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沒必要吧?” 袁忘:“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有人有心設計,你會身敗名裂,不可能東山再起……傻女人,我意思是說,有人可能會對你動手腳,把竊聽器放在你的身上。” “這不可能。” 袁忘拿過冉月的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叉燒包:“有可能嗎?” 冉月震驚看袁忘:“你怎么做到的?你根本沒有靠近我的包。” 袁忘笑而不語,自己手上拿了包子,伸手進包把包子拿出來而已。 冉月站起來,展開雙臂,袁忘上前搜身,很專業的搜查手法讓冉月不滿:“這么好的機會,你竟然什么都不碰。” 袁忘到冉月背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右手已經準備給我一耳光。” 冉月被識破后有些尷尬:“嘻嘻,給個機會嘛。” …… 袁忘道:“你這種小單,一般我們偵獵社是不碰的。不過多日沒有業務,訓練需求,或者是有人專門聯系我們,我們也會接。” 冉月:“應該會接,很多人都在我身上找正面和負面的新聞。記者出個幾萬美元雇獵人抓他,再問一些問題,這是有可能的。” 袁忘:“好,我們以你被多家獵人追捕,警方對你非常在意為基礎。首先你要做到一點,拋棄過去,家人、朋友、親戚、電話,什么都不要。執法機構的資源很強大,強大到他們可以顧慮到你的所有細節。” 袁忘:“你需要一輛車。離開紐唐等同你被捕的風險降低了一大半,千萬不要在紐唐去尋找直達墨西哥的辦法。你知道的,警察基本也知道,除非你無足輕重。你如果真的無足輕重,你也不用跑了,換個地方住,換個名字生活就可以。或者你很有錢,給足報酬,他們自然就不會給警察面子。” 袁忘:“說到車,車必須事先準備好。不能是你直系親屬有關的車輛。最好是比如你同學的同學的車輛。套牌,找一輛同款同型號車輛,最好顏色都一致。你把他的牌卸下來裝在自己車上。不要造假牌,你要知道一個秘密,很多警察一眼就能識破真假牌,原因是真牌有你不知道和難以偽造的標記。” 袁忘:“開車離開的重要一步:偽裝。我們假設有人在出城道路攔截你。第一個辦法是改變人數。比如你和你老婆兩人,你們可以增加兩名乘客。第二個辦法是性別,警察在盤查時候,最先注意一個特征是性別。如果車內是兩名女生,他們會主觀上忽略掉這輛車。” …… 小聊到晚上十一點多,冉月讓自己司機和保鏢先下班,讓袁忘送自己回去。鑒于冉月話語中沒有曖昧,很認真的態度,考慮到今天畢竟是冉月幫自己離開北山院,袁忘答應了下來。 冉月沒有坐副駕駛位,而是坐在后座,這是一種不想說話的態度。一路上冉月只說了一個地點,是一個位于其住所十公里遠的海堤。 停車一邊,冉月下車,漫步走到海堤邊,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渾然沒理會長椅是濕還是干。 袁忘在車邊點了一根煙,靠在車門看著十幾米外冉月的背影,再把視線轉移到天空的明月。這里比較偏僻,夜晚根本沒人,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沒有光源的污染,袁忘看見了很漂亮很清晰的月亮,甚至可以看見月亮上的坑坑洼洼。 海浪拍打聲中隱約傳來冉月的抽噎聲,不是哭聲,是傷心難過哭了好久后,身體出現的一種自然的反應。 袁忘沒有安慰冉月,冉月也沒回頭,兩人就這么距離十多米站著,坐著。在皓月之下,一起享受難得的安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冉月走到袁忘面前,表情寧靜道:“我們回家。” 袁忘幫冉月拉開車門,冉月坐到副駕駛位,袁忘上車,開車。 冉月:“有你這樣朋友真好。” 袁忘:“愿意效勞。” 冉月:“有錢只吃青菜和沒錢只能吃青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袁忘:“你在對我炫富嗎?” 第234章 日潛 冉月解釋:“冉家還屹立在紐唐時,當明星是我的興趣和理想,我不太在意外界怎么說,粉絲們怎么看待我。也有很辛苦的時候,但是我享受辛苦的過程。冉家失勢后,依靠一張沒穿衣服被拍的照片,博得世人同情,我意外的東山再起。” 冉月:“雖然事還是那些事,人還是那些人,但我開始厭煩這份工作。同時我發現,即使我厭煩這份工作,我也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因為我想為冉家承擔更多的東西。” 冉月:“就說今天早上,我為了一個電話乘車兩小時去北山院開一個根本不重要的會議。