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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皓潔,竹影婆娑。稍半個時辰后,鳳一、龍二清點完客人抓來的兔子,將客人送上三樓住宿,也斗著嘴回來了。木門兩聲吱呀作響,二獸皆入臥房,不等一炷香的時間,謝圣窗口掠來一陣清風(fēng)。 鴻鈞扶著窗臺,寒著一張臉,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睡得打小呼的謝圣。 不是他看上茶館老板的美色了,先前那群兔子的毛還沾在他衣服上呢!實是他方才回房推演了一番,自己那一線生機,竟就應(yīng)在謝圣身上。 鴻鈞眉心不禁跳了跳,面色更冷,過了少頃,方才微微斂目,抬起手來,一道鴻蒙紫氣便從袖袍飄逸而出,縈繞在他掌中。正準(zhǔn)備趁人熟睡,干脆地將這機緣了結(jié)了,他也好繼續(xù)回洞府參悟成圣,冷不丁就和一雙驚恐的眼睛撞上。 謝圣白日貪嘴,喝醴泉喝的有點多,睡得正熟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睜眼想去小解一下,剛開眼就瞧見一道黑影蹲在他窗口。 大半夜的有人蹲在你的窗口看你,你就說嚇不嚇人! 謝圣嚇得差點尿出來,驚恐地一拽被子“草……大、大哥,你干嘛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圣說、說好了不好就砸招牌,不要來夜襲老板?。?/br> ———— 我又來求收藏,求評論啦! 第5章 月光透過木窗,灑在夜襲者的臉龐上,還怪好看的。 謝圣不禁道“——鳳一,你這窗戶做的不行啊,透風(fēng)!” 兩個徒弟聽聞動靜,急匆匆地破門而入,聽到這句,腳下不禁一個踉蹌重點是這個嗎? 鴻鈞也沒想到,這都能被謝圣瞎貓碰上死耗子。原本打算送出去的紫氣在手底一盤,迅速又流回袖中。 他這次前來,自開始就未通名姓,本就是不愿讓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橫生枝節(jié)。洪荒誰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因為這一線生機欠下因果,如果泄露出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憑添麻煩。暫且先瞞下身份,待成圣之后,萬般因果皆不沾身,圣人之下俱為螻蟻,那便不必在意這些了。 鴻鈞在心里思量這些的功夫,謝圣又有了說sao話的心情“你——劫財來的?” 徒弟都進來了,謝圣底氣倍增,都從被窩里爬出來了,赤腳踩著地,手背身后審問來者。 別說,這位夜襲的客人長的是真不錯。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無暇。身量欣長,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塵埃,黑發(fā)曳地色潤如墨,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氣質(zhì)…… 這要能誑進茶社里做跑堂,多撐門面啊!謝圣都想拍大腿了。 鴻鈞淡淡道“不是。” “哦——”謝圣拖長音調(diào),點點頭,“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們“???” “不是,”龍二忍不住對謝圣說,“師父你這話說的,人家這樣貌劫你,誰吃虧啊?” “誒,你這話說的。”謝圣反過來問龍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們師娘,平白矮了一輩,誰吃虧?。俊?/br> 這小徒弟還怪可愛的哈!跟相聲演員講俏皮話,說歪理難道他還能輸嘍? 趁著龍二被堵得說不出話,謝圣又轉(zhuǎn)頭對夜襲的人笑嘻嘻說“這位客人——這位梁上君子!白天見面我還給了你住宿的優(yōu)惠,晚上你就來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這么壞。這優(yōu)待不能算數(shù)了!對好人和對壞人,咱們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樣的價錢?!?/br> 鴻鈞本想辯一辯自己并不是為了做壞事,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解釋。好在他并非身無分文,倒也不懼這個“你想要什么?” 謝圣思忖了一陣,靈光一現(xiàn),一拍手“誒,你聽說過鴻鈞沒有?” 鴻鈞眉梢一抖“……” 鴻鈞“…………聽過?!?/br> 謝圣想到了個如何整治這個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開了“你,去偷一件兒鴻鈞道人的里衣罷!” 鴻鈞“…………” ……偷,什么? 迎著鴻鈞的目光,謝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樣,做得到嗎?給你……三天的時間!鴻鈞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帶來,未來咱們這個茶社隨你來住,帶不來,你就留下給我做個跑堂兒。” 鴻鈞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這么說的“忽見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著一個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見祥云繚繞,瑞氣盤旋,冉冉而來,將至篷下。眾門人與哪吒等各各驚疑未定。只見通天教主將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報與老子、元始,快來接老爺圣駕!’” 意思是說,哪吒和眾門人突然看見通天教主在前面開路,身后跟著一位瑞氣飄飄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對著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來,老爺來了,還不快來接駕?老子與元始便慌忙出來,在道路邊伏倒叩拜,迎接師父。 就這么說吧,現(xiàn)代比較熟悉的一些神話人物,譬如孫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鴻鈞老祖的徒孫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鴻鈞的曾徒孫,隔出三代去了…… 雖說謝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個版本的洪荒,在現(xiàn)代,這類題材的作品多的是,各個版本的劇情也并不相同,但鴻鈞,永遠(yuǎn)是一切神話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師,萬道之祖。甚至也有說法,說鴻鈞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見其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