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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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它任何事都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珞姻上仙持著手中的扇柄,幾乎是認定地以為那個小男孩口中所言的哥哥乃是凌澤上神。 在飯團一樣白嫩的小男孩發現等不來哥哥看漂亮jiejie撒丫子狂奔出去逮哥哥時,錦瑟夫人還輕笑著道了一聲:“方才凌澤被他父親找去了書房,不想竟是這么快就回來了。” 景瑤天女輕側過臉看那只栩栩如生的竹木蜻蜓,楚楚動人滿含佳情柔意的眼波流轉,素來溫文和善柔軟人心的聲音輕輕地應和道:“娘你看,夫君教弟弟做的那只竹蜻蜓真是別致,我看了都喜歡極了呢。” 果然錦瑟夫人和景瑤天女都和珞姻上仙想的一樣,這小男孩話中所指的哥哥.....定是凌澤上神沒錯。 但是她們三個都沒想到,這孩子逮回來的教他做竹蜻蜓的哥哥..... 竟然是俊朗非常卻永遠沒什么表情沒什么話的建夜天將。 小男孩一臉興高采烈地扯著建夜天將的黑衣,目不轉睛地望著珞姻上仙,尚且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道:“哥哥,哥哥,哥哥你快看啊,那個jiejie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錦瑟夫人的笑意在看見建夜天將進來的一瞬,都倏忽凝在了臉上。 她趕忙過去抱住自己的小兒子,抬頭看著建夜道:“他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景瑤天女忽然在這個時候抬眸看著珞姻上仙,含笑的雙眼靜靜注視著她,柔和溫婉輕聲細語地夸贊道:“不管是誰做的,那竹蜻蜓也真是好看,可再好看的東西,都不及珞姻上仙一半。” 珞姻上仙手中的錦紗團扇微擋艷絕傾城的嬌麗面頰,勾唇一笑回答道:“勞煩景瑤天女一直記掛著我這張臉。” 身著夾襖白嫩到像個飯團的小男孩在母親懷中伸出雙手,毫無顧忌地一把扯住了建夜天將的衣領口,仍舊不忘心心念念的漂亮jiejie興沖沖地插話道:“哥哥,哥哥,那個漂亮jiejie手里彩色的光是哪里來的!” 錦瑟夫人聞言轉過臉,看見珞姻上仙冰肌玉骨的手中閃現而出的彩光簡直亮的耀目,斑斕的光帶繞著那梨花木桌臺上三盆原本黯然萎謝的珍貴妍余花飛快旋轉起來。 只這么轉了一會,妍余花從根莖到花瓣都重新煥發出往日的動人光彩,而珞姻上仙手中那些環繞的彩光卻漸漸灰暗到徹底消敗。 錦瑟夫人懷中的小兒子一邊緊緊拽著他建夜哥哥的衣服,一邊呆愣愣地望著珞姻上仙,回神后對他娘親央求道:“娘親娘親,你放我下來嘛....” 他娘親顯然沒料到珞姻這么快就能搞定病敗的妍余花,將小兒子放下來以后,走到珞姻身邊定定看著那三盆生機勃發的珍品盆栽,養尊處優柔白細嫩的手指極輕地撫摸那嬌柔非常的妍余花瓣。 妍余花除了生得十分好看外,還有一個認主的優點。 重現生機后姿態俏麗枝葉繁盛的妍余花,鮮嫩的花瓣仿佛大難不死后終于找到主人般輕輕磨蹭著錦瑟夫人的手指,讓她低下頭輕笑出聲,而后看著珞姻道:“今日多謝上仙,日后若有什么地方我能幫上的忙,定要告知一聲。” 景瑤天女抬眼似不經意地掃過建夜天將后,又轉過一張俏臉目光極為柔和地看著絕麗無雙的珞姻上仙,無論眼角還是眉梢都帶著體貼入微柔順非常的溫婉笑意,幫著婆婆柔聲接話道:“今日實在勞煩上仙,不知上仙今晚要不要歇在這里?若是要的話,我即刻差人帶上仙去最好的客房。” 錦瑟夫人飯團一般白嫩的小兒子仍舊沒有松開拽住建夜哥哥衣服的小手,朝著珞姻上仙大聲道:“漂亮jiejie看這里看這里!看我哥哥多好看!