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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吃掉他,那他還真是求之不得。 有什么能比永遠融合在自己心愛的主人的血液里更加令人開心的事呢? 他早就如此希翼了,甚至早在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就曾這樣,隱秘地,自私地肖想過。 原諒他吧。 一期一振將頭埋在少女的頸窩,高貴自矜的粟田口兄長放松了全身。阿普利爾覺得他活像一只動物,在撒嬌的貓……或者懶洋洋等著順毛的兔子。 “請……您吃掉我?!?/br> 說著一只手不疾不徐地解開披風,外衣半脫,襯衫上最頂上的兩顆扣子被打開。吉光太刀試圖讓自己顯得美味可口,但他的動作和聲音卻帶著種矜持到有些羞怯的溫順,讓人不太容易往不好的方面聯想。 其實吃掉只是一個借口,只是阿普利爾來看看這孩子的借口。結果被粟田口兄長一通cao作給打亂了陣腳,在感嘆這人太會了以外,阿普利爾心中的不舍反倒被加深了。 畢竟喝下了變若水,她已經回不去了。 如果計劃不出錯,她的身體會代替她成為擁有記憶的,新的“審神者”,而她,若是能活下來,說不定就會去繼續流浪吧。 她警告一期一振:“我真的會咬哦?!?/br> “請慢用?!?/br> 阿普利爾的眼睛頓時布滿血絲,將眼球染成了純粹的血紅色。少女低下頭,咬住了青年的脖頸,對方悶哼一聲,喉結上下滾動。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少女被黑甲覆蓋的脊背。 “對不起,再也……再也……不會傷害您了。無論您變成誰,無論您在何方……請不要自責……那個賭注,是我們所共同選擇的結果……三日月殿下還真是……” 他聲音里的寵溺多的快要溢出來了,但又帶著深深的懷念和歉意。真奇怪,明明只有鮮血混濁濃郁的味道,卻仍有著一股清朗的氣息,如夏日的微風般,為她崩壞的神志帶來些許清明。 她早就知道,她內部的一些東西已經壞了。只不過她的自制力讓她欺騙過了所有人。 比如那時候,明明沒有必要,差點吸干那名木匠身上的血。 比如現在,該放手了,可卻做不到。 因為是怪物嘛。 “其實早就想說了,以后的話,您如果能多看著我一點就好了呢?!?/br> “雖然是兄長,但也會因您過份的尊敬而感到寂寞。為什么不能多愛我一點呢?像對待弟弟們那樣向我許愿的話,無論是玩耍還是像這樣……依賴您,都能不負吉光之名地為您辦到。” “身為兄長,又是經歷過不幸的再刃之刀。這是理所應當的獎勵吧………” “但像我這樣……為您帶來麻煩,令您不快的刃,還是……” ……… 等到阿普利爾的眼睛恢復正常,神志冷靜下來后,一期一振已經昏了過去。 她想給自己一巴掌。 讓你饞。 饞出事兒來了吧。 咬誰不好咬唯一的自己人。 還好自己傷的不重,傷的再重一點怕不是得出刀命。自己拼死拼活地救下這家伙,中間經歷了生生死死的,結果最后被自己一不小心吃掉了,她找誰哭去。 以及這蠢刀,昏過去了還在笑。 阿普利爾心中不是滋味,她一手插在青年的腿彎,一手托住青年的后腰——把人整個打橫抱了起來。因為愛娜溫冥衣自帶十二英寸高跟所以少女姑且不顯得那么滑稽。 阿普利爾看了看懷里的青年。 之前以為這家伙撒嬌是在發酒瘋,沒想到完全就是本性暴露。本質上就是這么一把刀,但外表看起來倒是正經的讓人生疑。 阿普利爾將自己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地送到他身體里。雖然如今她身上的魔力也沾滿了糟糕的墮氣,但對于本身就是暗墮刀劍的一期一振來說,這應當是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最后,阿普利爾直接用力量把這家伙壓回了本體。 不然的話,就這樣的性子。恐怕到時候不會乖乖地跟虞姬走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會告訴這些刀自己的價值觀吧:欠債要及時還,不然的話,就會連本帶利地賠個傾家蕩產。 本來是不該帶上這些刀劍們的,都是她自己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宿緣。 她不能再讓這種情況發生了。 ………… 西北戰場。 源氏軍和吸血鬼之間的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污濁而荒涼的大地。地面上橫七豎八地倒著死去的人類和妖族。還有吸血鬼死后化成的灰塵,如迷霧般遮蓋了人們的視線。太陽被雷云所遮蓋,紫色的雷電如怒龍般在烏云里穿行——但即便是這樣,雙方也有著喘息的空間。 應該慶幸軍裝少女正出現在這樣的時間段里。不然的話,這位說不定會不分敵我地把周遭鬧個天翻地覆吧。 “信……你……”安倍晴明不明就里。 織田信長一把抓住安倍晴明的領口:“你這家伙,是人類這邊的吧。” “不然呢?”安倍晴明倒很沉靜。 “不然?!哈?。磕阒恢滥銕г谏磉叺哪侵还治锒甲隽诵┦裁春檬?! ” 第112章 遺憾 暗墮……是為了什么? 其他刀可能都是情非得已。但鶴丸國永是自己主動將自己染黑的,天生帶有了“反叛”這一特性。尤其是在什么都想起來后,他對這一疑問更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