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船上的打手起碼有四五十個,而且他們還有武器,楊逸要是出去的話鐵定寡不敵眾,所以他干脆把艙門給牢牢鎖住了,耐心的等待著救援。當然在等待的時候楊逸也沒有閑著,他進入了手鐲在山堆那么多的東西里翻找著可以治療具俊表的藥物,好在他平時有在閑著的時候規整東西這一優點,所有的東西他都有分類擺放著,藥物雖然種類多的讓人頭痛,他還是在忙碌了一個小時之后找到了需要的那一種。 崔在京和張東俊在房間里待的太久,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懷疑了,他們開始敲門,因為沒有人回應,他們很快就撞起門來了。好在房間門很牢固,一時半會兒他們根本撞不開。 楊逸把藥喂給了具俊表,然后回到柜子上面用隱身衣披在了身上,他手里拿著迷藥,如果門被撞開來,他就馬上把迷藥灑在那些人臉上,這種強力迷藥非常好用,專門針對武林高手,普通人的話吸上一丁點就會昏迷上一整天。 在楊逸等待的時候具太后他們已經到了營地,隨直升機一起來的醫生們開始檢查昏迷的學生們。蘇易正在山洞里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爬起來走到洞口吹響了哨子,人們順著聲音找到了蘇易正,把他從山洞里帶了出來。 “易正,俊表他們呢,人呢?”具太后著急的問道,一直以來表現的像一切都在掌握中總是異常冷血的具太后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對她來說沒什么比具俊表更重要的了。 “俊表和智厚被抓了起來,宇彬和李老師追過去了,他們往東邊走了,有一艘私人游艇等在海邊?!碧K易正抱著胳膊說道。 “東邊?快,我們快點追過去?!本咛蠛暗?,又急急忙忙的上了直升機,蘇易正披著毯子也跟了上去。 他們到海邊的時候,宋宇彬正急的在卡車邊上團團轉,看到直升機過來,他激動的跳了起來。 “宇彬,老師呢?”蘇易正問道。 “上船了?!彼斡畋虼怪劬φf道,他就算見識到了楊逸的那瓶藥劑的厲害程度,他依舊是的擔憂。 具太后可一點也不關心楊逸的事情,她抓著宋宇彬的衣服問道:“俊表和智厚怎么樣,你看到他們了嗎?” “看到了,他們都被打了,俊表看起來傷的有些嚴重?!?/br> “什么?”具太后捂著額頭驚叫了一聲,覺得頭腦一陣陣的暈眩,胸口也痛的厲害。她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如果不是她毀掉了這里的通訊設備,那么鄭代表至少可以提前通知她。 “阿姨,您怎么了,您在這里休息吧,我們去追那艘船。”宋宇彬說道。 “不,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具太后堅決的說道。 “可是他們有槍,您過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宋宇彬說道。 “槍?”周圍聽到宋宇彬話的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韓國的槍支管制可是相當嚴格的,就算是在日心社里估計也沒有幾把槍。 不過不管有沒有槍,具太后還是決定親自去救具俊表,而且她這次帶來了特種部隊,也并不需要太擔心。 在船艙的門快要被撞開的時候,甲板上傳來了打斗聲,甚至還有槍聲,楊逸松了一口氣,知道是有人來救他們了。他看了看船艙里被他綁著的幾人,用力的照著他們身上狠狠的揍了幾下子,讓他們看起來像是被打暈的一樣,然后安靜的等著外面的人找過來。 船上的打手們很快就被抓了起來,他們其實并沒有太反抗,甚至沒幾個敢拿出槍來的,畢竟拿不拿槍判刑的時候可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宋宇彬抓住其中的一個人,問道:“抓來的人被關在哪里了?” “在廚房邊上的房間里,房門被反鎖了,我們進不去。”那個人任由宋宇彬提著自己的衣領,一動不動的說道。 “帶我們過去?!彼斡畋蛩闪耸旨鼻械恼f道。 對方連忙爬了起來,朝著廚房那邊走去。大家都跟在他的身后,具太后捂著胸口直喘氣,宋宇彬和蘇易正也是擔心的眼睛都紅了,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對方只是帶著幾把槍防身,結果剛才發現船艙里的那些箱子里裝的竟然都是槍支和子彈,一想到對方有可能對著具俊表他們用槍,幾個人就擔心的不得了。 到了關押具俊表他們的房間門口,宋宇彬急忙跑上去敲門:“老師,老師你在里面嗎?” “在里面,你讓開一點,我這就開門?!