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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羅睺大怒,一時竟大腦空白,說不出反擊的話來。 一旁的麒三都面露同情了“您也是,老是挑釁我師父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師父那嘴皮子,多厲害啊!” 這都九十九年過去了,還不知道放棄么。 羅睺十分硬骨頭地說“那又如何,這世上沒有我羅睺打不敗的敵人!我屢敗屢戰!” 謝圣也苦勸“可問題是,你這毫無進步,只是在屢戰屢敗啊!” 他都有點勝之不武了。說實話,羅睺打架也好,捧哏也好,都是手到擒來,就是這個罵人,九十九年了啊,毫無進步。到今天,謝圣只能說,羅睺是一點兒吵架的天賦也沒有。 麒四也開始嘆息了真是一句話,道盡了羅睺近百年來的心酸苦楚…… 羅睺“……” 他一口氣堵在胸口,罵又罵不過,打又沒法打,站在原地河豚了一會,狠狠地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跺著腳轉身要走。 “哎,你再等等的。”謝圣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羅睺,伸手往衣襟里一掏,摸出那枚雀卵,“元鳳都成鬼了,回頭我還要帶徒弟們上三十三天外,這蛋啊就交給你孵化了……” 羅睺真是用盡平生自制力,才克制住掏槍殺人的沖動,腳下的地都被他活活踩裂,咬牙切齒“你想屁吃!” “不,我對你沒興趣。”謝圣信口化解,隨手把雀卵塞進羅睺懷里,“也算給你找個徒弟嘛,不要小看他哦,天生神通還是很厲害的。” 謝圣都想好了,記憶里這位孔宣小朋友的結局也不可謂不讓人嘆惋,被西方接引道人收去做了個坐騎兼門人。以元鳳的驕傲,肯定是不樂意讓自己拼死產下的親子受這種委屈的,倒不如給羅睺做個徒弟,以羅睺的護短程度,難道還用擔心孔宣的未來嗎?而且,謝圣還打算想法子也助羅睺如記憶里一樣成就魔道,只是可不能以身合道這么慘了,他還指望著羅睺給他繼續捧個幾百會元的哏呢。 羅睺的怒氣略微xiele一點,狐疑地看了謝圣一會,使神通往雀卵中一探,一愣,不敢置信地又探查了三回,才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分喜色,找到寶一樣地把雀卵往懷里一捧“那便算我疼惜此子天賦,不忍明珠蒙塵……”羅睺大約也知道自己這會嘴硬有多虛,嘀嘀咕咕了一會,還是寶貝地抱著蛋走了。 女媧都快習慣這種沖擊了,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勉強笑著說“剛,剛剛那位,就是羅睺?” 之前謝圣來得及時,羅睺都沒來得及把弒神槍掏出來,女媧還是聽到謝圣稱呼羅睺,才震悚地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萬萬沒想到啊,這位身上還帶著奶味兒的大能,居然就是曾與圣人老爺齊名過的羅睺? 女媧看向謝圣的表情更加敬佩了“不知您是如何制服這般兇煞厲害的人物的……” “嗨,憑實力。”謝圣大言不慚。 鴻鈞投來詢問的眼神“……?” 謝圣理直氣壯“我憑實力抱的大腿怎么了!” 他驕傲一下有什么問題? · 為了能及時抵達三十三天外,許多求道者在聽到圣人傳音后,便立即出發,趕往紫霄宮。此行一路艱難,心中有志者甚多,但真正能抵達三十三天外的卻少,大多停步甚至折損在半路上。浩蕩洪荒,立志前往紫霄宮的不計其數,但最后真正能抵達紫霄宮的,不過千來人。 其中道行比較深的,譬如三清,早一步來到紫霄宮,而道行略遜一籌的譬如鎮元子、紅云二人,卻來得更晚些,進了紫霄宮大門,便看到寬敞空曠的地面上放著六個蒲團,僅有一個蒲團上坐了一個人頭蛇尾的男性修道者,另五個蒲團都是空的。 坐在蒲團上的那人有些茫然、又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尾巴尖兒都勾起來了,一直仰著頭望著大殿的天花板。 紅云和鎮元子下意識地也順著看去,就瞧見大殿的穹頂上攏共掛著五個人兩個矮小的童子,三個成年的男青年,都各自在手上拿著一塊抹布,吭哧吭哧,擦得非常認真、賣力。以他們的力度,紅云簡直懷疑,都要把穹頂上的丹漆給蹭掉了。 紅云不明所以,還以為那都是紫霄宮中侍應的門人,便招呼鎮元子“道友,這還有五個蒲團,我倆坐一起吧!” 鎮元子剛要應聲,天花板上掛著的三個青年就齊齊轉頭,沖著他們呼喝“哪有五個!最前頭那三個,已經被我兄弟三人占過了,有這紫霄宮的二位童子作證!”說完,又匆忙地回過頭去,繼續努力清潔墻面。 紅云都懵住了,和鎮元子一道在下頭呆楞楞地又看了一會三清擦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下頭,試探地詢問坐在蒲團上的男子“這位道友,請問為何那三人要在上頭……” 打掃衛生啊??? “我也不知……”伏羲也很茫然,也很無措,“我來時,他們就在上頭了。” 所以他坐上蒲團以后,就一直很不安,不知道為什么前頭三位老兄在上頭擦墻?更重要的是,那他是不是也應該找塊抹布去,跟著一塊打掃一下衛生?雖然天花板被包圓了,但是這個地磚,這個承重柱,不還沒有人占位嘛! 伏羲糾結地矛盾了好一陣,可能就是因為這份不確定吧,讓原本不喜與生人搭話的伏羲主動沖著紅云說“我叫伏羲,二位道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