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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玙指著湖水:“我二人誰像惡狼?” 蕭坤寧氣餒,若真要選一個,那么必然是她像惡狼,謝玙那副好看的皮囊成了最好的武器。 仙風道骨,給她些許仙氣,就可飄飄欲仙。 她甚是憋屈:“學生像惡狼。” “嗯,真乖。”謝玙滿意地拍了拍她到底腦袋,先生對學生,甚是憐愛。 一側的蕭明望看出些許名堂來,謝玙被打而不介懷,對阿寧必然是有幾分賞識的,他心中覺得高興,引著謝玙往書房走去。 不知為何,蕭明望與謝玙走得有些近,或許兩人談論政事也未可知。 蕭坤寧出賣自己后覺得異常憋屈,重生一次,竟還是毫無反抗能力,她痛恨自己的無能。 她忍不住多想了幾分,眼前她與謝玙差距懸殊,雖說都是女子,可對方是太傅,而自己是一閨閣小姐,穿男裝出門都要被罵上半天,別提和謝玙接著斗,她連人生自由都是問題。 關鍵是謝玙這只狐貍甚是聰明,就算她自己知曉前世發生的事情,可謝玙通過她的舉動中就能勘破,還沒動手,就被弄死。 謝玙的智謀,讓她全身發抖,血腥的鎮壓手段,幾乎是前無古人。 大方從蕭府側門出去,她要去找趙氏商行。 前世她恨趙熙然將她送回來,故而無論是何境地都不與她聯系,更不屑她的助力。 重活一世,她想通了,有錢有銀子,為何不用,只要有幫助,就不能放過,總比被謝玙逼死來得強。 記憶里的趙熙然與眾不同,她的眼光高遠,對于生意事,游刃有余,從未看走眼。 每每提起蕭明望,都會說一句渣男。起初她不懂渣男是何意,追問幾次。 趙熙然同我解釋,渣男比起負心的男人更壞,玩弄對方的感情、不認真。 實難想象她當初會為蕭明望死心塌地,就算做妾也想要嫁入蕭府。 趙氏在長安的生意并不多,用趙熙然的話來說,不愿見到狗男女,銀子那么多,不差長安這一塊地。 出了永安巷口,就見到沈汭,她倔強地守著。 蕭坤寧一冒頭,她便策馬疾馳而來,手中還牽著一匹紅棗馬,英氣的輪廓中滿是誠摯的笑,“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避無可避,蕭坤寧跨上紅棗馬,同她并肩而行。 此時的街面是最熱鬧的,撲面而來煙火氣息,陽光打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一路上,沈汭轉頭看她數次,欲言又止,眼中的擔憂乍然可見。 到了趙家的墨香齋,她為哄蕭坤寧開心,急匆匆道:“你要琴嗎?這家的琴差了些,不如對面的蘅湘閣的好,不如我們去看看。” 自古同行的是冤家,墨香齋的生意不如蘅湘閣皆因他們家的琴價格低些,而對面的掌柜黑心,低價買進,高價賣出。而長安城內的攀比成風,價格高便精致,久而久之,蘅湘閣的生意碾壓墨香齋。 蕭坤寧卻知趙家將鋪子開在長安城內,不為賺錢,只為蕭聞雪。 來長安之前,趙熙然令她告訴蕭聞雪,去墨香齋便可取到銀子。 當年她嫉妒瘋了,并沒有告訴蕭聞雪,而她也沒有來過,如今想來,又覺諷刺。 墨香齋的掌柜識得她,熱情地引她入門,吩咐去辦茶置點心,“姑娘缺琴還是有事吩咐?” 沈汭亦步亦趨地跟著蕭坤寧,齋內擺著數張琴,她不知好壞,只隨意看看。而蕭坤寧壓根不看琴:“不缺琴,我想見你們二東家,她可來京?” 趙家在她前世里做了大周首富,就連謝玙都忍讓三分,后得了權柄,假意生事,趙熙然為保趙家安危,捐錢捐糧,失去了大半家財。 謝玙向來心狠,對她有危險的人,勢必不會放過。 掌柜聞言頓愕了下,“二東家從不入京,您是知曉的。” 蕭坤寧冷了臉色:“你且去問問,她要來就來,不來就罷了,我不強求。”現在的趙家在江南尚有些名望,可在整個大周并沒有什么影響。 掌柜不敢得罪蕭坤寧,斟酌再三后,小心回復:“好,小的遣人去問,若有答復,命人去告訴您。” 沈汭知曉背后東家是趙家,見阿寧不耐,主動近前關心她:“缺什么了嗎?我可以幫忙的。” 沈汭有求必應。 蕭坤寧發怒后恢復平靜,她并非是故意生氣,而是不若這么說,就見不到趙熙然。她也不缺錢,沈汭望她屋里送了不少好東西,銀票整整一匣子,大額小額都有,實在是沒地花。 面對沈汭的深情,也實在很擔心,朝她笑了笑:“一匣子那么多,我會缺銀子嗎?不過是回來這么久,我想想養母了。” “想見很容易,不如我帶你去,由我在,你父母也會放心,就當我們出去散散心,如何?” 沈汭略顯緊張,她想和阿寧單獨待幾日,去見趙熙然是最好的理由。 恐阿寧不生氣,她添上一句:“我同蕭侍郎說一聲,他也會同意你去散心。” 蕭侍郎怕夫人知曉,府上不寧,勢必會答應,并且還會瞞著夫人。 蕭坤寧有些心動,距離上一次見面,都有七八年了,想見是肯定的事,她點頭答應:“我還得同謝先生請假。” 沈汭道:“先生寬容,定會答應的。” 蕭坤寧沒說話,謝玙哪里寬容,今早還打算秋后算賬,小氣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