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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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染聽著電話那端黎夫人絮絮叨叨的,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自她清醒之后,只覺得步步艱難,就算是想跟老爺子套套近乎撒撒嬌,還被老爺子嫌棄電話鈴聲吵得很。想跟黎嘉潤和黎嘉澤說說話,也被嫌棄翻來覆去沒什么新意,她這個jiejie拿不出手。想從黎父那里搏搏憐惜,卻發(fā)現(xiàn)黎父根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 還好她有mama呢,這就是她的mama…… “知道了,知道了,mama。mama明明長的還跟小姑娘似的,怎么說起話來就絮絮叨叨的了?潤潤和澤澤肯定又嫌mama嘮叨,不常待在家里了。” “mama,等我回去,等我回去再說,好不好?mama?” 黎染用了最大的努力,才壓制住了心中的恨和怨,等她回去,等她回去…… 又是一天清晨,仍舊是坐在后院圓桌旁煮水泡茶。 不同的是顏新夏剛坐下沒一會兒,前面那一進客房二樓的一個窗戶突然打開了,印在窗前的身影顯然是昨天新來的客人,據(jù)說是叫李璐的。 “李璐,一起用早餐吧?再嘗嘗我的茶。” 黎染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配到了這個地方,那四九城里的勢力就不能用了,其實她也沒什么勢力,不過是當初她身份好,又有許維寧這個未婚妻,大家照應(yīng)著她罷了,她可不懂得那些個彎彎繞繞。 這會兒手里沒了人,顏新夏家的勢力又從來不曾往四九城滲透,這會兒兩人就都沒什么途徑知道李璐的身份,就現(xiàn)在所知的,還是李璐自己說的呢。 “……好,我一會兒就下去。” 看著李璐點頭,黎染也回應(yīng)了一個微笑,這會兒這里就李璐這么一個客人,再加上黎染對這位客人也比較感興趣,多加接觸接觸也是好的。 顯然李璐也沒多加雕琢,只是隨意的穿了件兒寬松的衣裙就走了過來,這一身兒白裙穿在李璐的身上,倒是讓她跟昨天不太一樣了,顯得更柔和,也更得人眼緣。 “……是什么茶?” 顯然又是一個不懂茶的,像是顏新夏只瞟一眼,就能通過形狀、氣味兒得出茶的品種,而黎染這樣非得知道了名字,才能勉強說出好壞的,就算是不懂茶的。 而這個李璐,可見也是個不懂的。黎染倒是不曾怪罪,畢竟她也不懂,這茶到底是好是壞,但看你是怎么看了,反正一樣都是喝,就算是牛嚼了牡丹,也是雅事兒。 “今天是綠茶,是西湖龍井,不是最極品的,不過倒也算是雨前的,味道還入得了口。” 黎染倒是沒想到顏新夏竟然先開了口,她也不在意,只是執(zhí)了小壺,給李璐倒了一杯,看著透明玻璃杯中的茶葉翻飛,倒也是一種美麗。 “你可喜歡這種?暖衣可是品茶的行家,她既然說好,那這茶就定是有好的一面,我不太懂,李璐你也嘗嘗……” 李璐點了點頭,也學(xué)著兩人的樣子安安靜靜的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是極好的。 雖然她不懂茶葉,卻也知道龍井素有“色綠、香郁、味甘、形美”四絕佳茗之稱,而杯中的茶樣樣都占了,那就定然是好的。 對面的兩人都不說話,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典雅,特別是那個據(jù)說是叫顏暖衣的女子,更是極好的詮釋了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而那位黎老板即使整個人懶洋洋的,也如一幅畫似的,大方得體。 難怪人人都笑話她沒有貴氣雍容,不夠得體大方,只有傲慢的高高在上,原來不是瞎說的,是她確實沒有。 “喜歡嗎?” 顏新夏看了一眼黎染,又笑語晏晏的看著李璐。 這個女孩子十分聰明,只是不夠內(nèi)斂,這樣的女子生在富貴家庭,是不會得到太多的寵愛的,而偏偏黎染非要覺得這人不錯,她也不介意幫黎染看看。 “味道還不錯。” 對于如此保守的回答,顏新夏不覺得高興,也不覺得生氣,好像合該如此,淡淡的點了頭,一句話就噎的李璐無法回答,“也就是不喜歡了。” 黎染在桌下用腿碰了碰顏新夏,看著顏新夏眼中的叮囑笑了笑,對上李璐的時候,面容也十分溫暖,讓李璐不由自主的就安心了下來,仿佛剛才的尷尬從來不曾存在。 “我也不喜歡,只有暖衣才喜歡,這人自喝水就喝茶,已經(jīng)離不開茶了,咱們不管她,來,嘗嘗我的咖啡。” 看著李璐點頭,黎染就撤了李璐面前的茶杯,給她換上了精致的咖啡杯,倒了一杯醇厚的藍山。 “藍山,喜歡嗎?” 黎染不是沒發(fā)現(xiàn)李璐情緒的變化,她面上平靜,心中卻有些自嘲,前世的時候,不,應(yīng)該說五年前,她可不是這么有眼色,會交際,能輕易的安撫人心。 那個時候的她驕縱任性的讓人厭惡,那份高高在上從骨子里透出來,李璐這樣跟她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她根本從來不屑于說話,還別說給李璐倒茶倒咖啡了。 “四九城……,最近四九城里有什么新鮮事兒嗎?李璐?” 黎染的聲音不高不低,整個人窩在舒適寬大的藤椅中,也不曾看向李璐。 可是李璐還是聽見了,細細的思索了一番,也拿不準這位黎老板到底想問的是什么方面的,黎老板滿口的京味兒,這一張口她就知道黎老板是四九城里出來的,只是黎老板到底想聽什么呢? “也不拘什么事兒,你就隨意的揀你們那個圈子里的事兒說說吧。……要是有上面圈子的傳聞,也隨意的聊聊,我就是想聽聽。” 看著黎染好像背后長了眼似的,不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李璐只覺得厲害,這果然不是她能掌握的,而那位顏暖衣顯然不曾驚訝,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 “……” 對于李璐說的她們那個圈子里的事兒其實黎染并不上心,本來對李璐的身份還沒什么把握的,這些大事小事兒一出來,黎染也就知道了,富商之女,還不是獨女,身份夠富,但是不夠貴。 至于為什么昨天拿的是去年舊款的拉桿箱,黎染也有了答案,不過是不夠受寵,這些暴富起來的商家子女,爾虞我詐更厲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李璐還能活著,可見不是個蠢笨的,最起碼,比她黎染是聰慧的多。 “據(jù)說一個半個月后的農(nóng)歷十月十九,就是四九城許太子跟灰姑娘訂婚的大喜日子。” 聽見李璐提起了許安瀾,黎染才挑了挑眉,雖說這樣不合規(guī)矩,可是黎染卻忍不住。沒想到連李璐都知道了這一消息,這傳的可夠遠的啊。 按說李璐這樣的身份,連許安瀾這個人也不該知道的,可是這會兒不但知道了,還知道了許安瀾要跟一個灰姑娘訂婚,連日子都知道了,這許家到底是怎么了?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啊。 黎染轉(zhuǎn)過了身,圓滾滾的大眼里盛滿了好奇,“唔,是嗎?許安瀾和沈冰凌啊……,真是大喜。” 雖然嘴上說著恭喜,卻一點兒不見喜意。李璐不懂,而顏新夏卻是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人還恨著呢,就這么明晃晃的被指了出來,能高興才怪呢。 “錦衣,你……” “我沒事兒,他許安瀾停妻再娶,我黎錦衣也要棄夫再嫁,就準他出軌,不準我爬墻了?” 就算是未婚妻也是妻,就算是未婚夫也是夫,今生她不再迷戀許維寧,他許維寧這樣背叛她,這樣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她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國內(nèi)訂婚不如有些國家那么重視,也沒有法律規(guī)定,可是在許家黎家這樣的圈子里,訂婚就代表著合兩姓之好。 訂婚之后取消婚約并不比離婚輕易,因為容易得罪人,要不就不訂婚,訂了婚就表示定下來了,哪里容得下許維寧說放棄就放棄了? “顏小姐,黎老板,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璐到底還是有幾分眼色的,十分乖巧的站起身告辭,當然她也不是聽不懂話的笨蛋,顯而易見,面前的這位‘黎老板’,竟然是許太子的前未婚妻。 顏新夏隨意的擺了擺手,這個時候她哪里還顧得上李璐臉上的驚悚?黎染現(xiàn)在的情緒可一直不太對,這腦子里唯一一根兒拴著理智的弦兒要是斷了,可就麻煩了。 黎染也不在乎李璐的離開,她只覺得滿心的諷刺,她當然早就知道許維寧跟沈冰凌要訂婚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清楚的知道,她以為她早就放下了,原來她還是恨的,還是恨的…… 恨許維寧,也恨沈冰凌…… 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呵,他要訂婚了,真好笑,他家傳媳不轉(zhuǎn)女的主母鐲子還在我這里呢,沈冰凌就是嫁給了許維寧也名不正言不順,做不得當家主母。” ☆、13不甘心 “染染,咱們回去吧……” “染染,你要是真想喝酒,咱們回去喝。家里還有不少好酒呢,比你在這里舒坦多了,咱們回去,好不好,染染?” “染染,聽話,咱們回去吧……” 對面的女子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舊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都是高度數(shù)的烈酒,這樣的酒她喝個一兩杯就微醺了,可是黎染已經(jīng)喝進了近一瓶。 顏新夏心中輕嘆,捏著絲綢的帕子輕輕的擦拭黎染臉上肆流的淚水,而被黎染推了一把也沒反抗,只把手帕塞到了黎染的左手里,省的她不停的拿那些有些粗糙的紙巾抹眼睛。 “……顏小姐。” 略微有些低沉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顏新夏抬頭,有些微的怔忪。 