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臨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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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貴神速,接到號令當天殷承柞就騎著馬帶著一個小隊護衛匆匆上路,這天路過巴州,在后方休整的第10團游擊將軍王之邦迎出。 稍稍洗漱之后,殷承柞說道:“王游擊,這次楊行都指揮使被殺,川內震動,明顯是小人趁機作亂,影響大人北伐大計。 大人這次讓貴貴團回防緟慶府城、遏制李占春、余大海奪城y謀,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王之邦大驚,連連表示同意,迅速集結人馬后,在第三天離開巴州沿著渠江而下,向zq府城進軍,而于此同時,第6鎮參將劉惟明也率領所部回防順慶府城,以隨時支援前線各部。 如此星夜兼程,到11月下旬回到成都,留守的參政劉鱗長、成都知府嚴錫命、同知劉道貞、第1鎮(師)副將樊明善正心急如焚。 原來在楊軒向朝廷保奏楊展為yn巡撫的同時,李干德也在謀劃yn巡撫職務。 李干德一面求得云貴總督樊一蘅的保奏信,派出使者前往皇帝行在請求圣旨,一面派人秘密聯絡與楊軒交惡的李占春、******等人,聯絡與楊展交惡的王祥等人求得支持。 但當時楊軒駐軍川中,兵強馬壯,李干德雖然得到各路奧援,但還是不敢動手。 但誰料到楊軒如此大意,看到明軍攻陷yn府之后自以為南疆局勢已穩,竟然率領忠義軍殺入漢中,這可讓李干德感到機會難得。 上次忠義軍雖然大敗入川韃子,但主要依靠的是地勢之利,主要依靠偷襲,李干德不相信這次楊軒還能夠如此好運。 看到楊軒殺入漢中,每天軍報都是如何與清軍殺得難分難解之機,李干德以為楊展慶生為名,讓袁韜、武大定請求其無論如何來到駐防的曲靖府。 在上個月因為缺兵少糧,楊展接濟二人,現在看兩人前來詳情,不疑有他,帶著兩個護衛來到曲靖府城。 一番酒足飯飽之后楊展喝多了正在休息,誰料到袁韜、武大定突然動手,不但令人斬殺楊展所帶來的這百來個護衛,更是割下楊展頭顱。 在那之后袁韜、武大定率部攻打昆明城,聽到父親被殺之后楊璟新雖然奮起反抗,但所部剛剛占領昆明城不到兩個月,在昆明根底較薄,沒有辦法,楊璟新現在率領3千精銳退往武定府以固守待援。 而聽到袁韜、武大定刺殺楊展成功之后,袁韜、武大定等在資州、富順余部與李占春、******合兵一處,現在正在攻打嘉定府。 看到殷承柞到來后,劉道貞嘆道:“哎,子修還是太仁慈了,想李干德過去多次與其作對,像袁韜、武大定過去多次與其結怨,李占春、******公然不聽號令,子修不計前嫌,還與他們盟誓討伐yn看看,現在怎么樣了啊。” 劉鱗長瞪了一眼劉道貞一眼道:“劉同知,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 大人以仁德之心對待李干德、袁韜、武大定之流,這次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想來他們也不會長久的?!?/br> 劉道貞笑道:“是的,我將這些都忘記了,還以為大人是昔日文弱書生,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同窗。 殷僉事,子修這次什么意思?” 殷承柞笑道:“楊行都指揮使如何遇害的,現在袁韜、武大定在川余部竟然攻打嘉定府,大人認為為今之計就是先鞏固我等后方,等將來騰出手來在做打算。” 劉道貞搖頭道:“這,這,子修書生氣又犯了,袁韜武大定等人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居然不聞不問。 除此之外,那個李占春余大海等人居然聲稱逢監國,兵馬副元帥之令強行要求我zq守軍退走,真是特別可惱?!?/br> 殷承柞拱手道:“當日大西軍進*,蜀王欲監國而不能,最后雙方失和而讓流寇進入成都。 監國,現在皇帝仍在,連堂堂蜀王監國尚且不能,其他的自稱什么監國,大概假借皇帝之名趁機作亂吧。對這種叛逆之徒,大家怎么不聞不問,不進行討伐呢?” 劉鱗長面紅耳赤,支吾半天,布置如何是好。 劉道貞想了想,川東既然有陳懷西所部水軍應該無恙,自己最關心的是川南,一個勁追問如何處置袁韜、武大定之亂。 殷承柞拱手道:“劉同知,追究袁韜、武大定之罪不是不可以,但一切還需要先生你啊?!?