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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里,就在此地。 把冰雪之地作為這個冥界的終結也沒有什么不好。 但是不會順利吧,絕對不會順利的。 血的氣味越發濃厚。 那個老爺子真是變強到出乎她的意料,明明那時候還說過自己不如年輕的刀劍那樣具有成長性。如今看來不也是相當地有能耐嗎? “要躲是躲不過的,無謂的犧牲就免了吧。讓米諾斯到我面前來阻止我,不這樣是沒辦法逼出他的真實想法的,這家伙啊......一直以來都在想著和別人背道而馳的東西吧。” 阿普利爾的心境在冥界這一趟之后發生了某種變化。最直觀的一點就是,那種烏云般的執念一點點消散了。不管是愧疚還是仇恨,在即將面臨結局的當下繼續保持著也沒有意義。她有點累了,且急于擺脫這身骯臟的軀殼。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沒有繼續恨著米諾斯的必要,作為一段往事而終結這樣的想法,其實在少女重新回憶起作為審神者的過去的時候就有了。 “如果隨時準備抽刀的話要怎么做?” “........你到底有沒有想起來啊主上,簡單的起手式那時候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 “完全忘記了。”少女直言不諱:“這種情況誰也不可能預想的到,其他任何一種情況直接毆打就可以搞定。能用拳頭的情況下沒必要用刀劍吧。” “??你這樣說我真的會代表全體刀劍哭給你看哦。”鶴丸國永太陽xue突突地跳,雖然他不指望少女能像武士那樣對刀這種器物有著超凡脫俗的理解,但也沒必要這么殘酷吧。現在倒是稍微能理解新選組刀劍的憂愁了。:“左腳向前,軀干微側,下傾四十五度角,右手虛放在刀柄上。然而與其這么麻煩的話倒不如直接讓我恢復人身得了,恕我直言,你這新手味十足的樣子實在拉跨。” "我就問問,到時候能及時拔刀就行了。而且我不是說了嗎?現在有不得不使用你的理由。" 在記憶恢復后,作為英靈這一存在的本質的東西也漸漸地回想了起來。 劍士就要有劍士的樣子。 少女啪地雙手合十,頭發在力場的作用下揚起。 :“構建,設立,形成...以概念為基準在此設下結界。” “封印神靈,斬斷根源,以時空之力起誓,此乃注定歸于寂滅之物。” —— 少女是時空妖精,這一屬性注定了她作為漂泊者而不得不穿行于各個世界之中。為此造成時空的異常是可能的,但與之相對的,具有一定修正時空錯位的能力。封印結界也是以此為基準設立的。作為神的力量實在是過于強大了,即使是在正常的世界里,都到了不得不被抑制力修正的地步。也因為神的力量如此強大,少女才能做出能抑制其擴張的結界,但這個沒有抑制力的世界,做到壓制神力必須要與神同格的巨大魔力源作為支撐。 不怪少女說躲不過,這個動靜簡直是驚天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有誰打算毀掉這個冥界呢。 順帶一提,肩負著修正世界異常的家伙可不止時政和迦勒底。一直不出現的理由恐怕是這個世界扭曲的太過分所以一點點小動靜也沒辦法驚擾到他們。 但是因為少女搞出的動靜實在不正常,他們也實在沒有不來管的道理。 阿普利爾是預見到了他們的出現的,畢竟早些時候她都在這個世界和時間溯行軍交過手。沒道理檢非違史就觀測不到這里。 看著天空上出現的金色光圈,結界構成中的少女嫌棄地撇撇嘴。 她當然是不可能分這個心去對付這些玩意兒的。 讓專業的來吧。 “來。” 少女只是簡短地說了這么一聲,天地間便卷起了漫天的櫻吹雪。這只有寒冷和孤獨的冰地獄什么時候有這種盛景了?鶴丸國永感慨地搖搖頭,不知道那些睡在冰面下的人們會對此作何感想。 在櫻花紛飛中出現了周身染血的絕美男子,似乎驚愕非常,又為之動容。 “您......” “打工了,老爺子。”少女相當隨意地說道:“動用傷員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只有你離得這么近......要抱怨要罷工都等結束后再說。檢非你應付的來吧?級別上是有點麻煩但你似乎也比那時候強了很多,記得特別注意體力值,可別在這時候給我黃臉了——現在沒有兵裝沒有御守沒有三色團子,盡可能靈活點作戰,最重要的是,不可以讓他們干擾到我。” 三日月此時的心情,連用驚愕來形容都尚有不足。 他本是抱著無論如何也要攔下米諾斯的心,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與之交戰。但卻在戰斗中忽然來到了這里,他可以明確感受到這是來自主的召喚,但這幾乎是空間替換的速度,他記憶中審神者的權能并沒有大到這個地步啊。 但這種詫異比起聽到少女的話時所產生的不可置信相比不值一提。 為什么? 為什么…… 居然在這種時候……回來了么? 但是……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正如主上所說的,她如今仍需要自己為之效力。他此身仍為少女之刃,無論如何,他不會否認這一點。 這個小姑娘啊。 三日月宗近閉上眼,又緩緩睜開。左手從容地收起狩衣的袖子。他確實受傷了,但……并沒有到非得勉強自己的地步。他的身影如月下之柳般優美絕倫,雖然染上了血色,但卻依舊超凡飄逸。他朝著從光圈里走出的怪物,緩慢,卻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