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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除了氣運我一無所有在線閱讀 - 第1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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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行啞聲道:“阿辭, 我恨不得成天把你摟著抱著,捧在掌心好聲好氣哄著。哪怕生再大的氣也從不敢對你說一個重字, 你掉一根頭發絲我都心疼。”

    江景行還沒對謝容皎說過這么露骨的話。

    本來以他的花言巧語, 巧舌如簧, 當然是不缺哄人開心,甜甜蜜蜜的油嘴滑舌。

    可以說是將千種萬般騙人高興和芳心的套路盡數掌握到手上了。

    但他在謝容皎面前不敢說,怕他的阿辭覺得輕浮太過,反失了心意莊重。

    真正愛一個人竟會患得患失到這個地步。

    江景行眼睛微沉,聲音更低:“所以說, 他們怎么敢——”

    那是他小心翼翼, 唯恐有一絲不如意染上他眉間的摯愛之人。

    也是他高高捧著, 恨不得親身挽袖上陣扇風,扇去明月周圍塵埃灰土的一輪皎月。

    哪怕知道姬煌死在國師劍下,江景行把他翻出來鞭尸一通,再毀掉鎬京剩下半座皇宮的暴躁想法仍然不減。

    好在世上還剩下一個摩羅可以供他發泄,秋后算賬。

    謝容皎手足無措起來。

    他在鎬京皇宮時,哪怕置于九死一生,險象環生的險局之中,仍鎮定非常,敢在陣中對姬煌出劍,敢在群敵環伺之下破境大乘。

    等見到江景行,反而不知所措起來。

    當面對那樣厚重赤誠的一片心意時,總是不會太有條有理的。

    謝容皎雙頰泛了紅,如紅梅在冰消雪融的雪地里留下旖旎動人的印記,熏得眼睛里也泛起濕潤的水汽。

    他雙唇被吮得鮮紅,襯著細白的底子,平時可望而不可及的清冷做派全化成了秾艷,是世間從來見不到的美人美景。

    江景行總算放過謝容皎嘴唇,不在這上面反復研磨不止。

    他不知說給誰聽的喃喃道:“我其實不是個好人。“

    先給自己發了一張壞人卡以后,江景行又道:“用老一輩的話講就是輕浮風流的浪蕩子。那天阿辭你和我坦白心意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吃虧,占了天大便宜的是我。”

    他一直忍到現在,好像沒法忍著不占便宜下去了。

    謝容皎微微喘道:“師父,我一直都在的。”

    他這句話像是親手給江景行斬開最后一道束縛,讓江景行毫無顧忌地將他打橫抱至床榻。

    層層衣物剝開,伴著床榻前一雙燭火搖晃的是不曾停過的喘息聲。

    謝容皎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發覺已經日上三竿:“師父?”

    江景行心虛地望過來。

    謝容皎眼角未干的淚痕和沙啞的聲音無不顯示著昨晚的瘋狂。

    原來那樣冷清喜怒不動得如冷泉寒潭的人,也能溫熱成春水一攤,軟到云朵一團,讓人恨不得化在他身上。

    謝容皎剛叫了兩個字,就不是太好。

    顯然回想起昨天床第之間幾乎是哭啞了嗓子喊了不知幾聲“師父”,求他過不知幾次停下來的事情。

    甚至到后來神智迷亂,只會邊掉眼淚邊哭著求江景行停下來的時候,被半誘哄半逼著喊的幾個不知所以的稱謂都讓謝容皎情感復雜地選擇住口。

    謝容皎這輩子掉過的眼淚都沒一次在床上掉得多。

    果然爬在江景行頭上耀武揚威當祖宗久了,遲早要換回來的。

    也算是天道好輪回。

    “昨天還一口一個喊我景行喊得親親熱熱。”江景行滄桑嘆氣,“今天早上一睜眼又變成了師父。”

    他痛心疾首地扼腕道:“真是一下床就翻臉不認人啊。”

    也不看看是被誰趁著他神智不清,淚眼朦朧時可勁欺負,逼著他喊出口的。

    謝容皎想抄起鎮江山給江景行來兩下清醒清醒。

    但他終究沒抄。

    太累了,打不動。

    早在謝容皎渾渾噩噩睡著的時候,江景行就幫他沐浴清理過,換上一身干凈衣衫,再洗漱過用完朝食,雖說仍是腰腿酸軟神智恍惚,好歹從昨晚那點破事抽身而出。

    江景行十分有眼色地閉口不談,絕對不主動上去討打:“阿辭你看接著我們去哪里,回鳳陵嗎?”

    哪怕回鳳陵面對的是昔日好友的橫眉怒目,說不定要再多挨兩頓打,但就算是為著昨晚一夜,也很值得。

    謝容皎無精打采地瞟他一眼:“那我一定給阿爹遞劍。”

    江景行明智閉嘴,并在謝容皎眼刀之下,成功管住自己“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嘴。

    謝容皎沉吟片刻:“去南蠻吧,總要搞清楚汝陽公主手中的魂燈是怎么回事,也好讓你挨打時能支撐得久一點。”

    昨晚的“師父”大概差點喊出謝容皎的心理陰影,讓他選擇放過這個稱謂和他自己。

    看起來國師相當慷慨地附送了許多消息給阿辭。

    可能是懷著江景行反正已經奈何不了他的光棍想法,慷慨地附送了所有謝容皎用得著的消息。

    江景行的那盞魂燈是讓謝容皎擔心很久的東西,好不容易從國師口中聽到確切的準信,當然是要去南疆看一看才肯想后續的該怎么辦。

    江景行攏他在懷里,將下巴輕擱于謝容皎發頂之上,溫聲道:“阿辭,我不是故意不想告訴你,我之前怕你知道擔憂難受,還怪自己沒法幫我。等我們之后,我更怕你更難受。”

    謝容皎靜靜望著他。

    當時為難了江景行很久,現在仍能很情真意切體會到那種的想法聽起來好像是有點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