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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莊主是妻控在線閱讀 - 第175節(jié)

第175節(jié)

    秦蓉蓉一臉感激的謝過八哥,并未表現(xiàn)出歡欣雀躍的樣子,雖然此時她心里已是心花怒放。

    后面的廢棄宮殿布置的舒適簡潔,周羿闔緊雙眸,盤腿在床榻上打坐。遠看他與平常并無二致。但近看的話,卻會發(fā)現(xiàn)他光潔的額頭布滿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俊美的臉龐好像被繽紛的彩霞渲染,泛著若鮮血般濃麗艷烈的潮紅,吐納時氣息沉重滯緩,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感覺到八哥的靠近,他微啟妖治如火的紅唇:“出去,在外面守著就好。”

    八哥猶如受驚的鳥兒一般,迅速退后幾步,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站定:“世子,硬扛的滋味不好受,屬下給你找個女人來煞煞火吧?!?/br>
    周羿倏地睜開眼,一雙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寒光閃閃,卻瀲滟生波,往日平淡的聲音也顯得沙?。骸罢遗烁墒裁??你不是自詡比女人生的還要美上三分嗎?我若實在熬不住,自會拿你將就將就?!?/br>
    八哥只覺后背汗毛一豎,又飛快的后退幾步,雙手護著胸口,義正嚴辭地道:“主子,屬下可是鐵錚錚的男兒漢,你若要斷袖,請另尋他人,不必委屈自己來將就屬下?!?/br>
    最后這一句話才是重點吧,八哥也是極傲氣的人呢!周羿豈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忍著身體里熊熊燃燒的yuhuo,啞著聲音道:“換成衛(wèi)云,不管是湊合還是將就,你都是極愿意的吧??梢娢疫@主子在里心里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人。”

    周羿哪壺不開提哪壺,揭起人傷疤毫不手軟,八哥沮喪地垮下臉:“主子,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戳人心窩子?衛(wèi)云他喜歡的是女人……”

    原來如此,看來又是一段無望的單相思。周羿默了默,痛苦的低哼一聲,咬牙吐出一句:“要么滾出去,要么脫衣服過來!”

    “別,屬下馬上滾出去!”八哥下意識的捂住屁股,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地道:“主子,秦蓉蓉來了,你與其將就屬下,不如將就她吧?”

    廢宮外面,秦蓉蓉瞇起美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不遠處,貝齒輕咬紅唇。

    凌輕煙帶著丫鬟,一路搖曳生姿的款款行來,迎著秦蓉蓉絕對不是歡迎的眼神,她楚楚動人的一笑:“真的是好巧哦,蓉蓉你也來看世子嗎?”

    的確是好巧,秦蓉蓉收起不甘中帶著輕鄙的眼神,不冷不熱地道:“今天吹的什么風(fēng)?竟然把凌大小姐吹來了,只可惜,世子他今日不見客?!?/br>
    凌輕煙涵養(yǎng)到家,對她的陰陽怪氣視而不見,仍舊笑靨如花,從丫鬟手中接過繪金描漆的手提食盒,對丫鬟揮了揮纖手,示意她退開,繼而笑瞥了秦蓉蓉手中的食盒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世子他見不見客,好像不是由蓉蓉說了算吧,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客人。”

    不是客人,那你是什么?秦蓉蓉直覺凌輕煙話中有話,但她也非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問出來,說不定正中凌輕煙的下懷,所以她聰明的轉(zhuǎn)了個話題:“說起來,凌大小姐真是幸運,牡丹宴那天竟然能安然無恙,不知凌大小姐用的是什么方法能在蛇口下脫身?說出來也好讓蓉蓉長長見識?!?/br>
    這話同樣正中凌輕煙的心思,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曉得她在牡丹宴上的表現(xiàn)。

    “其實也沒用什么方法,只能說我這人一向幸運吧,加上我天生不怕長蟲,所以那天能全身而退。”她一點炫耀和得意的意思也沒有,和顏悅色的反問秦蓉蓉:“姑娘家們大多怕蛇蟲鼠蟻之物,不知道蓉蓉怕不怕這些?”