睏钜莼卮鸬?,從柜子上跳了下來,收好了隱身斗篷和迷藥后,他快速的檢查了一邊房間里的情況,發現沒什么可疑的地方之后才跑過去開了門。 “老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宋宇彬一把抱住了楊逸,他覺得自己之前簡直是瘋了,怎么會讓楊逸一個人上船呢,那些槍支可是不長眼的,要是楊逸有個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楊逸被宋宇彬突然的動作弄的愣了愣,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拍了拍宋宇彬的肩膀,說道:“我沒事,你快點放開我?!?/br> 宋宇彬也發現了自己有些失態,他立刻放開了楊逸,然后沖進了房間跑到具俊表和尹智厚那邊,“老師,俊表和智厚怎么了?” 具太后跌跌撞撞的跑到具俊表身邊跪下,用袖子擦著具俊表臉上的血跡,有些顫抖的喊道:“我的兒子怎么了,俊表,你醒醒!” “你最好不要碰他,他的脊椎受了傷,剛才沒有昏倒之前對我說半邊身子沒有感覺。”楊逸看到具太后激動的開始搖晃具俊表,連忙制止道,雖然他是給了具俊表藥物,可是藥效也不會那么快就發揮,要是在那之前又被具太后給弄得加重傷勢,那可不妙了。 具太后就像才發現楊逸一樣,她眼神怨恨的看向楊逸,突然放下具俊表沖向了楊逸,伸手就要打人,“全都是你這個該死的私生子,如果不是你怎么可能發生這種事?!?/br> 楊逸一手擋住具太后的手,一手狠狠的甩了具太后一巴掌,把她打到了地上,楊逸鄙視的看著她說道:“你可真是讓我惡心,如果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逼得我的父親娶你,我怎么可能會是私生子。如果不是你惡毒的要殺害我,具俊表或許早就得救了,或許他根本就不會遇到危險?,F在你要把錯誤都算在我的身上嗎,如果不是我,你兒子或許已經被扔到海里淹死了?!?/br> 具太后這輩子絕對是第一次被打,她捂著臉有些怔愣的趴在地板上,眼睛卻依舊惡狠狠的瞪著楊逸。 楊逸其實比具太后還要不爽,他對神話集團沒有表現出過一絲一毫的欲、望,而且他明明已經在申請移民了,只要這個女人腦子清楚一點就應該知道他根本對具家的財產一點也不感興趣,而這個女人卻愚蠢的想要殺了他。即使是這樣,楊逸還是救了具俊表,他覺得自己都要成為一個圣人了,當然他救不救具俊表其實和具太后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來救具俊表和尹智厚,只是因為這兩個孩子之前對他不錯而已。 不過不管怎么樣,楊逸還是很生氣,所以他對具太后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說道:“具俊表已經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我想你還是浪費點腦細胞想想怎么求的你兒子的原諒吧!” 離野營被營救出來已經是一個禮拜了,外面依舊鬧得沸沸揚揚的,報紙上還是每天都在談論這件事,畢竟這次事件不只牽扯到了韓國上流社會一大堆的少爺小姐,還牽扯到了f4,,韓國最著名的神話集團的繼承人甚至還躺在床病床上,最最重要的是這次還查出了一樁武器走私案,實在是精彩的不得了。 不過外面再怎么鬧騰和楊逸都沒有關系,他之前上船救具俊表和尹智厚之前讓宋宇彬答應幫他一個忙,現在他要求宋宇彬兌現了,不過宋宇彬卻不怎么積極,因為楊逸要求宋宇彬暗地里給他弄一套新的身份證件,然后悄悄的把他送到天朝去。 “老師,你就非去不可嗎,留在韓國有什么不好的嗎?而且老師你現在剛剛和俊表還有俊熙姐相認,你不想留下來和他們多相處一下嗎?”宋宇彬站在楊逸面前勸說道,這話其實他已經說了好幾十遍,可惜楊逸態度十分的堅決,絲毫不動搖。 “我原本并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和具家的事情的。”楊逸放下手里的畫筆,走到畫室邊上的窗戶那里,看著神話學院的風景,說道:“再說上次我打了具太后一巴掌,難道你認為她會放過我嗎? ” “我……我們會保護老師的?!?/br> “得了吧。”楊逸笑了起來,“你們現在的能耐還遠遠不能夠和具太后對抗,你如果能夠做到給我的新身份不被她查到的話,就已經是很好了。” “老師,難道韓國就沒有能夠留下你的東西嗎?”宋宇彬握緊拳頭問道。 “大概沒有吧!” 宋宇彬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如果我說,想要老師留下來呢?我說我喜歡……” 楊逸立刻打斷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問道:“你要讓日心社未來沒有繼承人嗎?” 