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舉手：“我在這。”

    柳飛煙一怔，阿娜特舉手解釋：“我讓她學我動作。”

    柳飛煙點頭，道：“葉夜，比賽的節奏恐怕需要你來把握。我說了兩個原則，第一個原則，你可以不要贏，但不能讓無聲贏。無聲贏，袁忘這邊麻煩就大。第二原則高于第一原則，你衡量危險，適時撤出比賽。”

    柳飛煙：“我們不一樣。清風保鏢，刺客和替身都是拿錢賣命。我等沒有必要湊這個熱鬧。”

    秦舒：“趙霧有很強爭勝心。”

    柳飛煙道：“但袁忘不好勝，他好賺。他有責任心，葉夜你要多聽聽他的意見。就算你們輸了，賭注也是他一個人扛。阿娜特，你要多和外界交流。”

    “明白。”

    阿娜特身份比較特殊，傷害阿娜特不會對除偵獵社以外的團隊產生傷害。但傷害了阿娜特很可能遭到復仇。

    ……

    兩個釣魚的男人……

    袁忘：“逼瘋肖邦中有一個女的，拉哈酒店外我遇見一個女的，拉哈遇刺當晚，你跟蹤一個女的。可能是同一個女人，我只能確定酒店外我遇見的她叫柯柯林，是一名沒落貴族的女兒。她八歲那年，父親境況不佳，心情不好喝醉酒引發火災。她的父母死于大火中。柯柯林在荷蘭天教學校長大，曾經在洛杉磯留學兩年，主修計算機應用。柯柯林在駭客圈內水平不錯。這是一個潛入型黑客，身手也不錯。”

    趙霧：“看門狗？”

    袁忘：“類似。”

    趙霧：“我不應該問哪來的消息？”

    袁忘：“不應該。”

    趙霧：“為什么不告訴她們？”

    袁忘：“柳飛煙會顧全大局，不會想在這時候去動十字軍。阿娜特有特殊身份，鬼知道她會干什么。”

    趙霧：“那我們呢？目的是什么？”

    袁忘：“沒有明確的目的，我只是覺得可以把她約出來聊聊。肖邦病可能好不了，可能會很快痊愈。我們有責任拿到一個名字。”

    趙霧知道，袁忘說的名字是逼瘋肖邦，殺死多人歹徒主謀的名字。趙霧問：“什么時候動手？”

    袁忘道：“柯柯林單獨住在她同學家里，女同學，洛杉磯大學的同學。女同學是一名報社外派記者，目前正在中非工作。”

    趙霧：“潛入？抓人？”

    袁忘：“然后轉移。北郊水庫有個燒烤區，這種天氣的晚上不會有人。而且那邊水夠深，魚夠大，很適合玩路亞。”

    趙霧：“行。”收桿，他要前往目的地踩點。他們對話中已經完成整個計劃，趙霧負責踩點，潛入，抓人。袁忘接應帶人到水庫，看情況最后再決定是不是把妹子綁塊石頭丟到水庫里去喂魚。

    這就是柳飛煙擔心的，這兩人混在一起，沒有不敢干的事。

    ……

    為了不濫殺，袁忘和趙霧還是戴上了滑雪帽。看情況中的一個情況就是柯柯林是否看見他們的真面目。

    水庫還是那個水庫，燒烤區還是那個燒烤區。這里是袁忘和鄭燕第一次見面搏殺后，被葉晚娘帶來的地方。袁忘下車轉了一圈，回來拉開后門，抓了柯柯林身上的繩子將她拖拽到車下，拽起來，拉著走。

    袁忘很喜歡趙霧古代式的五花大綁，相比手銬來說，具備對被綁者更多的控制權。

    袁忘將柯柯林摁坐在石頭長椅上，伸手撕掉封口的膠布，后退兩步，問：“魯本現在叫什么名字？”喉部套了變聲器，可以騙過人類，騙不過機器。

    柯柯林：“你是誰？”她保持鎮定。

    袁忘拿了老虎鉗走到柯柯林身后，將其后捆的右手拇指用力掰開，老虎鉗夾住拇指，用剛才一模一樣的語氣，問：“魯本現在叫什么名字？”

    柯柯林數秒后回答：“威廉。”

