設(shè)法偷偷潛入,可奈何守衛(wèi)之人甚多而換班十分緊湊,竟然完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我本來打算如果到了第二日依舊無法進去探察,便盡快打道回府將那邊的情況悉數(shù)稟報給老將軍,讓您來做最終的決斷,卻沒想到包圍在外的睢陽軍在第二日晌午之后突然將所有軍隊都撤走了?!?/br> “撤軍?”蘇玉握拳,“難不成是睢陽王知道了東窗事發(fā),而太后已然派出支援大軍,所以才落荒而逃?” “八~九不離十。”于思遠道,“在睢陽軍撤離之后我終于進入了軍營之中,首先便見到了蘇逸少將,少將安好,還托我?guī)б环庑沤o蘇老將軍?!?/br> 一面說著,于思遠一面從懷中掏出了兩封信,遞給蘇世清道:“上面這封是蘇逸少將的信,這第二封是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蘇逍少將軍,他托我轉(zhuǎn)交給家中的信?!?/br> 蘇世清從于思遠手中接過兩封信,先展開了蘇逸的那一封,蘇玉也跟著湊過去跟著一起閱讀。那封信前半部分的內(nèi)容與高晟所帶回來的手書相似,卻在末尾加了一句睢陽王已經(jīng)撤兵的消息,推測寧朝援兵應(yīng)該不久便能到來,之后報了個平安。整封信透著一股沉穩(wěn)與從容之感,仿佛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玉在讀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霍然覺得這幾日以來一直壓在心中的那塊大石終于落了地,只剩下隱隱的釋然與喜悅在瘋狂蔓延。 蘇玉揚了揚頭看向蘇世清,卻見他淡然地將第一封信小心收好,又展開了蘇逍的那一封,方看了一眼,蘇世清便氣笑了。 蘇玉的視線追隨著父親的目光掃到那封信上,便見蘇逍的信秉持著他一如既往的風(fēng)格—— 偌大的一張信紙上鋪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每個字都恨不得直接占了一頁紙,而信的內(nèi)容更加簡潔明了。 安好,勿念。 蘇世清將兩封信都仔細折疊好塞入自己的袖中,對著于思遠道:“你是在哪里遇見蘇逍這臭小子的?” “在海城城郊處,離營地沒有多少路程了。”于思遠似是明白蘇世清心中所想,繼續(xù)道,“蘇少將軍所率的軍隊行軍速度極快,應(yīng)該可以在我離開的當(dāng)日與蘇逸少將會師。” 蘇玉聞言的雙手在下頜處倏然一合,擋住了唇角已然克制不住漾起的弧度,卻掩飾不了她眸中的隱隱淚光與歡喜雀躍。 “大哥總算是可以見到二哥了?!碧K玉笑道,“二哥離家的這半年,大哥總是時不時念叨起二哥,說若是他在便好了?!?/br> 蘇世清目光亦露出欣慰笑意:“既然知曉他們成功會師,我老頭子今晚也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br> 感慨完畢,蘇世清轉(zhuǎn)向于思遠,繼續(xù)問道:“你可知道前線的戰(zhàn)報何時會來?” “戰(zhàn)報據(jù)說要等他們安營扎寨之后才會發(fā)出,應(yīng)該就在這幾日了?!?/br> “我知道了。”蘇世清點頭道,“這幾日也辛苦你小子了,看你這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模樣,回去好好休息罷,我準(zhǔn)你休沐五日?!?/br> 于思遠眼睛蹭的一亮:“謝蘇老將軍!” 蘇世清揮了揮手:“去罷,回到房中傳名堂過來見我,另有事情相商?!?/br> “思遠定會告知家父。” 直到于思遠走后,蘇世清的表情依然鎮(zhèn)定淡然,從面上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緒來,只是他一手端著茶,另一只手卻緊緊攥住袖中那兩封信所在之處的動作,將他心中的喜悅暴漏無疑。 蘇玉看著這幅樣子的父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怎么了?”蘇世清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蘇玉。 “沒什么事情?!碧K玉憋笑道,“既然有了新的消息,我這便去告訴高校尉。不,我要先去告訴母親與陳姨娘,然后再去高校尉那邊?!?/br> 蘇世清這回也再沒什么給秦硯使絆子的心情了,伸手一指西院的方向,緩緩道:“你直接去高晟那邊罷,你母親與姨娘那邊我這就去告訴她們?!?/br> 蘇玉點了點頭,遵從了蘇世清的話精致趕往高晟處,穿過了蘇府前院還未進高晟的客房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暯右宦暤膽K叫。 心頭驀地一凜,蘇玉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客房里間,臉上的表情便從焦急變成了哭笑不得。 此時秦硯正一襲白衣安靜地坐在床榻邊上,而高晟赤~裸著上半身半靠在床頭,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硯為自己換藥,葉責(zé)立在了一旁圍觀,口中忍不住“嗷嗷嗷”地慘叫著,方才蘇玉在院中聽到的叫聲便是從他口中發(fā)出的。 因為屋內(nèi)一片雜亂,三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屋內(nèi)已然進來了第四個人。 “這是怎的了?”蘇玉在一旁觀望了一會,依舊無法理解三人的狀態(tài),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突然冒出他人說話,葉責(zé)的干嚎聲直接卡在了嗓子里,忍不住低頭一陣悶咳。高晟雙眸倏地瞪大,臉忍不住紅了紅,正要扯過旁邊的錦被蓋住自己赤~裸的上半身,秦硯的動作已然快了他一步,厚厚的錦被雜亂無章的壓下,似是還蹭到了他的傷口,讓高晟在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