你今晚不要回去了,我和哥哥還有你,我們三個一起睡覺吧!!!” 錦瑟夫人臉上快要維持不住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 珞姻上仙側過身,原本紅潤的面色顯出些許不正常的蒼白,手持描畫百花的錦紗團扇看著那小男孩莞爾一笑道:“jiejie想回家,能不能借你哥哥送我出府?” 雖然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但是身著象牙白夾襖,養的也甚是白嫩的小男孩還是松開了拽住建夜哥哥衣服的小手,右腳來回磨著光亮的地面仿佛很懂事地答道:“你幫娘親救活了花,我把哥哥借給你。” 牡丹和芍藥心里萬千個不愿意,卻還是先一步走出錦瑟園,不等珞姻上仙出來便跑沒了蹤影,好給建夜天將一個同她們上仙獨處的機會。 月光皎如璀璨流華薄如蟬翼的白銀,映著梳桐的葉縫在地上灑出圈圈點點的斑駁痕跡,珞姻上仙低著頭不發一語地跟在身量筆挺的建夜大人身邊,抬腳似不甘地慢慢晃蕩輕輕落地,仿佛想無聲地踩碎那一地不真切的醉人月影。 過往夜風滿含秋冬涼意的吹過,茜素青色的絹云千水長裙被撩出素麗至極的波紋,垂下的澈藍色緞帶隨風飄動,珞姻身上從來都是若有似無的蓮香此刻都仿若刻意的勾魂。 珞姻上仙頓了一步,追上建夜天將后靠上了他硬實的左臂,低脆好聽的聲音在夜晚聽來更是極為動人道:“建夜大人.....我好像有些冷.....” 建夜天將也停了一步,但他隨即又繼續往前走,沒有說一句個字來理睬她一下。 珞姻上仙接著說道:“我本來不想幫錦瑟夫人弄好那幾盆花,因為那些花養了有幾百年,都養出花精了,治好它們很費靈力。” 她仿佛根本不需要一個會應答一句的聽眾,她只是在自顧自地解釋著:“可是我看你好像挺喜歡那個小男孩,你弟弟長得真可愛。” 又是一陣透骨寒涼的冷風驟然吹過來,珞姻側過臉輕聲打了一個噴嚏繼續說:“我想讓你弟弟高興,這樣是不是也能讓你高興。” 夜色濃厚,皎皎月華映下云氣清淺,珞姻上仙忽然抬步擋在建夜天將的面前,燦若星辰的深棕色美目被那柔和的月色照出動人心魄的溢彩流光,艷絕傾城的小臉染上讓人浮想聯翩的淺色紅暈,不點而紅的丹唇輕啟道:“你的竹蜻蜓做的真好,我也想要。” 建夜天將低頭看著她,他第一次這么細細打量她,他覺得她確實生得很美。 川壁云洲的夜晚總是很涼,珞姻再一次打了個噴嚏以后,建夜脫下外衣裹在了珞姻的身上,但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來應答她。 帶著厚繭的手指觸碰到那張絕麗無雙的臉時,建夜大人感到珞姻很明顯地輕顫了一下,滑如凝脂的膚質觸感透過指尖傳來,他終是開口問道:“匕首劃的傷口還在?” 珞姻上仙抬起臉看著他,燦若星辰的美目光華流轉,淺笑盈盈仿若勾魂道:“一點也不疼。” 寬大的茜素青色衣裙袖擺被夜風吹得淺淺蕩開,怎么看都是冰肌玉骨般纖細透白的凝脂皓腕,瀚靈神樹邊蓮紋匕首劃出的傷口,哪里還剩下半點痕跡。 四下寂靜無人,萬籟沉寂無聲,他抬起她俏麗的下巴,低頭吻了下來。 ☆、第20章 幽燈空巒 暗黑的廣宇上一輪皎如銀的明月蒼蒼高懸,映下碎石道邊幾棵挺拔的梧桐交錯寒影疏淺,過往的深夜涼風靜默吹過,仿佛隨風氤氳出淺淡馨甜的盛夏蓮香,夾雜著珞姻身上靈韻非常的蓬勃仙氣漫無目的地悄聲飄蕩。 以冰為魄玉為骨的手推開建夜天將,珞姻上仙低著頭側過臉,深棕色的雙目映著皎皎月色仍是美得燦爛耀眼,光可鑒人的如鴉長發被寒涼入骨的晚風吹散成濃密烏黑的一片。 原本要俯身親吻艷絕美人的建夜松開了她俏麗非常的下巴,修長的手指靠近那張容色傾城的小臉,撩過一縷柔順烏黑的長發。 建夜天將的手指指節處都是常年被刀劍磨礪出的粗重厚繭,纏繞著黑亮順滑的美人青絲多少顯出幾分不自然的突兀。 他一手撐在珞姻身后的梧桐樹上,俯身壓下來靠的離珞姻上仙更近了一些,魁岸高大的身體即刻給她帶來無處可逃的壓迫感,萬籟俱靜的暗夜中他毫無感情的低聲問道:“你有什么目的?” 