    袁忘放開柯柯林拇指，走回柯柯林正面：“威廉什么？”

    柯柯林：“文巴托，威廉文巴托。”

    袁忘：“按照我預計，你最少應該感受到疼痛后才會回答問題。麻煩你解釋一下？”

    有拳頭的人通常不講道理，你要名字，我給你。給你后，你還要我解釋為什么給你名字。

    柯柯林：“史密夫事件后，我們收到命令，如果有人要威廉的名字，就把名字告訴他們。”

    “老女人想的還真多。”

    柯柯林：“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柯柯林說了另外一個版本，威廉派人會見了自己的姐夫，那位化學師。化學師給了他一個名字，就是那位獄友查理的名字。威廉聯系上查理，查理要錢，威廉要真相和公道，于是雙方一拍而和。

    他們用化學師的伎倆挾持了肖邦和阿娜特，把阿娜特扔在廢棄監獄，加了鎖，以此逼迫肖邦配合。但是肖邦沒有配合，反而威脅他們，告訴歹徒阿娜特是以色列大佬的女兒，摩薩德的高層。

    于是歹徒使用藥物酷刑，肖邦沒有頂住，被迫告訴了他們史密夫的新身份。

    接下去就是另外一個版本。

    歹徒潛入，襲擊等都沒問題，和園丁兩個孩子筆錄一致。但是殺小孩問題上有沖突，查理舉起孩子威脅，其母親一時心切撲過來，查理摔倒導致小孩頭部撞擊死亡。無法確定查理是故意還是無意。

    按照原本計劃，他們錄制視頻，史密夫交出五百萬給查理。但在小孩死后，查理就變得非常緊張和神經質，情緒有些失控，以至于被威廉殺死。接著柯柯林被園丁看見真面目，一切失控之后，威廉決定處死四名大人。

    柯柯林回答袁忘問題：“我們和查理合作，目的是想以他身份發布視頻，我們沒有殺人的打算。我們甚至放過了肖邦。”

    袁忘納悶：“肖邦又是誰？你們中另外一名歹徒？”

    柯柯林疑問：“你們是誰？”

    袁忘：“有威廉五年復仇，怎么就沒有伊麗莎白五周后復仇？對于這個結果，十字軍高層完全無動于衷？”

    柯柯林：“威廉已經返回歐陸，準備接受教廷審判。”

    “你們呢？”

    柯柯林：“無罪。這是一次有報備的行動，突發情況出乎意料，導致一切失控。我們最大錯誤就是低估了普通人。”

    一陣沉默，柯柯林道：“自從此事后，我們都被注射了皮下定位器，你可以檢查我的左臀部上側。我想你們應該還有十分鐘時間離開這里。”

    袁忘：“呵呵，無所謂，來了就開戰嘛。我考慮清楚一下。”考慮自然是考慮要不要除掉柯柯林。

    從柯柯林的描述可以發現，諾亞早就做好了柯柯林被挾持的準備。所以諾亞會交代柯柯林配合挾持者。糾結的問題還是老問題，肖邦還活著，還有第二苦主阿娜特。袁忘無法下決心和十字軍開戰。殺了柯柯林，沒有回頭路，必須將十字軍列為敵人。

    殺死柯柯林有個好處，十字軍無法肯定是誰挾持了柯柯林。偵獵社都算是有身份證的人，沒有一定證據之前，十字軍不會動偵獵社的人。但偵獵社永遠不知道十字軍什么時候會獲得證據。

    以袁忘性格，更偏向除掉柯柯林，一來算是作為肖邦朋友的一點心意，二來自己可以把握自己命運。但柯柯林出奇的配合讓袁忘找不到借口，加之老問題，袁忘一時間無法判斷。

    “喂！”袁忘接電話。

    粗獷：“有兩輛車朝水庫支線路口而去，距離路口十五公里，距離你所在位置大約十九公里。兩分鐘之內你要離開。”

    袁忘問：“你有沒有地獄火，來一發？”

    粗獷：“我有屁股冒火，痔瘡，要不要？”

    袁忘笑，掛斷電話，再看向柯柯林又猶豫數秒。趙霧在臺階上道：“很漂亮，算了，走。”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猶豫，說明魔頭有比較充分的不殺人理由。趙霧順便送個臺階。

