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而這時孫斌也已經出現。“你們看到了陳承風了嗎?” “孫教頭怎么回事?” “就是那個用衣服把自己包裹起來的人。”孫斌的話音剛落,兩位衙役大吃一驚,立馬變打算追。 林晴搖頭制止道:“孫叔,你現在趕快回去,萬一被陳承風看到了就壞事了,他應該不敢從這里經過了。” 陳承風心里大驚,而且他聽到林晴的話,更是嚇了一跳,嘴里罵罵咧咧道:“死丫頭,敢嚇唬我,簡直是不想活了!” 他扛起了草藥,卻猶豫不決,“怎么辦?怎么辦?”躊躇著不知道怎么辦好。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繼續從小路往村里走去。 而這次林晴家門口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出奇的配合,陳承風心里難免多了幾分的猜測,他們應該不會認出自己的。 “站住!”突然一聲喝斥,讓陳承風有幾分傻眼。“怎么會?” ☆、第六十章:真相大白 陳承風還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經被人抓住了,“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他慌張的大叫,心里暗叫糟糕,怎么會……明明自己已經包裹成這樣了,怎么有人會發現呢? “你手里拿的是林姑娘家丟的藥材,你做何解釋?你是什么人?”衙役按住陳承風沉聲問道。 陳承風自然不想敗落自己是村長的身份,不然那可是在村里丟盡了臉。“什么草藥?你說我手里的這個?唉唉唉,你們可真是會冤枉人,這是我撿的,要是你們的拿走好了,快點兒放開我,你們這群粗魯飯人。”他繼續掙扎著,似乎對他來說什么,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記得自己明明已經小心翼翼了,怎么會……怎么會…… 心里如同一團亂麻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怎么回事?”村里的村民們聽到了人聲,湊熱鬧的心里往村口走去。 其中一個衙役道:“你們村林晴家的草藥再次被偷,而這人蒙著面鬼鬼祟祟的,見他可疑便抓了,誰知道他手中的布袋里都是草藥,你們說這個人是不是兇手?” 村民們一聽均是一愣,怎么會這樣?“草藥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上次村長他不是幫忙找到了草藥,而且也已經把草藥歸還給了林姑娘了嗎?而且兇手也不是已經被你們帶走了嗎?怎么會又來一個,難不成草藥又被偷了?” “林姑娘怎么沒有出來?家里草藥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坐的住的?”村民們你一言我一句,好奇的打量著蒙著面的陳承風。 陳承風掙扎不掉,見圍觀的村民們越來越多,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的焦急,這該如何是好呢? 臉上的這層布遲早會被撕開的,到時候自己在村里怎么混下去,村長的名頭是不要想了。陳雷媳婦吃完飯,便繼續在村里晃悠,見村里的人都往村口去,她忍不住詢問道:“王伯,你這是去哪?咱們村里發生什么事情了?” 那老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碎了一口吐沫:“呸,聽說林姑娘家的草藥二次被盜了,而且兩個官差大人,還把人抓住了,不知道是誰呢?我們這都打算去看看,看看是誰這么大膽。要是咱們村里的人,可真就是丟盡了臉。” 陳雷媳婦聽完之后,忍不住退后了兩步,怎么會?她一直知道陳承風做事小心謹慎,怎么會被人發現,被人抓住,這簡直是不可能的。這下該如何是好? 她心里沒了個主意,臉色也不免有幾分蒼白。 如果陳承風被抓了,那以后這家里的日子可就真的沒有辦法過了。她記得李氏娘家人底子厚,讓她想想辦法也不是不行,想到這里于是快步的往家里走。 林晴佯裝剛剛知道,打開門看到了一大群人,微微一愣:“這是怎么回事?大家為何都聚集在我門口?” “林姑娘,發生大事情了,你還不知道呢,你家草藥被偷了,你可知道?”好心的村民王某忍不住提醒林晴。 林晴聽后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事…確實有此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大家說,想問問大家知不知道這種布做的衣服,誰家里有?