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接著,衛(wèi)云他們也來了,護(hù)衛(wèi)們紛紛去前面打探情況。 周羿面無表情地伸出左手,將若雪拉在身側(cè):“你跟著我,不要亂跑。” 若雪忙去拍他的手:“你個一把手,都自身難保了,還是讓八哥好好保護(hù)你吧,我跟著衛(wèi)云衛(wèi)風(fēng)就是了。” “小姐,在這里!”突然,卻前面搜尋的一個護(hù)衛(wèi)發(fā)現(xiàn)了情況。 若雪抑制住心里的翻江倒海的思緒,面容冷靜地來到那個護(hù)衛(wèi)身邊。 山上滿是青松翠柏,一位青衣婦人靜靜地倒在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樹下,她頭上包著青色的頭巾,面容黝黑,正是若雪看到的那位婦人。 ------題外話------ 謝謝親:蔻丹丹蔻 投了1票(5熱度),410481593,qquser6781500 投了2票,迷失你的想念 投了1票 cyp810蔡 投了1票,dududezheng 投了1票,紫羅衫 投了1票,syl521 打賞了100瀟湘幣 倫家揮著八哥那只鳥兒,弱弱的拉個票:親,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力量!票票、評價、書評,留言,有什么求什么,各種求! 正文 、 131 讓你瞧瞧厲害 更新時間:2014820 0:12:21 本章字?jǐn)?shù):13658 找到了! 沒有追丟! 也沒有錯失! 若雪心中酸澀難忍,淚意上涌,半晌不發(fā)一言。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小姐,她昏過去了,是被手刀砍昏的。” 聽到衛(wèi)云的聲音,她拼命眨了眨眼睛,硬是將快要流下的淚水逼回去,默默走到青衣婦人身旁,蹲下。 周羿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見她眼圈紅紅的,抿緊了漂亮的唇瓣,卻倔強(qiáng)的沒有掉眼淚,但她濃密烏黑,宛若蝴蝶羽翼般的長睫毛卻被淚水浸濕了,此刻正不停的顫動著,隱隱泄露出她內(nèi)心的緊張。 平日兇巴巴的像只母老虎,橫起來跟螃蟹有一比,這會卻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模樣。周羿的心里涌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滋味,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既想狠狠咬她幾口,又想緊緊擁她入懷,然后笨拙的安慰她…… 擁她入懷?! 周羿腦袋里一陣電閃雷鳴,有種被雷擊到的感覺。換做以前,他一定會對自己瞬間冒出的想法嗤之以鼻——娘的!咬她幾口還情有可原,為什么要擁她入懷?還想要安慰她? 可此時此刻,他堅硬的心房又一次遭到重?fù)簦Z然坍塌了一塊,所有莫名的抵抗猶如退潮的海水,節(jié)節(jié)敗退,潰不成軍! 還有什么不明了的呢? 周羿的思緒雖然瞬息萬變,百轉(zhuǎn)千回,但他卻是個可以一心二用的人,眼見若雪伸手去撫婦人的臉,他一邊伸手去格開她,一邊道:“先別碰她。” “是她!”盡管婦人閉緊雙眸,看不到那雙能打動她心扉的眼眸,若雪卻認(rèn)出她是薛燕,也就是本尊的娘。因?yàn)樗思∧w變的黑黝黝的以外,近處細(xì)細(xì)一打量,原來的精致動人的五官并沒改變。 “你確定?” 周羿卻沒有她那么肯定,都說“歹竹出好筍,拙娘養(yǎng)巧女”,可若雪這娘又黑又丑(諸天神佛原諒天蓬世子吧,睿智無雙的端王妃都承認(rèn)她兒子是瞎子眼),再怎么能生會養(yǎng),也不可能養(yǎng)出若雪這種水靈靈跟嫩蔥似的女孩兒吧? 