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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的事有了,那你干嘛?” 唇紅齒白的半妖青年笑的眉眼彎彎: “我?如我這樣的陰陽師,那自然是去獻舞了。” ………… 神樂舞啊,雖然頂著個辟邪怯崇的名頭。但其實并沒有任何卵用。阿普利爾嚴重懷疑諸位貴族只是想看帥哥罷了。 恐怕晴明也是因為拿不準源賴光的態度,才會挑選在雙方都不敢有大動作的重要宴會上讓兩人會面。 話說回來,牛車………還真是慢啊,明明有馬可以快上許多。但既然是貴族家的女眷,還是不要太招眼為好。阿普利爾掀起簾子的一角,恰好看見式神仆從在與女官交談。 “是的,來的是藻御前的meimei,養在晴明先生宅邸里的那位。” 名分就這么糊弄過去了。玉藻前這廝把天皇哄騙的天旋地轉,拿著左右大臣當猴耍。也不知這是在圖些什么。不過他說一說一說二是二的,要搞定身份這點事倒也容易。 畢竟是和中國的唐同一時期的朝代,男女問題上還算開放。 阿普利爾用檜扇擋著臉,扶著侍從慢慢從牛車里下來。少女身著繁復的裳唐衣,用的色倒是四季通用的紅白,在如繁花錦簇的眾女眷中并不起眼,卻讓人聯想起她同晴明先生之間的聯系來。藻御前與安倍晴明,這兩重關系讓她不敢輕視這位姑娘。 “已向里面通報過了,藻御前大人要同天皇陛下一處,屆時藏小姐就與諸位公主女官一同隨行吧。” “好。”阿普利爾將扇子下挪了一些,并不看女官:“承蒙照顧了,賞這位小姐一襲單衣。” “是。” 女官謝過后。少女將扇子一收,朝她稍低頭,溫聲道:“這是我初次前來,麻煩你為我們帶路了。” ……… 貴族是都是一批龜毛事兒精,天天沒事干閑的一張碎嘴。像她這樣初來乍到的融入圈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好歹不能太丟了份兒,晴明還單著呢,讓他風評下滑可不太好——阿普利爾原本是這么想的。 但等真的等她置身女官圈子里的時候,她只想給原來的自己一巴掌:她腦子抽了來擔心晴明的風評,若不是忌諱鬼神,這堆平安貴女們能夜夜往人房間里送。 楓葉美好,食物美好,阿普利爾的心情不美好。 “快看快看,是晴明公子府上的那位……” “看起來沉默寡言,該不會是個呆子吧。” “呆子也過了,但倘若是和藻御前大人那樣富有才華口才出眾,恐怕也不至于這樣內斂吧。藏在晴明公子的府邸里,倒像是見不得人似的。可憐了晴明公子,恐怕是有什么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吧。” 阿普利爾:……… 讓她安靜地獨自美麗就那么難嗎? 以及玉藻前真是絕了,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以妖妃的身份在京都貴女圈混的如魚得水的。細思極恐啊, “主公……要復仇嗎?”經過一番商議,小夜左文字化作原型藏在了她的腰帶中。 阿普利爾搖搖頭: “不要,不是什么大問題。” 耳邊傳來戰戰兢兢的聲音:“請問,藏小姐是在和誰說話?” 阿普利爾:……… 在晴明那邊隨性慣了一不小心就直接說出來了。 “我就說,這肯定是個怪胎。” “要我說啊……說不定是被妖怪纏上了,才會被送到晴明公子那邊凈化邪祟的,你想想這說法多合理……” 一個年紀較小的女官輕聲道: “我們還是離她遠一點吧。再這樣下去會嚇到人家的。” 稍微年長一些的貴女也說道:“人家如何,也比你們這些咋咋呼呼的強。說不定晴明公子就喜歡這樣溫婉貞淑的呢?” “來談談別的吧,話說回來,比起晴明公子的神樂舞,今年我還是更期待清茂大人的青海波舞呢………” 話題的鋒芒終于不在自己這邊了。阿普利爾松了一口氣。 小夜的聲音從腦海里傳來: “抱歉,如果不是我妄自說話……” “沒事,像我這樣的情況,會被針對也是正常的。”阿普利爾在心里安慰小夜左文字:“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太過分了,她們自然會收斂。” 況且她心思也不在這上面。倘若是真的來游山玩水的,說不定會因此而不快。但現在阿普利爾滿心都在思考著如何接觸源家的人……坂田金時或者源賴光,這兩個總得找一個吧。 人在哪都不知道,讓人送私信可不可行呢? “……我來的路上見到了源賴光大人的威儀,可惜皇后殿下沒有同行,源賴光大人不曾來我們這拜見。據說她如今在北坡上孤身鎮守,恐怕是因為楓鬼之流吧……” 少女蹭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女人們都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到了,年長一些的女官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藏小姐,往外就都是他們男人所在的地方了,你初來乍到,離了我們恐怕多有不便。” “不妨事。” 女官皺起眉:“您是藻御前的meimei,倘若出了什么事,我們難辭其咎。” 少女掃了她一眼,謝過后,拿下她的手:“今日楓葉大好,又是個外出游玩的好機會。實話說了吧,我有約在身,這風月之事,您還是莫要太過關心了。” 少女笑著,望向女官的眼里滿是懇切。女官當時只覺腦中一陣恍惚,清醒過來時,自己已經答應了少女的請求。她又氣又好笑,虧自己之前還以為這位是貞淑之人呢,這不是玩的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