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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就算是國寶,也是沒什么了不起的。即使折斷也沒有關系的哦,主君?!?/br> 他放下手,竭力維持著白天里愉悅的表情。 兵器,武器。 手中沉甸甸的質量讓阿普利爾暗自無奈。 為什么自己不能負荷的東西,就非要往她身上拋啊。把選擇權扔在她手上,自己無論是生是死都是一身輕松了。這不就是和小孩子一模一樣嘛? 如果真的順了他的意,恐怕緣就算徹底的建立了起來。再脫身就很難了。 這里是一處爛攤子啊。沒有基建也沒有靠譜的下屬,一群聲名狼藉的暗墮刀在外面游蕩。她卻冒冒失失建立起了緣分…… 算了,想想這都是梅林的錯,心情就沒那么糟糕了。 況且……暗墮這種東西。 少女輕輕撫摸著鶴丸國永的刀背。微曲的黑發像瀑布一樣傾斜在她身后,她穿著精靈一樣的純白的衣裙。但再怎么典雅的裝飾也掩蓋不了阿普利爾的本質。她是妖精,像火一樣邪惡而無所顧忌的妖精。她的眉眼,她的動作,無不體現著這點。 “你不是說,沒有設定就不會有相應的能力的嗎?” “真是奇怪,鶴丸國永這把刀的設定里,有寫過他是把這么多愁善感的刀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暗墮后的副作用吧……唔!”暗墮帶來的劇痛又一次發作,太刀青年單膝跪地,黑發黏覆在臉色。青年的臉色慘白如紙,但還是斷斷續續地回應道:“……弒殺了主人的刀劍……哪怕瘋成什么樣都不為過……吧?” 妖精少女點點頭:“原來如此,你覺得自己瘋了啊?!比缓笤趯Ψ秸痼@的目光下,手摸上鋒芒,緊緊地一握。 血汩汩流下,染透了劍刃。 “既然已經陷入了瘋狂,那就瘋狂的更徹底一些吧?!?/br> “那個人類的詛咒,還有我的詛咒。既然都是弒主,那不如試試誰的力量更強烈一點啊,混蛋!” 少女怒喝。由金光構成的古老符文密密麻麻地覆在她的每一寸皮膚上。一瞬間,藏于血脈中的魔力被激發,極為霸道地沖進鶴丸國永的軀體中,幾乎要爆炸開來。 “啊啊啊———” 她從來沒有擁有過武器。但是若要成為她的武器,成為梅林所說的她應該去了解的那種武器。首先一點,這把武器起碼得屬于她吧! 擁有光輝歷史的前主也就算了。但區區一個人類中的渣滓,殺了就殺了,有什么資格再來困擾她的利刃。 認不認可這把刀另是一回事。但她的自尊讓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的發生。 狂風怒吼翻騰不止,手中的太刀嗡鳴著,就好像她的血是什么強烈的毒藥。過了一會兒,風聲止息。太刀掙脫出她的手,飛濺起一道赤色,重新回歸到鶴丸國永的手中。 “已經完全失去神志了嗎?” 阿普利爾舔了舔嘴角的血,心里有些不安。 倘若是一般的契約詛咒,早就該逼退了才對。但是…… 那個已經死掉的人渣……說不定并不是同手冊上記載的那樣,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從太刀青年的身上傳來充滿怨懟的聲音:“少得意了,你的魔力已經散盡,現在殺了你就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墮氣的實體嗎?”阿普利亞扭了扭了手腕,骨節摩擦發出嘎啦啦的聲響。 “好吧,既然這么自信的話就來試試好了?!?/br> ……… 恐怕墮氣永遠也無法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優秀的魔術師從來不依賴于花里胡哨的魔術,能動手絕不詠唱。尤其是像阿普利爾這樣的rou搏系。 硬生生地把墮氣揍了回去,但卻沒能讓墮氣消散的阿普利爾心情非常不好。她怒氣沖沖地走到倒在地上的太刀身邊,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 真的!給人添了多少麻煩啊喂! 原本只是想著把事情擺平就可以了,結果魔力全用光了啊,誰賠啊! 無意識的太刀哼唧了一聲,轉身抱住了阿普利爾的腳。阿普利爾渾身僵硬,只聽得鶴丸國永蹭了蹭她,還喃喃地道: “嚇……到了嗎?主上……” 阿普利爾:“……” 嚇你個奶奶腿兒?。。?! 阿普利爾正要發作。卻見太刀青年皺起眉,支吾一聲。因打斗而變得松散的衣襟徹底地敞露開。沿著衣縫交疊的地方隱約可見一條條蚯蚓般扭曲猙獰的傷疤。阿普利爾怔了怔,想起了當時刀身上的缺口。 原來……竟是一直帶著傷的么。 阿普利爾其實毫無審神者的自覺。這時她才模模糊糊地記起,幫助刀劍手入也是審神者的義務之一??墒恰瓫]有狐之助沒有初始刀,她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cao作過程啊…… 不過,就算這樣,隱瞞傷情的暗墮刀問題也很大吧。難道是覺得她已經脆弱到了連手入都無法做到的地步了? 阿普利爾再次嘆氣: 算了。 要隱瞞恐怕也是花了些力氣在里面。但很遺憾,既然被她看見了,那本著作為主君的責任,她也就斷然不能坐視不理了…… ……… 鶴丸國永做了一個夢。 雖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暗墮發作過了。但在通常,在暗墮的疼痛過后??偸怯兄鵁o數的噩夢纏繞著他,痛苦,悲傷,孤獨交織在一起。但更可怕的是,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現實要來的比夢境更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