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夏爾的身體又抖了一下,他捂著額頭擋住自己又開始冒冷汗的額頭,說道:“不,我想我需要先回家了,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是不是受涼了,你今天穿的衣服太少了。”歐也妮關切的問道。 “是的,所以我想回去休息了。”夏爾說道,一邊站起來要往外走。 歐也妮快跑了兩步追上了他,說道:“堂弟,我陪你一起回去。” “歐也妮,夏爾只是受涼而已,他又不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他不需要你陪著。走開,去你mama那里,他會自己回去的!”葛朗臺先生表情嚴厲的瞪著歐也妮說道。 歐也妮被葛朗臺先生帶著怒火的眼神看的縮了下脖子,然后她又看了看夏爾,確定他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以外其他的并沒有什么,才氣呼呼的跑向了坐在另一邊和幾位夫人聊天的葛朗臺太太那里。 夏爾還算鎮定的走出了公爵府,直到他確實那幾個站在門口做看守的男仆再也看不到他了之后他開始拔足狂奔,他再也不想經歷今晚這種事情了,他現在只想要得到自己應得的報酬,一個男爵的爵位,還有足夠償還債務的法郎。 原本需要走大半個小時才能到達索漠城集市那里,但是夏爾實在是跑的太快了,所以不到二十分鐘他就站在了索漠城唯一的一家旅館外面。 索漠城的人都習慣早睡早起,即使是每晚都有人喝酒的旅館也會在十點之前關閉,因此現在旅館像往常一樣已經關門了,旅館的老板老索科此刻正在進行一天里最后一次的打掃,在他快要把地掃好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 “誰在外頭,是要住店嗎?”老索科舉著掃把走到門邊問道。 “不,我是來找人的,今天早上我還來過,我來找巴希勒.貝伊先生。”夏爾站在門外說道。 老索科聽了打開了門上的一個巴掌大的小洞口,借著屋子里的燈光看清夏爾的臉后他松了一口氣,“是你啊,巴黎來的葛朗臺先生,你是有什么急事嗎,我這就為你開門。” 夏爾在原地跺著腳等待,老索科一把門打開他就沖了進去,然后從樓梯間跑向了巴希勒.貝伊的房間。 “貝伊先生,您睡了沒有?”夏爾站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問道。 “沒有,你自己進來吧。”房間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沙啞的聲音。 夏爾立刻推開了門,他走進房間,看到貝伊先生正坐在一把背對著壁爐的沙發上面,他急切的說道:“先生,我已經完成了你說的事情,現在我需要得到我的報酬了,我們明天就回巴黎嗎?” “呵呵。”貝伊先生笑了兩聲,說道:“把門關上,親愛的夏爾,別讓外面的人聽到了你的話。” “哦,抱歉。”夏爾這才意識到他還沒有關門,他立刻轉過身去把門關上,他一邊鎖著門一邊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連夜走的好,這畢竟是犯罪。” “確實要連夜走,不過走的只有我,而你即將留下來接受懲罰!” 貝伊先生的聲音突然從夏爾的身后傳來,夏爾猛的扭過頭去,就看到貝伊先生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正向他襲來。夏爾立刻側身避讓,匕首從他的腦袋邊上刺過,割下了他的一縷金發。 “你做什么?”夏爾害怕的問道。 “當然是殺了你。”貝伊先生笑了笑,繼承攻向夏爾。“你知道戒指里倒底放的是什么嗎,那是毒藥,會讓人立刻痛苦死亡的毒藥!” 夏爾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似乎掉進了冰窖,他知道自己上當了,被迷惑犯了死罪。可是夏爾不想死,所以他奮力的開始反抗。 貝伊先生是個四十來歲相貌平庸的男人,他雖然健壯倒底年紀不小了,體力上和夏爾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因此沒幾下他握著匕首的手就被夏爾給握住了,他想要把匕首插到夏爾的肚子里,夏爾則使勁的扭著他的手腕。 “噗嗤!”淬了毒藥的匕首被插進了貝伊先生自己的肚子,他驚恐的瞪大眼睛,然后還來不及呼喊一聲就一動不動的向后倒去。 夏爾嚇得愣住了,直到貝伊先生完全倒在了地上他才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他想要奪門而出,卻因為雙手顫抖不停開了好幾次門都沒有成功。