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此時,有人推開了門,朵朵在那看書看的很沉浸,眼都沒抬。 李小桃驚喜的說:“水生哥,你怎么來了。要喝什么茶?” 水生紅著臉說:“我不是來喝茶的。我來找你的。“ 李小桃愣了一下,招呼水生進來坐,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你有什么事情嘛?” 水生尷尬的用眼看著朵朵,眼睛里就差沒寫著“朵朵,你快走吧。我來找你姐的。你是電燈泡呀”。 朵朵在高強度的注視下,只好拿起自己的小說書,默默的走向了門外。尼瑪,這是老子的房子呀。為什么老子要在大冬天走出自己的屋子在一片寒風中坐在門檐下讀書。這就算不是坑爹,也屬于坑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朵朵都凍成了個石頭子了,水生才從屋里出來,看見朵朵坐在那里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禁有些愧疚,他結結巴巴的問:“你冷嗎?” 你妹呀,你說冷不冷,你在寒冬中坐個小半時辰就知道冷不冷呀。我耳朵都快凍掉了你知不知道? 但是朵朵只是顫著牙說:“我不冷。我怎么會冷呢。這風吹我身上那就跟暖氣似的。一吹我我就高興。” 水生干笑了幾聲說:“謝謝你啊,朵朵。” 謝你妹啊。沒看見我凍僵了,不想說話嗎?如里可以我不想讓你對我說謝謝呀,我想讓你對我說再見呀。 朵朵熱情的抖著臉笑道:“你和我姐從小就玩得好,能來我家陪陪我姐,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水生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說:“我走了啊。朵朵,你也早點進去吧。” 你放心吧,你一走我就進去。我又不是個燒餅,大冬天的立在寒風中,我這是自找的迎風落淚呢,只可惜了我不是一朵小白花呀,要不然天下男人還不為我傾倒。 朵朵推門進去了。就看見李小桃手上拿著個木雕的小兔子,栩栩如生,小兔子還抬起了一只前腿捂住了自己的臉,看起來嬌憨又可愛。 李小桃雙眼冒桃心的看著那個萌萌的小兔子,嘴上說著:“你剛才去哪里了呀?” “坐在外面溫暖寒風去了。” “啊?” “沒什么,就是老在屋子里有點悶,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李小桃捧著那個小白兔說:“你看可不可愛?” 如果是我的。我就覺得可愛了。不是我的,越可愛我越羨慕嫉妒恨呀。 朵朵笑的一臉燦爛,“真是太可愛了。”然后明知故問道:“水生哥送的呀?” 李小桃驕傲的點點頭:“水生哥的手從小就巧,我以前在家時,他就經常用木頭給我刻小動物和木簪子。” 朵朵連連點頭:“是巧是巧。”可是為毛他一件都沒送我啊。這是區別對待還是不公平對待啊。 李小桃歪著頭,可愛又純真的問:“那我給他做個什么作回禮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朵朵說:“不如做雙鞋吧。要知道一雙好的鞋能帶一個人看遍這世間的美景。” 李小桃被這句透著文藝與森女氣息的話打動了,“好,就做鞋子。” 朵朵高中時流行非主流,大家都去染個頭發叼根煙什么的,可惜那個時候的班主任就是滅絕師太,還是黑化后期的滅絕師太。朵朵大學的時候流行文藝范,可惜朵朵還來得及學會就穿越了。這偶爾冒出的幾句富有文學氣息的話還是在淘寶上買鞋買衣服的時候看見的。 李小桃說:“那鞋子選什么顏色合適呢。” 屎黃色吧。惡搞什么的最好了。 朵朵心里仔細的考慮了下,輕輕的說:“草青色吧。就像淡淡的思念,有些溫柔又有點澀。” 李小桃露出羨慕的目光:“朵朵你懂的真多。” 感謝社會主義,感謝黨和人民,感謝知音雜志。 李小桃說:“我也給你做一雙呀。你要什么顏色?” “桃紅色吧。” 李小桃好奇的問:“那這是什么寓意呀?” 能有什么寓意,前面的那些寓意也都是我扯的。桃紅色就是桃子一樣的紅色,說寓意,最有可能的就是染布的人想吃桃子了。 朵朵一本正經的說:“里面有個桃字呀。看到了這雙鞋這想到了我溫柔的jiejie。” 被meimei夸獎的李小桃依然是臉紅的,太純潔的妹子了。就這心里素質去看韓劇哭死了都找不到墳墓。 