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若雪也不是個傻子,聽出他聲音里的退讓和軟化,一邊借坡下驢,一邊得理不饒人:“就算哭了,也是你惹的,都是你的錯!” “……”衛離瞇著眼睛看她,怎么就變成自己的錯了?明明是她不對,不但被師兄親了,還敢對自己說謊,這一哭,自己反倒沒理了,搞的像屈打成招一樣。 若雪就拿淚汪汪的眼睛反瞪他,冷冷地道:“敢說不是你的錯?” 是誰說女人是水做的?真他娘的有道理!衛離心里圈圈叉叉,不停的罵娘,罵老天,嘴里卻說:“都是大哥的錯,但是,你別再哭了!再哭,那眼睛就腫了,便不好看了。” “我能不哭嗎?你做的太過份了,不但襲我的……胸,還兇神惡煞地逼我吃花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花椒的麻味……” 她一個花椒都沒有吃到,怎么到她嘴里就成“逼”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衛離自認倒霉:“以后不逼你。” “以后也不能……襲胸。”畢竟是姑娘家,每次說這個話都特別尷尬,聲音更是如蚊蚋,但不說不行,該據理力爭的,一定要堅持。 “堅決不襲!”衛離答的斬釘截鐵,干脆極了! 若雪在心里悄悄比了個v的手勢,面無表情地道:“還有,以后也不能摟摟抱抱。” ------題外話------ 謝謝老朋友:stellazhua 送了6顆鉆石,syl521 送了20朵鮮花,打賞了100瀟湘幣,都是軒娘前幾本的老友,沒想到你們還會來,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正文 、 035 威脅 更新時間:2014820 0:11:49 本章字數:3467 “你別得寸進尺啊!” 衛離耐心告罄,斜睨著她道:“倘若不給我抱,那我可要出爾反爾了。”他覺得自己割地賠款了這么多,若連唯一的福利都取消,那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 再說了,自己的meimei不給自己抱,難道給別人抱? 自打若雪來了他們家,住的是華屋美舍,出入寶馬香車,平日里更是錦衣玉食,瓊漿玉液的精心養著。饒是這樣,他還怕委屈了她,別人meimei但凡有個什么,她必定有什么,別人meimei沒有的,他想方設法都會給她弄來。 從未想像過她會離開衛家,離開他,也無法想像那種場景。所以,他覺得自己抱自己的meimei很正常,何錯之有? 像她的初吻,自己就是太過于仁慈了,一心想等她長大一點再親,結果,便宜了師兄那個混蛋!每每想起這件事,他心里便恨恨的,整個人均被怒火和悒郁所覆蓋! 假若占若雪便宜的是其他人,那他二話不說,管他天王老子,鐵定將那人斃于掌下。然而,這個人偏偏是對他最好的師兄……有仇不能報,說得正是他這樣的情形,弄得他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壓著一塊巨石。 若雪眼瞼微垂,不動聲色的想了想,退而求其次:“現在可以給你抱,但我大了你便不能抱了。” “不行。”拒絕的更干脆俐落,擲地有聲。 “給人看見,像什么樣子?” 衛離眼皮都不抬地說道:“戳瞎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教會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你也知道非禮勿視?”若雪真驚訝天要下紅雨了,極其鄙視斜睇著他:“既然知道,那你還做這些于禮不合的事?明知不可為卻為之,你是要鬧那樣?” “大哥向來視禮教于無物,誰又能奈我何?”凌厲傲然的氣勢瞬間釋放,眉宇間自信逼人,眸底有攝人的冷光縈繞。 這樣的衛離,依舊俊美如斯,縱是年少,卻有一股睥睨天下,俯瞰蒼生的氣質,霸道而張揚,令人不由自主的從內心生出一股臣服感。 他自己渾然不覺,若雪卻覺得他真是光芒四射,就像萬眾矚目的偶像巨星一樣,讓人想為他尖叫,心甘情愿變成腦殘粉。 但此刻不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時候,她繃緊一張小臉,垂眼看著自己的右手,硬綁綁地道:“你別強詞奪理,反正我大了后,你不能抱!不然我會離家出走。” 行啊!長本事了,居然學會威脅人了!衛離淡淡地瞥著她,斂去墨眸里起伏不停的精光,顯出幾許莫測高深,好脾氣地道:“可以。” 他的聲音柔柔的,甚至帶著幾許優雅,異常的好說話。若雪又在心里對自己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覺得大哥也不是那么難以對付啦!