    秦蓉蓉其實也怕,但她家是開鏢局的,算是生于江湖,比起尋常姑娘家,她連人都敢殺,膽子大了不止一點半點。何況輸人不輸陣,當著凌輕煙的面,打死她也不會說出“怕”字。

    可還不等她說出“不怕”兩字,凌輕煙又一臉惋惜的開口:“不過蓉蓉你怕不怕無所謂啦,左右你又不用參加牡丹宴,哪里會有機會碰到那些嚇人的物事?!?/br>
    “……”秦蓉蓉垂下噴火的雙眼,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抬頭,眼睛一定會將她心里的恨意和妒忌泄露出來——這凌輕煙真是可惡!明知道她不夠格參加牡丹宴,卻故意用這話來打擊她。

    想打她的臉,沒門!

    僅用了一瞬,秦蓉蓉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抬頭,臉上又是溫婉如初,迎著凌輕煙憐憫同情的眼神,她若無其事的道:“凌小姐怕是不知道吧,其實參不參加牡丹宴是無所謂的,因為世子妃的人選,我們世子早暗中定好了,根本不會有什么更改。所以……參加了也是白參加。”

    她朝凌輕煙含蓄地一笑,格外的耐人尋味。

    “早就定好了?”凌輕煙雙眼里有掩飾不住的驚愕,卻又半信半疑:“你不是騙我吧?倘若世子心中已有人選,何必大費周章的又是唱歌又是放蛇,直接當眾宣布不就行了嗎?”

    “信不信隨你?!碧鞖鈵灍釤o比,連一絲穿堂風(fēng)都沒有,秦蓉蓉拿帕子拭了拭額角的汗。

    見秦蓉蓉那樣子不像說謊,凌輕煙的臉色驀然陰沉下來,用腳趾頭想,這內(nèi)定的人選都不會是她,但會是誰呢?上官儀鳳?翟睛?還是柳倩?

    凌輕煙將那天參加牡丹宴的女子在腦海里一一過了一遍,尤其那些家世和自身條件都出色的女了,她更是沒有遺漏,可一會兒她又一一否定,心里總覺得周羿不會喜歡這些人。

    正當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的時候,秦蓉蓉用帕子扇著風(fēng),似說給她聽又像不是說給她聽的輕語:“那位小姐既會唱歌,又不怕蛇,世子提出的這兩個條件,都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便連那些嚇死人的蛇,都是世子早吩咐人準備好的,就是為了給那位小姐大顯身手……只可惜,我們世子的一片苦心錯付,人家根本不領(lǐng)他的情,連宴會都沒來參加?!?/br>
    凌輕煙的心倏地一沉,一直沉到谷底,對方是誰,答案呼之欲出!她眼神陰鷙地盯著秦蓉蓉,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求證:“凌若雪,是不是她?”

    難怪總覺得忘了點什么,因為凌若雪沒有來參加牡丹宴,她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失去參選的資格,所以考慮問題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把她排除在外,將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參宴的女子身上。

    秦蓉蓉卻是個乖覺的人:“凌大小姐可不要誤會喲,我可什么也沒說?!?/br>
    什么也沒說,你說的簡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那天沒來參加宴會的,除了凌若雪,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凌輕煙正要諷刺秦蓉蓉幾句,八哥愁眉苦臉的出來了,瞄到凌輕煙,他瞪大發(fā)眼睛,訝異不已:“又來一個?”

    “八哥侍衛(wèi)。”凌輕煙一見八哥,立刻丟開秦蓉蓉,佯裝喜不自勝的道:“煩你去通報一聲,說輕煙來看世子?!?/br>
    八哥飛也似的再次去請示周羿:“主子,秦蓉蓉你不愿意,那凌輕煙總可以湊合吧?不然兩個一起,主子來個一龍戲雙風(fēng)?”

