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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以前是有眼鏡的么?眼睛多少度,我來幫你調一下。” “不是近視。” “哦,那就是咒術師戴著為了遮擋視線的。這個我知道,你放著,我來給你弄就行。” 從床上跳下來后朝著對方走去,在距離他大約半米處亞紀停下來,看著繃緊又想要放松下來的咒術師抬起手,指尖淺淺地在他鼻梁處劃了一道時閃爍出了些許金色的光芒。 “不介意的話,我就送你一副好了。” 隨著她手指的動作與輕巧神秘的咒語,一副金絲邊眼鏡拖著鏈條戴在了他的臉上,不重,但是很好的通過略有些夸張的裝飾遮去了他視線的方向。低頭看著轉身一頭撲在床上還打了個哈欠的亡靈法師,七海建人再度推了推眼鏡,覺得今天實在是有點過于出乎常理。 2018年10月30日,澀谷發生特大恐怖襲擊事件,失蹤人數不計,死亡人數過百。澀谷車站遭受到毀滅性打擊,徹徹底底被封閉的七天后,澀谷車站附近逐漸開始有人送上了白色的花,點上了蠟燭,希望在災難中死去的人能夠安息。 在這場對外宣稱恐怖襲擊,對內稱為“澀谷事變”的事件中,特級咒術師五條悟被短暫封印,特級咒物獄門疆似乎被干擾,封印僅僅20分鐘就被自動解除。特級封印“容器”虎杖悠仁因為被強行吞入過多的宿儺手指導致宿儺重現人間造成了一場范圍半徑140米的無差別殺戮。咒術師中不算重傷者,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死亡—— 尸體去向,不明。 不過后續的報道也是后續的事情,等到第二天來到澀谷上空,看著那仿佛是在為了打理戰場、搜尋存活人員、以及搬運尸體而打起的探照燈時,亞紀還是微微皺起了眉。 不光是人類,各種各樣的非人類也逐漸聚集到了澀谷幫忙驅散各種各樣的死氣和可能產生的異變——雖然說如今的澀谷怨氣并不濃重,但在其中工作的醫護人員與警察們也相當危險。 算了,對她來說也確實是舉手之勞而已 “真的是和屠宰場沒什么區別啊,我看好多人進去出來都吐了。不過現在線已經拉起來,一般人也不會過來就是了。” 雖然是吸血鬼,但是并不畏懼陽光的優彌撇了撇嘴,側頭看著坐在掃帚上不斷將那些死氣抽取出來的亡靈法師嘆氣:“你不去趁機去偷點尸體什么的?雖然說幽魂肯定是沒有,現在這樣弄點尸體應該也很簡單吧?反正現在失蹤人員也有很多,無所謂的。” “優彌,如果不是認識那么久我會以為你是在嘲諷我。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沒有品位,我為什么要組拿?再說了,都是普通人,用來干架都覺得浪費魔力。” 亞紀將最后一點死氣在手里團成一個球塞進憑空而出的玻璃瓶里,嗅著空氣中依舊彌漫的血腥味側頭看向了身邊面容精致的吸血鬼少年,抬手將自己做好的法袍給他扔了過去:“這味道你還能控制住自己也挺厲害的,別陷入尾款地獄了,我可不想聽到你哪天和我哭你變成了尾款人。” “我哪有那么厲害,吃飽了來的而已。另外多謝關心,錢馬上就給你打過來。” 吸血鬼少年抿了抿嘴里在哈利波特環球影城里買到的血腥味棒棒糖,側頭看著亡靈法師瞇了瞇眼睛:“倒是你,怎么感覺有點被掏空了的樣子?” “嗯……怎么說呢。” 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不過和優彌認識那么多年亞紀也知道他不會蠢到對著自己出手——畢竟沒有吸血鬼愿意和自殺一樣去喝亡靈法師的血:“不過我也確實,怎么說,那個,昨天晚上撿了具尸體回去。” “……” “怎么了?臥槽,嘔,好惡心。” 一把撈到從空中掉下來的東西,在發現是優彌嘴里的棒棒糖時亞紀尖叫一聲,毫不猶豫再把棒棒糖砸進對方嘴里,憑空擠出一大堆免洗洗手液狠狠地把手給搓干凈:“吃東西還漏,優彌你這是還沒成年么?” “等等亞紀,難道說你撿回去的那個,是咒術師七海建人??” “對,嗯?你怎么知道的?” “……” 優彌深吸一口氣,也不管嘴里的棒棒糖,只覺得自己的老友真的是要尸不要命,連咒術師都敢收。 “他現在尸體去向不明,你要是被咒術師的‘窗’發現——” “哦,這個啊。” 摸了摸下巴,亞紀看著為自己頭疼的吸血鬼搖了搖頭:“那又沒關系。” “哈?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要是干了什么違法的事情,都是直接會被驅逐的!你覺得那個叫GPM的該死官方機構是慈善組織?回頭就有一群人來查你店里的消防哦。” “慫恿我偷尸體的是你,說要被驅逐的也是你,好話都被你說全了。” 亞紀輕輕嘟噥了一句,隨即又變得振振有詞起來:“再說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那么多,現在的七海建人是我的使魔,才不是什么咒術師七海建人好么。咒術師那邊要是想把人帶回去,別的不說,讓他們把我用掉的法夫納頭發給我付了。” “你又是哪兒來的法夫納頭發?不對,法夫納是龍,怎么還有頭發??” 懶得去理目瞪口呆的友人,亞紀隨手揮了揮一路坐在自己的掃帚上回了橫濱。澀谷的新聞對于在不同城市的學生們而言也不過是播報的新聞,中午午休照舊有少女們從學校偷偷跑出來買東西。只不過當她們看到眼前穿著一身執事裝聲音低沉、臉上架著金絲邊眼鏡的仿佛是個混血兒的店員先生,一個個臉上飛速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