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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有點不好,總是惦記他的兵權,還不如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打下去了。 余音將戰報取來,并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謝玙接著道:“高陽長公主給世子送銀子去了。” 沈思遠看過戰報后就嘲諷道:“她鬧什么鬧,沒樂陽那個腦子、沒你這個能力,就點錢,還想爭?給她做皇帝也得拉下來。沈南收了?” “世子不敢收。”謝玙道。 “不收最好,你離她遠一些,對了,你何時成親?”沈思遠將戰報放置在桌上,定睛望著謝玙。 繞來繞去,這個話題就過不去了。謝玙實在熬不過去,就道:“不知。” “麻煩,我給你走一趟?”沈思遠表態道,不走一趟,謝玙也不會讓他留下來。 謝玙掀了掀眼皮:“您還好好待在府里,出去被人盯著怎么辦?” “我捉來的那個女人在客棧里,你帶著人去捉,余音,我們出去辦事。”沈思遠懶得與她細說,搭著余音就出府。 謝玙不敢再疏忽,自己腿腳不方便出面,讓人去給文與可傳話。 人再丟了,就是文與可辦事不利了。 **** 自從對門蘅湘閣關門以后,墨香齋的生意好了不少,每日最少都能賣出去幾張琴。 沈思遠站在墨香齋門前的時候,略有些猶豫:“蕭姑娘改行經商了?” 余音不知如何說:“說來話長。” “那就不說了,費耳朵。”沈思遠擺擺手就大步踏進屋子里。 余音大步跟上。 掌柜在給貴客說琴,見到陌生人就讓伙計去招待,再見到余音后眼皮子顫了顫,立即讓人去找蕭坤寧。 蕭坤寧見到陌生的老者后沒有懷疑,引著兩人去雅間就坐,沈思遠離開長安城二十多年,面容早就變了,蕭坤寧上輩子沒有見過,只當是尋常的客人,“您是要看琴嗎?” 沈思遠見到本人后也明白謝玙的眼光了,挑剔是真的,至于小汭,還是安心打仗為好。 余音帶來的人必然是貴客,蕭坤寧親自沏茶遞過去。 沈思遠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身份:“我來自洛陽謝家,是謝玙的長輩。” 蕭坤寧下意識想到洛陽文家的人來,謹慎道:“如何稱呼您?” “我是謝玙的叔父。”沈思遠口干舌燥,將茶一口喝了。 蕭坤寧從他的舉止中看出一些武夫的習慣來,比如掌心的老繭,還有大口喝茶的舉止,謝家同文家都是世代書香門第,謝玙叔父好像不是武夫。 這是哪里來的騙子? 她下意識看向余音,后者默默低下腦袋,老者再度開口:“你看著余音干嘛,說說你想要什么,你開口我盡量給你辦了,除了退婚。謝玙性子差了些,但你說,她可以改。” 老者語氣很爽快,就像是在市場上賣菜,這里不好我可以摘了去,到你手中絕對是你喜歡的樣子。 蕭坤寧提防的心又頓住了,低笑道:“我不喜歡謝玙,哪里都不喜歡。” “這、這好像沒法改,回爐重做,她娘也辦不到。”沈思遠為難了,這也太難了,又說:“謝玙長得還可以,要不你就湊活湊活?再說不行的話,她嫁你也可以,成親后你讓她怎么改都成。” 余音捂臉:先生成了外面賣不掉的大白菜了。 蕭坤寧卻不買賬,對面老者絕對不是洛陽謝家的人,言辭不像是讀書人,面色剛毅,冷硬的五官似是經歷不少風沙。瞧著不像是jian詐之人,她拒絕老者的話:“謝玙的心不好,沒有辦法改。” “心不好?”沈思遠嘀咕道,當年謝玙找他的時候面帶戾氣,眼中充滿殺意,那是被仇恨蒙蔽了腦子。 他笑道:“謝玙心善就活不到今天,想來姑娘是含著糖長大的,不知血水、不知風沙,不知謝玙在死人堆里待了一個晚上。” 蕭坤寧愈發篤定老者不是謝家人了,“您不是謝家人。” “小姑娘很聰明,我確實不是謝家人。我女兒在信中提過你,明艷善良,她想娶你,可惜她與你無緣。”沈思遠當即道,眼中映著滄桑,“謝玙身份,你應該知道了。” “我知道。”蕭坤寧語氣沉了下來,對面人是假死的鎮南王沈思遠。確實,善良的人活不到今日,她嘆息道:“實不相瞞,我同她之間不是您想的那般簡單,不是有感情就可以成親。我對她,沒有感情。” 沈思遠覺得小姑娘不誠實了,“不喜歡寫什么婚書?謝玙挺招人喜歡的。” 招人喜歡?蕭坤寧唇角邊溢出似有似無的笑容來,“招人喜歡?您看錯了,謝先生不招人喜歡,她只有才沒有情。我同她的事,與您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就不說了,費耳朵。你不嫁謝玙?”沈思遠追問。 蕭坤寧搖首。 沈思遠嘆了口氣,“不喜歡就不喜歡,你退婚吧,我給謝玙重新選一個,你喜歡我家小汭?” “王爺您……”蕭坤寧捂著眼睛不想說話了,腦海里想起另外一件事來,鎮南王假死的事是謝玙籌謀,與前世的事脫離。到底是什么影響她的思緒。 這件事只能去問謝玙了。 活著就是好事,她舒心一笑:“郡主對我的好,我記著。” “那你還是喜歡謝玙,不如您同她待在一起試試。如果一個月,你還是想退婚,我就讓謝玙將婚書還你。”沈思遠拍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