這是盜賊從我家墻頭上翻過刮扯了衣服,留下的布條,而且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我不過是去了王強家給王東看病這兩個時辰,家里的草藥就被人偷了,這人下手還真快。” “林姑娘,什么布條拿給老頭子我看看。”村里的老人忍不住對林晴說道,林晴點頭把布條遞給了老人。 老人看了布條之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這種布咱們村里很少有人用它做衣服,而且咱們也買不起,不過我記得咱們村長陳承風他有一件這樣的衣服,這衣服據聽說還是他娶媳婦的時候,他老丈人送給他的呢,不過應該不會是村長,他人那么好,想必是有人偷了村長的衣服,行兇。應該是這樣!” 林晴聽完之后,微微一愣。“照這樣說來,那村長是不是也有嫌疑了?”不知道誰在后面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這句話說的可真是好,村民們頓時沒了言語。 而這時,衙役已經壓著陳承風往這邊走來。“他是誰?怎么回事?”林晴吃驚的問著。 “林晴,這才是偷你家草藥真正的盜賊,你看看這些草藥是不是你晾曬的那種?”衙役說完便把布袋子遞給了林晴。 林晴打開布袋子,看到里面的草藥微微一愣道:“這……這確實是我的草藥,因為草藥上次被偷之后,我拿回之后,特意用一種草藥在這種草藥上染了顏色,不過這樣看是看不出變化的,需要那盆水來。” 說話間,宋氏已經端來了一盆清水,林晴把草藥放在水里,攪拌了一下,就看到水變成了紫紅色。 村民們全愣了,當然最吃驚和害怕的是陳承風,他剛才還在想,林晴沒有辦法證明這些草藥就是她的,那么自己也可以說是自己采摘的草藥,可如今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說別的什么都沒有用了。 他覺得這一切宛如是設計好的圈套,就等著自己往里面跳,可自己偏偏就跳了進去。 “打開他的遮臉布,看看他是誰?” “大膽盜賊居然敢來我們村里偷東西,是不想活了嗎?” 衙役右手微微一抬,示意大家不要吵鬧。 用手用力撕扯下陳承風臉頰上的布,可陳承風已經低下頭,他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 “啊,這個人不是村長嗎?他怎么可能會是兇手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早就說過村長最可疑,上次就是了,本來都聽到是他了,可是又被他強詞奪理的給翻過去了,這次看來是跑不掉了。” 大家對陳承風是盜賊的事情喋喋不休的討論著。 “陳承風,真是想不到啊,你作為一村之長,凈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真是把里百村的人臉給丟盡了,不配再做村長。”說話的人是村里年紀最高、得高望重的孫天雷。他在村里說話那是沒有人敢不聽,就量他是村長也是一樣。 “罷免村長!” “陳承風,滾出里百村!” 愛戴一個人的時候,會千方百計對他好,畢恭畢敬。 厭惡一個人的時候,會不停不停謾罵,往身上潑臟水,恨不得將他踩在腳底下,在用力的跺上幾腳,才會覺得出氣。 陳承風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直低著頭,他還是那么的愛面子,可是面子早就沒有了。 林晴覺得陳承風應該不會這么容易就會屈服,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在保全自己的面子。 衙役覺得這下陳承風該可以被抓了,人贓并獲了。 “陳承風,你可知罪?” 陳承風心里焦急,他在等李氏來救他,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只能是她了,別人真的都指望不上。他沒有回答,罪是不能亂認的。 “官差大人,我是無辜的,這些草藥是我從山下撿的,你們要相信我?我年紀這么大歲數了,怎么可能為老不尊的去偷草藥,而且這點兒草藥能值幾個錢?我犯得著嗎?”陳承風一本正經的說著,一來他想要拖延時間,二來他自然不能實話實說了,總要在村里能混的下去吧? 衙役冷哼,沉聲道:“為何就你能夠撿到草藥,而且你看看你當時的裝扮,不是掩耳盜鈴又是什么?如今你的詭計已經被我們識破,休得狡辯。你不認罪也成,我們先把你帶走,讓你在牢里好生反省,總有你想明白的時候,而且黃世忠已經認罪了,陳雷也說是你威脅他在先,如果他不答應,你便要把他跟李寡婦的事情說出去。” 陳承風這下徹底的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陳雷居然會把自己給出賣了。 “不不不,我沒有,一定是他們兩個人陷害我,你們才會故意給我下套,你們想玩死我是不是?我不怕!”他突然大吵大鬧起來。 衙役走到陳承風的面前,忍不住冷哼道:“下套?你若沒有做過,我們又為何要抓你,跟你無冤無仇的。” 陳承風這句話是沒有辦法接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陰溝里會翻船,計劃的在過于周密,也有遺漏的地方,但是就這樣被抓走了,以后在村里還怎么過。 “林晴,我求求你,你看在我大哥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年紀大了,村長不當就不當了,可是我要進了牢房,還有命能出來嗎?你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機會吧。”陳承風知道眼下能求的人也只有林晴了。 林晴根本不會就此就原諒陳承風,“村長,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我根本做不了主,兩位官差大人,你們看著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我林晴不敢打擾二位大人辦事。” 她淡淡的口氣,說完之后,陳承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她都不愿意幫自己,林晴這個賤人,要不是她來自己村里,怎么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情,陳承義跑哪里去了?他一定會求林晴救自己的。 “林晴,林姑娘。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心里嫉妒你,才犯了這個錯,你就原諒我,以后我會做牛做馬的報答你,你看看成不成?”陳承風眼中充滿了絕望,他撇下臉面來求林晴,見林晴無動于衷,忍不住大罵:“都是你這個禍害,老頭子當初為什么要把你救回來,要不然我們村里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肚子里不知道是誰的狗雜種。大家還以為她多么可憐,我看她早晚會連累大家,她就是個災星,你們不把他趕出村子,以后受苦的可就是你們了!” “你閉嘴。老三你做了這多么錯事,你還有臉說,小晴她來到咱們村里,為咱們村里做了多少好事,而你卻處處針對她,這次草藥你居然狠心去偷,你明知道小晴跟別人有合作,你故意偷了去,讓她供應不上,被發現之后,你又栽贓給黃世忠,讓陳雷替你抵罪。現在人贓并獲了,你還有臉說什么。”陳承義痛心的看著陳承風,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清醒。 這件事他并沒有責怪林晴,他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所以他依舊站在林晴這邊。 陳承風見來人是陳承義,心里微微一喜,覺得總算是有希望了,可是聽到陳承義的一番說教和指責,他心里又微微的一沉,這死老頭該不會不敢自己的死活吧,難不成他知道要看到自己被抓走? “大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也是一時糊涂,我求求你!”他口氣誠懇看向陳承義,陳承義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畢竟那個人再怎么的不是東西也是自己兄弟,但他并不是糊涂之人。 “老三,人做錯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哪怕這個代價很大,你都應該接受。你好好悔改,等你出來了,照樣是大哥的好兄弟,你沒有飯吃,大哥照樣不會讓你餓著,但是前提是你要好好的悔改。”陳承義蒼老的聲音里透過一抹悲傷,但是他知道這樣做是對的。 陳承風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大哥會這樣說,不由冷笑道:“好好,好的很。大哥,你是要大義滅親把我送進牢房是嗎?你居然見死不救,我記住了,以后你不在是我大哥,我沒有你這么個大哥。” 心里是陣陣的絕望。 陳承義心里也不好受,兄弟不再是兄弟,讓如此重感情的他,如何能夠接受的了?但做人不能沒有原則,錯就是錯了,就要得到懲罰,不能偏袒。 其中一個衙役,忍不住看向陳承風道:“你偷盜草藥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證據確鑿了。