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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抓著草葉就開始啃。 鶴丸:?!!! “等等主上萬一有毒——” “無所謂。”在鶴丸驚恐的目光下,女孩啃完了一根草摸了摸嘴,冷冷地甩出這三個字。 “妖精是不會被植物毒死的,最多肚子疼的快要死掉。”然后語氣近于高興:“但這只是普通的草,并沒有毒。” 鶴丸:“……” 一直只被貴族收藏的國寶太刀受到了靈魂沖擊。 吃……吃草也是可以的嗎?! 又想到之前小姑娘口中的霉菌,青苔……所以這就是統統可以吃的意思嗎?! “啊……霉菌的話其實不壞,就是那綠毛毛的氣味有點兒——”說到這里,小姑娘皺起眉頭,明顯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味道。 所以是真的有吃過是嗎?! 鶴丸腦海中忽然回響起花之魔術師那欠抽的嘴角:“……但這孩子是很能吃苦的所以請不必在意!……” 很能吃苦。 能吃苦。 …… 他忽然就深刻理解了花之魔術師話語里的含義。 …… 但這么下去依舊不行。 夜晚,阿普利爾坐在窗臺上,十分的苦惱。 不可能一直躲在結界里不出來。肯定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今天她繞著本丸看了一圈,在新審神者進入以后,本丸外的結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消退。時間不等人,必須盡快補充戰力才行。 但好消息是,進過食以后,她的魔力或多或少恢復了一些。不,其實她的魔力一直都在,要不然肯定不能順利的同鶴丸國永進行魔力鏈接。 但,那些魔力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如今就像是從封印里滲出了水來。她擁有了一定可以使用的魔力,倘若就這么慢慢積攢的話,很快她就能擁有能從這座本丸抽身的力量。 只不過……她看向門板。在她吃過草以后,這把暗墮刀就一直保持著一副窮人家老父親對不起孩子的表情,也不皮也不鬧了,戰戰兢兢地跟在她后面。并在她表示不能一起睡的時候非常自覺地滾去守了門。 審……神者嗎? 就算逃離了這里她又能去哪呢?不在時政的庇護下,她無處可去。這是實話,但在她看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和先前的流離失所相比,哪個更糟糕還有待商榷。 畢竟……她已經漂泊了那么久不是嗎? 真是的,果然一切都還是梅林的錯啊。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張的話…… 不……不對,梅林從來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他是喜歡看戲不假,但畢竟是擁有千里眼的男人,像這種程度的小惡作劇還入不了他的法眼,梅林完全沒有必要為此大動干戈。 總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啊。 這個男人從她出生開始就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庇護她。但這不是她能信任他的理由,畢竟阿爾托莉雅也曾尊敬過她的老師,但梅林卻依舊把他親愛的學生的命運玩弄于鼓掌之間。 就算是同族,她也……無法理解梅林的想法。稀有的半夢魔,本身的性質就非常特殊了……即使是她也…… 如今的身體確實是脆弱。不消多時,阿普利爾就陷入了夢境。她一會夢到自己變成凱西帕魯格被梅林從高樓上扔下,一會又夢見魔法梅莉突然在三次元現身,并告訴她她在世界表層的簽證已經到期,必須立即離開前往星之內海…… “啪嗒。” 小姑娘的眉頭皺了皺。 “啪嗒。” 阿普利爾睜開眼睛。正巧一顆石頭落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像……門板后面有動靜?但阿普利爾還是先看向了窗外。窗戶離本丸的結界很近,梅林走之前將景趣完全換了個,可以看見清澈的流水和木質的小橋,滿天的夜櫻繁花似錦。但在爛漫的春櫻之中,橋的盡頭,有一株茂盛的柳樹格外引人注目。 此刻,柳樹之下正站著一個人,深綠而柔軟的馬尾隨著娉婷起舞的柳條飄動,一雙赤紅的眼睛遠遠的望向她。見她看向自己,就將手指豎于唇前。 “噓” 他微微一笑,風停下,劉海又重新覆在半張臉上。他獨目微垂,顯得在朦朧的背景中顯得妖異而美麗。他朝著阿普利爾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風輕云淡,獨獨留下滿樹的風流碧色,于夜幕中靜靜淌著。 與這場景相不匹配的是陰寒。徹骨的陰寒襲上了阿普利爾的四肢百骸。就好像被天敵盯上了如出一轍,不一定對方有多強,但相克的屬性就是能讓阿普利爾感到不安。就好像遇見了陰陽師或者是幻想種獵手…… “唔……” 門板后的□□聲將阿普利爾的神志喚回。她立刻意識到——是鶴丸國永的聲音。 出了什么事情?! 她縱身一躍,邁著小短腿跑到了門板后面。但無奈把手太高,她夠不著,就只好將耳朵貼在門板上。 確實是鶴丸國永。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了,而是壓抑著的慘嚎。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就宛若一條擱了淺的魚,一個生命垂危的癌癥病人。 一聲悶響,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到地上的聲音。 ……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用魔力了。 全身的魔術回路亮起,這樣的小魔術不需要長時間的詠唱和準備。復雜的幾何狀法陣從小姑娘的腳下徐徐展開,但就在這時,阿普利爾的身上出現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