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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哦。”冷不丁地這么一聲,阿普利爾扭頭,赫然一雙血紅的眼睛,由于巨大的體型差讓這雙眼睛變得非常駭人。太刀笑著,尖牙讓他看上去活像一只野獸。 危急時刻中招惹到了很麻煩的東西。阿普利爾難過地想著。戴著手甲的手將她的頭發揉亂:“我想想,能讓那些家伙變成那副樣子,我睡著的這段時間一定是有相當的長度了。不過怎么說呢,這點時間對他們來說應該也不算什么,果然有了人身就是不一樣啊。” 鶴丸國永說的時候還思考了一下。阿普利爾覺得非常沮喪“但是,沒有筆,就沒法畫法陣了,沒有法陣我就不能叫出梅林,沒有梅林我就得一直這么點大了。” “噢噢……”法陣? “收起你的星星眼,滿眼通紅的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很可愛!” “抱歉抱歉。”同梅林如出一撤的毫無誠意式道歉。阿普利爾嘆了口氣,原本她是想等事情結束后就斷掉魔力鏈接,可誰能想到面前這把暗墮刀在品嘗完她的魔力后就死活不認賬了。各種打滾哀嚎表示拒絕被拋棄,阿普利爾又怕說出什么重話刺激到面前這把暗墮刀,也就半推半就的默認了他的跟隨。 但是! 界線還是要有的! 像什么扯耳朵拉頭發之類的事不允許!通通是不允許的! “妖精,主上居然是妖精啊!那種志怪小說里會引誘醉酒男人共度春宵的妖精嗎?” 這話把阿普利爾問倒了,她認真想了這個問題。老實說她沒見過這樣的同族,但既然梅林存在這樣的妖精應該也會存在……吧。“我不是,我是好妖精。” “唉?是這樣嗎。” . 這種遺憾的語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這把暗墮刀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已經被染的漆黑了,應該從身到心都被污染了才對。但在回到本丸后,卻整把刀散發著一種愉悅犯的氣場,高高興興的,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好像之前的狠戾都蕩然無存。 “這樣不好嗎?像新生的鶴一樣。” 哪里一樣了啊,時不時就露出狂化的表情。這樣反而會讓人覺得相當危險不值得信任啊,既然看的那么開為什么還會暗墮啊? “我本來就沒經歷過上一位的那些事嘛,至于為什么會暗墮,我也不清楚,如果真要說的話……說不定是因為寂寞呢?” 鶴丸抬頭看向窗外,漆黑的發上落了一片櫻花。 寂寞……可是會讓心死去的。 像和歌般遙遠綿長的歲月中,無聊滴聽著棺木縫隙中水滴落的聲音的時光。 水滴至石穿,人世亦變遷。他被人盜取,供奉,在權貴的手中輾轉,又被束之高閣,身上滿是紛擾的塵埃。三味線悄然彈響,在氤氳的香煙中,作為寶劍的故事就這么緩緩過去…… 完全沒什么好留戀的啊。 他像無數鶴丸國永一樣,恐懼寂寞,追求驚嚇。可恐怕這世上只有這一振鶴丸國永能夠明白,那種程度的寂寞,同逐漸看見自己以及同伴逐漸崩壞,一點點走向末路卻無處控訴,無處逃離時的心情相比,不值一提。 人之軀體本身就帶著欲望的副產品,欲望讓寂寞從溫和的毒藥變成了刺骨的針錐,讓他在深夜里苦痛入髓。 鶴的心……死去了啊。 寂寞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空洞的絕望。鶴丸國永重新化為了刀劍之身,寧愿用死物的寂寞代替人身的絕望。而他,原本應該是最不情愿這樣做的刀劍。 “……寂寞嗎?” 被鶴丸的話語帶動了思緒,小小的少女低下了頭。鶴丸看著她,回想起當時同她魔力鏈接時看到的畫面。 魔力體系同靈力稍微有些不同,阿普利爾完全是以支撐英靈的方式在使用魔力。英靈和master之間時常會記憶共享,那時,那個瞬間,鶴丸也稍微摸到了一點邊際。 被神代拋棄,流浪在各個時代,不為世所容的幻想種。到最后不得不丟盔棄甲,像乞丐一樣乞討最后的棲身之處。以及……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場景,鶴丸國永的眼眸暗了暗。 啊,算了,往后有的是機會了解。 他只是覺得,就狼狽和掙扎的猛烈程度來說,那時的少女不是和鶴正好相配嗎? 況且…… “寂寞,這是你暗墮的理由么?就這么個理由?”騙誰呢?小小的少女握緊了雙手,有點不悅地看著鶴丸國永。過了只一會兒,神情里的冰又像被陽光普照一樣消融,她困擾地揉揉臉,用自己的笨拙的方式安慰著太刀。: “算了,不管你暗墮是因為什么原因。但可別因為這個就變鈍了,第一把刀是一把弒主刃就已經很不幸了,如果還沒有弒主刀該有的鋒利的話一定會被梅林嘲笑的。” “哇,這是被主上看不起了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會的。鶴丸想,不會的。 再怎么說……他也是鶴啊。 無論多么深重的痛苦,多么壓抑的黑暗。只要有一線天空,就想要拼命飛飛看。曾經的生活只不過是牢籠,沒有刀希望在牢籠里繼續待下去。只不過他是鶴,對自己的希望明白的更早一些罷了。 他相信自己沒有賭錯。這個小小的主君身上,一定有著一切他想要的東西。 小姑娘腦袋都要愁禿了:“怎么辦呢,我還是沒辦法召喚出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