    “……”

    見周羿閉目不語,八哥再接再厲:“主子,不要再堅持了,中了‘魔魅迷迭’的人,迄今為止,除了與女人交合別無他途!你再堅持下去,只會暴體而亡,難道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

    周羿抿唇緘默,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一滴一滴順著他漲的火紅的臉龐往下流,顯他忍耐的極為辛苦。

    周羿此人在武功方面天賦造詣極高,但魔魅迷迭很邪門,雖然只是一種催情藥,可你越運功抵抗,它越發(fā)來勢洶洶,為了保住性命,你最終不得不向它屈服。

    八哥嘆了一口氣:“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你就不要那么固執(zhí)了好不好?”

    “你有空在這勸我,不如去查查我究竟是怎么中的魔魅迷迭!”周羿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看來他已瀕臨暴發(fā)的邊緣了。

    八哥的臉色也不好看,以前他主子是中毒,現(xiàn)在怎么改中艷福不淺的春藥了?這是要他主子精盡而亡嗎?

    但查原因十幾年都沒查清,也不必急于一時,當務(wù)之急還是解他主子要命的情欲,他可不想被主子拉著搞斷袖。

    “主子,是秦蓉蓉還是凌輕煙?你挑一個,還是你喜歡雙飛?”

    “……”

    ※※※※※※

    廣陵。

    若雪無意中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她頗為自戀地對丹楹道:“有人在想我?!?/br>
    丹楹的變化很大,早非當年那娃了,如今她吃的好,衛(wèi)離又下了大價錢,讓莊子里的武師精心打磨她,誓要將她打造成若雪身邊的第一女護衛(wèi)。所以她的身高竄的很快,比若雪年紀小,那個頭都快趕上若雪了。又瘦,再加上清秀的相貌,簡潔明快的衣著,越發(fā)的雌雄莫辯了。

    聽到若雪吹牛,她不但不戳穿,反而挺高興地說是少莊主。

    若雪白了她一眼:“我覺得是仇人在想我。”

    “那就算了?!钡ら簾o奈地表示:“你仇人那么多,我猜不出是哪個?!?/br>
    此刻,這對主仆正在衛(wèi)家莊對面不遠處的靈龜山上采草藥,因為離家不遠,山又不高,衛(wèi)離倒不阻止若雪來這里,只是還是會讓人跟著,頗有些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意思。

    若雪邊與丹楹漫天胡扯,邊看了看兩人的竹簍,覺得差不多了,提示丹楹往回走。正在這時,前面?zhèn)鱽硇l(wèi)云的聲音:“小姐,前面有人昏倒了。”

    “老人還是小孩?”靈龜山雖然不高,但山上樹木郁郁蔥蔥,大片大片的野草繁花,若雪視線受阻,便加緊腳步下山。

    “是位老翁?!毙l(wèi)云肯定地道。

    到了昏倒的人近前,一看,果然是位老翁,滿腦袋的白頭發(fā),用放大鏡都找不出一根黑的……

    老人昏倒在一塊石頭旁,衛(wèi)云目光如電,猶如海關(guān)檢查走私物品一樣將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危險才讓若雪靠近。

    老人有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皺巴巴的皮膚像菊花辯,雙手粗慥的像老樹皮,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黑色粗布衣服。他緊閉著眼窩深陷的雙眼,臉色蒼白的蜷縮在石頭旁,仿佛睡著了。

    衛(wèi)云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掐了掐老人的人中,老人毫無反應(yīng),又從若雪手中接過嗅鹽放到老人的鼻下,老人依舊一動不動。

    若雪最近一段日子跟孫老在學(xué)中醫(yī)的望、問、聞、切,小有點心得,正要替老人把脈,山下傳來薛燕呼喚她的聲音。她不過回答的慢一點,薛燕就緊張的不行,聲音都帶著顫音了。

