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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利爾其實覺得自己不是那么不茍言笑的人。短暫的無言后,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時覺得好笑:“即便是籠中鳥,也只見過向往天空的,向往地底的倒還是第一次遇見。” “曾經我覺得,在牢籠以外的地方都是天空。”宗三左文字柔聲說道:“等到擁有了這具身體后,我才明白牢籠也不過是牢籠而已。困住我的并非是什么具體的事物,束縛的命運已無法改變,但倘若聽見來自廣袤天地的聲音,我或許還能記住我心系何方。” 啊,這就是人造的東西,果然還是接近于人類的。阿普利爾想著,無奈地笑道:“雖然你對我的事情有點誤解,但你的存在方式很有趣。有機會可以慫恿你主上給你講講故事,同我的這點破事相比較,人類的歷史...雖然有種族上的排斥感,但否認不了,那里面依舊有千萬星辰。” “星辰....那位魔王也化成了星辰了嗎?” “星有多種多樣的,不只那一顆星,由群星所組成的海洋,我到現在連通行證也沒有拿到呢。”阿普利爾自嘲道。 宗三左文字涼颼颼地說道:“算了,一想到那個魔王混入其中,我就有往刀解池里跳的沖動。多謝提醒,今后有星星的晚上我不會再出門了。” ......這是何等的怨念啊。阿普利爾在心里吐槽。從前方又幽幽飄來一句:“不過....我還以為您會同情我呢。現在看來是無法得到這樣的施舍了。” “是嗎?這種時候我應該表示同情嗎?”阿普利爾略微感到詫異。“好審神者”的概念對她來說略微有點抽象了,對不能弄清楚的問題,阿普利爾一向喜歡打直球——這點被梅林評論為何阿爾托利亞有形式上的類似。 “可能是因為我的共情還不夠吧,這只是一家之言而已,從我這邊來看,能清晰的找到自己的存在方式就稱不上可悲之人。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幸和心結,如果你能自處并面對,那你就是一把省心而成熟的刃,你的主人應該為你感到驕傲才對。” 如果不說那些sao話就更好了,雖然阿普覺得這種自閉只能算是性格問題,但是說不定會給那些溫柔細膩的好主人造成負擔啊。 當然她肯定不是什么溫柔細膩的好主人,不管怎么說好主人是絕對不會為自己的私怨而想要臨陣脫逃的,這點她非常清楚,所以在談到相關問題的時候她都有點慫慫的。 “不.....您這樣很好,對于我來說是這樣的。”宗三左文字說道:“如果不是撒嬌的游戲的話,同情其實是廉價的情感。您雖這么說,但實際上卻非常傲慢呢。” “身為非人種傲慢是肯定有一點的,你難道不也是這樣嗎?但非人的傲慢就像流水線出來的一樣很平均啦,不像人類,上限和下限都大到夸張。”阿普利爾伸出手來做比較: “會哈哈哈哈哈大笑連神也不會放在眼里的人類,和自卑到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泥土里的人類,相安無事地活在一個世界上哦。雖然因為社交圈的原因我前者看的比較多一點,但我也沒有傲慢到忽略后者的存在啦。” “噗。”宗三左文字掩唇輕笑:"您說話真是有趣,您的刀劍一定非常快樂吧。" 屁。阿普利爾冷漠地想到,就是因為無法讓他們快樂她才會在這里啊。至于說話方式,見什么人說什么話罷了。比如像鶴丸那樣本身就很混亂的刃,談論這些只會讓他陷入更加亂七八糟的境地吧,別看她這樣,教育方面的事可是從比梅林還要偉大的名師那邊了解過哦。雖然相關的事情梅林也不是沒有說過,但會坑害學生的老師的話不管怎么想都很可疑吧。 啊....雖然不介意說話,但這些毫無價值可言的言論說出口還是會覺得有些煩躁啊,畢竟..... 阿普利爾的眼睛暗了暗。 原本以為無路可走。但像那時候暗門一樣的薄墻隨處存在,只要走到面前,就會有鬼影一樣的時間溯行軍出現在面前。雖然在調整戰斗節奏后,對付這些敵人不再像之前那樣費力。但一路下來什么異樣也沒看見,阿普利爾顯得越來越不安,也越來越沉默寡言。 宗三左文字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也沒有說什么,他同樣也懷帶著心事。直到走到隨后一面墻的時候,他才停下,說道:“前面就是王點,倘若再沒有什么的話,可能就要下去另一層了。” 宗三左文字滿臉苦笑,除了粟田口那一大家子,絕對不會有刃會喜歡挖地這種苦差事。當然必要的話他也會做的,但是不管怎么說都無法喜歡的起來啊。 “王點嗎?”阿普利爾走上前,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嗯,還行,人類的香味。說不定這次能遇到好東西,我們走吧。” “.....您該不會是吸血鬼這樣的品種吧。” “誰知道呢。”阿普利爾聳聳肩,其實論外貌的話還是這把刃更貼近一點。吸血鬼不都是白皮頹廢美貌居多么,不過例外也也不是沒有..... “到現在都沒有溯行軍像地鼠一樣地鉆出來,這王點有點意思。” 阿普利爾說著伸出手,宗三左文字本想說情況特殊應該多考慮一二,但怎奈墻壁的爆破聲已然響起,炸開一個大坑后,阿普利爾帶著鬼子進村般的氣勢往里面走。宗三左文字嘆口氣,跟了上去,他個人對這位審神者的行事作風稍有微詞。真是的,哪怕是那個魔王,也不會這么獨斷專行啊,總可以稍微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