我們兄弟抓捕你歸案。不過還有一事要給村民們交代,你們愛戴的村長,每年每戶都多收了五十斤的糧食,他用多收的糧食賣的錢,在朱桑鎮開了鋪子。” 這話一出,是一片的嘩然。 “陳承風,你個周扒皮。我就怎么說我們的糧食那么少,原來都是你這個黑心腸給多收了,虧的大家一直尊敬你,維護你,你就是這樣對咱們自己村里的人的?” “陳承風,你們一家都滾出我們里百村。” “黑心腸,我打死你!” 在村民們的心里,不關自己的事情,他們可以當成熱鬧看看,但是糧食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有份,而且不是少數,五十斤糧食至少也可以吃兩個月,本來糧食的產量就不高,而且又被黑心腸的陳承風給坑走了,量誰心情也好不起來。 村民們的謾罵聲此起彼伏,有的村民激動的直接上前揍陳承風。 衙役也沒有阻攔的意思,陳承風被打的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帶著血痕。他不停的求饒。“放過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別打我了。” 衙役也不想出人命,忍不住道:“大家都住手,我們要帶他走了!” 而這時李氏和陳雷媳婦也趕到了。“等一下!” 村民們看到陳承風的家人也沒有任何的好臉色。他們都是周扒皮黑心腸。 “有事?”衙役按著陳承風停頓了一下。 李氏看到陳承風會打的臉上都是傷,抬頭就打衙役,不過手還剛抬起,就被衙役一把抓住,用了幾分的力氣。李氏吃痛的叫:“非禮啦,非禮啦,快把這個人從咱們村里趕出去,你們傻愣著干啥?你們忘記了村長對大家的好了?” 村民們絲毫都沒有因李氏的話而去幫忙,反而道:“兩位官差大人,請你快點將陳承風帶走,還我們里百村村民們一個公道。” “你說什么?陳民你忘記了村長對你的好了,你想你家媳婦被王強揍成什么樣子了?還不是駕著我們的馬車去朱桑鎮看病的?你現在怎么就落井下石了?”李氏疼的皺眉,不停的掙扎著,看向陳民又是一臉的憤恨。 陳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為我們好?我可知道了。陳承風,你把我和媳婦當成槍使,我們還傻乎乎的上了你當,在村里造謠傳言林晴和王強的事情,要不然我媳婦也不會被揍,我們也不會去找王家人的麻煩。是我們自己貪心沒有錯,但是是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們家里窮,我弟弟要找媳婦,沒有彩禮錢,你故意讓我們上了你當。這筆賬我要跟你算清楚。” 村里人此刻也都聽明白了,原來也是陳承風找人在村里散播謠言來污蔑林晴的,林晴作為當事人,心情可是不怎么好。 要多么恨一個人,才會見不得她好,處處為難她,恨不得她被人冤枉死。 李氏冷笑道:“你說是謠言就是謠言了,說不定林晴真的跟王強有一腿呢,林晴也不是什么好婆娘,草藥活該被人偷,怎么就誣賴咱們村長了。” 陳承風聽到自己媳婦的話,氣的要死。“你閉嘴!”她說的越多村里人就會越恨陳承風,最后可能一家人都會被趕出村子,這可不是陳承風想要的。 李氏不明白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自己一心一意的為他著想,他反而讓自己閉嘴。 “老頭子,我是為了你好,你要是被抓走了,我們這一家人還能怎么過?大哥你救救老三吧,我知道平日里我們對你不太好,可是陳雷是你的兒子,老三進去了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對不對?以后我們一家人都會對你們好的!”李氏現在不得不撇下來臉求陳承義。 “李氏,你還有臉求陳承義,你當初硬是把人家兒子過繼到自己家里,明明知道人家大兒子給人當了上門女婿,就陳雷這么一個兒子,你威逼利誘。現在就算陳承義和林晴對這事不追究了,陳承風照樣不能被放,他還我們的糧食,要不就還銀子。”*忍不住大聲的說著,他本來心里一直覺得村長是好人,現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李氏懵了,這件事她是知情,不過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陳承風心里也逐漸的絕望,是陳雷把自己私吞村民們糧食的事情說了出去的,他自然也不能讓陳雷好過。 看著陳承風冷冷一笑道:“陳雷本就不是我兒子,是陳承義的。而且陳雷那小子這幾年在咱們村里也沒有少做壞事,李寡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