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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湯藥都冷了,謝玙還是沒有反應。 蕭坤寧沒有辦法了,整個人卻是高高興興的,謝玙再敢對付她,她就畫一幅圖傳揚出去。 謝玙是惡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這么一想,渾身的輕松,她美滋滋地去拍了拍被子躲著的人:“先生您怎地不聽勸。” 被下的感覺肩膀有些重力,慢吞吞地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沒有情緒,在蕭坤寧的注視下反添上一點冷鋒與清幽。 蕭坤寧趕忙將藥遞過去,沒等開口說話就見一影子掃向自己的手腕、 藥碗脫手,背后被人一推,整個人向謝玙撲去。 藥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毯上,蕭坤寧面前涌現謝玙不帶喜怒的面孔,唇角在這時猛地一疼,觸碰上冰冷的唇角。 這個感覺有些熟悉。 第45章 聯盟蕭聞雪送謝玙紅梅 顧凝出身江南顧家,這些年顧家的生意不如往昔,顧老爺子身子每況日下,對生意上的事情也顯得力不從心,想讓顧凝回去又拉不下臉來,眼看著年底了,拖著帶病的身體來長安。 顧凝的蘅湘閣在長安城內風頭大盛,對面的墨香齋是無人問津,顧老爺子一來京城不用打聽就知道顧凝的能耐了,思考再三,親赴蘅湘閣。顧老爺子這么一來,顧凝就離開蘅湘閣找蘇映。 本想來找謝玙商量對策,進屋就聽到蕭坤寧說的話,什么沒看見、眼睛不好的話,面色得意得不像話。謝玙罕見地躺在床上不動,聽了一耳朵才發現蕭坤寧看光了謝玙。 謝玙佘燦蓮花,什么時候成了縮頭烏龜,屏息悄悄進去就會發現兩人面對坐著。 悄悄推一把,投懷送抱的戲碼應當不錯。 顧凝定睛看著不雅致的畫面,捂住眼睛就開腔:“你兩好像不大合適。” 蕭坤寧本就是渾渾噩噩的,猛地聽到顧凝嘲笑的話,貝齒一咬,就感受了血腥味。 謝玙皺眉,不舍地松開蕭坤寧,不悅地看著顧凝:“顧老爺子來了竟沒當場打死你,真是失去策。像你這種誘拐堂妹的人就該自掛東南枝了此殘生。” 說話的功夫還感覺到嘴疼,蕭傻子的牙齒真鋒利。 蕭坤寧發懵的間隙,謝玙將她拉至在一側,冷笑地面對顧凝、 顧凝面對謝玙的刀劍,心中是在發憷,但有求于人,要有自己的態度,不免就陪著笑臉:“我剛剛不小心滑了一腳,蕭姑娘,您先出去,我有話同你、家先生說。” 你家兩個字咬得很重,謝玙面色緩和,松開蕭坤寧:“書房有你想看的東西。” 蕭坤寧眼前一亮,同顧凝說不出什么道理來,卻高興與謝玙道:“記得喝藥。” “曉得了。”謝玙溫聲回一句,目光漸漸柔和下來,柔意婉婉,對面的顧凝翻了白眼,等不及地潑一盆冷水:“一親芳澤的感覺如何,我這是在幫你,你看你這德性什么時候才能追的上,我夫人說了文與可心思不簡單,蕭坤寧也偏向,你可能要成孤家寡人了。” 謝玙覺得頭暈,自己還是有些發熱,不想聽到‘文與可’三字,道:“顧老爺子來找你回府,你便回去。” 顧凝忍不住白她一眼:“我回家嫁給男人,你就繼續和蕭坤寧周旋?我告訴你,我如果走了,我就告訴蕭坤寧,說你有病。還是病得不輕,醫生斷言你活不過二十五歲,她喜歡你就會守寡。” “悉聽尊便。”謝玙淡淡道,就這么躺下了,摸上自己的唇角,心口忽而暖了起來。 小傻子。 顧凝跺腳道:“姑奶奶,我爹都已經在蘅湘閣了,你還在拖延時間。” 謝玙背過身子去,“我沒有面子,你二人也別想有安穩日子過。” 顧凝恨不得將人揪起來:“別這么無情,蕭姑娘并非是強硬之人,你多哄哄,她惦記的無非是鎮南王府的事,你給她處置妥帖了,你與她的事就成了。” 謝玙處世至今,只有一個軟肋,便是蕭坤寧。 除去蕭坤寧外,什么事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謝玙轉了過來,體會方才的觸動,心中有股奇妙的感覺,很奇怪,卻很舒服。面對顧凝的逼問,她只能將這些先拋開,正式面對顧凝:“你大可將顧家的生意挪來京城,這里沒有趙熙然,趙家的生意不會入長安;顧老爺子不肯,你便告訴她,只要有趙家在,顧家就抬不起頭來,不如來長安,搏一搏出路也是不差。” 這些年趙家后來追上,趙熙然看似是趙家二東家,可早就是掌權人,趙熙然的經營思路開闊,甚至說是與眾不同,出人意料。就憑顧凝和她斗,還差了些。 趙熙然就是經商天才,趙家內了搞了什么提成制,掌柜賣的多,月錢就多。 其他東家知道這個辦法不肯去用,就怕自己吃虧,錢都被下人賺去了。 顧凝卻道:“我也想,這些年顧家被趙家逼得不行,本想接著商會的事來挽回些,哪兒成想皇帝竟想要商會,都不是好東西,我將蘇映先留在你的府上。過些時日,我準備去找趙二東家取經。” 斗不過趙熙然,把她當師傅總可以了吧。 顧凝唉聲嘆氣地告辭了,謝玙喚人將湯藥熱了下,不用弄琴催促就喝下了。 弄琴長嘆,蕭姑娘果然是先生的解藥。 謝玙一病就躺下四五日,熱度不退,來來回回折騰幾次,皇帝派人來催,就連太后也令人來探望,人都被攔在外面沒能見到謝玙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