頓時自信滿滿,信心爆棚,開始得隴望蜀:“那我可以不抄《女誡》了嗎?” 睨了一眼她還紅著的眼眶,又看了她微彎的唇,最后,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微微綻開的一絲笑容上,衛離唇角微勾,俊美的臉上揚起魔魅般的笑靨,輕聲道:“休想。” “……”噗!說這種打擊人的話,用得著笑得這么sao包燦爛嗎?若雪幽怨的垮下臉。 …… 是夜,寒風吹拂,清冷的月亮靜靜地掛在天空,陳知府府邸的后院燈火通明,不時有嘈雜聲傳來。 “哎喲!真要命,肚子又疼了!”陳設華麗的主臥房里,發絲散亂,面色青白無血色的陳夫人躲在床上哼哼唧唧,忽然感覺腹內不適,慌的直喚丫鬟和婆子:“來人,快快扶本夫人去凈房!” 房中一片忙碌,丫鬟和婆子似穿花一般,奔走不休。 待凈了手,再次回到床上躺著的時候,陳夫人已上氣不接下氣了,感覺自己命都去了半條。 丫鬟服侍著喝了一盅苦苦的藥,又漱了口,感覺口中苦味去了些,另一個丫鬟捧來一玉碟密餞果子,陳夫人馬上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快拿開罷,如今我什么也吃不下。” 閉著眼睛喘息兩聲,又惱恨地道:“這藥怎么一點也不奏效?喝了跟沒喝一樣,這才多大功夫,本夫人便去了凈房好幾趟。” 一個穿戴甚是體面的婆子軟聲說:“夫人切莫著急,仔細急壞了身子。老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再抽絲下去,我早沒命了,你們一個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陳夫人氣急敗壞的打斷她的話。 婆子尷尬地住了嘴,心道,這藥又不是靈丹妙藥,哪能有立竿見影的功效,自己也是,在這當口往前湊干什么?馬屁沒拍成,反拍在馬腿上了。 “對了。”陳夫人忽然想到二女兒,馬上吩咐:“趕緊打發人去瞧瞧二小姐怎么樣了,情況可有好轉?若是還不行,少不得要另換個大夫診治。” “是,夫人。”婆子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陳芳悅的情況,不比其母好,只比其母更糟。 若雪惱恨她設計師兄,下手毫不留情,那玉枕快把她的后頸敲斷了,疼痛難忍自是不消說了,且腫起老大一塊,青青紫紫的好不嚇人。 她昏過去以后,若雪用力將她扯下榻,她的腦袋狠狠砸在地上,磕了雞蛋大的一個rou包,生生地疼。綁她的時候更是不管不顧,沒有麻繩,若雪便把她脫下的衣裙撕成條,并且怎么緊就怎么綁,那些布條都深深勒到她的rou里去了,讓她痛楚萬分。 這些且不說,更讓她覺得窩火,又難以啟齒的是,她在榻下醒來時,肚腹中一陣轟鳴,一陣痛,顯然是吃壞了肚子,她急著去凈房,奈何手不能動,口不能言,明知道陳夫人就在軟榻旁邊,卻也只能干瞪眼。 末了,實在忍無可忍,直接瀉在薄薄的褻褲里了…… 此事對一個注重體面的官家小姐而言,無異于是奇恥大辱,她恨不得死去。但也正是因為軟榻底下飄出了令人作嘔的惡臭,讓急著尋她的丫鬟和婆子們發現了蹊蹺,她才得以獲救。 當時的她衣不敝體,渾身沾滿屎尿,臭氣熏人,狼狽不堪,對若雪恨之入骨的同時,又恨不得將在場的丫鬟婆子們全部殺人滅口,以免讓人知道她的糗事。 ------題外話------ 謝謝親:紫血禍水 送了4朵鮮花夢慧 送了2朵鮮花,何國慶 送了2朵鮮花 正文 、 036 恨意 更新時間:2014820 0:11:50 本章字數:3393 及至遮遮掩掩的回府后,母女二人只顧著跑肚,往返與茅房和床榻之間,連陳芳怡的事都顧不上了。 請了大夫來診治,說是誤食了巴豆粉,幸好發現及時,否則,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條命。 陳夫人豁然就明白了,她們母女倆是中了暗算——慶豐樓那樣的大酒樓,自然不可能干這種自斷財路、自掘墳墓的蠢事;那天帶去的丫鬟婆子,俱是自己的心腹之人,沒道理會這么做;思來想去,唯有若雪那刁鉆的小賤人嫌疑最大。 且這巴豆粉,毫無疑問是下在赤棗烏雞湯中,因為她們母女一心想著算計夜澈,除了烏雞湯,其它的菜都未怎么動。陳夫人不僅自己喝了兩小碗,還催著陳芳悅喝了不少,直說這湯對女子有好處。 因此,本來就恨透了若雪的陳芳悅更加恨若雪了,恨不得立刻拿刀子殺了她! 躺在自己的繡榻上,時而嗚嗚哭泣,時而惡狠狠的咒罵:“凌若雪你這個小賤人!沒爹沒娘的下賤貨色!大妖怪,竟然敢打本小姐,還用臭襪子……嗚嗚……” 突然想起塞在嘴里的羅襪是自己的,要說臭,豈不是罵自己臭,即刻換了詞:“凌若雪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居然敢綁官家小姐?