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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大家已經習慣了掛在直播間給不明真相趕來圍觀的群眾解釋。 既然已經保證了晚上固定的游戲時間,程遙白天上網課其實是不需要直播的。 只不過…… 裴言之總會在他開播沒多久之后出現,高高的掛在貴賓榜上。 程遙本來以為裴言之說的陪他是指晚上和他一起打游戲,但沒想到他竟然連白天也在。 那就找不到不直播的理由了。 網友們也很懵,每次一點進遙遙萬里直播間要么是《集合的概念與運算》,要么是《英語語法入門——名詞的定義》。 想留吧,所有人一開始都是沖著游戲來的,對這些催眠念經一樣的內容根本不感興趣。 想走吧,裴言之又像一個神仙一樣一直在這里掛著,每當遙遙萬里學累了轉頭看屏幕都第一時間發彈幕證明自己還在。 少部分學霸喜不自勝,全當對自己的鞏固和提升,悶頭跟著一起學。 大部分學渣痛不欲生,但為了捕捉野生裴言之,硬著頭皮一起聽。 還有一些人,為了嗑CP破罐子破摔,在知識的海洋里找糖吃。 無論如何,總歸晚上能看絕地三帶一,死而無憾,穩賺不虧。 程遙在網上買了很多需要的書,但還有一些教材只有書店有賣,趁著裴言之說今天沒空看直播,他剛好出門買買書。 擼完幾十塊錢的串,程遙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結完賬轉頭往家走。 背上的書包是裴霜霜送的,造型是絕地求生里的三級包,拉鏈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M24掛件,隨著書包的擺動叮當作響。 一摞書背在身上不算輕,惹得爬樓的程遙氣喘吁吁,回想起自己當時上小學的時候。 那時他沒有書包,一直都用超市裝東西的那種帆布材質的袋子裝書。 書本太沉,手提的兩條帶子總會斷掉,每天放學都得雙手抱著袋子走,對于瘦小的他來說十分費勁。 不過,當時的他從來不需要扛著沉重的書上樓。 只要他在樓下大聲喊,一定會有人應聲,然后跑到樓下幫他把書搬上去。 到達三樓的時候,程遙在樓梯口停下來,不自覺的伸著脖子透過長長的走廊望向某扇門。 光陰急轉,視角回到多年以前,那扇門前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遠遠對著他招手。 “哥哥……” 程遙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那個方向低聲喃喃。 那時候的他太小了,無論如何回想,那個人的臉都是模糊不清的。 曾經的所有依賴、喜愛、憧憬都隨著那一戶人家的搬走變成了如夢一般虛幻的往事,仿佛什么都沒留下。 他何曾不想離開這里,市中心足夠大和寬敞冬有暖氣夏有空調的新房子他早就付了首付,裝修也早已在數月前結束。 可是…… 一旦人去,樓也空。 那段過往會隨著他年紀的增長離他越來越遠,最后沉入記憶的最深處。 按理說重要的記憶不應該被輕易忘記,可是那些年渾渾噩噩的過去,他真的不記得在他零碎回憶里和那個人的哪段對話是最后一次,也不記得他說了什么。 他有許下過會回來的諾言嗎? 是不告而別嗎? 程遙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在悠遠的回憶結束之前,程遙眼中的水氣先一步模糊了視線,他回歸現實,抬頭看著忽明忽暗的樓道燈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憋回去,悶頭繼續爬樓梯。 到達五樓的時候,凌冽的秋風帶著一股刺鼻的煙草味鉆進程遙的鼻子,他被嗆得捂住鼻子彎下腰咳嗽許久,緊蹙著眉頭抬起頭。 “呦,回來了?為什么換鎖?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因為抽煙過渡而形成的標志性煙嗓從不遠處傳來。 程遙漆黑的瞳孔驟然緊鎖,僵硬的轉頭望去。 中年男子身材并不算是十分魁梧,基本和一米七出頭的程遙齊平,臉上的胡茬沒有刮干凈看起來臟兮兮的,眼睛仿佛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毫無光澤,下眼瞼烏黑發青,眼眶深深的凹陷。 見程遙不說話,程宏輝把煙頭丟在地上碾碎,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沒輕沒重的用手背打了兩下他的臉。 “怎么了程遙,這么久不見,生你的人都不認識了?嗯?” 面前的人口中吐出的煙臭味讓程遙胃里一陣痙攣,他側臉躲開生父的手,驟然往后退了好幾步用袖子用力擦拭自己的臉,好像剛被很臟的東西觸碰過一樣。 “你來干什么?” 程遙強忍著惡心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我來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嗎?”程宏輝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彎下腰,渾濁的眼睛露著精光,“聽說你混得不錯啊,電腦面前坐幾個小時就能幾萬幾萬的賺錢。怎么?發財了就飄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你除了這個姓氏還給過我什么?哦對,還有這條命。” 程遙像看陌生人一樣注視著自己所謂的父親,語氣冰冷至極:“你要是有種可以把命拿走,錢,你一分都不要想。” 程宏輝沒想到幾年沒見自己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兒子突然這么有種,他貪婪的目的被輕易擊碎,惱羞成怒的沖上前掐住程遙的脖子。 “你以為我不敢是嗎?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