一句話堵住了宋宇彬未出口的話,他沉默的低下頭,幾分鐘后猛的一拳打在了旁邊的畫架上,把楊逸畫了一上午的畫給弄破了,然后黑著臉跑了出去。 第二天楊逸就收到了新的身份證件,還有一張晚上的飛機票。楊逸嘆口氣,看了眼挺著腰站在旁邊被宋宇彬派過來給他送東西來,順便保護他到天朝的保鏢,問道:“他的手怎么樣了?” “并沒有大礙,只是破了點皮?!?/br> “那么帶我去趟醫院吧?!睏钜菡f道。 楊逸到醫院看了看具俊表,雖然現在他還躺在加護病房里,不過護士告訴楊逸他恢復的其實很不錯,因為楊逸給他喝的藥物的緣故他的脊椎并沒有大礙,只要養上一兩個月就沒有問題了。 看完具俊表之后楊逸回了一趟家,用相當便宜的價格迅速賣掉了房子,然后收拾了東西就和保鏢去了機場。 ☆、金錢誘惑(一) 楊逸離開韓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他一輩子都待在天、朝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里,心無旁騖的修煉魔力和內力。他知道具太后在他到了天、朝幾天之后就派了人找他,后來具俊表和宋宇彬繼承了家業之后也找過他很久,不過他自從到達天、朝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身份證件了,不管是李清河的還是宋宇彬后來給他準備的那一套都被他收在了鐲子里。楊逸沒有為那些找他的人留下任何的活動痕跡,同時又做了易容,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找到過他。 努力的修煉一輩子還是很有好處的,至少楊逸再次醒來之后已經可以使用一點魔力和內力了,雖然魔力方面最多只能連續甩三個最基礎的小咒語,而內力也只經得起他使用幾分鐘的輕功而已,但是楊逸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恢復靈魂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拿儂,西德尼起來了嗎?”樓下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沖著廚房喊道,這個男人就是著名的吝嗇鬼葛朗臺先生,楊逸現在的父親。 “沒有呢,我想十點之前他是不會醒過來的?!蹦脙z在廚房里回答道,“親愛的老爺,自從幾天前少爺過來之后,他就從來沒有在您起床的時候起來過?!?/br> “他能夠節省一頓早飯,也沒什么不好。”葛朗臺先生帶著一點愉悅的語氣說道。 對著這個幾天前突然冒出來的兒子,葛朗臺先生是相當喜歡的,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是賺了很大一筆財富,雖然當初他付出了五百法郎,那讓他一直耿耿于懷了十八年,但是現在他可是全賺回來了。要知道他養女兒一年也得花上幾百法郎呢,而他養了二十多年了,花了多少錢財,最后這個女兒卻是要嫁出去的,繼承了他和他的妻子大筆遺產的女兒會帶走這些錢嫁給一個陌生人,這想想就讓他覺得心絞痛。但是現在他可是有兒子了,他可以把絕大部分的遺產都給他的兒子,這樣他的錢就永遠都會姓葛朗臺了,葛朗臺先生想想就覺得心情特別好。 “哦,老爺,自從少爺來了之后,您好像開心了很多?!蹦脙z揉著面團說道,她今天準備烤面包,得花掉一早上的功夫。 “為什么不好呢,我可不能把歐也妮帶出去做生意,但是我可以把西德尼帶出去,看著吧,他會把我的本事全都學到手的。他會和我一樣富有的?!备鹄逝_先生得意洋洋的說道,一邊從衣架子上拿了他的手套和帽子準備出門。 “老爺,您要出門了嗎?”葛朗臺太太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看起來十分的柔弱,因為常年不出門而顯得臉色特別的蒼白,隨時都會倒地一樣,不過這些年來她卻從來沒有生過一場病,也算是奇跡了。 “是的是的,等會林地看守會過來送野味,讓拿儂做些好湯,不然西德尼又不愿意吃午飯了,就像沒有rou吃就會要他的命一樣。”葛朗臺先生走到門口抱怨道,不過聽語氣可以知道他并不為此生氣,其實也沒什么可生氣的,那些野味都是他自己的林子里打來的,不花費一分錢,他完全可以供他的兒子整天不停的吃rou,只要他吃的下。 葛朗臺太太看著天花板呆板的應了一聲,等葛朗臺先生出去之后她說道:“自從西德尼來家里之后,我們家的伙食就好了不知道多少了,伯爵家都不一定吃的比我們家好。” 