以前我會很快樂,我認為我應該這么做,這么做能給我帶來多少好處。現在……不,我今天根本就不想去北山院,只想在床上躺著,看著肥皂劇,吃點零食,擯棄外界一切信息,安靜宅在家中。” 冉月:“還有晚茶。我是不在意員工偷了錢。但是我不能不在意,我的員工怎么看待我對待老員工。他求情上門,找了好幾位老員工,我能不幫他嗎?不,我不想幫他,成年人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承擔錯誤,無論理由多么美麗。但我還是幫了他。” 冉月停頓許久:“話說幫助他,能見到你是唯一讓我欣慰的事。我喜歡你。” 袁忘道:“一個人在意志薄弱的時候說出的話是不可信的,因為是舍棄了理智,純主觀的一種發泄態度。” 冉月惱火:“你這人最討厭就是什么時候都理智。有時候我寧可你是一個垂涎我美色的大叔,最少他知道應該順著我說話,說不準可以占點便宜。” 袁忘:“我們是朋友。如果你一覺起來之后,明天非常希望我去賓館房間和你談心,我會很樂意的。我只是想說,意志薄弱時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很容易讓人后悔。” 冉月:“你就沒有后悔的時候?” 袁忘:“沒有,我的所有決定都是經過權衡和考慮。即使灰頭土臉,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或者時運不濟。對了,聽說你和商業新星,未來商業巨子白天豪關系密切。”轉移話題。 冉月沉默許久:“我以前不明白,女明星明明自己很有錢,為什么還一心想嫁入豪門,只有嫁入豪門才求的圓滿。冉家出事后我想明白了,因為勢!女人有時候總想軟弱一下,不想一直當女強人。能保護女明星的自然是更有勢力的豪門。” 白家勉強算是豪門,和丁家比不能看。王漬,丁威和曾經的冉月父親都是在國際上有影響力的商人,白家只能算是紐唐新貴。換在冉家鼎盛時期,白天豪只能給冉月提鞋。 袁忘道:“冉家還有海外企業和資產,冉家雖然出事,但是冉家還是豪門。只不過在紐唐和北美失去了影響力而已。你大哥不是開始專注歐陸和亞洲生意了嗎?以你大哥的本事,遲早殺回來,紐唐始終有冉家一席之地。” 冉月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 袁忘明白,這是勢的問題。一些土豪比圈內人有錢,但是融不進圈子。到了一定級別,錢已經不再是你身份的證明,只是你的資格證明,因為大家都有錢。白天豪是做地產和金融生意的,在東海岸混的風生水起。最近傳聞想收購丁威旗下實業。 丁威雖早有隱退之心,也考慮低價賣盤。但是這低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接下來的。白天豪能和丁威談這生意,說明白天豪最少有這個資格。 冉月道:“反過來想,我們能嫁給什么人呢?有些女明星在鏡頭前哀怨,我沒有白馬王子。其臺詞是:首先你是白馬王子。這又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一位男明星娶一名小學教師,大家會覺得正常。一位女明星嫁給一位小學教師則不然。最終很多女明星選擇了豪門,沒有豪門可選的,選擇了同是娛樂圈的男明星、導演等。” 袁忘聽到這里突然明白:“你最近是不是有結婚的壓力?” 冉月一怔:“你不知道?” 袁忘:“只聽說你和白天豪關系不錯。” 冉月:“……” 袁忘問:“難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冉月搖頭:“不是。” 袁忘疑問:“那是什么?” 冉月:“我在考慮退出演藝圈。” 袁忘知道了,那是一個變形記節目,明星成為普通人的兩天。根據抽簽,可以抽到保潔員、保安、白領、藍領,甚至是碼頭工人。明星扮演這個角色兩天,據說是一個比較真實的節目。 冉月抽到的是出租車司機,每天工作六個小時,在兩天后面對提問,冉月說自己挺喜歡沒有光環的生活,萌生退出娛樂圈的打算。這個話題被熱議后,被很多網友狠批冉月炒作。袁忘從未覺得冉月真的想退出娛樂圈。 冉月看著前方:“我爸臨走前對我說:你快樂,我就快樂。我已經膩煩了娛樂圈一切,但是我又下不了決心徹底離開。因為明星是我兒時乃至半年前夢寐以求的職業。我問我自己,在巔峰時候離開,真的不后悔嗎?” 袁忘順口道:“不在巔峰時候離開,難道在低谷灰溜溜的離開?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順口說說。”這是大事,怎么決定將來都會后悔,吃了這道魚,就會后悔自己為什么不點rou。吃了這盤rou,就后悔自己為什么不點魚。人總在懷念失去的一切,而卻忽視了失去后得到的東西。 