等李小桃回娘家后不久,也就是李朵朵與趙三哥連續七天沒見的時候,古大娘突然沖進朵朵家,對著張氏焦急的說道:“我家三郞突然暈倒了。” 李朵朵的心突然就停止了幾秒鐘的跳動,等再次運行的時候,心就開始跳的飛快,跟得了心臟病似的。也就是說朵朵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體會到了心肌梗塞和心速太快,以及心率不齊等幾種病。所以說真愛要不得,要了真愛,真命就要不得了。 張氏也吃了一驚,做了個電視劇中經常用來表現人物吃驚慌亂不知所措的動作,她把碗不小心摔到了地下,發出“啪”的碎裂聲。“怎么了,請大夫了嗎?” 古氏拉著張氏的手就往趙家去,“請了,請了,還在路上呢。” 然后張氏就被她拉走了,隨后朵朵家的人除了朵朵都去了。 沒有了人吵的朵朵,碗也不洗,桌子也不收拾,自己爬到床上看小說去了。越看越覺得不好看,每個字都進不去腦子里,但是她還是堅持著捧著小說書,只不過半天都翻不開一頁。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時候,哦不,夕陽西下的時候,張氏跑回家來拉朵朵了。 張氏氣著說:“你個死小孩,中午的時候怎么不跟我一起去,趙家肯定覺得你不懂事了。” 朵朵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大夫,我去能有什么用?” “那你也要表達一下你對三小子的關心之情啊。你去都不去,讓趙家怎么想你?” “愛怎么想怎么想。人家怎么想我又改變不了。” 張氏氣得擰她小耳朵:“你給我起來。現在就去趙家看你趙三哥。他剛醒不久。” 朵朵哀求道:“娘啊。娘啊。你放過我吧。我疼啊。他都醒了,我為什么要去看他呀。” 張氏擰著她的小耳朵往門外走:“你這孩子沒良心呀。三小子對你多好啊,他生病了你躺在床上看小說都不去看他啊。” 朵朵疼的快掉眼淚了,她蹦跶著說:“娘啊,我自己走。我去還不行嘛。” 真是的。太暴力了。 張氏說:“也不知道那三小子平時晚上是干什么了。大夫說他過度勞累,嚴重睡眠不足,今天干著干著活就暈倒在了地上。幸虧是暈在了家里,這要是暈在了沒人的地方,找都找不到他。” 朵朵心里鈍鈍的痛。她大約也能猜到他睡不著是因為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她惴惴不安,又愧疚,又惶恐,她覺得她欠著趙三哥的。她實在沒臉見他,他大抵也不會原諒她了。她就是個小鴕鳥,遇見問題就想將腦袋鉆到沙子里。 趙氏一家看著朵朵小媳婦的樣子進來了。眼神“唰”的一下掃向朵朵,目光里都是淡淡的遣責。 張氏忙說:“朵朵這孩子啊,肚子痛也不知道說,躺在床上疼半天了。現在才好點,就就來看三小子了。” 朵朵不可思議的盯著張氏,再老實的人也會說謊啊。 老趙頭信了,他點點頭說:“哎,來了就好,你趙三哥躺在里屋呢,你可過去看看?” 朵朵心里狂喊,不去了,不去了。她現在腿都在抖啊。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去見大老虎也不愿意去見趙三哥。兩世為人,第一次談戀愛就被她談成了這個樣子。 張氏急忙說:“在路上,朵朵就念叨著要去看她三哥病好點沒有,我這就帶她去看看。” 娘啊,我恨你。我什么時候選你當我的代言人。代就代了,還全是發表與我內心相反的話。 趙三哥躺坐在床上,他的背靠著一個枕頭坐著的。看上去挺狼狽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一臉憔悴。和他以前的壯漢形象大相徑庭。 張氏把朵朵伸手往里面一推,自己就走掉了。“朵朵啊,好好陪陪你趙三哥說說話。” 朵朵就像是沒有準備發言稿卻突然被推向萬人矚目的舞臺,局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她心跳得“咚咚”的,比考試作弊被抓住還害怕。于是朵朵走向了趙三哥的動作居然是同手同腳的。雖然這個動作及其好笑,但在場的兩個人都沒笑。 朵朵沒笑是因為她太緊張了,沒注意自己居然是同手同腳的。 趙三哥沒笑是因為他難受,沒有笑點。 朵朵站在趙三哥床前也不敢看他,隨便找個什么東西盯住了就不移目光了。反正也不敢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著。 