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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人特殊。 就是謝玙,她吃得津津有味,一碗飯吃了大半,顯得很滿足。 她吃得舒服,顧凝不快活了,筷子就差沒敲上她的腦袋:“謝小玙,明日你做飯,別說話,就這么定了,吃我的用我的,也該做頓飯了。” 蕭坤寧皺眉,道:“顧東家今年多大?” 顧凝沒吭聲,她還年輕呢。 蘇映代她回答:“今年二十六。” 蕭坤寧嗤笑:“我看只有六歲。” 顧凝氣得牙癢癢。 吃飽了的謝玙忽而開腔:“明日我可以做,就是不大好吃。” 顧凝不信:“你做的難吃,那酒肆里更加難吃。” 蘇映托腮,道:“這個時候的謝玙或許做的就很難吃,行為舉止與心智有關,她如今的狀態被我的藥物控制,若沒有一日三頓藥,現在就是個癡兒。我就好奇,她得罪了誰。” 謝太傅清風霽月,沒有與她利益相爭,必定是和善對待,而謝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那幫子老頭吵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出來做個好人,想一中和之策,兩不得罪。 光看她到現在沒掌實權就能看出就是一虛名,得罪誰了? 蕭坤寧也想不通透,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度過后天才是最要緊的。 顧凝沒有吃飽,讓人去酒肆了叫了飯菜,重新再吃一遍,就一直等著,謝玙吃飽了,悄咪咪地告訴蕭坤寧:“jiejie,你的床濕了。” 說完又指指自己,誠道:“我做的。” 蕭坤寧無語,蘇映朝著謝玙伸出大拇指:“孺子可教。” 顧凝嘖嘖兩聲,秀眉微揚,贊道:“這筆大事定給你記下來,等你醒了,看你有什么臉再裝。” 謝玙聽不懂她們的話,蕭坤寧想起一事來,攛掇謝玙:“我同你說,你今夜和蘇大夫睡,她會照顧你,不用怕打雷了。” 蘇映淡笑,道:“我這里是能睡,不過三個人太擠,沒有兩人睡得舒服。” 溫溫淺淺,四兩撥千斤。 顧凝本有些暴躁,聽到這些話后安定下來,朝著謝玙勾了勾手指,悄聲告訴她:“你蕭jiejie漂亮,蘇大夫有她漂亮嗎?” 蘇映是江南婉約女子,笑意溫柔,體貼善良,而蕭坤寧便是帶刺的玫瑰,兩下對比,一則年歲優勢,二則蕭坤寧確實美艷動人。 謝玙與蕭坤寧相處的時間比較多,心里偏向了蕭坤寧,但是她沒有開口說話,視線落在蕭坤寧身上,沖她彎唇笑笑。 雖說心智低,但她本性還在,不會輕易得罪人,為人處世,八面玲瓏。 舊日的謝玙過于生硬,冷冰冰的,而現在像極了山中溫泉水,徐徐流淌出你的心田,撫慰人心。 蕭坤寧諷刺地笑了,昔日的謝玙若有現在半分熱度,她也不會被逼的自吻了事。 等到酒肆的飯菜來了,謝玙早就回屋洗漱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等著蕭jiejie過來一道睡。 秋日里夜間漸漸有些冷,她將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等著、等著,望著屋頂數著數,不知怎地就等睡著了。 等到一夜醒來,外側床榻還是空的。 昨夜沒有打雷,很不錯。 醒來后自己洗臉穿衣服,外間庭院里冒著熱氣,蘇映在熬藥,見到她出來,笑著打招呼:“昨夜一人睡的?” 謝玙點頭:“昨夜沒有打雷。” 蘇映:“……”實誠孩子。 蕭坤寧聞聲而起,今天換了一身寶藍色的袍服,玉帶束腰,纖細的腰肢就格外明顯,哪怕她故意將美貌畫粗、臉上敷了些脂粉掩蓋白皙的膚色,瞧上去也是極為俊秀的。 謝玙圍著她打轉一圈,一抬首就看到她瑩白如玉的耳朵,還有耳洞,毫不猶豫地就笑了出來:“你有耳洞,傻子才會看不出來你是女的。” 蕭坤寧眉梢微微一挑,沒吭聲,不和傻子計較。 蘇映暗自皺眉,謝小玙一點都不可愛了,她將人拉到一側,小聲嘀咕幾句話。 蕭坤寧不理會她們,今日要去謝府,又怕被人認出來換了男裝,這些本事是趙熙然教她的,尋常人也看不出來。 廚娘熬了清粥,幾人用了些,喝粥的時候,謝玙時不時地拿眼睛瞄一眼蕭坤寧,好像知道說錯了話,忐忑又不安。 蕭坤寧就像沒看到一樣,畢竟每次上課都別謝玙盯著,這么目光實在不算什么。 她倒有一事問顧凝:“顧東家可知曉高陽長公主?” 顧凝夾了一塊腌制的黃瓜,聞言抬了眼皮:“聽說她昨日來你這里買琴?” 蕭坤寧點頭:“她要四百年的古琴,我這里沒有。” 顧凝笑了,眼眸里沒有半點溫度:“謝玙那里有,你借她幾日玩玩,正好給人他們添些堵。誰讓他們家人沒眼力見,高陽長公主看著年歲小,當年賜婚一事記恨上了太后,畢竟她那個短命鬼駙馬是太后強賽過去的,景陽的琴三百年,她拿四百年的呼她們一臉,也是痛快。” 最關鍵的那張琴是顏家那小子顏凜偷賣出來的,據說此琴大有來頭。 蕭坤寧聽著這些話感覺有些故事,開始后悔了,她想著打顏如玉的臉,未曾想到背后的事。 蘇映一雙秋水似的眸子里蕩起笑容,映著幾分不多見的玩味,悄悄沖著蕭坤寧說話:“不是什么大事,凡事謝玙頂著。實不相瞞,謝玙的那張琴本是顏家所有,后來被顏凜千兩銀子賣了,如今高陽帶上筵席,只怕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