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晏殊樓一怔:“莫非我……我白受傷了!” 杜明謙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今日我若不去救你,你是否便打算同那些刺客耗上了。” “沒有!”晏殊樓老實地擺手,“其實憑我武功,我完全可將他們殺盡的,只是……”聲音在杜明謙那越來越黑的臉下,低得微不可聞,晏殊樓宛如做錯事的孩子,垂下了頭,低聲自語,“只是想試試他們的身手,方同他們周旋,因我注意力不大集中,便……受傷了……” 杜明謙氣憤地哼了一聲,將藥液丟到他的懷里,拂袖便走:“自己擦!” “銘玉我錯了!”晏殊樓撲過去抱著人,摟著不給走了,“你別生氣可好,是我讓你擔心了,我的錯,我……我親你補償你!”雙手捧著杜明謙的臉蛋,就親了幾口上去,吧唧幾聲,響亮非常。 杜明謙卻未消氣,將晏殊樓稍稍推開了幾許,作勢要走。 晏殊樓慌如得不到憐愛的孩子,急得不知怎辦是好,將人攔住,跳腳道:“銘玉你要如何才消氣,那……那罰你親我!”說著,厚顏無恥地把自己的臉伸到了杜明謙的唇邊,見他半天不動,就掰著他的頭,硬生生把他的唇印到自己的臉上,“你不說話,便視為你默認了!你親過了,罰過了,可以消氣了!” 杜明謙被晏殊樓這一舉動,弄得是哭笑不得,他氣鼓鼓地戳著晏殊樓的臉蛋:“我何時說我消氣了,此事你瞞我在先,讓我擔心在后,僅憑幾個不賞不罰的吻便讓我消氣,未免太過容易。” “那……那你怎么方肯消氣!” 杜明謙雙眼狡黠地瞇了一瞇,神色古怪地打量了晏殊樓一眼,倏然莞爾一笑,壓著聲線在晏殊樓的耳邊輕聲呢喃:“那便看,王爺是否愿意做些什么,讓臣消氣了。” “做……做什么。”蠱惑的嗓音貼在敏感的耳畔,晏殊樓隔著一指的距離望著近在咫尺的杜明謙,淡雅的墨香撲鼻而入,暖入心尖,心霎那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自然是,”雙睫隨著溫熱的呼吸顫動,杜明謙輕輕地在晏殊樓頰邊親了一口,“做一些有意義的事。”說著,一個帶著柔情的吻,深深地壓在了晏殊樓的唇上,幾分溫柔幾分繾綣,吻得晏殊樓呼吸不順,近乎窒息。 溫度急速地上躥,兩人深擁深吻,分開之時,汗水已經浸濕了后背。 晏殊樓稍稍推開杜明謙,轉身跑到了床頭。 杜明謙雙目微闔,靜默地看著晏殊樓去翻找那自成親后,便被晏殊樓偷偷藏在床頭的脂膏,笑意深得遮掩不住:“王爺,你這是要做什么?” “嗯?”晏殊樓掏出了脂膏,旋開瓶蓋摳了一手,兩手指捻了捻,不錯,還有效用,看來這東西貯藏得挺久的,“找脂膏!” “找脂膏?作甚?”都未到那一步,就先將東西準備拿出來了,真不知該說他沒情調,還是他自己忍不住了…… “做有意義的事!”說得鏗鏘有力。 “王爺手上拿的,便是脂膏?” “對!” 杜明謙走過去指著脂膏,抓著晏殊樓的手好奇地看了半晌,故意問道:“脂膏那是何物,臣不知。” “你竟然不知,這可是男子承……嗯那啥必用之物! ” 杜明謙伸手攬住了晏殊樓的腰身,輕聲呢喃:“臣并未用過,又怎知曉,不知見多識廣的王爺,可否告知臣此物如何用。” “能如何用,不就是擦……”說到這隱晦之地,晏殊樓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紅暈,“擦那里的么!我……唔……” 突如而來的吻,讓晏殊樓猝不及防,眼前輕顫的雙睫,如羽輕刷在臉頰之上,貼得如此地近,完全可讓他數清有多少根。晏殊樓呼吸一重,在杜明謙的手按上雙眼時,輕輕地將目闔上。 “原來這東西是如此用的,王爺……”杜明謙嘴角挑笑,抱著晏殊樓的手一用力,使得他的身體與自己緊緊相貼,“你不是說好要補償臣的么,怎么食言了。” “什么……食言……”雙眼被蒙,看不見外物使得全身變得異常敏銳,在身上游移的手,仿佛帶著火苗,所過之處便是星火燎原,晏殊樓呼吸愈發沉重,完全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 “王爺說好要讓臣開心,如今卻讓臣受傷,未免太不應該了。”杜明謙環著晏殊樓的身體,將他沾滿脂膏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背后。 晏殊樓的身體驀地僵直了,前生與今世的回憶在腦中翻騰,最后停在了杜明謙前生過世之時上,他的呼吸在沉了半晌后,驀然急促。