最后還是趙三哥用那個喑啞的虛弱的聲音問她:“你干嘛一直盯著我家的痰盂呀?” 朵朵的臉紅的跟個大燈籠似的。為什么我要這么倒霉,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落視線的,居然就找了痰盂,這是要丟臉丟到死的節奏啊。 朵朵干笑道:“我看能不能看出朵花出來。” 趙三哥輕輕問:“然后呢?” 朵朵莫名其妙:“還有什么然后,然后就是沒把花看出來啊。” 趙三哥:“……”。 朵朵心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趁著他還愿意開口趕緊說了。于是朵朵閉上雙眼,就跟在初中站起來背書一樣的說著:“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那是我發泄的話,但是我心里不是那樣想的。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屋里一室寂靜,過了很久趙三哥露出了一抹苦笑,自嘲的說道:“不只是發泄吧。至少你的心里真的存在過那樣的念頭才會說出來。” 朵朵接不上話。他說的是真的,她總不能硬著頭皮把黑的說成白的。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的趙三哥會這么聰明,以前不都是呆萌呆萌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9 章 趙三哥的臉在朵朵無聲的默認中慢慢變的灰暗:“在你的心中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吧。和我成親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你可以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放開我的手。” 朵朵沉默。愧疚死了啊。 趙三哥似自言自語的低喃道:“可是我卻不行。我離開了你一天就睡不好覺,心里就像是爛了一個很大的窟窿,寒風呼呼從那里刮過。我晚上睡不好覺,腦子里全是在想著你好不好。白天了又總是打不起來精神。” 朵朵心里酸澀的都滴水了。怎么能有一個人這樣的愛她。她緩緩的搖頭,帶著泣聲說:“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你這么愛我。” 趙三哥聳聳肩,故作輕松:“我知道你不值得。你又懶,又任性,還嬌氣。我以前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時只是把你當成我的責任。可是當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時,我卻已經喜歡上你了。” 朵朵淚流滿面,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對不起。對不起。” 趙三哥無所謂的說著:“沒有必要說對不起。你拿走了我的心。我不會讓你走了。你一定要嫁給我。我才不管你愛不愛我。” 朵朵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愛……。” 趙三哥突然低吼著打斷她:“別再哄我。你要是真愛我。就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說出那樣的話。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要騙我。” 朵朵哭得更兇了。他從來沒有這么兇過。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小身板都被她哭的一抖一抖的。明明是她錯了,可是趙三哥一對她兇,她就覺得委屈,覺得全天下都欠她的,她就想哭得昏天黑地。 趙三哥見不得她這種委屈的可憐模樣。她哭未必是傷心的。可是她的眼淚一掉下來,他那本來被她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就會鉆心的刺痛,痛的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