/br> 劉道貞雙手一攤道:“我,我又能如何追究袁韜、武大定之罪?” 殷承柞拱手道:“你與大人本是同窗好友,大家相交多年,兩人情誼自然與他們不同。 而流寇入川你在川南協助曹勛曹將軍一起高舉義旗,并肩作戰,關系自然自然深厚。 大人欲令曹將軍為sc行都指揮使,而你則改任雅州知州,直隸行省統轄。若能說動曹將軍率部支援,如此嘉定之圍自解。” 劉道貞搖頭道:“殷僉事,我在曹勛營中多年,當然直到其部狀況,這兩年該部糧草點捉襟見肘,若令接濟一點糧草,我想自然不成問題。” 殷承柞笑道:“至于軍中糧草供應,到時候你擔任雅州知州,推行新政之后,努力為其湊集糧草就是。 現在大人正在北伐,所需糧草甚多,你總不會讓大人這幾萬大軍忍饑挨餓嗎?” 劉道貞一聽,搖了搖頭,原來以為楊軒以同窗之誼破格提拔,原來暗中一直籌劃如何將自己調往雅州曹勛的地盤。 搖頭雖然搖頭,正如殷承柞所說,為今之計只好如此。 當天晚上劉道貞帶著兩個護衛化妝成商人模樣,離開成都府城一路直奔西面的雅州,快馬加鞭的,足足走了五天功夫才趕到雅州,進得城來看見曹勛正在喝悶酒。 劉道貞拱手道:“將軍,如今楊軒率領十萬大軍(虛數)與韃子相持于漢水一線,楊展又為李干德袁韜武大定所殺害,為今川中眾望所歸的是將軍,怎么不聞不問的,現在居然在大堂之中喝悶酒啊。” 曹勛拿起酒杯,站起來道:“喝悶酒,不喝悶酒又怎么樣? 袁韜、武大定姚黃出身,身邊亡命之徒甚多,現在又有朝廷旨意,我又能如何?” 劉道貞搖頭道:“朝廷旨意?如今朝廷為那劉鐵g把持,發出的只有矯詔,那有朝廷旨意? 自從起兵以來,楊展將軍先是三江口擋住大西軍南犯,然后與川陜總督楊軒一道率部追擊流寇,而今更是率部深入yn境內,如此大功之人居然被人矯詔殺害,士民不平,天下不平啊?!?/br> 曹勛搖頭道:“天下不平,天下不平又如何?就拿那個楊軒來說,雖然能征善戰的,但其部主力與韃子對峙于漢水一線,自身難保,不平又如何?” 劉道貞笑道:“將軍常常自詡儒將,當知當年劉玄德曹孟德爭奪漢中之事吧。” 曹勛笑道:“老夫雖然讀書不多,但也曾聽過評書。 這次楊軒兵伐漢中之后,老夫更是仔細揣摩,你說說,漢中之戰勝負如何?” 找了一個桌椅坐下,劉道貞自斟自飲喝了一杯,看著頗為著急的曹勛道:“當日曹c率部前來爭奪漢中,劉備劉玄德如何評價此事?” 曹勛微微一怔,突然眼睛大亮道:“徒勞無功,你是說韃子會徒勞無功?怎么可能,這次韃子兵馬眾多,楊軒根本沒有機會打敗對方啊?!?/br> 劉道貞笑道:“楊軒沒有機會打敗韃子,但韃子難道有機會打敗忠義軍嗎?” 曹勛大驚,連連追問其故。 劉道貞笑道:“在下在成都之時也曾參與軍機,兩軍形勢了解甚多。 漢中地勢險要,糧草運輸困難,今日形勢與當年蜀漢爭奪漢中形勢幾無二致,以當日曹c之強尚且不能奪取漢中,何遑今日之事? 現在兩軍對漢江一線,精銳集結于此,更重要的楊軒組建了3個水軍營,大小船只百余艘,完全控制漢江,構筑深壘。 即便韃子兵強馬壯,但要渡過漢江,填平深壘斷無可能,如此忠義軍可保無憂亦。” 曹勛想了想,搖頭道:“滿清勢大,如今天下十分已經占據七分,現在被漢江阻隔,完全可以從其他地方調派水軍,只要能夠渡過漢江,如此楊軒必敗無疑?!?/br> 劉道貞想了想,搖頭道:“話雖如此,但王光興、賀珍、劉體純等部控制漢中中游地區,滿清長江水軍本來就十分弱小,即便能夠調往漢中,也會被賀珍等人阻擊,此其一。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韃子大軍深入漢中腹地,兵馬糧草需要從關中湊集,如此不但路途遙遠,千里餽糧士有饑色,所過的更多是驛道,損耗必然遠在忠義軍之上。 只要依托漢江稍稍擋住對方進攻,然后派出兵馬截斷韃子糧道,如此十萬滿清大軍必潰無疑?!?/br> 曹勛面有喜色,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清軍必然易于之輩啊。 除此之外,若不能穩定川中局勢,忠義軍也必然難以與清軍持久啊?!?/br> 劉道貞搖頭道:“將軍言之大謬亦,當日蜀魏相爭于漢中,曹c以舉國之力來奪,當時劉備以益州一地之爭與其抗衡,但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曹魏雖然兵強馬壯,但也未能盡全功。 今日滿清初定中原,再加上其推行剃發令等弊政,現在兩軍重兵對峙于漢中運輸困難,若時日長久各地豪強見有機可趁必然趁機作亂,楊軒難持久蠻清亦難以持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