難不成她娘上輩子做盡好事?所以盡管丑點(diǎn)黑點(diǎn),卻照樣能生妖精一樣的閨女? “我娘我還會認(rèn)錯?”周羿納悶不已,若雪卻覺得他莫明其妙。 “可她那么黑,人長的也……”難看,見若雪冷冷地盯著自己,周羿聰明地將“難看”二字咽回肚子,改成:“跟你一點(diǎn)也不像。”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積口德了,沒料到還是踩到若雪的尾巴了。 誰愿意自己的母親被人這么說啊,當(dāng)下她就毫不客氣的回敬周羿:“端王妃的美麗天下聞名,生你時一定哭的痛不欲生吧?因?yàn)槟氵@副尊容跟她也不像,丑死了!” 噗! 眾侍衛(wèi)默默的將臉扭到一邊,傾國傾城的妖孽世子被嫌棄了。 老子丑?老子哪里丑了?老子若是丑,這世界上便沒有漂亮人了!周羿心里腹誹不停,卻抿著丹唇一聲不吭。 唯恐剛剛化敵為友的兩人又鬧僵了,八哥趕緊替主子打圓場:“小姐,世子可能是擔(dān)心有詐,沒別的意思。” 若雪看了八哥一眼,眼里閃過一抹贊許,覺得他比周羿會說話多了。但她心里卻奇怪他怎么直呼自己小姐了?她又不是他的主子,以前他不是稱她“衛(wèi)家小姐”,或者“若雪小姐”的嗎? 至于八哥所擔(dān)心的事,她心里有數(shù),上這座山之前便有心里準(zhǔn)備了,于是冷靜地對八哥解釋:“衛(wèi)云早檢查過了,除了雙腿脫臼,沒有異狀。” 八哥默默地看了衛(wèi)云一眼,衛(wèi)云對他挑了挑俊眉,怎么著,小爺就是這么能干,且內(nèi)秀,不像你,一張鳥嘴全京城人盡皆知。 若雪沒去管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徑直從荷包里摸出一物,放到薛燕的鼻子底下。 不一會兒,薛燕眼皮動了動,嘴里逸出痛苦的呻吟。 若雪趕緊將她半扶在懷里,一聲“娘”脫口而出:“娘,你怎么樣?” 周羿這次沒有攔她,只在她身旁默默地看著。 衛(wèi)風(fēng)蹲下身,伸手去替薛燕將脫臼的位置接回來:“小姐,小的要冒犯夫人了。” 若雪微微頜首,一邊伸手輕輕摩挲薛燕的臉等她清醒,一邊對自家的護(hù)衛(wèi)道:“你們就在周圍砍點(diǎn)樹枝,再砍些結(jié)實(shí)的藤蔓,做個簡易的擔(dān)架。” 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薛燕也醒了。 “……若雪?”她抖著唇,有些艱難地伸出顫抖的手,顫顫巍巍的想去摸若雪的臉,聲音沙啞地道:“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做夢吧?” “是我,你沒有做夢!”若雪望著她那雙水晶般燦亮的明媚眼眸,聽著她雖然沙啞卻熟悉的柔媚嗓音,情不自禁地抱緊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起來,可心里卻難受的厲害,被強(qiáng)壓下去的淚意又反彈回來。 借著nongnong的暮色,她垂下眼瞼,以掩飾紅紅的雙眼,并主動將薛燕的手拉住,放到自己臉上,喉頭微哽:“……不信,你摸摸。” 薛燕手上的皮膚一樣黝黑的發(fā)亮,不過雙手并不粗糙,柔若無骨的樣子,她激動的摸索著若雪嫩滑的臉,從鼻到眼,從眉到唇,連腮到下巴,一樣也不放過。 來來回回摸了幾遍之后,她突然疑惑地道:“是不是天色太暗了,娘怎么覺得你長變了,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八哥在一旁接嘴:“夫人,這很正常啊,你們母女倆幾年沒見了。” 