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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沐蔚單手把紙折疊起來,放在枕邊。 他翻身,背對那兩張紙,閉上眼。 封沐蔚再次有動作時,是他聽見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時。 他回頭看去,他從季一然那邊帶回來的紙,正被他放在枕頭旁的兔子抱在懷里啃。 他連忙伸手把紙搶回來,但他發現得太晚,紙的一角已經被啃出牙印。 這讓那原本被他保存得好好的紙,顯得不那么完美。 封沐蔚微微皺眉,越過牙印看向后面的罪魁禍首,后者一臉無辜。 封沐蔚放棄和它計較,他把紙塞進枕頭下,想想又拿出來放進貼身袋子里。 夜色下。 老虎派出去跟著賈躍的人回來時,已經是夜里十點,那時老虎正和一群收到季一然文檔的人埋頭討論文檔中內容。 季一然整理出來的資料大體上不脫離“常識”,卻又和“常識”不同,這讓早已察覺這點的眾人驚奇不已,同時也讓眾人嚴陣以待。 要接受季一然給出的常識,就必須得拋棄部分以往他們從其他主播那里學到的東西,這并不容易。 更不容易的是,有一部分人甚至連文檔里的字都認不完。 會走上這條不歸路,會在克斯亞的,極大一部分人本身家境就不好,如果他們家境好,如果他們當初有其它選擇,他們也未必會走到如今。 若是以前,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但現在,這卻成了問題。 如果連季一然給的資料都看不懂,那還怎么參加考試? 眾人愁破了頭,老虎知道這事后,大手一揮,就決定教。 當然不是他來教,他雖然識字不成問題,但也沒讀過多少書,教別人那叫誤人子弟。 他不行,可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克斯亞上也不全部都是文化低的,也有許多高智商高文化的,以前他們沒啥用,現在可不就派上用場了。 合計著這些,老虎風風火火的就組織起“讀書會”來,并且在讀書會成立后,立刻決定以后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在空地舉行。 做完這些,作為組織的牽頭人,老虎正興高采烈的和身邊的人一起討論文檔內容,被他派出去跟著賈躍的那幾人就怒氣沖沖地跑了回來。 “怎么回事?”老虎一見幾人臉色不對,立刻猜到這后頭有問題,他立刻收起光腦。 “那些家伙想把咱們這里的坐標發出去,還在籌劃著什么找不到真的坐標就弄個假的出來……” “他們就是鐵了心要給咱們搗亂!” “特別是那個賈躍,我看他就是一肚子壞水,壓根就沒想真憑實據的打假。” “他們還商量要去弄攝像頭,只要把攝像頭弄壞,哪怕只是失靈片刻,那他們也有借口說是咱們趁著那片刻動了手腳……” “反了他了!”老虎一巴掌拍在桌上。 賈躍要敢搗亂,他非得把他骨頭都全折了不可。 “不行,我得去看著攝像頭,那群混蛋要是真動手,到時候咱們怎么說得清?”老虎說著就火急火燎的向著凹地而去。 跑了段路,他又倒回來,“你們再讓幾個人去盯著那群混蛋。” “咱們要不干脆——”被派去跟著賈躍的其中一人做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要說流氓要說土匪,他們才是貨真價實的,這些手段他們可比賈躍熟悉多了。 老虎嘴唇張開,“弄死他”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不行,直播進行到一半,這時候他們要是不見了,賈躍直播間那些觀眾肯定得懷疑咱們做了手腳。” “那怎么辦?” “難不成就任由他們栽贓陷害?” “而且坐標怎么辦?咱們這里可是克斯亞,一旦坐標被公布出去,那可就完了。” “對呀,坐標怎么辦?” 老虎臉色頻頻變化,一會是殺人滅口的狠絕,一會是躊躇猶豫,一會則是無盡憤怒。 他們雖非善類,但之前也確實從未想過要對賈躍他們如何,可他萬萬沒想到賈悅居然反而得寸進尺,居然敢耍這種手段。 老虎想著賈躍之前直播時不停挑刺的表現,眼中殺意更重幾分。 “他們說想弄假坐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老虎朝那邊看去,說話的人是獅子。 “你來這里做什么?”老虎不喜。 獅子一直喜歡和季一然對著干,當然,并非明面上。但無論如何,獅子這人招人討厭都是事實。 “想弄假坐標,不就說明他們沒辦法弄到真的坐標。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事實在就好。”獅子不理老虎,繼續道,“至于他們真弄個假坐標,到時候戳破不就行了。” 老虎眉頭緊鎖,“怎么戳破?難道告訴他們咱們在克斯亞?” “弄個假坐標還不容易。”獅子道。 老虎訝然,想想后,他眼睛全亮了起來。 獅子說得確實有道理,只要他們不認對方又能拿他們怎么樣?況且他們克斯亞也不是沒有能人,擅長這方面的大有人在。 以前他們干活,也依靠過那些人破解防御。 “那現在怎么辦?”剛被老虎叫去盯人的幾人茫然地看著兩人。 “先盯著他們。”獅子道。 一群人對視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