墨藍色的耳釘反襯如銀月華,手指把玩著沁入馥郁蓮香的柔順青絲,建夜大人的指尖有意無意地間或碰觸珞姻上仙纖細的脖頸,昏暗夜色中的徐徐晚風陣陣寒涼全然冷得刺心。 被他禁錮的天界第一美人身上純凈豐饒的仙氣此起彼伏地緩緩融入沉沉夜幕,建夜看著她那雙極為漂亮的深棕美目再一次低聲開口道:“為我流血耗靈力,想得到什么?” 清澈如洗的月光似是把珞姻上仙凝在了薄薄的霧中,她和她身上茜素青色的云紗衣裙都美得幾近不真切,燦若星辰的漂亮雙目看向建夜身后一望無際的夜色,輕抿丹唇后回答:“你在用親吻來試探我之前,不是已經想到好幾種答案了嗎?” 珞姻上仙低下頭側過臉,可她就是側臉也好看得仿若與生俱來被精細雕琢過,濃密纖長的睫毛掩映盈盈閃動的深棕色美目,聲音幾乎輕不可聞道:“我就是懷著目的接近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放開我,我立刻就走。” 這真是實話。 但就像有些假話聽起來無比真實一樣,有些真話聽起來竟然會像假的。 她抬起頭看著他,聲音說不出的低脆好聽更是百般悅耳道:“你退后,我這就走。” 建夜大人反而俯身靠的更近,薄唇幾乎碰到絕麗無雙的美人白皙若凝脂的臉頰,珞姻的心跳加快兩頰泛上迷醉人心的紅暈,但這一次,她似乎并沒有躲他的意思。 他松手后退一步,卻沒有再看她。 珞姻上仙將建夜天將方才披到她身上的外衣脫下來塞回他手里,她的腳下漸漸聚攏出濃郁綿白的云團,茜素青色的薄紗長裙裙擺隨著云風上下浮動。 充盈仙氣的厚實云團漸漸升起,晚風飄忽吹過讓她冷得有些顫,珞姻上仙側過身看了他一眼,騰云而起時甩下最后一句話道:“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纏著你。” 三十六重天廣煙神殿。 明亮的暖色宮燈通透如晝,珊瑚獸爐中靜默燃燒的水蓮沉香將整個內殿熏染出芳馨淺淡的寧靜清芬,修明神君拿著一本黃色封皮的新書坐在涼木花藤紋的長椅上,鐫刻銀紋的白衣翩然若流云,無論容形皆是無可挑剔的清俊至極。 趴在修明神君長腿上打盹的泥巴,此時此刻很沒良心地希望它的主人珞姻上仙最好不要回來了。 修明神君身邊極其精純靈韻的尊貴仙氣繚繞出仿若夢幻的纖塵不染之境,修長且溫潤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緩撫摸著貓脊背,讓那只淺棕毛色的小貓愜意得想大聲喵出來,但又渾身連毛帶尾巴舒爽到舍不得動彈一下。 半夢半醒的泥巴覺得能在神君殿下的腿上睡覺,乃是它生平最美滿最甜蜜的事情。 內殿的高門被極輕聲地推開,茜素青色的絲薄云紗裙擺掃過光潔如新的涼木地板,手中端持著錦紗團扇的珞姻上仙自進門的第一刻,就發現了斜靠長椅似是正在看書的修明神君。 她躊躇了大概那么一瞬,還是走到了他身邊。 珞姻上仙猜想自己身上可能會不小心沾了些建夜天將的仙氣,因而在回來前她至少在外面故意兜了半個時辰的颼颼冷風,又在廣煙神殿的茂密花叢里刻意嬉戲了半個時辰...... 雖然她的花叢嬉戲就是呆呆地蹲在那里,假裝自己也是一朵花。 發現主人回來了的泥巴戀戀不舍地將修明神君深深地望著,它幼嫩而純潔的小心肝正在承受著忍痛割愛的沉悶苦楚,殘酷的現實無情地讓它明白,幸福的時光往往都是短暫的。 泥巴從長椅上縱身一跳,帶著對過往云煙的留戀與不舍,帶著對鏡花水月的追逐與尋覓,仰首間流露出放蕩不羈的氣質,低頭時展示著天真無邪的心地。 它就是這樣這一只將完全矛盾的內涵毫無矛盾地融合在一起的高貴的貓咪。 但即便有這么多出眾的氣質,泥巴仍然沒有膽子和主人爭搶坐修明神君大腿的權利,它豎起毛絨尾巴撒丫子跑了,rou墊爪子踩著涼木地板發出一路噠吧噠吧的聲音。 珞姻上仙站在修明神君的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她又有一點緊張。 