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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妖怪食肆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桃潤是一個古代流傳盛廣的養顏之術,四郎曾經見到華陽姑姑閑來無事,帶著幾個小妖怪做過:三月三日取桃花,陰干為末,到七月七日取處女血與桃花末調和在一起。

    用這種面脂涂面,就能使面部皮膚白凈有光澤。因為要用到處女血,其實也算是有些邪性的單方了。不過四郎曾經對著華陽質疑過方中處女血的用處,然后又給找來烏雞血替代,制成的成品果然差別不大。華陽等女妖不過是鬧著玩而已,既然自家小可愛說是烏雞血也行,也就勉勉強強接受其作為處女血的替代品了。

    不過華陽姑姑也曾有一次頗為詭秘的對四郎講過,這個流傳盛廣的方子其實是唬人的,真正有效果的配方必須用少女的尸體練出晶瑩剔透的尸油,再與陰干的桃花末調和……

    暖房中間的大鐵鍋中除了花香味,還有古怪而濃烈的腥味,四郎不由得想起了華陽說過的那個邪法,心中警惕暗生。

    夕顏自然不知道四郎在想什么,她姿態嫻雅地從大鐵鍋里舀出來一勺子滑膩膩的半凝固狀液體,裝進一個精致的脂粉盒子里。湯水很快凝固成了透明的脂膏。然后她從旁邊取出來一張人臉,幾乎是溫柔體貼的用那雙纖細、柔美、涂著紅紅蔻丹的手沾了一些脂膏擦拭著那張美人臉,本來有些翻卷發黃的人皮立馬變得潤澤如玉起來。

    夕顏小心翼翼的把這張臉皮像現代女孩子做面膜那樣貼合在自己臉上,四郎便親眼看到她的面容在忽然之間,宛若新生一樣熠熠生輝起來!

    四郎: ……= = 真是神奇的純天然化妝品,素顏美女必備!

    夕顏聽到他的抽氣聲,側頭看著四郎半晌,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說不出來的柔婉和美好:“很可怕,是么?”盡管很恐怖,四郎卻感覺到她的眼睛里的確滿是單純、柔和。

    果然不愧是江城第一美人,夕顏的確有些很獨特的魅力。叫人明知道她惡事做盡,居然也會心存不忍,認為她或許另有苦衷。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外表惹得禍嗎?

    臉看上去無辜的,便常常叫人不由自主去相信這個人善良無害。若人類都是這樣容易為五感所迷,就怪不得夕顏寧愿害死這么多人,也要保持美貌了。

    可惜世上總還是有人不吃這一套,比如蘇道士,比如四郎。蘇道長從來就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男人,在他眼里,夕顏雖然還是人,無疑已經墮入了魔道,正是該斬殺的對象。

    于是蘇夔壓根不去東想西想,立馬拔出自己的木劍,厲聲喝道:“妖物,受死吧!”

    夕顏面對刀劍加身,卻巋然不動,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道長,我可是一個凡人啊。你們這樣有本事的人物也會對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出手嗎?這些女孩子其實都不是我殺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幫我殺了罪魁禍首。我……我也是一個被鬼婆逼迫的可憐女子罷了。”

    “休得花言巧語!”雖然是這么說,可是道士已經感覺出來這夕顏的確還是人。他這一門是不能對凡人出手的。縱然這個凡人罪大惡極,自有人間的法則約束,道士只是除魔衛道,并非人間路見不平便可拔刀相助的俠客,是不可以斬殺不會道法的凡人的。所以蘇夔本來要落下的竹劍到底在空中停了下來。

    夕顏看著離自己不到半個手掌的竹劍,微微笑了一笑,伸手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然后她側過頭。

    道長和四郎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原來夕顏的半張臉已經完全腐爛發紅,皮rou翻卷。

    夕顏有些歉意的用兜帽遮住自己腐爛的半邊臉,溫和的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吧。現在自覺正義的道長愿意聽一聽我的辯解嗎?”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夕顏剛才那番話,無疑是在表明她也是受了脂粉婆的脅迫,四郎卻對這種峰回路轉的變故半信半疑。

