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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紀?怎么突然聯系我?” “優彌你居然還活著?說好的澀谷交貨,你人呢?” “你不是知道今天有人要在澀谷搞事嘛,我都和你說過……等等,你居然去了?沒受傷吧?” 聽著電話對面的聲音亞紀冷笑一聲,隨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臉上表情瞬間溫柔起來,拍了拍身后咒術師的腳踝表示自己不是在針對他:“呵,你覺得有什么能看破我的偽裝?” “……茍就直說。” 用肩膀夾著手機正在打游戲的吸血鬼少年吐槽了一句,伸手拉了拉裹在自己身上的小被子后眨了眨血紅色的眼睛,帶著點困惑開口:“不過我給你發了明天再交貨的信息啊,你沒收到?” “沒有,絕對沒有。我還以為你要去澀谷撈點血,還想著你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 “奇怪了……你那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會屏蔽信號之類的?” “誰知道,當然被我的工房屏蔽掉了也有可能。” 知道是兩邊的信息差問題吸血鬼也不再解釋,打完boss存檔再按了暫停之后放下手柄,靠著自己的床伸了個懶腰:“既然這樣那就明天再見,不過聽你的語氣,是撿漏了什么好東西?” “誒嘿嘿~~~你絕對猜不到。” “你的聲音,好惡心……所以到底撿到了什么?” “才不告訴你。” 笑得格外蕩漾的亞紀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一路飛回飾品店后自己開辟出來的房子后才小心翼翼地搬下在掃帚上的咒術師,運用漂浮術走到地下室后開始摩拳擦掌。 怎么說來著,她就知道天無絕法師之路,一切的等待和耐心挑選,那都是有必要的啊。 將已經準備好的各種材料一股腦調配完畢再在地上劃下爛熟于心的魔法陣,對于首先要對這位咒術師進行修補亞紀也并不介意。摸著自己的收藏咬了咬牙,最后亞紀還是選擇放進去一根剛從澀谷撈到的法夫納頭發。 不管怎么樣,她的使魔首先要耐……耐打,rou盾,也會打,才能保護她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法師躲在后面搓大招放藝術。當然,最好還能做飯干家務給自己做甜品。 嘿嘿,嘿嘿嘿,美好的日子那可近在眼前啊。 帶著略有些癡癡的笑容,亞紀看著眼前的咒術師容身體從骨骼開始逐漸塑造完整。骨骼、肌rou、皮膚,在他重新完整時略微青白的皮膚也開始恢復成原本的顏色。亞紀快速而熟練地繼續釋放魔力,甚至于狠狠心,往自己的手上還劃了一刀。 鮮紅而又帶著無窮生命氣息的血液進入魔法陣的那刻對方似乎胸前輕微地起伏了一瞬,呼吸也已經重新出現。小心翼翼地帶著對方體內還殘存下來的咒力開始運轉,在看到徹底修復完畢的咒術師相貌時亞紀微微愣了愣,猶豫了下后略微湊近了一些。 這頭金發居然還是天然的,不是染的? 屬于混血兒的輪廓一點點呈現在她的眼前,金發垂下的樣子讓她莫名想到了某位著名的丹麥演員麥斯·米科爾森。他的相貌看上去有點老,但也應該是混血兒造成的效果。年齡的話肯定是青年,看骨齡不超過三十歲。身高很高,而且肌rou也很不錯……畢竟咒術師大部分都是猩猩,明明是咒術師卻又特別會rou搏,正好符合她的需求。 魔力繼續滲透著,心臟在各種各樣充滿生命氣息的魔法材料以及自己的咒語吟唱下開始模擬跳動。看著眼前的青年逐步變得像是活過來的模樣時亞紀眼睛微微發亮。她臉上的血色卻已經褪盡,看上去透明地像是吹一口氣就會散掉。 使魔,尤其是自己想要的使魔并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塑造的東西。現在這位咒術師與其說是她的使魔,不如說應該是…… 半身?不,不像是半身,更像是“伙伴”一類的存在。 明明身為亡靈法師,卻不想要僵硬的東西,不想要飄著的東西,不想要惡念。老師說她腦子不太行,但亞紀覺得這樣也不錯。 靈魂再次開始重塑,逐漸在她手里探知到本源,在觸及到“名字”時亞紀眼睛瞬間亮起,猛地往外一扯后落在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契約上。 “七海……七海,建人?不錯的名字啊。” 七海建人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死了才對。 從未有過如此明白自己的境地,七海建人只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虛空之中,原本所見到的死去的好友站在河的對岸看著自己,手里提著一盞奇怪的燈和他擺著手告別。 告別?為什么要告別?死亡已經降臨,一切應該是歡迎才對。 腳下的河水緩緩地流淌著,負責接引的船工似乎是看到了他,露出了個遺憾的笑容。 遺憾? “還真讓她成功了,嘖,傻人有傻福么這是?” 他嘟噥了一聲,然后一腳把自己踹了出去,仿佛是格外不甘心,又像是在看什么好戲:“代價已經足夠,以后八成也見不到你了,去吧。” 去吧?去哪里? “當然是來我這里啦!醒了醒了!七海建人對吧!以后直接叫你名字怎么樣?” 在七海建人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了個格外聒噪的聲音,清脆的女聲聽起來像是個少女,然而空氣中帶著些許血腥和奇怪的香氣,聞上去讓人昏昏欲睡卻又帶著各種奇怪的藥味,讓他稍稍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