若雪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我們不幸失散……”她停住話頭,臉上若有所思,不對,薛燕說的是一夜之間。 周羿命侍衛(wèi)弄火把點(diǎn)上,火把將周圍映的通亮,薛燕臉上的表情在若雪眼前纖毫畢露,就連薛燕眼中的難以置信和震驚,也未逃過她清亮逼人的黑眸。 “怎么了?你好像很吃驚?難道我應(yīng)該還是原來的樣子嗎?”若雪握著她的手搖了搖,不動聲色的觀察她臉上的變化。 “可是……”薛燕臉上的神情既茫然又糾結(jié),皺著眉頭,似在努力思索,又像是在回憶,喃喃自語:“可是昨兒……昨兒你無意中撞到你父親,被他狠狠的踢了一腳,又怒氣沖沖的罵了你一頓……然后……” 她臉皺的像塊黑苦瓜,苦苦思索:“然后是什么啊?究竟是什么啊?”她伸手拼命敲著頭,像是恨自己不爭氣。 “然后他怒氣未消,繼續(xù)要揍我。” 若雪眸色波瀾不起,一臉平靜替她說完:“你向他求情,并撲上來抱住我,結(jié)果他踹向我的一腳就重重的踢到你的腦袋上。你當(dāng)場昏了過去,直到次日中午才醒過來。” 這是原主十歲時發(fā)生的事情,那時她的手指還沒被錢氏剁掉,那時凌經(jīng)亙一直覺得她是凌家的恥辱,但凡看到原主,必是一腳踢開。 “對對對,就是這樣。”薛燕臉上的愁悶消失,換上天真的笑容。但下一刻她又盯著若雪問道:“可我不是剛醒過來嗎?你怎么就變的這么大了啊?難道是我睡的太久了……” 她又伸手撫若雪的臉,繼而一臉驚愕地發(fā)表感慨:“倘若不是你的長相沒怎么變,娘幾乎都不敢認(rèn)了……你小時候就特別漂亮,我經(jīng)常想,你長大了便會是這副模樣,好看的不得了!可……我總覺得我是在做夢……” 她又換上一臉驚惶失措,仿佛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惶惶然的只差哭了起來:“我好擔(dān)心這是美夢一場,然后醒了你就不見了……” 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怎么記憶還停留在她十歲的時候?若雪將她抱緊,心肺糾痛,伸手輕拍著她的背:“別怕,你沒有做夢,你靜下心來感覺我啊,我和你都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存在。” “可你為什么突然變這么大了?”薛燕固執(zhí)地想弄清楚,掙扎著伸出雙手比劃著:“你明明這么小,瘦瘦的……”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盯著若雪從上到下的打量,因?yàn)榛鸢烟粒辞辶巳粞┥砩系囊轮⒖陶f:“你看,你不但長大了,還穿著這么華麗的衣裳……” 她思緒混亂,望著若雪的視線十分迷惘,聲音喃喃不清,卻很堅持:“可你就是我的雪兒啊,這是為什么啊……” “對,我是你的雪兒。”若雪斬釘截鐵地肯定她的答案,然后又哄她:“乖,你現(xiàn)在受了傷,我們先帶你下山,你要聽話,切莫東想西想。” 薛燕摸摸腦袋,摸摸后頸,無辜又迷迷糊糊地道:“嗯,脖子好疼。” 侍衛(wèi)把用樹枝和樹藤做好的擔(dān)架抬過來,若雪扶著她躺到擔(dān)架上,輕聲哄道:“娘,你安心睡一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等你醒了,我保證你第一眼便會看到我。” 薛燕一臉疲倦,昏昏欲睡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死死地拉著若雪的手,那力道攫的她生生的疼:“那你攥緊娘的手,不要松開……”說到到最后一個字,她已淚眼朦朧,語聲哽咽不成句。 若雪緊緊回握她的手,微垂著頭掩飾自己眸中的氤氳水光,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 ※※※※※※ “真的?