    在這么狼狽的時刻,夕顏依舊微微笑著,十分優雅動人,好像這笑容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一樣。但是那張被毀了半邊的臉卻因為這個原本溫柔的笑容顯得更加可怕猙獰。可見同樣的言行,放在美人和丑人身上,就會給觀者不同的感受,從而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的判斷。

    夕顏仿佛明白四郎的想法,側過身子,用自己完好的那半邊臉對著二人。

    “我的故事也許會讓你們感到乏味。”夕顏嘆了口氣,“不過,也請道長在替天行道之前聽我講完。”

    “我自從懂事之后就在煙雨樓里受訓,很小的時候便明白女子既淪落風塵,就是眾多男人的玩物。身處在天底下最繁華,也最黑暗無光的地方,再冰雪聰明、孤標傲世的女孩兒都不得不擺弄姿態招引客人。而來妓院的嫖客也多為達官貴人、富士商賈,更是得罪不得。人人都必須頂著胭脂面具在世人的唾沫中招搖過市。

    從十二歲出閣后,為了擺脫這種行尸走rou般的生活狀態,我不擇手段的往上爬,最后終于成為了虎丘河房的魁首。可是,縱然站在這個行業的最高點,成為了所謂大家,依舊還是男人手中的玩物。就算與以前有了些微不同,也不過是高級玩物與低級玩物的區別而已。

    我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子而已,和其他普通女孩子沒什么分別。就算慣看風月,也會對愛情懷有渴望。

    后頭我認識了一位寒門公子,這段故事就是江城人耳熟能詳的了。不過,其中細節又與江城人的傳聞不同。我不計較他無權無勢,只稀罕他對我一片癡情,他不計較我出身不好,將我引為知己。我們約定好了,等他高中后就來接我。

    他走后,我雖然被多方逼迫,到底還是守住了,只不過也付出了毀容的代價。

    我自己在臉上劃了一刀,因為傷口沒有能夠及時處理,便化了膿,成了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煙雨樓老板感念我一片癡情,也擔心我在樓中嚇壞客人,便準許我自閉于高樓中。我早就在虎丘花市盤下一個大苗圃,就算劉公子他沒有高中,我們也能衣食無憂。

    大概我還是太傻,雖然什么都考慮清楚了,卻忘記了這年頭,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聲和容貌。我一個歌伎,早就沒有什么名聲,現在又失去了容貌。怨不得劉郎回來一見到我毀容后的樣子,嚇得轉身就跑。

    可是我不怪他,真的。這世上原本就沒有什么無緣無故的愛……毀容后我常常攬鏡自照,也覺得自己像一個活鬼一樣恐怖。”說道這里,夕顏居然還能自嘲地笑笑。

    四郎幾乎有些佩服這位名妓了。

    夕顏淪落風塵,不論容貌再美名氣再大,終究不會被主流社會所認可。就算成為了大家,她也永遠只會是名妓,是玩物,而不會是妻子,是母親。

    愿意遵守同時代規則的人都是聰明人,毫無疑問,夕顏是個聰明人。受到整個社會風尚的影響,她也向往貞節,不甘心做男人的玩物,想要擁有更好的生活,于是就決心將自己的愛情只給一個寒門書生,并以此自重、自傲、自/慰,希求通過這種方式來得到社會對她這個人的承認。

    而在這條道路走不通之后,夕顏立馬想出了別的法子,將損失降到了最小。

    只聽她繼續講道:“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我供奉起了脂粉娘娘,得到她的指點,取了身邊侍女的臉來保持自己容顏不老。并且再一次回到了煙雨樓中。

    雖然這么做很自私,可是,我還是希望哪一天劉郎又聽到了江城夕顏的大名,回來看我一眼,我沒有別的盼頭,只希望夕顏留在他心中最后的印象是完美的,而不是一張宛如惡鬼的丑臉。

    我一直等著他,等著他,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必是有什么苦衷……”

    說完最后一句話,夕顏便淡淡笑著,抬起頭來:“只是現在我已經等不到他了。”