    她只好去迎接薛燕,走時囑咐衛(wèi)云:“他看起來像病了,雖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咱們也得防著那些仙人跳,莫要好心辦壞事?!?/br>
    衛(wèi)云沉穩(wěn)地點點頭,表示懂她的意思。

    薛燕不是一個來找若雪的,況鴻霄和雪白如球的旺財陪著她。兩人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甚是般配,中間還夾一只頭上戴著蝴蝶結(jié)的迷你小狗,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出游。

    話說,自打上次況鴻霄向若雪表明心意之后,噗,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但事實如此,各位看官將就著聽吧。

    言歸正傳,從那以后,況鴻霄同志基本不搞偷偷摸摸的事了,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首飾好料子,不要錢似的給薛燕送。

    每次東西一送來,薛燕必定興高彩烈的喚旺財:旺財,快來看!你舊主人又給你送好東西來了。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啊,有什么好的都惦記得給你;為了你,他還專門從京城跑到廣陵來,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還給他?

    每每聽她這么說,若雪就想把腰帶一解,往梁上一掛,投繯自盡了算了……

    不過,每次臨死之前,她想到?jīng)r小候爺只怕比她還想死,心里頓時舒服多了,也就不死了。

    但況小候爺養(yǎng)氣功夫了得,無論薛燕怎么逗比,他楞是不氣,依舊該送什么就送什么,風(fēng)雨無阻。

    成效還是有的,薛燕被他對旺財?shù)哪欠輬?zhí)著所感動,不那么排斥他了,偶爾靠近一點,她雖然會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況鴻霄,但一般不會出手打人了。有時她溜旺財,也會讓況鴻霄陪著。

    這會一見到若雪,她臉上緊張的表情松懈下來,過來上上下下的將若雪檢查了一番,然后摸著若雪的臉蛋道:“姆媽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見有好多壞人追趕我們……然后……你不見了,嚇死我了……”

    若雪眸色微黯,握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愛的擁抱:“怎么會,那只是夢,你別自己嚇自己?!?/br>
    薛燕抱緊她,一下一下?lián)崦念^發(fā),蒼白著臉喃喃地道:“可夢里好大的雪,到處都是白的,也好冷……還有,你的手滴著血,滴滴嗒嗒……滴滴嗒嗒的滴了一路,在雪地里,像極了一條斷斷續(xù)續(xù)的引路線……紅紅的,好嚇人!我順著你的血跡一路追……一路追……路太長、太長、太長,長得好似沒有盡頭……”

    若雪感覺右手的痛意猶在,可薛燕的情況更讓她擔(dān)心——薛燕所說的這個夢,正是當年原主被錢氏剁了手指,然后讓人扔到斷魂山,薛燕知道后拼命追出來的一段。薛燕能做這樣的夢,是不是表示她的記憶在恢復(fù)?

    “只是個夢,燕燕你別嚇著若雪了。”況鴻霄不想薛燕惡夢纏身,適時的打斷她的話。

    “對,只是個夢?!比粞⒃掝}轉(zhuǎn)開:“姆媽,旺財又在啃我的鞋子,你到底管不管?”

    薛燕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了,放開若雪,彎身揪住正努力和若雪鞋子上的東珠奮戰(zhàn)的旺財:“旺財,你怎么老不長記性?我說過不準你玩若雪的鞋子,你還明知故犯?罰你今晚沒有rou骨頭啃?!?/br>
    她話音一落,正拼命的旺財立刻蔫了,放開狗嘴里的東珠,昂著小脖子汪汪叫了兩聲,然后四肢攤平往地上一趴,閉著眼睛裝死去了——它的狗生涯除了rou骨頭,就是若雪鞋子上各式各樣的寶石和珠子,不讓它玩若雪的鞋子,還不給rou骨頭,不如讓它死了算了!

    薛燕正要戳它,眼角的余光卻瞥到兩個護衛(wèi)抬著人下山,不由奇道:“那人怎么了?”