神君殿下背靠長椅,語聲低沉溫潤極為好聽道:“坐過來。” 隸屬于神君且精純至極的尊貴仙氣清淺暈開,涼木地板上蒸騰而起的云霧更加縹緲靈韻,珞姻上仙茜素青色的長裙被云氣輕緩撩動,澈藍色腰帶墜下的錦緞尾都在隨風漂浮。 珞姻上仙很乖很懂事地坐到了修明神君的腿上,為了顯得更乖更懂事,她還拉過神君大人的手攬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又轉過臉很是響亮地親了他一下。 修明神君將珞姻摟的更緊了一些,手里的黃皮書甩在長椅邊,低頭吻上她柔嫩的丹唇,幾番唇齒纏綿后就將她壓在了長椅上。 他健壯硬實的胸膛緊壓著她飽滿豐盈的胸部,指尖抵在那白皙若凝脂的嬌嫩臉頰上,看著她那雙光燦流華的深棕色美目道:“終于知道回來了。” 珞姻上仙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有些害怕地定定望著他。 神君殿下低頭輕吻她那張艷絕無雙的漂亮小臉,而后貼著她的耳朵沉聲問道:“身上這么冷,在外面游蕩了多久?” 沒等珞姻回答,他已經捏了她的臉頰問:“至少一個時辰?” 修明神君下手很輕,但是因為珞姻上仙的臉委實有些嫩,因而輕輕一捏就捏出了兩道顯眼的紅痕,帶上那雙茫然的深棕色美目,看起來讓人實在不忍心再動她一下。 不點而紅的丹唇抿緊了,珞姻上仙側過臉委屈非常道:“你捏我。” 神君殿下清楚地記得從前將她捏一下的反應不是這樣的,但白皙剔透的小臉上紅痕格外顯眼,他開始有些擔心是不是真的捏痛了她。 珞姻上仙的那雙耀華美目晶瑩閃動道:“你就這樣隨便捏我欺負我。” 但她的目光掃到方才神君殿下扔到這邊椅背處的書時,眼瞳卻在恍然之間定住,似是反應不過來般直愣愣地看著那書上批注的墨色筆跡。 這是珞姻上仙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細看修明神君的筆跡,這樣蒼勁有力工整俊逸,行云流水鐵畫銀鉤的字體..... 三百年前,她也見過。 英明的神君殿下覺得這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來硬的,于是他單手撐在她頸邊的長椅軟墊上,另一只手扣著她俏麗的下巴扳過那張傾城容色的臉,俯身吻上艷絕美人那根本就是在刻意誘人品嘗的紅潤丹唇。 修明神君停下纏綿悱惻的深吻時,看到他家珞珞漂亮的雙目眨都不眨一下地望著他,仿佛不可自拔地被勾去了神魂。 神君殿下覺得大概是自己出神入化的吻技已經完全征服了她。 神君大人很滿意。 卻聽到他家珞珞比平日里沉靜多了的聲音問道:“書上的字,是你寫的嗎?” 珞姻上仙伸手將椅背處的那本書抽了過來,纖細白皙的手指抵在那批注上問:“是你嗎?” 那本黃色封皮的新書乃是一本極為普通的固本培元的仙法修煉書,珞姻上仙前些日子從廣煙神殿的寶閣里將它翻出來時,這本書還是嶄新的。 今日神君殿下隨手撿到這本書以后,見那上面有些地方寫的不盡如意,想到這是他家珞珞看的書,很是認真地加了一些心得和批注。 神君大人敢作敢當地點了頭。 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精致的眼角滑下,珞姻上仙深棕色的美目中是一片細碎水晶般動人心魄的光彩,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青澀笨拙卻迫不及待地吻他,低脆好聽的聲音仿若勾魂地一遍遍叫道:“修明.....修明.....” 修明神君輕吻她的額頭答:“我在。” 珞姻埋首在他懷中,艷絕無雙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口,不點而紅的丹唇輕啟道:“我那個時候好像是叫你鐵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