罷了,不過一次而已,算作對他的彌補罷! 深深吸了口氣,一手捧著杜明謙的臉,送上一記緊張而帶著害怕的吻,另一手,懷著膽怯,拉著他躺倒在床上,華裳輕褪,脂膏一入,主動地坐上去取悅杜明謙…… 這一日,本是溫柔繾綣,你儂我儂的曖昧之景,卻在半個時辰后被晏殊樓驟然揚高的驚呼生生打破。 “明明說好只一次的!” “王爺,你都主動坐上來了,臣不多來幾次如何行。” “銘玉,你耍賴!你騙……唔……唔……” . 翌日一早,晏殊樓是被自己酸疼的腰弄醒的,他齜牙咧嘴地睜開眼,就見自己被杜明謙鎖在懷中,腦袋還枕在他的頸側。昨夜旖旎的情景瘋狂地拍打著他的腦海,狂肆得讓他無法忽視。 溫柔的親吻,熾熱的擁抱,還有那……啥…… 全身頓時如被大火中燒,交纏依偎的身體讓溫度急速攀升,晏殊樓脹紅了臉,努力不去看下方雙腿交纏之處,可目光卻是不受控制地徐徐下移,不巧地將那早起興致勃勃的東西納入了眼中。 “你……”晏殊樓猛地蹦了起來,把杜明謙用力一推,指著他那欺負了自己一夜的東西,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怎么如此有精神!” 杜明謙不滿被他弄醒,低低地囈語幾聲:“不有精神,日后如何滿足你呢。”攬著他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晏殊樓氣脹了臉,昨日里懷著對他的愧疚,自己主動了,結果杜明謙還上癮了,欺負了他整整一夜不說,還想著日后壓著自己,想得倒美! 氣沖沖地翻身下了床,晏殊樓拿起地上的衣物就想給自己的身體擦拭,卻發現全身清爽,根本沒有事后的痕跡,且一些受傷之處,還被精心地包扎好了。眼神恍惚,怨念地看那衤果露在被外的肩頭,連忙把被子拉好,給杜明謙蓋了個嚴實,匆匆出門去了。 狩獵場一事轟動了整個朝廷,牽連甚廣,其中十一皇子更是因重傷不治,將命留在了回宮的半路。天子心力交瘁,暫時罷免了早朝,著御史臺、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徹查此案,一有何消息便即刻向他稟報。而眾受傷的皇子則各在府中休養,待傷好再處理政務。 便在天子雷厲風行地解決了一應事情后,又一震驚的消息傳出,原來拾取獵物的宮人發現,插著六皇子專有羽箭的獵物,竟有多達三十來只,而晏品城的余箭卻還有三十多枝——根據狩獵的規矩,每位皇子配的箭矢只有五十枝,那這多出的羽箭從何而來。 天子龍顏大怒,著人去查,發現被射中的三十多只獵物,其中有十數只是被穿透了雙眼而亡,其余的皆是被射中身體要害,很明顯,不同的射箭方式顯出這三十多只獵物,是由不同的人所獵。再查之下,發現穿透獵物雙眼的射箭方式,是晏殊樓一人獨有,可見,這是晏品城動了手腳,想將晏殊樓的獵物據為己有,以獲得高額的狩獵數目! 先有刺殺之事的嫌疑,再有這奪獵物的野心,天子怒發沖冠,將晏品城罰俸三年,待刺殺之事后再行定奪。 得知此事的晏殊樓,卻高興得歡了,因為這獵物之事,就是他動的手腳,他故意用自己打造的,同晏品城一樣的箭去獵取獵物,就是為了布下這一計。當他沾沾自喜地同杜明謙道出自己的計劃時,杜明謙會心一笑,轉身就把他壓在了身上,以他受傷身體不便為由,再次將他吃干抹凈。 誰知這次杜明謙抱得歡了,失了輕重,弄得晏殊樓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悶悶不樂了好些時候,連來道歉的杜明謙都不肯見,自己把自己悶在房里,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地給自己擦拭身上的情|愛痕跡。 杜明謙心知自己過分了,討好地給晏殊樓做了桂花糕,放在他的窗邊柔聲引誘:“王爺,臣昨日錯了,還望王爺不予計較。” 晏殊樓還在對鏡上藥,橫了一眼到窗外,一雙眼帶著希冀地閃爍不停,一會兒又暗淡了下來,鼻中吭出一聲哼,不理睬杜明謙。 “王爺何苦同臣生氣,若是王爺不滿,那……日后便讓王爺在上罷。” “當真!”晏殊樓猛地回首,一溜煙地躥到了窗邊,隔著一窗欞兩兩相望,“銘玉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杜明謙雙眼逝過狡黠,點了點頭,“臣說話算話。” “那好,今晚你便讓我在上!” ☆、第三十四章 ·誘惑 當夜,晏殊樓果真如愿地在了上面,不過…… “銘玉,你耍賴!嗯……說好我在上的!” “王爺冤枉臣了,臣這不是讓你在上了么。” “你混賬!