    “為什么?”聽了夕顏故事,四郎不禁動容。或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往往也有可嘆之處。只是,四郎不太明白,既然夕顏愿意不擇手段來恢復容貌,想要以最美的姿態等待情人到來,為何又半途而廢?這樣子簡直和她心狠手辣有心計的形象不符合嘛。

    夕顏有些俏皮地偏著頭說:“只能說時也,命也。也許是老天看我這樣壞,想要懲罰我也說不定吧?你們這些和尚道士不都愛講那一套嗎?不過,老天也總是這樣欺負人啊。那么多的壞男人他不去懲罰,偏偏來和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說著,夕顏還愛嬌地嘟起了嘴。

    四郎簡直要給這朵偽白蓮真黑蓮跪了,殺了一個大廳的妹紙,您實在稱不上弱女子了。他呵呵干笑了一下:“您過謙了。”

    夕顏側著身子橫了四郎一眼,雖然容貌半毀,可是這位名妓還是隨時都能展示出她最美好的一面給人看:“我供奉的鬼婆胃口越來越大。以前不過一年換一張人皮面具即可,后來漸漸發現我一覺醒來,衣襟上沾滿了鮮血,花市里失蹤的少女越來越多……”

    道士本來默不吭聲,這時候忽然打斷她的話:“所以你特意放了一個女鬼的魂魄,叫她來向有味齋求救嗎?你又是怎么知道有味齋的?”

    可是夕顏已經不能再回答他的話,她在自己的心窩插了一把小刀:“縱然活著,也不過是行尸走rou般漂泊于虛假的歡場中,就算嫁給冉進軍做妾,也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固定恩客而已。我罪孽深重,已經無顏活在世上了。”說完這句話,她居然就這么干凈利落地死了!

    四郎怔怔的看著這個貌若仙子但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他何嘗不是一聽這是個歡場女子就心存偏見了呢?可是,縱然生來便為原罪在身的歡場女子,心中也有自己卑微可笑的堅持吧。

    只為一句承諾,便要生死看待。在這個過程中,或許那個男人是誰,是否配得上這樣的等待,早已不再重要。

    雖然這件事貌似就到此為止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四郎還是覺得這里頭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這位夕顏姑娘仿佛死的太巧合太輕易了一點。

    就在這時候,暈倒在門外的云娘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她看到了夕顏的尸身,痛哭出聲:“你這狠心的毒婦!枉費我jiejie那么崇拜你,你卻把她殺了煉成尸油,還取了她的臉做成人皮面具。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說著,云娘抽出準備好制鬼的一竹筒黑狗血撒了過去。她這么做,不過是因為罪魁禍首鬼婆已經死了,所以拿幫兇的尸體撒氣而已。

    誰知道這歪打正著的黑狗血才潑了上去,眼見著變故又生。

    “嗤”夕顏的身體一接觸到那盆黑狗血,便冒出了縷縷青煙。

    “啊——”本來已經自殺身亡的夕顏古怪地站立起來,她的整個臉孔極度扭曲,五官漸漸消失,順滑的長發越來越長,向著云娘和四郎的面門飄了過來。那發絲鋒銳如針,根根豎起像無數小蛇。

    一直暗中警惕的四郎和蘇夔紛紛拔劍格擋,四郎護住云娘往后急退的同時灑出了一把早就握在手里的糯米。

    然后,夕顏的身體在黑狗血和糯米的共同作用下,竟然就這么一分分、一寸寸地腐爛了。鮮紅的血rou,奇跡般的化為血水,染紅了雪白的糯米粒,與那一灘黑狗血不分彼此。

    四郎知道,現在這位名妓才是真正的徹底的死了,簡直死的不能再死。

    這件事說來一波三折,其實也很簡單:與其說是夕顏對那位不知名的寒門公子有多深愛,不如說她一直向往的是擺脫這種戴著面具跳舞的日子,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因為自己用了邪法,靈魂被鬼婆控制,反而與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一代名妓到底不是什么軟弱的女子,見識手段一個不缺。在她漸漸發現自己夜晚的行動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之后,便果斷的選擇借道士之手殺掉不受控制、企圖噬主的鬼婆。然后在兩位道長面前做出自殺的假象以求脫身。

