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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飛身上前,輕松地抓起那人,像扔沙包一樣把他的身體狠狠砸進地里。然后少女又款款地走向剩下兩人:“都說了,不要因為我是朵嬌花而憐惜我,十成的實力,好歹得拿出十一成來吧。” 那兩人見勢不妙,轉身就逃。少女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瞬間追上后,掐著他們的脖子就把他們抵在地上。然后慢條斯理地揮舞一拳又一拳,拳拳到rou,轉挑臉揍。后腦勺磕地發出熟西瓜般沉悶的響聲。 “你這家伙——” “咚。” “不會——” “咚” “我——” “咚。” “生死不論,生死不論,真是個好地方。我很喜歡。”少女溫溫柔柔地說道:“你也很喜歡吧,我知道你很喜歡的。我記得你的絕招是什么來著……精神系的招數啊,用這種下作的方法,卻連人家的皮都不敢擦破一下。” “話不會說,這張嘴要來干嘛呢?不會動腦,這顆頭要來干嘛呢?不會做人,這條命要來干嘛呢?你說是不是啊………我讓你回答啊,不回答的話,我當你默認了哦。” 不是不回答,是不能回答。 牙齒崩碎,鼻梁歪斜,血液從上翻的眼睛里流出來。 妖精毫無動容,那人漸漸有進氣沒出氣了。旁觀者也看出了不對,這女孩下的是死手,是真抱著讓人一命嗚呼的平淡心態來的。 明明一絲小宇宙的氣息也無……卻……令人膽寒。 真是個怪物。 誰能阻止她? “阿普利爾……小姐?”難以置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少女的手頓了一下,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然后………緩緩起身。雅柏菲卡看向她被血染紅的雙手,又看向她的眼睛。阿普利爾從他身上看出了令她不喜的東西。 “快住手,這么下去您會殺了他的!” “不要阻止我,這是競技場,實力為上,生死不論,也就是說,這是戰場。”少女認真道,她幾乎從沒和少年說過這么多話:“你是敗者,我是勝者,敗者沒資格要求勝者。尤其是像你這樣,心中懷抱著負疚感讓刀變鈍的家伙。” 說著,又將腳踩在那人滿是血污的頭顱上。在雅柏菲卡看來,這是少女第一次,從他心中那淡薄而縹緲的影子中走出來。這樣鮮活地出現在他面前,冷淡,血腥,充滿攻擊性,與魯格尼斯教給他的準則背道而馳—— “這不是戰場,他也沒有犯下足以致死的罪行。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那么我已經諒解他了,請您住手吧,這是訓練生之間的事情,本不該由您插手。” “別自作多情,雅柏菲卡。” “我啊,只是因為這么做會讓我高興,我便這么做了。這樣的我,你以為語言上的勸阻能起到什么作用嗎?如果你想讓我退步,就朝我挑戰吧。”少女道,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畢竟……魯格尼斯希望我們好好相處,不是嗎?” ……… 傍晚,少女是抓著少年的領口回到了雙魚宮。少女身上的傷比少年少上不少,但卻怒氣沖天,就好像被嚴重地冒犯了一樣。 “……放開我。”少年yingying地說道。 “閉嘴,小鬼。” 少女滿臉暴躁。 這次算捅了個大簍子。因為少女不怕毒血又不在乎周圍人,被激怒的后果就是下手沒有輕重。但本來,不該是現在那個結果的。 在少女眼中已經是理所當然的敗者。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認輸。少年抹掉臉上的血液,一次次義正言辭地要求重來,倒變成把少女絆在那的人了。本人卻絲毫害怕畏懼的神色也沒有,反倒讓她顯得遲疑駑鈍,畢竟她也不想要這小子的性命,她自認為表現的很明顯。但對方卻糾纏不休,這不是故意挑釁是什么。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少女可沒有照顧別人的涵養,所以她成功地生氣了。 “請放開我。”最后一聲后,少年掙脫了少女的手,后退了兩步,穩穩地站在地上,目光灼灼。 “………”少女氣結。 “渾身是傷的你就是一個生化武器,你要到處跑就自己去好了。” 少年又好像有點生氣,又好像沒有。最后這種莫名的情緒化為了無奈的眼神,被這種無奈的眼神看著,讓少女更加地煩躁。 少女從他背后推了一把:“走快點。” “你記得洗掉血,不要波及別人。” “要你說!” ………… 魯格尼斯死了,深夜里。由繼承了他血液的少年親手為其入斂,因為擔心毒素外溢,他的尸體被嚴格地密封起來。入葬的全程不允許任何外人接觸靠近。 一個月以后,他的追悼儀式才正式舉行,由于血液的毒性在魯格尼斯死后達到巔峰,雅柏菲卡沒有被準許參與這場人員眾多的追悼會。并且從此以后他的訓練場地從圣域公有的訓練場換成了雙魚宮內的玫瑰園,那些曾譏諷侮辱他的少年在如今繼承了黃金圣衣的雅柏菲卡面前只會抱頭鼠竄,但這在如今已無意義。 躊躇了很久,少女還是走進了那間封閉的漆黑小屋。將手臂和肩膀借給少年,任他放下責任和包袱,第一次像個真正的孩子那樣歇斯底里的大哭。末了又用溫和的魔術安撫他的心靈。 將無盡的思念和愧疚藏在心中,稚嫩的少年一夜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