    “嗯。”袁忘走人。

    第299章 賭命

    車上，趙霧問：“為什么？”為什么猶豫沒下手？

    袁忘：“有名有姓有身份，還很配合。再殺人總覺得說不過去，我畢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再者，園丁兩個女兒能活下來，向警方說明現場情況，我認為和她有一定關系。”

    趙霧：“猜的？”

    袁忘：“是。諾亞猜到我們偵獵社不會就這么放手。”

    袁忘到了路口停車：“下車。”

    趙霧：“干嘛？”

    袁忘：“去找個地方窩著，別出來。”

    趙霧：“理由。”

    袁忘：“如果諾亞要算賬，我更希望她直接算，和我算。而不是以壓倒的優勢和偵獵社來算。去吧，我有事，有人會幫我復仇，不用你們cao心。”

    趙霧：“神經病。”沒動。

    袁忘：“讓你躲著，是留一個傳話人，明白？”

    ……

    t字路口，兩輛廂車放慢了行駛速度。車燈照射下，一輛黑色破車停在支線邊，一個戴了滑雪帽的男子將帽子掀到口部，他人靠在車邊，享受著雪茄。在他身邊的引擎蓋上放了一把手槍。

    袁忘就靜靜看著兩輛車接近，慢下來，停下來，停在自己十米外的位置。

    從柯柯林透露的信息中可以知道，諾亞做好偵獵社反擊的準備。既然被人猜中了先手，那只好和諾亞賭賭命。無論賭命勝負，都可避免偵獵社被諾亞突襲的可能。至于獵團會不會為袁忘復仇，在袁忘看來沒什么意義。一者人都死了，二者，老毒會弄死諾亞的。因為弄死諾亞為袁忘復仇是老毒的義務。

    袁忘這道題出的，讓兩輛車停在路邊五分鐘沒動靜。

    講道理一車去看情況，一車留守根據情況而定是最好的辦法。實際上是最壞的，假設柯柯林已經死亡，袁忘必然要先發動攻擊。假設柯柯林沒有死亡，留一車的意義又何在？直接控制袁忘，還是無視袁忘呢？

    信息反饋，鄭燕看發來的視頻，確認：“是他。”

    一位中年婦女坐在遠處的黑暗中，問：“柯柯林情況？”

    一人回答：“定位器還在工作，但不能說明什么。”

    中年婦女也就是諾亞，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果然如人家說的，袁忘是非常難對付一根攪屎棍，特意告誡我不要去惹他。我一直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打手嗎？鄭燕，你怎么看？”

    鄭燕：“要么破釜沉舟，殺了他，突襲偵獵社，斬草除根。然后消滅秦嵐、葉晚娘，和……李篤。說不準還得消滅摩薩德。”套娃，仇家越殺越多。

    鄭燕：“以我的了解，袁忘是偵獵社的核心。我們殺了他，偵獵社肯定要翻臉，并且全力復仇。他的努力成就偵獵社，現在偵獵社成就了他。殺死他，百弊無一利。”

    鄭燕：“要么就不理會他，我們做我們的事。如果柯柯林遇害，我們有正當理由進行復仇。為十字軍成員復仇是十字軍的責任與義務，為捍衛十字軍榮耀，十字軍會血戰到底。”

    諾亞：“你沒有看見深層次的原因，他沒有考慮自己死后復仇。他在這里，是需要我一個明確的態度，以此來保護偵獵社。我動了他，就不可能突襲偵獵社。我不動他，代表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因此我肯定柯柯林沒事。”

    諾亞：“他在這里等我們，間接說明了他的技術力量，他知道我們要來，知道我們位置。偵獵社雖然有葉夜這名駭客，但是控制的資源是有限的。這里沒有攝像頭，沒有卡口。能監控我們只有頭頂的衛星。袁忘關系中能動用衛星幫助他的人，只有獵團。”

    鄭燕恍然：“難怪他們能無聲無息的就找到了柯柯林。”

    諾亞：“讓他們走吧，去接柯柯林。”

    技術人員問：“兩輛車？”

    諾亞：“對。”

    諾亞示意鄭燕坐到自己身邊，問：“他有什么弱點嗎？”

    “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