她的話里帶著明顯的抱怨,顯然她并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兒子”,畢竟葛朗臺先生這些日子表現的很明顯,葛朗臺太太看得出來,他會把大部分的遺產給他的兒子,但是這些錢在葛朗臺太太的意識里是屬于她的歐也妮的,這也正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她不爭一分一毫,眼睜睜看著葛朗臺先生把屬于她的錢都據為己有的原因。 但是現在簡直是翻天了,哪怕葛朗臺太太從來都是個和善又滿是奴性的女人,她也不得不生出許多憤怒的情緒來,但是她并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勇敢的女人,所以她只能自己悄悄的憤怒,最多把這種情緒表露一點在歐也妮和拿儂這唯二和她同一陣線的人面前。 這時歐也妮從樓上下來了,葛朗臺太太看到她之后就說道:“歐也妮,這幾天你可得表現的好一點,千萬別惹你的爸爸生氣,不然西德尼就要把你所有的東西都占為己有了?!?/br> “是的,我知道了,mama。再過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準備織一雙襪子給父親作為禮物,我想他一定會高興的。”歐也妮說道,對于一個來搶奪她財產的弟弟她心里絕對不會比她的母親更好受,倒底被葛朗臺先生悉心教育了二十多年,她某些地方和葛朗臺先生一樣的吝嗇。 “好的好的,我的乖女兒,來,我們來吃早飯吧,我想拿儂一定煮了最好的咖啡,最近我們可以往里面放四塊糖,我實在是喜歡這味道。”葛朗臺太太說道,一邊整理了一下她的舊圍巾,一邊往廚房走去。 “最近可以吃果醬,這簡直是太好了?!睔W也妮跟在她的身后說道。 楊逸躺在床上聽著樓下的談話聲音嘆息一聲,該死的這次他又是一個私生子,雖然同樣是有錢人的私生子,可是這次的身世比上一世更加不如。 西德尼的母親名叫娜塔莉,是一個交際花,在巴黎某些地方擁有一定的名聲。她相貌十分的美麗,身上又天生有一種吸引人的風情,即使她年紀已經有三十多歲了,在兩個月前她沒有去世之前,她依舊十分的受歡迎。 正是這種受歡迎使得娜塔莉夫人為她的兒子西德尼攢下了三萬法郎的遺產,不過這遠遠不夠,因為她知道她的兒子是個多么愛錢如命又花錢如流水的人,因此在去世之前她讓西德尼去找他十八年來從未見過一面的父親。這個女人作為交際花總有許多的消息來源,所以她知道葛朗臺先生的一些事情,知道他沒有兒子,知道他愛錢如命,知道他特別會做生意,當然也知道他有大筆的財富。她讓西德尼去找葛朗臺先生,她知道單憑西德尼是個男孩這一點,葛朗臺先生就不會虧待他。 可以看出這位娜塔莉夫人十分的會算計,實際上十八年前她只是一個淳樸的農村女孩,當然她十分的有主見。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去世,留下的一丁點遺產都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占有了,對方還想把她嫁給當地一個有錢的莊園主來換取一點錢財。但娜塔莉夫人知道那個莊園主已經四十多歲了,而且死了三個老婆了,據說都是被他給虐待死的,因此娜塔莉夫人連夜收拾了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逃了出去,她想要到巴黎找一個女工的工作來養活自己。 不過那時候娜塔莉夫人并不懂什么叫做世間險惡,在去巴黎的途中她的錢財被偷了,她被趕出了旅館。那是個飄著鵝毛大雪的冬天,娜塔莉夫人饑寒交迫,差點死在雪地里。為了活命還是少女的她狠了狠心,出賣了自己的身體,而那個金主則是剛剛繼承了三份龐大遺產,又在巴黎做生意大賺了一筆錢的葛朗臺先生。 那個時候葛朗臺先生確實有點被金錢沖昏了頭腦,估計也是他一輩子里唯一一次昏頭。美麗少女給他帶來的激烈情緒是他那個難看又呆板的妻子永遠不能帶給他的,所以一時高興又喝了些酒昏昏沉沉的葛朗臺先生慷慨的給了娜塔莉五百法郎,當然葛朗臺先生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懊悔的差點用腦袋把旅館里的墻壁給撞穿了。 娜塔莉夫人憑借著這五百法郎到了巴黎,她租下了一個小小的閣樓安生,并且在紡織廠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如果不是在三個月以后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的話,估計那些剩下的法郎足夠作為她的嫁妝讓她找個還算不錯的工人結婚了。 但是她懷孕了,懷孕期間后半段時間里她根本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著剩下的錢節省的度日,等西德尼出生之后花費就更大了,而她為了照顧孩子又沒有時間出去工作。