王妃真的這么說的?”秦蓉蓉端坐在燭火下,秀麗的眉頭深深皺起,望著來報信的綠衣丫鬟,嫵媚柔情的眼睛里浮現(xiàn)著淺淺的懷疑。 古人云: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端王妃和金夫人兩姐妹說體己話的時候,雖然將閑雜人等都遠(yuǎn)遠(yuǎn)譴開了,但有些話還是傳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比如秦蓉蓉。 綠衣丫鬟見秦蓉蓉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忙加重了語氣:“秦姑娘,你別不信啊,王妃千真萬確這么說,碧螺jiejie去給王妃送點(diǎn)心時,親耳聽到的,這還能作假?” 瞧著綠衣丫鬟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秦蓉蓉收斂了臉上的疑慮,隨手取了一錠十兩的銀錠子賞給她,笑得一臉和氣;“我當(dāng)然是信你的,這錠銀子你拿著去買點(diǎn)胭脂水粉吧,就當(dāng)我謝你的。至于碧螺jiejie,我會另外再謝她。” “謝謝秦姑娘。”綠衣丫鬟一臉喜色的將銀子接到手中,這位秦姑娘雖說在王府身份尷尬,至今都未獲世子爺?shù)臍g心,可端王府里身份尷尬的美人又豈止她一個,卻都不如她混的好,也不如她會做人。 不管怎么說,這位秦姑娘如今可是瑤郡主身邊的大紅人,光這一點(diǎn)本事,別人也是望塵莫及。 秦蓉蓉依舊笑得一臉溫婉,柔聲道:“謝我做甚,只要你們姐妹有什么消息,不忘提前知會我一聲,我便感激不盡了。”她在端王府,仍是像在莊府一樣,對上曲意奉迎,對下人則施以小恩小惠,籠絡(luò)人心,所以人緣極好。 綠衣丫鬟悄悄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眉開眼笑的連聲說好,意外之財誰不喜歡,王府一等丫鬟的月例是二兩銀子,像她這樣的二等丫鬟只及一等丫鬟的一半,這十兩銀子快趕上她一年的例錢了。 綠衣丫鬟走后,秦蓉蓉臉上的笑容再也端不住了,沉著臉走到床榻上坐下,捏緊拳頭猛捶了幾下玉枕:“可惡!真是可惡至極!” 她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發(fā)出來的,也不知道她在罵誰可惡,嫵媚嬌艷的模樣蕩然無存,一臉陰森怨毒。 站在陰影里的小亭走到她身前,低聲問道:“小姐,現(xiàn)下要怎么辦?” 秦蓉蓉上京,本來是將兩個丫鬟一塊帶來的。誰知上次若雪銀鐲子的事情東窗事發(fā),周羿什么也未說,只讓人將小蘭廢了武功,重重打了一頓板子,然后驅(qū)出王府。所以現(xiàn)在秦蓉蓉身邊真正用得著的人,也只有小亭一個了。 秦蓉蓉恨聲道:“事情本來計劃的好好的,誰知半路跑出一個程咬金,氣死我也。” 小亭沉吟了一會兒:“恕奴婢愚鈍,小姐指的是凌大小姐,還是金小姐?” “當(dāng)然是金彩霞。”秦蓉蓉在私底下了不用掩飾自己的本性,火冒三丈地道:“早八百年我就沒有指望什么正妃之位了!” 言外之意便是覬覦著側(cè)妃之位,小亭忍不住道:“小姐以前不是說過側(cè)妃之位難以弄到手嗎?如今怎么變卦了?” 秦蓉蓉橫了她一眼:“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我不了解世子是什么樣的人,以為他是個木訥的性子,只會循規(guī)蹈矩。可經(jīng)過一段日子的觀察,我對他的性子了然于胸,自然要做出相應(yīng)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