袁忘再次突然明白:“你希望自己巔峰時候成婚,理順成章的離開娛樂圈,卸下明星的光芒。白天豪目前是唯一夠資格接盤你的人。” “什么叫接盤?”冉月勃然大怒。 “就是那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冉月沒理會,繼續看前方,車靠邊停下,保鏢站立在門前等待。冉月看了眼袁忘:“很高興昨晚你陪我。” 袁忘:“非常榮幸。” 保鏢拉開車門,冉月下車,再回頭看了看袁忘,才在保鏢陪同下進入鐵門內。 回程路上,袁忘思考文雅的話。讓袁忘談戀愛的建議秦嵐也提過。不過和文雅專業精神病學醫生相比,秦嵐在精神領域就是個神棍和騙子。 找誰談呢? 冉月?地下戀情,被發現后必然成為公眾人物,自己不喜歡聚光燈。再者冉月的生活圈和交際圈與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自己融不進她的圈子,她也難以進入自己的圈子。 鄭燕呢?十字軍過于約束,自己獵團秘密身份,鄭燕虔誠信徒身份,不排除出現敵對立場的可能。 艾瑪?不行,因為危險帶來的好感,因為其在聯調局上班,伴隨時間而慢慢消逝。而且這女人有時太暴力了。 然后…… 然后沒了,貌似對自己有好感就這么三個。 當然不是就這三個,諸如萬神酒吧一名服務員就暗示過自己喜歡袁忘,諸如袁忘經常去的一家超市收銀員,一家餐廳的女經理……如同冉月說的,她們在袁忘看來,還沒拿到白雪公主資格證書。 臥槽!戀愛,也要有得戀,不是自己不想戀啊,實在是找不到人戀! …… 回到新基地已經是凌晨三點,客廳燈長亮,袁忘本打算上樓,聽見會議室葉夜聲音:“怎么說你呢?說你鬼混吧,又那么沒出息,半夜回家。說你實在吧,你又這么遲才回來。” 袁忘推開會議室虛掩的門,葉夜正在努力工作中,袁忘道:“你可以這么理解,我這人很實在,即使出去鬼混和一定會回來。鬼混也許會遲到,但實在一定會到來。” 葉夜口含棒棒糖:“你越來越油條。” 袁忘伸手抽走棒棒糖:“要不要弄點東西給你吃?” 葉夜從抽屜再拿一根棒棒糖含上:“不,怕胖,也怕死。” “死?” 葉夜道:“秦舒說吃你煮的東西,必須要有赴死的心理準備。” “呵呵。”袁忘拉來一條椅子:“有發現?”沒發現葉夜不會這么遲不睡覺,美女是睡出來的,睡眠時間和質量秒殺任何化妝品。 “張瑜,也就是龍嘯天的徒弟,現在被聯調局控制。”葉夜道:“我躺在床上一直琢磨著,假設張瑜和龍嘯天另外一位在紐唐的師兄弟有聯系,那么他們應該是江湖關系。不太密切,但是禮數絕對不能少。” 袁忘點頭:“美女,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那是,和一群心機人在一起,不學點遲到被人賣掉。”葉夜道:“周歲,滿月等等都要走禮數。在習俗中辦這些事會有一個人,叫做管家。負責記賬,說明禮數。然后我找到了這人:周安。” 葉夜放出資料:“周安是張瑜妻子的堂哥,同時也是張瑜公司的部門主管,兩家走的很密切。禮儀中有個道理,來禮賬本是不能丟的,因為將來可能要回禮。聯調局持搜查令搜查過周安家,記錄中未發現這些賬本,你說會不會在周安家?” 袁忘:“有個問題,趙霧最近很忙。”去人家家里拿東西不是強項。 “周安夫妻都是上班族,早上七點三十分夫妻會各自開車出門。妻子送小孩后,再去公司上班。周安家使用的是安保公司聯網的密碼鎖。”葉夜指電腦上出現的八位數:“這是密碼。” 袁忘伸手拿便簽紙抄下:“牛。”和葉夜撞拳。 …… 一輛家政面包車停在周安家門口,袁忘和阿娜特身穿家政衣服下車。觀察左右情況,這條街是白領單獨別墅住宅區,孩子們都去上學,年輕人都去上班,雖然是白天,但街道很冷清。 袁忘拿了梯子,阿娜特提了水桶,都戴著口罩到周安家門口。袁忘張望,身體遮擋阿娜特。阿娜特輸入密碼,兩人進門。關上門后,阿娜特再輸入一次密碼,如果在一分鐘內沒有在房內輸入密碼,保安公司會收到警報,他們會直接聯系周安。很多賊人在這個機關上翻船。 阿娜特邊走邊分析:“現代人要記很多東西,各種帳號和密碼。加之紙質材料保存有難度,很多人會選擇用電腦記賬。不過這五年來,用手機拍圖記賬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應該從電腦中尋找數年前錄入的資料。這應該是最有可能發現賬本的方法。” 袁忘拉住上樓梯的阿娜特:“書房在樓下。” “這么奇葩?”阿娜特為自己尷尬找理由。找到書房,開電腦,插入u盤,由葉夜搜索。他們兩人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紙質資料。 葉夜:“屋主回來了,從通話中得知,他落了一份會議報告在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