    所以,在四郎用桃木鎮壓了鬼婆之后,夕顏便各種示弱,又在死前編出這么一個哀怨的故事。本來她差一點就會成功了,可惜云娘忽然跑出來找她報仇,而報仇的方式居然是潑對凡人毫無用處的黑狗血。

    夕顏日日用那些冤死的少女練出來的尸油潤面,并且又日日佩戴人皮面具,怨氣已經無色無識的偷偷滲入到夕顏的每一寸肌膚之中,她其實已經慢慢被鬼婆附身,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起來。一把插在心窩的小刀根本殺不死她,黑狗血卻正巧是她的克星。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走出這間地下暖房時,四郎忽然問蘇夔:“師傅,其實你一早就看出來夕顏在撒謊了吧?難道她的口中真的全都是假話嗎?”

    道長依舊拒絕了四郎一千零一次亂認師傅的行為:“別叫我師傅。還有,是假話又如何,是真話又如何。要做道士,就不要想那么多,想太多不過自尋煩惱。”

    四郎耷拉著腦袋嘆了口氣,回身關好那間地下花房的大門,并且貼了道符封存起來。

    罪孽如血海,見不到盡頭。陽光是專為快樂的人照射的,而有的人卻從生到死,都只屬于黑暗。那么,便永遠留在黑暗中吧。

    在一個小雨霏霏的春夜,夕顏大家忽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江城里的男人們嘆了幾句紅顏薄命之類的話,便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嬌俏豪爽真性情的云仙繼出水白蓮般的夕顏后,成為了江城新一代女神。

    最近云仙常常陪伴在冉將軍身邊,一起來有味齋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四郎多心,總覺得在她身邊,似乎也有一個模模糊糊,臉白如紙的老嫗身影。

    唯獨替夕顏傷心了很久的只有一個劉青云,有一天他在有味齋喝醉了酒,四郎聽到他嘟囔著醉話:“夕顏,我配不上你,只要你過得好,我遠遠看著你便滿足了。”

    四郎呆愣半晌后搖了搖頭,拿出一碗帶殼筍,半壺黃酒放在劉青云面前。

    聽說這位劉青云大夫原本不是本地人,中了秀才后來江城趕考,結果屢試不第,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就跑去洄水上頭喝悶酒,結果差點沒淹死。被人救上來后成日間恍恍惚惚的,似乎連家住何處都記不得了,好在身上還有幾兩碎銀子,也認得幾個字,便在天水巷里頭賃了一個店鋪,靠賣藥為生……

    ☆、79·不老湯8

    這幾天江城又在下雨,三月間的雨水就是多。

    盡管雨水多,四郎偶然一抬頭,卻總能看到有黑色的大鳥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上盤旋。

    或許是老鷹吧。四郎這么想著。

    自從上次把崔玄微公子偷偷塞給他的蠟丸給殿下看過后,殿下當晚就離開了有味齋,近日來也總不著家。雖然平素相見也無事,不過日復一日的過日子而已,可若是見不到精分殿下,四郎便常常有些百無聊賴的感覺。

    他上午坐在店鋪柜臺前,把芝麻醬盛在搪瓷盆子里晃,晃著晃著,芝麻醬渣滓就沉到了盆底,而麻油便滲了出來。這種事情又輕松又能消磨時間,四郎坐在柜臺后頭,這么晃麻油,一晃就是一上午。邊晃還可以邊聽店里的客人說些坊間新出爐的傳聞。

