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有些懼怕陳漾的眼神,像是銳利的刀鋒似的,能筆直刺透人心。 陳漾淡然睨了他一眼,“慫成這樣還學(xué)別人打架?” 說完,視線才落在一旁徹底沒了脾氣的年然身上,淡然挑挑眉,年然五官幾乎都移了位,臉上還有一雙小腳印,模樣要多滑稽多滑稽,有點像個小丑。 年然陰鷙掃了林九矜一眼,幽深的眸子里盡是陰狠之色。 這筆仇他遲早會跟林九矜算。 年然痛的說不出來話,他只能用眼神狠狠剮著林九矜。 偏偏她力道控制得很好,五官雖然疼但又不至于昏厥。 陳漾做了了解,無非就是學(xué)生間的摩擦,而這些孩子又是南城富貴人家,得罪不起。 如今這個社會孩子最嬌貴。 “行了,給你們家長打電話接你們,今天是觀元節(jié)本該是喜慶日子,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的。” 聞言,林九矜抬頭挑挑眉。 她好像又闖禍了。 云家。 云意接到警察局的電話,立即向云亦淼匯報,“先生,剛陳警官打來電話,說林小姐在警察局,需要您去一趟?!?/br> 話音剛落,云亦淼溫和一笑,不疾不徐在宣紙上落下幾個字。 他低垂著眼簾,纖長濃密的睫羽根根分明,褐色的瞳孔晶瑩剔透流動著淡淡的光澤,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明媚而又溫暖。 今天是重陽節(jié),他在寫孔明燈寄語。 只見薄薄的紙張上寫著,祝小阿九年年歲歲,健康平安。 “她又闖禍了?”云亦淼輕聲問,嗓音溫潤有禮。 “林小姐與二中年然起了沖突…”云意突然停頓下,清了清嗓子,“林小姐把年然揍了,貌似傷的比較重?!?/br> “那丫頭…”說完,他故自故搖搖頭,聲音溫柔帶著一絲寵溺。 他放下毛筆,將宣紙平整鋪開,云意很自然接過,整理成燈籠形狀。 書房里角落位置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燈籠,各種顏色,上面落滿了字。 “走吧,該接她回家了?!?/br> 警察局。 云亦淼到了那里時,徐喬和薄錦臉上的肌rou徹底僵硬,她們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云亦淼,瞬間石化在原地。 “陳警官,他們都是我學(xué)生,今日打架事件情況惡劣我會好好教育他們?!痹埔囗档坏溃硇蛢?yōu)美,脊背挺得筆直,說話時風(fēng)度翩翩有禮,那身氣度就給人極好的教養(yǎng)。 “那再好不過了,畢竟還是學(xué)生重心要在學(xué)習(xí)上。” 云亦淼點點頭,很快就將他們保釋了出來,薄錦以為云亦淼會趁這個機會又威脅他們,只是他臉色平平,什么話也沒說。 林九矜乖巧跟在他身后,暴雨來臨前總是一片寧靜。 他們分開后,薄錦還有些不相信眼前事實,針對之前的所作為,她覺得云亦淼轉(zhuǎn)性了,居然不針對她了。 “你說云亦淼會不會記仇,然后故意針對我們?”薄錦摸了摸下巴,一副福爾摩斯樣。 “有可能,也可能在思考怎么對付我們。”徐喬無所謂擺擺手,希望云亦淼到時候不要認(rèn)識寧子森哥哥就行,他突然一下想到什么,問道,“你說九矜和云亦淼什么關(guān)系?” 這么一問,薄錦也有些愣住,“不知道,她沒跟我提過?!?/br> 徐喬沉思了下,總感覺他們兩有種模棱兩可的關(guān)系。 “陪我去趟醫(yī)院,疼死老子了?!?/br> 徐喬也沒有多想便跟著薄錦離開。 云亦淼帶著她離開了警察局,林九矜站在他身旁,他高大的身影替她擋去了炙熱的陽光,他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指尖朝向她,輕聲問,“餓了嗎,我們?nèi)コ燥垼俊?/br> 林九矜將手遞給了他,微微一笑,“去吃什么?” 云亦淼自然而然握緊,輕輕捏著她嬌嫩的手指,低頭問,“去上次那家?” 林九矜抬眸,清澈明亮的眸子就這樣望著他,晶瑩剔透的淺褐色瞳孔流動著淡淡的光澤,像是璀璨的銀河星輝斑斕,她點點頭,“好?!?/br> 品閩閣。 還是上次那間包房,經(jīng)理打理好一切,所有陳列纖塵不染,就如云亦淼整個人般干凈完美。 “哥哥,我去下洗手間?!?/br> “去吧?!彼麥睾蛻?yīng)了聲。 林九矜才從包房里出來,在轉(zhuǎn)角盡頭,遇見了剛從包房里出來的文一禾等人。 文一禾是打算來慶祝一下的,知道年然要去教訓(xùn)薄錦和林九矜,有備而來,薄錦身邊的朋友都不在,收拾她自然不在話下。 她看到林九矜時,臉色有些不好看,瞳孔微微閃爍,這是年然放過她了?轉(zhuǎn)頭一想又不可能,年然答應(yīng)過她。 林九矜看了她一眼,就從身邊掠過,耳邊傳來文一禾清秀的嗓音,“這種地方你也有資格進來?怕不是往哪個男人身下一躺,躺出來的吧?” 文一禾冷冷睨了她一眼,想當(dāng)初她預(yù)約了好久,這家店才給了她名額,林九矜憑什么能進來。 品閩閣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餐廳,現(xiàn)在更多是南城有身份地位的人象征,穿得起名牌但不一定能進品閩閣吃飯,能進品閩閣吃飯,那身價一定不同尋常。 林九矜淡然抬了抬眉,“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她微微側(cè)著頭,一副不明事理的樣子。 眼神也呆呆萌萌的。 文一禾勾了勾唇角,“身上穿的也是不知名品牌,不用想也是什么地攤貨吧,這里的一餐,你付的起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最討厭林九矜這幅風(fēng)輕云淡,仿佛勝券在握的樣子,誰給她的自信? 林九矜也跟著笑了笑,文一禾的話對她不痛不癢,“那也是我的事。” 文一禾臉上的笑意漸漸僵硬在臉上,她轉(zhuǎn)頭對著身后少女說道,“看看,這就是從孤兒院出來的人,沒爹養(yǎng)沒娘教,現(xiàn)在也只能靠攀附男人活著。” 文一禾現(xiàn)在以薄家女兒自居,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從福利院出來的。 林九矜略有些疑惑望著她,“文一禾,那你是什么?你不是也從福利院出來的?” 這話不也在罵她自己? 想不通這腦回路。 “你…”文一禾臉色有些尷尬,拾斂情緒,“小雪,我們走,不要跟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人交往,會拉低自己的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