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撐著頭，好半天才從那種感覺之中脫身。他苦笑一聲，回答了漢克的問題：“我沒事……”

    查爾斯凝重的目光看向了漢克，他輕聲說道：“我們可能有了一個強大的同胞。”

    漢克驚訝地睜大眼睛，他沉下聲音問道：“發生了什么，教授？”

    查爾斯再度戴上儀器，想去尋找剛才他所感知到的地方，結果卻一無所獲，那如同太陽的光芒就像曇花一謝，什么痕跡也沒留下。

    查爾斯睜開雙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究竟會是我們的同伴，還是敵人呢？

    遠在紐約發生的事情，在哥譚這方的蝙蝠俠是不知道的，他正在韋恩莊園地下的基地——蝙蝠洞里瀏覽資料，并根據于此做出判定。

    蝙蝠洞里的電腦被安裝了智能程序，可以通過設置好的關鍵詞截取信息，并將其整理成文件。

    雖然有些時候可能會錯漏一些信息，但都還在可控范圍之內。

    更何況，蝙蝠俠也不是那種只會依賴儀器設備的人。

    寂靜無聲的房間里，只有電腦運作的聲音在響動。突然間，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口。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迪克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他走過來，將盤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里

    面盛著管家阿爾弗雷德做好的三明治和小甜餅，迪克將其推向布魯斯那邊，說道：“布魯斯，這是阿福讓我給你送來的，嘗嘗看怎么樣？”

    一旦布魯斯投入到工作之中，就很容易忘記時間，以及周圍的一切，不按時吃飯更是常有的事，迪克跟著忙起來也一樣。

    因此阿爾弗雷德時常會關注他們這方面的情況，迪克還好，布魯斯就太容易忽視這些了。

    這也正是阿爾弗雷德會請迪克給正在工作的布魯斯送食物的原因。

    聽到迪克的話之后，布魯斯也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偏過頭，還帶著余熱的食物的香氣彌漫開來，充盈在這個房間里。

    略一猶豫，布魯斯將其接了過來：“好吧……”正是他喜歡的味道。

    見布魯斯接受，迪克心里也高興起來，他本來是想隨意坐在桌上，但布魯斯一個眼神飄過來，他就規規矩矩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迪克撐著臉，又提起了他之前給布魯斯說過的話題：“布魯斯，關于中也和「羊」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

    在「羊」組織里的那個少年找上迪克之后，他就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從沒想過的問題。

    中原中也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貧民窟里的，迪克一直無比堅信這一點。

    但是，他卻從未認真想過，「羊」這個組織，對于中原中也來說，究竟意味著些什么。

    只要「羊」的成員和中原中也關系不變，以對方身上那種強烈的責任感，絕對不會做出拋下這個組織，獨自離開的事情。

    身為朋友，迪克對中原中也的性格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對方太重感情，身上又有著吸引他人的獨特的人格魅力。

    如果不做些什么，中原中也很可能就這么一直把「羊之王」這個首領的位置做下去。

    而那位「羊」的少年似乎也覺得，像中原中也那樣璀璨的人，不應該將他的時光浪費在貧民窟里，而應有著更美好的人生。

    所以他才來找了迪克，而迪克自然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布魯斯，就像尋求家長幫助的孩子一樣，期待對方能給出解決方法。

    不過，除去最開始投資學校，以供「羊」成員上學的事情，布魯斯卻暫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迪克在等待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就有了幾分迫不及待，因此便有了剛才那一問。

    他在心里，其實有著一個小小的想法，從一開始，他和中原中也結交之后就一直存在著的想法，那就是，讓他和自己一樣，成為韋恩家的養子。

    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迪克以為，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只能存于他的想象之中。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卻隱隱有了實現的可能。

    迪克頗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將這個提議說給布魯斯，卻又有點遲疑。因為他不知道中原中也對此的想法如何。

    少年的這些復雜想法一應藏在了心底，雖然有所表現，但他不說出來，布魯斯也不能準確的知道他的想法。

    因此，聽見迪克的問話之后，布魯斯停頓了一會，才回答道：“我還在觀察之中。”

    早在「羊」一開始成立揚名之時，布魯斯就注意到了這個組織，還為此促進了迪克和中原中也的友誼。

    然而直到現在，雖然他針對這個少年組織變壞的可能做出的計劃越來越多。

    但實際上，「羊」這個組織卻完全沒有出現過那些情況，依舊平穩地發展著。

    這其實讓布魯斯放心了不少。

    而最近經由迪克傳遞給他的信息，卻讓布魯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甚至有些自責，因為未能及時發現這一點。

    布魯斯決心更加妥善地處理這件事。

    兩人說著話，布魯斯面前的電腦卻突然發出了滴滴的聲音，電腦屏幕上自動跳出了一個監控視頻，上面播放的正是堪稱招搖過市的毒藤女，進入貧民窟的景象。

    進過阿卡姆瘋人院里的罪犯的名字和影像，都在蝙蝠電腦的智能程序里，一旦捕捉到就會通知給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