屋子里開始彌漫起了血腥味,夏爾呆愣的看著地上的尸體,半響過后他突然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然后抱著貝伊先生的尸體放到了床上,把被子蓋好,這讓人看起來就像是貝伊先生正在睡覺一樣。接著他有走到臉盆架那里拿了毛巾擦干了地上血跡,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跑出了旅館。 第28章 金錢誘惑(十六) 命令兩個男仆去監視夏爾之后,路易斯公爵打算回到舞廳主持完這次完全不美妙的舞會,不過他還沒走兩步,卻突然向邊上倒去倚在了墻上,然后他捂住腹部痛苦的吐出了一口黑血來。 “我想剛才那杯酒的毒藥大概可以毒死一頭大象。”即使已經中毒了這位公爵還是很有心情開著玩笑,他側頭看著跑到他身邊和亨利.德.富瓦先生一起扶著他的楊逸,說道:“親愛的西德尼,你的堂兄可真是夠狠心的,希望你不會和他一樣狠心。” “你剛才一定已經感到不舒服了是不是,你為什么不叫醫生!”亨利.德.富瓦先生一拳打在墻壁上說道。 “我以為我會沒事的,誰知道那毒藥這么厲害。”路易斯公爵笑了笑,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那酒會這么毒,畢竟他沒有咽下去,還漱了好幾次的口,結果因為他把那口該死的酒含在嘴里多停留了一會兒,他就中了毒,看起來毒的還不輕。 路易斯公爵伸手摸上楊逸的臉,說道:“親愛的,如果你愿意扶我到房間里躺著,我將死而無憾!” “不要把死字掛在嘴邊!”楊逸說道,他絕對不能放任路易斯公爵出什么意外,不然明天葛朗臺一家一定會以謀害公爵的罪名被抓進監獄里的,路易斯公爵要是活著,以這個人的性格,只要他還有點喜歡楊逸,就不會讓他家出事。 不得不說歐洲的管家真的很不錯,在路易斯公爵吐出毒血的時候查理管家看起來嚇得都要暈過去了,但是他依舊頭腦十分冷靜的派人悄悄的去喊醫生了,一邊又讓人去舞廳里看著,以免有客人撞見他們把路易斯公爵抬到樓上的畫面。 “醫生呢,醫生為什么還不來!” 亨利.德.富瓦先生在房間里急得團團轉,他緊張的咬著拇指等待著醫生的到來,可是已經過了一刻多鐘了醫生卻依舊沒有來。 “哦,亨利,你能夠停下來嗎,我腦袋都要被你轉暈了,我又不會死,最多以后身體虛弱的無法自理而已。”路易斯公爵躺在床上說道,他的態度輕松的就像自己完全沒有承受著任何的痛苦,而亨利.德.富瓦先生只是在為一件根本不需要cao心的事情擔心而已。 “你現在還說得出這種話來,路易斯,你差點死了!” 亨利.德.富瓦先生停下了腳步,他走到床前憤怒的對路易斯公爵吼道。 “你知道這些年我差點死過多少次嗎,可是我都活過來了,而且我活的好好的,這次我依舊會逢兇化吉的。”路易斯公爵說道。 “你確實不會有事。”楊逸端著一杯水走到他床邊上說道,他在水里放了一點牛黃粉,雖然不能完全解掉毒性,不過牛黃確實是萬能的毒藥解藥,它足夠讓路易斯公爵好起來了。至于那位還沒有過來的醫生,得了吧,楊逸從來不相信二十世紀前的西方醫術。 “喝杯水吧!”楊逸把路易斯公爵扶起一點說道,這個男人現在已經吐了好幾次血了,雖然每次都只有一口,但是他的狀況看起來真的很不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還能清醒的和他們說話的。 “西德尼,在這種時刻你能夠陪在我的身邊真是不錯,雖然你一定不相信,不過我還是得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了!” “我想你一見鐘情的對象一定有很多。所以,快點喝了這杯水!”楊逸把水杯遞到他嘴邊,然后在路易斯公爵張開嘴后一點點的把一杯水全都喂給了他。 喝完水后,路易斯公爵被楊逸扶著躺回床上,說道:“你喂我的水可真有用,我感覺好一點了。” 如果吃了解藥感覺不變好一點的話那才怪了,楊逸說道:“那我等會兒再喂你一杯。” “如果喝水真的有用,那我一定把你塞到浴缸里好好的喝一喝!” 亨利.德.富瓦先生憤怒的說道,一腳將身邊放著燭臺的小桌子給踢翻了。 燭臺上燃燒著的幾只蠟燭掉在了地上,正好點燃了墻上掛著的一副垂到地上的羊絨掛毯上,大概是那掛毯上的所畫的圖畫用的燃料是易燃品,火焰在一瞬間竄了老高,甚至燒著了亨利.德.富瓦先生身上那件絲綢質地的長外袍的一角。 “啊!”亨利.德.富瓦先生驚叫著后退一步,楊逸連忙抱著水壺過去幫他把衣服上的火焰給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