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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都想嘆氣了。 鯤鵬一門心思就想煽動他對付譙明山,也不想想后果。譙明山背后站得是山海茶社,那山海茶社背后站得又是誰?三清如今還在無名山下守著門這就不提了,單說那天上地下唯一一位能使喚得了三清的存在,如今多半就在山海茶社中呢!還對付山海茶社……他們不如原地解散,各自回家洗洗睡算了。 說來也是奇怪,鯤鵬往日對付其他敵人時,都極為耐心且深思熟慮,唯獨對付山海茶社時特別猴急,也不知是多大仇。 帝俊心中思量,面上卻是不顯,緩緩道:“此一戰(zhàn),妖族最大的敵人仍是巫族。譙明山既然不會主動來犯,容它去又何妨?他們所收人手,都是血統(tǒng)混雜之輩,不成氣候。此事休要再提,你將心思轉到正事上來,休要再打譙明山的主意。” ………… 帝俊嚴令禁止了鯤鵬動用妖天庭的人手給譙明山添亂,鯤鵬心中自然氣悶。 他說起來是天庭的妖師,但終究得聽從帝俊、太一的號令,這和屈為人下有 何區(qū)別?他辛苦謀劃可不是為了這樣憋屈的。可真要打,他又確實打不過帝俊、太一,郁卒之下,思來想去,鯤鵬決定去找新拉的盟友冥河傾訴傾訴。 一入幽冥血海,鯤鵬就懵住了:這空蕩蕩的,搬遷了? 鯤鵬更加心里不爽了,心想搬家也沒通知我一聲??! 順著老路線往里直走,一路上也沒看到什么人,魔將們曾經棲居的屋子都人去樓空,幸好到了冥河住的石宮里,還是找見了冥河。 鯤鵬的心這才定了,疑惑地問:“你準備搬家?” 冥河本就因為被魔將們拋棄而格外郁悶,被鯤鵬一問,一口老血都差點氣吐出來了。想要強撐面子吧,情況都擺在那兒了,瞞也瞞不住,便將魔將的情況含著恨說了一遍:“……早該知曉,他們既然能拋棄羅睺,自然也不是多牢靠的人!枉費我這千萬年來對他們格外善待,真是一群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人就是這樣,自己過得不好的時候,倘若和一個過的挺滋潤的人聊天,越聊越郁悶,但倘若對方和自己一樣過的也不順,那就平衡了。兩人互相宣泄,一起嘆氣,抱頭痛哭。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冥河因為魔將倒戈,也同樣怨恨山海茶社,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一下就覺得關系近了許多。鯤鵬也難得和冥河交心,抱怨了一下自己在妖天庭中的處境,兩人都覺得自己是未出蒙的寶劍,懷才不遇,將來定能一鳴驚人,令這些小看他們的人刮目相看。 一來一回,冥河恨恨地問鯤鵬:“先前你來找我時,說的那計劃,準備何時進行?” 鯤鵬因為帝俊、太一的態(tài)度,如今是連金烏兄弟二人也一塊兒記恨上了,陰鶩地一瞇眼睛:“這機會千載難逢,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今還不是時候,待我算準時間,一石二鳥!” · “師父,您最近又干什么好事去了,怎么身上蒙蒙亮的?!边@一日偷閑,龍二疑惑地詢問謝圣。 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謝圣身上逐漸微微發(fā)光,開始不太明顯,大家沒怎么在意,后來光芒愈發(fā)熾盛,尤其是到了晚上,謝圣在的地方都不用點燈了。 “我沒出門啊?!敝x圣自己也被光刺得直揉眼睛,含著淚花往 惡尸的方向看,目露求助,“您給指點指點?” 惡尸的手特別自然就捏上來了,先搓搓謝圣的腮幫子,再撥撥謝圣的耳朵,手上忙著嘴里也沒閑著:“此乃功德金光。你尚未成圣,看這光當然刺眼?!?/br> 謝圣含含糊糊說:“您行行好,隔壁廚房有面團子您慢慢揉。我也沒干什么呀,哪兒來的功德?” “只怕此因緣還要著落在我所創(chuàng)的人族身上?!迸畫z如今也已成圣,略一思索便明了了,“我將人族留于我和兄長的舊道場中,那里土地肥沃,也有我與兄長先前設下的防護。離開前,除了教導他們一些必備的生存能力、修煉方法,我還留下了一面水鏡?!?/br> 準確地來說,是人族自個兒要來的。 女媧還記得呢:“我沖了不少會員的!” 謝圣:“……” 難道,這金光是嘉獎他無意間幫助人族啟蒙了嗎? 女媧嘆惋:“只可惜,為了人族未來的興起,我不能長久地陪伴他們,總得讓他們自食其力。也不知這么些年過去,他們過得如何?” 說到這里,女媧真的有點郁郁起來。 當圣人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女媧是重感情的人,要不也不會突發(fā)奇想想摶土造人,可真正造出人來,她成圣了,又不能一直陪著、庇護人族。往常她是盡量避免不去想這事,一旦提起來,心就開始不舒服了:人族現(xiàn)如今生活得怎么樣了?那一畝三分地還夠不夠他們住?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謝圣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那可都是他的老祖宗們,這些年他光顧著幫譙明山在洪荒爭取立足之地了,竟差點忘了本:“既然如此,那我替你去看看吧,我自己也想去看看人族的近況。”他轉頭又征詢惡尸的意見,“滴滴?” “滴?!睈菏纱嗟貞?,可比本尊好講話多了。應承完又撣眼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側,跟木頭樁子似的三清,語氣不是很好地說,“你三人也同去?!?/br> 三清都在抽著空參悟道法,冷不丁被惡尸點名,老子和元始還好,通天渾身一震,宛如偷看漫畫被班主任點名的學生:“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