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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坤寧翻了白眼:“謝先生被雷劈中了。” “哦?”趙璨拖長了聲音,搖搖腦袋:“我是不信,先生對你早就喜歡了,為何你在她課上睡覺,她從來不罵你?心疼你才會不管你的,先生也是不錯,就是脾氣古怪了些,我聽說皇帝哥哥要立她為后。你說她這么著急定親,是不是想打消皇帝哥哥立后的想法?” “拿我做幌子?”蕭坤寧狐疑道。 趙璨捧著小點心抿緊了唇角,欲言又止,最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否認道:“不是,先生不會這么做的,應該是真心喜歡你。” 蕭坤寧沒有說話了,謝玙慣會算計人心,算計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說了一陣子話后,蕭坤寧實在看不下兩人膩歪的舉止,先離開酒樓。 出了酒樓后走了一陣就見到蘇氏藥鋪開門了,坐堂大夫是蘇映。她決定去看看,就走進了藥鋪里。 蘇氏藥鋪里來看病的多是窮苦百姓,穿著粗麻爛衫,蕭坤寧進去的時候藥童正給病人發藥,蘇映在給人診脈。 蘇映見到新奇的客人后就換了旁人來診脈,引她去后院坐坐。 后院極為安靜,一棵大樹遮擋住夏日酷熱的陽光,兩人在樹下坐定,蘇映先開口:“你怎地過來了?” “走到這里來了,你同顧東家如何了?”蕭坤寧好心問道。 “成親了,顧老爺子在刑部大牢里,案子不小,怕是出不來了。光是與路軍勾結就不輕,就算顧凝主動將賬簿交出來都沒有用,顧凝想開了。我們也很好,你同謝先生如何了?”蘇映淡笑,語氣口吻一如往昔溫柔。 問起謝玙,蕭坤寧冷笑:“謝先生聰慧善謀,攻于心計,我如何比得過。” “陰陽怪氣,謝先生就是不懂討女孩子喜歡罷了,她對你的心思很深。這些時日以來聽聞顧凝說起幼時的事情,聽說謝玙常常記掛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笨了些,又愛玩,后來不知怎地來了長安城,她便來了。” 蕭坤寧不服氣:“我哪里笨?” 蘇映好笑:“你承認自己是謝玙記掛的那個姑娘?” “我……”蕭坤寧無法反駁了,那枚舊荷包確實是她的,是趙熙然繡給她的。她早就忘記了,但趙熙然還有印象。 蘇映凝望明艷的姑娘:“聽聞你之前喜歡過謝先生?” “沒有。”蕭坤寧一口否認,這是前世的事情與這輩子沒有關系。 蘇映不信:“你否認得太快了,可見心里有鬼。謝玙哪里都不好,但對你的心是真的,謝玙從小學的就是心計,大概沒有人教她怎么去愛。喜歡很簡單,難就難在如何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謝玙看著聰明,其實一根筋。” 蕭坤寧沉默下來,謝玙做事不留余地,心狠手辣,其實也就是一根筋,做事不問后果。 蘇映又道:“蕭坤寧,不如你去教教她怎么去喜歡一個人。” “我教?”蕭坤寧不可置信。 對面的姑娘不笨也不聰明,但那張明艷的面容讓人心醉。世人多愛她那張臉,可謝玙愛的是她那股傻勁。 蘇映看破不說破,站起身來:“教教她怎么去討好一個姑娘,而不是將那個姑娘越推越遠,推到其他人的懷抱里。” 前面的藥童來喊人,蘇映急著去看病人,蕭坤寧也不好耽擱,知道她和顧凝一切皆好就成。 出了蘇氏藥鋪以后,蘇映的話總是在耳邊回響,謝玙的聰明都用在搞事身上了,其他的事都想不到。 從謝府回來的蕭聞雪去酒樓沒有找到蕭坤寧,卻只見到趙璨和陌生的姑娘,她沒敢說實話,扯了謊話就離開。沿著街道去找人,在蘇氏藥鋪外面見到蕭坤寧。 蕭坤寧心事重重,蕭聞雪急得喊她上車,往日里從容不變的規矩也早就炮之腦后了,她急著將府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最后才不得不怪道:“你同謝先生是如何想的,親事不是兒戲。” “謝玙愛搞事就讓她搞事去,你沒有將這些事告訴趙璨吧?”蕭坤寧一點都不在意謝玙搞事,方才趙璨話里有話,想了這么一路才想明白,謝玙不想做皇后有一千種辦法讓皇打消念頭,犯不著拿她做幌子。 趙璨的小心思不正常。 蕭聞雪秀眉顰蹙,道:“我也沒敢往外說,你也別回去了,等母親氣消了再說。你要住回墨香齋嗎?” 蕭坤寧陡然間成了自由人,一下子有些不適應,要不是剛從江南回來,真想再去玩玩。 “不回去,我找謝玙拿回婚書。” 蕭聞雪心中咯噔一下:“阿寧,你試試也成,記得早些脫身。” 到時候婚書拿不回來,自己也不出來就麻煩了。 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蕭聞雪出來時間也不斷,不敢留下耽誤時間。 蕭坤寧從正門正大光明地進去了,余音熱情又殷勤地迎接,讓婢女將早就備好的糕點果子拿出來,笑臉相迎道:“先生黃昏時分就回來。” 蕭坤寧突然好笑道:“余音jiejie這么熱情讓我有些不大適應,不用等先生的,你將婚書給我就成。” 來不及端茶的余音就這么將臉垮了下來,哀求道:“姑娘別為難我,成不成?” 謝玙是人精,余音也差不多了。蕭坤寧打從心里明白這個余音不是簡單的人,比起弄琴,當初還以為她死了,惹得自己還憂傷了會兒,“那我等謝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