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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母入口處,滿是身形和老虎如出一轍的肌rou大漢,他們都在等待著季一然過去宣布出發(fā)。 季一然在那些人想搞事情的興奮目光下,同手同腳地走向相反的方向,他望著面前褐黃貧瘠的世界,琢磨直接逃跑的可能。 身為兔子精,他短距離沖刺還是很有爆發(fā)力的,只是這星球荒蕪無比,離開這里,他又能去哪?說不定就餓死在什么地方…… 季一然有瞬間的恍惚,但很快清醒。 如果不逃,真去滅了蔚家,那他一樣必死無疑! 想到蔚慕風,季一然就愈發(fā)堅定逃跑的心,比起被蔚慕風弄死,他更愿意餓死,至少餓死不會痛苦太久。 真要滅了蔚家,被要報仇的蔚慕風抓到,那他就會被蔚慕風剁手跺腳,再裹上面粉下油鍋炸得嘎嘣脆,然后救回來治好千刀萬剮受盡折磨,最終無論rou體還是靈魂都被碾成渣渣死得不能再死。 “老大?”跟出來的老虎粗獷的嗓音中滿是疑惑,“你怎么往那邊去,你的房間不是在這邊?” 季一然嘴角抽了下,又抽了下,他選擇無視,繼續(xù)往前走去。 身為一只兔子精,上一世季一然尋覓到一處適合終老之地后,就每天快活的種他的蘿卜青菜過日子,逍遙又快活,結(jié)果他睡個覺的功夫居然就穿越了。 更準確來說,是穿書了,穿到一本叫作《無上至尊》,主角一路開掛打臉的升級流爽文里。 季一然雖然是只兔子精,可這并不妨礙他沉迷那些光怪陸離的書里世界。 《無上至尊》他就看過,而且還是他看過的那些小說里,他最喜歡甚至奉為神作的存在,畢竟《無上至尊》里的男主蔚慕風,是套路遍布的爽文里真正做到心狠手辣的存在。 小說里,但凡招惹過蔚慕風的反派,一個不剩全被他碾成了渣渣。 最后結(jié)局時,男主與其說是成了神,不如說是成了魔。 為此,甚至有不少人評價蔚慕風太偏激,就像一條招惹到就會咬住不放的瘋狗。 可在季一然看來,蔚慕風卻讓人心疼得緊。 摯友的背叛、白月光的陷害算計、那些道貌岸然名門正派的追殺捅刀子、挫骨挖rou萬念俱灰的折磨、數(shù)次瀕臨死境的經(jīng)歷,這叫人怎么能不成魔? 季一然是心疼蔚慕風的,然而悲催的是,他居然好死不死偏偏就穿成了書里滅了蔚家,造成這一切的終極大反派! 更悲催的是,等他弄明白情況時,他甚至已經(jīng)在去滅蔚慕風全家的路上,航母已就位,就等他上去。 “老大,蔚家那邊剛剛又來催了,再不出發(fā),就要誤事了……”一群人向著這邊走來。 來到季一然身邊,所有人都看著季一然,等待季一然的決定。 被包圍,季一然臉白得毫無血色,他環(huán)顧四周,思考著直接突破重圍的可能,但他很快就放棄,穿進這里后他就妖力盡失。 原身體內(nèi)倒是有靈力,秘術(shù)也已經(jīng)達到七階,即使放眼整個星際都排名前列。 可季一然并沒繼承任何原身的記憶,不會任何秘術(shù),關(guān)于這個世界所有的認識更是都來自小說,再加上那玩意和他的妖氣截然不同,他現(xiàn)在是空有一身靈力。 這種情況下動手,讓這群土匪發(fā)現(xiàn)他無法使用秘術(shù),那他也不用害怕蔚慕風了,直接就會死在這里。 “老大?” “嗯?!睙o處可逃,季一然慫了吧唧。 聽著那軟糯中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在場所有人喉結(jié)都不受控制地滑動,看著季一然的眼神都恍惚。 “那我通知出發(fā)。”老虎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跑開。 被提醒,回神的眾人連忙移開視線。 進了飛船,季一然越想越難過,整個人都怏怏。 他就要被裹上面粉炸的嘎嘣脆了,怎么能不怏怏? 季一然的沉默,被誤會成心情不佳,本來等得都有些煩躁的一眾土匪見狀,立即個個繃緊神經(jīng)如履薄冰,生怕一個喘氣姿勢不對就招惹到他引來殺身之禍。 季一然性格陰晴不定,稍有不順就喜歡折磨人,還特別喜歡挖人眼睛,這都是出了名的。 飛船啟動,季一然再也顧不上偽裝,可憐巴巴的把腦袋抵在窗上,難過地望著那顆滿是黃土黃沙的星球離他遠去。 他從腰兜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扒拉開,打量鋒利的刀刃。 刃口細心保養(yǎng)打磨過,一看就會劃很深,季一然很沒種的又把匕首塞了回去,他怕疼。 見季一然臉色陰晴不定,還扒拉匕首,休息室中的眾人愈發(fā)寒毛豎立,不少人更是直接白著臉找借口逃離。 飛船飛出大氣層,外面的世界逐漸黑暗,飛船玻璃上隨之倒映出季一然模糊的面孔。 灰白色柔軟微卷的頭發(fā),白皙細膩的皮膚,大而清澈瞳仁如發(fā)灰白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泛著粉的唇,淺淺的梨渦。 即使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張臉,季一然依然忍不住的晃神,現(xiàn)在的他就如同櫥窗里精美漂亮到極致的娃娃,討人喜歡得緊。 可有這這樣一張臉的人,卻是反派。 季一然抬手摸臉,書里關(guān)于他這個大反派的描述不可謂不多,但全是關(guān)于他如何心理扭曲嗜血殘忍的描述。 以及,這張臉是他最為痛惡的存在,是土匪窩絕不能提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