你趁機將你的東西塞進來是怎么回事,給我出去!” “王爺,方才你坐在臣的腿上,不便是誘惑臣進去么,臣當然要遵照王爺的意思,來討好王爺了。” “嗯……我坐你腿上是方便給你涂脂膏!” “什么,呃……” “銘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不舒服就快點退出去!” “……不,那事憋得太久,胸口好悶,呃……突然沒了氣力,王爺你可否……” 晏殊樓怔然,男子若是欲|望不舒,會憋得胸悶,十分難受,他看了眼毫無氣力躺著的杜明謙,一咬牙,豁出去了,單手撐在杜明謙的肩頭,自己主動動了起來…… “這次看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我自己動!喝,看我夾死你!” . 翌日,杜明謙神清氣爽地睜了眼,取過紅著臉的晏新遞來的衣衫,慢條斯理地穿好,下了床來,回頭看到累得趴在床上只能吐氣的晏殊樓,笑意滿滿地騰在了臉上:“我去給王爺準備早膳,一會兒王爺醒來,便給他喝些蜂蜜水。”長袖一擺,拒絕晏新的跟隨,就走得老遠了。 回首看到這滿身紅痕的晏殊樓,晏新腦中浮想聯翩,看不出來,王妃也挺勇猛的么……稍后得給王爺燉碗虎鞭湯了…… 杜明謙端著新做好的桂花糕走在了房門前,還未推門進入,便聽里頭的晏殊樓大吼一聲:“不準進來!” 腳步一停,杜明謙笑得暢快:“王爺,用早膳了,臣做了你最愛的桂花糕。” “不吃!” “好好好,那便不吃。臣便將桂花糕放到你的桌上,待你餓了再吃。” “讓晏新拿進來!” 瞅了眼在旁邊撇嘴示意的晏新,便知晏殊樓還在鬧脾氣,杜明謙只能將桂花糕給了晏新:“王爺,那臣先去書房,待你梳理完畢了,再來找臣。”他側首,對著晏新附耳了幾句,“王爺昨夜用力過猛,閃了腰,正是氣惱,你多照顧他些。”聲音不大,卻一絲一縷地傳入了晏殊樓的耳中。 杜明謙這是維護他的尊嚴,給他面子。 不過,被吃兩次的晏殊樓卻不會因此而消氣,他氣鼓鼓地拿過晏新送來的桂花糕,三兩下吃了個大半,剩下一小點時,想了想,又著晏新送給了杜明謙,但依舊沒有松口讓杜明謙進門。 晏殊樓氣了整整一日,竟然真的不讓杜明謙進屋,而他也不出門,悶在房內,一旦杜明謙過來找他,他便閉門不見,把門栓得老緊,直待杜明謙軟磨硬泡了一日,方消消氣,同他吃了個飯,但到睡覺時,又把杜明謙趕走了。 這情愛滋味,嘗過后就總想嘗第二次,尤其是晏殊樓如此主動,更是讓人癡迷不已。晏殊樓不肯見自己,杜明謙也納悶得很,可是這情谷欠一上來,有心上人不用,自己解決也說不過去。 于是,這日憋不住的杜明謙沖進了房內,把毫無防備的晏殊樓抱了個滿懷,半嗔半怨地道:“王爺,臣錯了。” “知錯的話,你的手還亂放什么!” 杜明謙看了看自己的手,無辜地眨著眼:“臣的手好好地在這兒,哪有放哪兒。” “你……你的手方才分明放……放,”晏殊樓轟地一下紅了臉,方才杜明謙一抱著他,就摸他臀部,嚇得他以為要做什么,就兇了一句,可這“臀部”兩字太過害臊,他說不出口。 “放哪兒?”杜明謙湊前一步,輕輕地環著晏殊樓的腰,使了幾分力道按揉在他腰部的xue位上,“臣不過是想幫王爺按摩下腰部罷了,王爺竟想到那些齷齪的地方去。” “我……”晏殊樓臉色紅如滴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王爺,舒服么。”杜明謙將臉埋入了晏殊樓的頸側,擋住了自己狡黠的笑容,按在他腰上的手又多了幾分力,“昨夜王爺累了,是臣不好,王爺原諒臣可好,臣給你按揉補償。” “唔……”酸軟的腰部頓時舒服了,晏殊樓瞇上眼,享受一般地輕輕吟了一聲,“右手往左邊按些。” “這里么?”杜明謙呵氣如蘭,故意將呼吸噴灑入晏殊樓的耳內,而右手卻壞心地往右邊移去。 “左邊左邊。” “臣的左邊,不便是這兒么。” 晏殊樓一把將自己的手按到了杜明謙的手上,帶著他往自己的左邊移去:“這里,按!” 杜明謙在指尖灌注力道,專往舒適的xue道按去,看晏殊樓舒服得直哼哼,杜明謙眉梢微挑,抱著他往床上而去:“王爺,站著按揉不舒服,不如坐著罷。”一徑把人按到了床上,再哄著他躺了上去,輕輕地掀開他的衣裳…… 于是,不久后,房內又響出一聲暴吼:“銘玉,誰讓你又塞進來的!” “王爺,不是你主動坐上來的么。” “我坐上去是為了方便你按揉!” “既然都坐了,王爺一并坐到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