    若雪掉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護衛(wèi)抬的是剛才昏倒的那個老人,正要跟薛燕解釋,不料那老頭竟是醒的。

    他怔怔地望著薛燕片刻,突然失聲痛哭起來:“嗚嗚嗚……那位好心的夫人,求你救救……我……救救小人吧……求你救救小人吧!”

    擦!這老頭倒是個精角,知道這群人中誰最心軟,他誰也不求,獨獨向薛燕求救。

    薛燕最見不得老人家老淚縱橫的樣子,她會有流淚的沖動,馬上拉著若雪:“雪兒,你最本事了,快救救著這位老人家吧,怪可憐的,一大把年紀哭成這樣,好讓人心酸啊。”

    若雪無奈地道:“他只是昏倒了,這會醒著應(yīng)該沒事了,我們送點銀子給他吧,老人家總會有兒女和家人的,讓他的家人來接他就妥妥的了。”

    “這位夫人,這位好心的小姐,銀子小人保不住,小人身上的銀子都讓人搶了……小人是個孤老頭子,孤家寡人一個,無兒無女……”

    薛燕點頭:“是啊,老人沒兒沒女的,年紀大了,有銀子反而會被謀財害命。”她雖然單純,但不是單蠢,人心險惡還是知道的。

    那老頭一聽薛燕的話,哭的更兇了,氣息哽咽,聲音嘶啞,眼淚好似不要錢的流,而且他的身體著實很虛弱,竟有撅過去的跡像。

    況鴻霄觀察老人有一會兒了,此時安慰薛燕道:“你別擔(dān)心,我來處理,負責(zé)會讓這位老人家好好的。”

    衛(wèi)云也道:“小姐和夫人下山吧,這事交給小的?!?/br>
    那老頭生怕薛燕走了,馬上強打精神哀求:“夫人,求求你好心的夫人……小老頭會干很多活,會做許多事……炒菜做飯洗衣樣樣都拿手,你留下小人吧!小人不要銀子,只要有口飯吃,睡柴房睡屋檐都行……求你了,夫人……”

    “雪兒……你說怎么辦?我知道衛(wèi)家莊不收來歷不明的外人,可他這么可憐,要不要留下他?就當做做好事,而且他也不是吃白飯,他說他會做好多事呢?!毖ρ嘀皇茄郯桶偷某蛑粞?,等她表態(tài)。

    若雪發(fā)覺這老人雖然哭的像要斷氣的樣子,但他兩只深陷的眼睛因為流過淚,倒顯很精神,深邃明亮且漆黑,一點都不昏濁。假設(shè)沒有薛燕在場,怎么處理都行,但這老人家的運氣未免太好了,竟然碰到薛燕。

    若雪不想讓薛燕失望,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也不想她為這老人的命運成天擔(dān)憂,干脆對衛(wèi)云揮揮手:“抬回去吧?!?/br>
    ※※※※※※

    若干天以后,某日,一家人坐在膳廳用午膳。

    席間,若雪和風(fēng)三娘對其中的兩道菜贊不絕口,直說這兩道菜的味道格外好。

    薛燕在一旁巴巴的看著,饞的直流口水,她覺得若雪他們今日的飯菜特別香,特別特別的香!幾次躍躍欲試想把筷子伸過去,最后都忍耐的縮回來——她現(xiàn)在還吃著藥,身體里又養(yǎng)著兩種盅,平日的吃食有許多禁忌,好些東西都不能沾,只是為了湊熱鬧才一家人在一起吃。實際上,她的飯食都是廚師單單做的。

    衛(wèi)離嘗過那兩道菜,都是以蓮藕為原料,一道桂花糯米藕,一道rou餡藕莢。

    這時候正是吃嫩藕的時節(jié),桂花糯米藕呢,他覺得又甜又膩;rou餡藕莢呢,味道是比以前的強多了,配料也別出心裁,可他并沒有覺得多好,比不上若雪做的那些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