還堵我的嘴,簡直是強盜土匪的行徑……嗚嗚……本小姐要去告你,讓你這輩子都蹲在大牢里!……” 不能告官,一告,自己的名聲就完了,再說,這對凌若雪的處罰也太輕了,她就該下十八層地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恨意的叫囂:“凌若雪,本小姐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尾音拖的長長的,可謂余音繞梁。 幾個丫鬟滿面驚懼之色,瑟瑟縮縮地持著盆巾等物在一旁候著,想勸又不敢勸。二小姐出了這樣的丑事,凡是侍候她的下人都有責任,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夫人身子不適,尚且來不及處罰她們,可二小姐回來后大發脾氣,不但怒不可遏的將閨房中的東西砸的稀巴爛,更是遷怒到她們頭上——對她們非打即罵,甚至暴跳如雷地要弄死她們,哪里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如今這幾個丫鬟看到陳芳悅,便打心眼里發怵,只恨不會隱身術。 “哎喲!我的肚子……”陳芳悅正氣哼哼地罵罵咧咧,突然肚子又不舒服,立刻對幾個丫鬟怒目而視:“一個個沒眼色的東西,都是死人啦,快來扶本小姐!” 那廂陳芳悅鬧的不可開交,這廂,陳夫人在婆子走后,想起這造成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不禁恨得咬牙切齒:“凌若雪,你這個遭瘟的小賤人!小小年紀,行事恁是狠毒刁鉆,不但害了我,還要害我女兒,我饒不了你!” “下次落到我手里,定要將你剝皮抽筋,碎尸萬段!”她周身散發著陰鷙狠辣的氣息,一雙眼睛里透出強烈的恨意。 這凌若雪屢次壞她的好事,不但讓老爺和她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還阻礙到老爺的官運,簡直是他們陳家的克星,需盡早除去,否則后患無窮! 越想越恨,覺得一刻都不能忍受了,厲聲道:“來人,速速去請老爺,就說本夫人有要事與他商量!” …… 隆冬十二月,寒風西北吹,又到了踏雪尋梅的好時節,花園里的梅花吐蕊、芳香四溢,老干虬枝,橫斜疏放,開得滿眼錦繡。 若雪帶著碧紋,正讓花匠幫著剪幾枝梅花。 “小姐,夜公……”夜澈修長飄逸的身影出現在小徑的盡頭,碧紋忙提醒小姐。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見小姐逶迤的素色裙擺蕩出一朵花兒,眨眼間,人已躲到修剪整齊的花樹墻后面去了,還朝她不住地眨著眼睛,她詫異萬分的張著嘴:“小姐……你……” 若雪忍不住撫額嘆息,也不知道這碧紋jiejie是真傻啊,還是裝傻,竟然沒看懂自己暗示的眼神,也不知道給自己打個掩護。 “若雪,你怎么見到師兄就跑啊?”夜澈一身玉色錦袍,銀朱腰帶上懸著一塊流光溢彩的玉佩,衣袂飄飄,龍章鳳姿地向這邊行來。墨瞳深幽,卻含著不解,神情從容的仿佛什么都未發生過。 時值正午,雖然寒意陣陣襲來,但太陽當空,燦爛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更顯得他矜貴雍容,清雅挺拔。 看來是躲不掉了,在碧紋奇怪的目光下,若雪若無其事的從花樹墻后面走出來,摸了摸鼻子:“師兄。” 據說喝醉了酒的人酒醒后,通常是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的。但也有另一種說法,酒醉三分醒,就是說有些醉酒的人,多少是有點意識的。 這兩種說法似乎都有道理,若雪沒有醉酒的經歷,不知道哪種說法靠譜些。 但不管怎樣,她都不希望師兄記得昨日發生的事情。她可是費了千辛萬苦,與大哥討價還價半天,總算讓他松了口——如果師兄酒醒后忘了一切,他便不會再找師兄算帳。 當然,若雪也不能因為襲胸的事再生他的氣,更加不能說要離開之類,讓人傷心的鬼話了。若雪也答應不生氣了,并表示再不說那些氣話。兩兄妹冰釋前嫌,就此握手言合。 所以,只要師兄不糾結此事,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她一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也沒必要死揪著此事不放,她相信師兄定是無心之失,并非有意要傷害她的。 “給你。”夜澈身高腿長,一伸手便折了幾枝姿色出眾的梅花,然后遞給若雪:“要折梅花,你只管跟師兄說啊,師兄的君子園,別的花不多,梅花還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