為了不坐吃山空,最后娜塔莉在住在她隔壁的一個交際花的介紹下也走上了這條道路。自那以后每晚她都會花上幾個銅板將西德尼送到房東太太那里讓她幫忙照顧,自己則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宴會,認識一個又一個的男士,從那些男人那里賺到可供她和兒子衣食無憂的法郎。 這是一位偉大的母親,楊逸不得不感嘆一聲,至于剛剛離開的葛朗臺先生,或許他也能夠成為一位偉大的父親。 太陽透過破舊的小窗戶照到床上的時候,楊逸終于決定起床了,他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漂亮的小梳妝盒來,仔細的看了看這輩子的臉。這張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沮喪、悲哀、疲憊,聳拉著的眉頭下是一雙掛著大大黑眼圈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參差不齊的胡須遮住了他的下巴和小半張臉,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八歲青年的面孔,估計原主人在母親去世這兩個月來一直都是沉浸在悲傷之中的。 楊逸可不喜歡自己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己需要馬上修整一下,于是他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大喊了一聲:“拿儂,幫我端洗臉水來!” “是的,少爺。”拿儂同樣大聲的回應了他,在楊逸關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她并沒有壓低多少聲音的抱怨,“哦,他倒是適應的快,已經把自己當做這里真正的主人了,我真不明白老爺,他倒底是哪里看出來這就是他的兒子的?!?/br> 哪里看出來的?楊逸眨眨眼睛,再沒有比這雙眼睛更能說明西德尼的身份的了。索漠城的人們總說葛朗臺先生有雙黃澄澄的眼睛,那是因為他數多了金幣,所以染上了金子的光彩。實際上葛朗臺先生有著一對金色的瞳孔,十分接近金子的顏色,陽光照耀之下幾乎是閃閃發光的。西德尼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樣,由于都是愛錢如命的人,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拿儂很快就拿來了洗臉水,楊逸在她收拾完床鋪的時候換好了衣服并且梳了一個漂亮的發型,在她整理好房間之后楊逸就讓她出去了,他仔細的洗了臉,然后拿出了一個電動剃須刀剃光了臉上的胡子,修理了眉毛,又用了一整套的魔法護膚品,等他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了。 “拿儂,午餐準備好了嗎?”楊逸小心的在老舊的樓梯上走著,一邊沖樓下問道。 “準備好了,今天有兔子rou湯、燉鷓鴣、奶酪餅、面包、梨子、蘋果,還有葡萄酒,真是奢侈的午飯。少爺您要吃了嗎?”拿儂說道,一邊端著東西走到堂屋里。 食物的香味很濃郁,雖然拿儂必定沒有放多少調料,不過楊逸已經快餓死了,西德尼一直悲傷的吃不下東西,他可一點都不悲傷,想要一個好身體就必須要好好吃飯,真是真理。 “是的,再給我倒些牛奶來?!睏钜菡f道。 “好的,少爺?!蹦脙z把食物擺好之后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向廚房拿牛奶的時候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樓梯,然后愣在了那里,“哦,少爺,我的好少爺,您怎么變成這樣了?” 西德尼除了眼睛以外其他的容貌都繼承自娜塔莉夫人,因此收拾一番之后他實在是個漂亮的青年,楊逸身上又帶著一股高貴的氣質,現在他站在即使是白天也黑洞洞的樓梯間里簡直是格格不入,但同時他又成為了這做房子里最美的一樣點綴。拿儂從未見過大世面,一輩子只看到索漠城里那些穿著舊衣服、臉孔和這座老城的建筑一樣不起眼的人,楊逸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出現,完全震懾住了她。 “早上好,拿儂。”楊逸朝她笑了笑,看在這座房子里只有一個女傭的份上,楊逸無論如何得給她一些尊敬,哪怕拿儂現在很討厭他。 “哦,你……好,你好少爺,我這就去拿牛奶。”拿儂說道,然后帶著一點慌張跑回了廚房。 ☆、金錢誘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