    好容易這一日下午出了一小會太陽,雖然鴨蛋黃似的有些中氣不足,也算是難得一個晴天。前頭店鋪里沒什么客人,上次做的豆腐干恰恰好賣完,四郎便在后院熏豆腐干。

    要想做好豆腐干,還是要從豆腐做起。外邊賣的多是石膏豆腐,雖然去火,但是味道又次了一等,所以四郎歷來不用江城街坊間叫賣的豆腐,寧愿自己花功夫做。

    劉小哥幫忙洗好干豆子,輕磨去皮,淘洗干凈。四郎用這些豆子磨漿,鹽鹵點就。

    做好豆腐后,要拿塊大石頭把豆腐壓得極干,再用臘月間做的酒釀加了紅醬浸透。三頭身的小水像只小鴨子似的、搖搖擺擺跟在旁邊,作為一只怪力正太,它總能十分輕松地就幫四郎把蝦米、砂仁以及花椒都打成粉。

    四郎把腐干和蝦米粉拌勻后,做成小方塊,攙上砂仁和花椒末,細細熏制,中途還要淋上香油后再次熏干。

    這樣做出來的豆腐干外頭是黑紅色的,掰開了里頭是淺褐色。因為每一道工序和調料都是四郎親自看著做的,所以這豆腐干結實有嚼勁,當做小零嘴,叫人越吃越想吃。這段時間居然漸漸有別家酒坊和茶肆派人來買了回去,擺在自己店里招攬客人。

    連天的yin雨好容易停了,太陽像個害羞的小泵娘,才探出頭很快又躲了回去。到下午時分,便又開始雨云密布,天陰得厲害。店里沒什么客人,槐二便早早地安上門板,打烊休息。

    因為饕餮不在,四郎懶得做多豐盛的晚飯,只給小水蒸了幾籠翡翠燒麥。這種燒麥里面的餡料是青菜煮化后加糯米和rou末攪成的,因為外皮晶瑩剔透,所以可以看到里面碧綠色的餡心,十分別致。

    看到廚房里還有新做好的豆腐干,四郎取了幾塊,用快刀切成細絲燙熟,加些蔥花、姜絲、蒜末、秋油和金鉤蝦米拌勻。

    這時節新茶紛紛上市,四郎是個俗人,也分不出好賴,只把隨手能夠到的茶葉翻出來,nongnong地泡上一壺。

    濃茶配上干拌豆腐絲,翡翠燒麥同啖,小水一人就能吃兩大籠下去。

    忙完廚房里的事情之后,四郎又去燒水。把小水提溜過來洗干凈裹好后,就自己坐在藤蘿花樹下頭洗頭發。

    他的頭發又多又厚,烏鴉鴉一大把,清洗起來十分麻煩,加上小水一直在旁邊幫倒忙,洗頭的工作進行的特別緩慢。最后四郎不得不胡亂挽著頭發,先把搗亂的小水提起來拍了拍屁股。

    小水被打了還是笑嘻嘻的,親昵的摟住四郎吧唧啃一口,就自己跳進院子里放著的那口大綠水缸里去了。

    下午的小院落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不見。妖怪們的后院處處透著玄機。大槐樹上生出了人臉,不起眼的水缸里頭冒出一雙黑的幾乎沒有眼白的大眼,天井的墻壁上露出一些暗黃色的水漬,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天花板和墻壁間緩緩爬動。

    風吹墻頭草,低首對人笑。

    掛在道士門口的風鈴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撥動出空靈的響聲,在院子里一圈圈回蕩。若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風鈴下頭站著一個女人宛若青煙的虛影。

    四郎忙了一天,到此刻才總算是閑下來。有時間坐在房間里頭,一邊晾頭發,一邊看道士給布置的功課。

    夜色逐漸降臨,遠方穿來隆隆的雷聲,天上扯著閃電。

    四郎放下書走到窗戶邊觀望,這閃電也奇怪,只在遠遠的天邊閃耀,又是青色,又是紫色,又是金色,交織在一起。雖然這景象十分瑰麗,四郎卻有點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前幾日殿下和臣屬議事時,四郎也在旁邊聽了一耳朵。

    南方那個受到巫族支持的朝廷和背后是臨濟宗的北方宇文閥最近開始在中原一帶干架,相互間有了幾次大型攻防戰。戰爭中死靈無數。

    血海翻滾,刀光劍影正式拉開了亂世的序幕。從此中央朝廷的威信不再,群雄逐鹿中原,叢生的白骨堆壘出名將謀臣們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