她一次也不曾見過黎染口中的童勾陳一,她也不曾在腦中勾勒過童勾陳一的樣貌,可這會兒她偏偏就有些了然,眨了眨眼睛,語氣中透著肯定,“是……童先生?” 她竟從來不曾見過長的如此妖嬈的男人,眉眼細長,臉盤兒又小又尖,嘴巴粉嫩的恰似花瓣,可偏偏一點不讓人覺得女氣,不光是身上的氣質(zhì)冷酷,那雙從黎染身上投到她身上的眼睛,去了溫柔和寵溺,只剩下了淡漠和疏離。 “恩,是我。” “謝謝顏小姐陪著染染了,顏小姐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送染染回去。” 男人就這么坐在了黎染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黎染的背,黎染就乖巧的趴到了男人的懷里,即使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卻莫名的讓她放下了心來。“……這?” “……北極星?” 隨著輕輕的一聲兒呢喃,顏新夏還有童落辰都往黎染身上望去,黎染睜著迷蒙的大眼睛,水潤潤,圓滾滾的,可憐巴巴的看著童落辰,委屈,也驕縱。 顏新夏又看了兩眼,悄無聲息的起了身,靜靜的離開了包廂。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往回望去,看見的就是一個女子小鳥依人的趴在男子的懷里,不停的嘟嘟囔囔的說著話,而男子面色柔和,眼帶寵溺,不時的答應(yīng)一聲兒,不見厭煩。 “染染,咱們回去吧。回去給你喝我收藏的好酒,你不是一直想嘗嘗我那瓶茅臺嗎?我拿給你喝好不好?” “……北極星,你怎么好久不來看我?” 有那么一瞬間,童落辰也想發(fā)瘋的咆哮,不是她說的,她要結(jié)婚了,他的任務(wù)完成了,再也不用他一直幫著她,守著她,讓他別經(jīng)常的來找她了嗎?! 不是她滿臉幸福的眉開眼笑,說是只要有了許安瀾,她就幸福了嗎?! 不是她自己說的,說她又漂亮又聰慧,家世又好,定能牢牢的抓住許安瀾,過夢想了半輩子的生活了嗎?! 是她自己說的,可現(xiàn)在偏偏又如此,到底…… “北極星,我好難過,你怎么這么壞,對我這么狠心呢?” 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使勁的圈住想往下滑的身子,聽見黎染低聲的呢喃,童落辰也只能無奈的淺笑,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像是花開了冰凍,妖嬈,嫵媚,勝過女子。 軍政不分家,童家從軍,許家從政,兩家就算不是好的密不可分,卻也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他跟許安瀾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圈子,自小兒就聰慧出彩,一向是拿來比較的。 可偏偏許安瀾自小兒就心機深沉,做事八角俱全,從來不漏半點痕跡,比他這個‘沒腦子’的武夫家庭出身的孩子更討人喜歡,就連小時候的染染也是如此的。 那個時候的他全心全意的喜歡這個漂亮可愛、乖巧聽話的小meimei,可偏偏小meimei從來都是許安瀾那一邊的,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呢? ……他只是不甘心。 “……對你狠心的從來不是我,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許安瀾。” 黎染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她已經(jīng)醉了,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她開始管不住自己的情緒,黎染有些驚慌,她用盡了全力睜開眼睛,迷蒙中看清了圈著她的人,這才放心了吐了口氣,語氣嬌蠻,“北極星,北極星,北極星……” “沒有許安瀾,只有北極星呢,北極星……” 許是黎染永遠不會知道,許安瀾當初在她和他的宴會上明目張膽的說沈冰凌是他的女朋友,童落辰也是推了一把的。 當初即使別人都不知道那個以黎染生日為名頭舉辦的宴會,是要宣布許安瀾和黎染的婚訊的。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黎染提前小半年兒的就拿著電話,語氣興奮激動的告訴過他了呢,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黎染,他的小meimei,他的朋友,他的紅顏知己,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他做的不多,不過是推波助瀾,誰能想到許安瀾那么大膽,非要那么光明正大的在眾人面前介紹沈冰凌?不過是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玩意兒,也值的許安瀾那么寵著,愛著,嬌貴著?! “沒有許安瀾嗎?……只有北極星嗎?恩,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