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際關系

    從出租車下來，帶著小行李的袁忘推開503別墅鐵門，進入客廳，迎接他的是葉晚娘。葉晚娘早一步知道袁忘從尼日利亞飛紐唐，見到了人后心松口氣，道：“剛好吃飯。”

    “袁忘？”秦舒伸頭看見袁忘，險些驚訝到破音：“你、你……你沒事吧？”

    袁忘笑：“沒事。”

    葉晚娘：“吃飯。”

    袁忘將行李放一邊，環顧客廳，客廳變成了一個罪案現場。地上有一個假人尸體，墻壁有番茄醬，左邊有寫字板寫滿字，貼滿了照片。

    葉晚娘端菜放在餐桌上：“溫哥華的密室殺人案，基本接近尾聲。”

    “沒有。”秦舒送菜出來：“我不認同自殺。”

    葉晚娘：“我已經說明了自殺的過程符合現場證據。”

    秦舒：“但是他缺乏自殺的理由。”

    葉晚娘：“理由是騙保險金。”

    秦舒：“如果他決定自殺騙保險金，為什么在案發前沒有增買保險呢？唯一一份保險是前年購買的。”

    葉晚娘：“這一份保險就足夠了，增加保險會讓人懷疑。”

    母女開始爭論，誰也不讓步，但沒有妨礙她們干活。袁忘聽著他們爭論，看著他們把菜肴和餐具擺設到桌子上。

    落座之后，母女終于閉嘴，秦舒問：“袁忘，這一個多月去哪了？”

    袁忘回答：“李麗莎聯系我，說非洲那邊缺人手。我到非洲幫忙，和當地兩位軍閥進行溝通，確保他們將教堂、孤兒院、醫療站列為中立機構。”

    秦舒癟嘴斜眼看袁忘，我完全不信。

    葉晚娘：“還順利嗎？”

    袁忘：“很順利。”

    葉晚娘：“順利就好，下次偵探考核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你接下去就要準備北美圍獵賽了吧？”

    袁忘點頭：“是的。”

    葉晚娘給秦舒夾青菜，道：“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柳飛煙傷人被捕。”

    十天前晚上八點左右，和朋友吃完飯的柳飛煙去取車路上撞到了一名孕婦，導致孕婦小產，根據監控顯示，柳飛煙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快速奔跑，是導致孕婦受傷的主要原因。

    葉晚娘：“再過兩天開庭，我找人了解了一下，這案子基本上無解。柳飛煙的律師和朋友已經和受害者達成諒解。如果柳飛煙認罪，應該會被判處三到六個月監禁。”

    袁忘問：“基本上無解的意思是？”

    葉晚娘：“過失犯罪法官判刑的彈性很大，柳飛煙沒有案底，加之以柳飛煙的履歷，受害者諒解的情況下，通常來說法官判的的不嚴，很大可能處以社區勞動。但是柳飛煙至今沒有向警方說明，她為什么要在人群密集的商業街奔跑。如果柳飛煙不說，鐵定要坐牢。”

    葉晚娘：“有意思的是，據我朋友說，ca通過我朋友連線聯線了聯調局，挺關注這件事的。”

    “會不會是……”袁忘停頓，道：“這是她的私人秘密，我不能說。”

    葉晚娘點頭，贊同并且表揚：“沒錯，這是應該的。”

    秦舒不滿：“喂，你前天一直挖我朋友的秘密。”

    葉晚娘：“三更半夜讓你去酒吧的男性，我肯定要知道他們的底細。”

    秦舒：“憑什么，坐牢的秘密都不挖，你挖我的秘密？”

    葉晚娘：“好吧，你做的不對，竟然沒有保守朋友的秘密。”

    秦舒崩潰：“我去，這是親娘哦。”

    除母女爭執之外，晚餐氣氛融洽。晚餐后，葉晚娘讓袁忘先去洗澡，不用幫忙收拾。袁忘上樓后，秦舒湊近葉晚娘：“他明擺在撒謊。”

    葉晚娘：“問你個問題。有一天，你父親一夜未歸，不接電話。第二天對我撒謊說，昨天喝斷片了。你說我應該揭穿他嗎？”

    秦舒：“應該啊。”

    葉晚娘：“為什么？”

    秦舒：“你是他老婆，當然有權知道。”

    葉晚娘：“你是袁忘的誰？”

    秦舒：“……”

    葉晚娘：“你沒有資格揭穿人家的謊言。再者，我沒有追問你父親，我給他時間。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說的是謊言。幾天后，你父親坦白那天他的初戀找他，想重歸于好，還把他手機扔到河里。初戀被拒絕后鬧脾氣，砸了兩臺車，他一晚上都在警局處理這件事。”

    秦舒好奇問：“然后呢？你原諒他了嗎？”

    葉晚娘：“然后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夫妻的事。”

    “切，切，切！”秦舒難耐好奇心：“母后，如果他沒說實話，你會怎樣？”

    葉晚娘一怔，道：“其實我沒想好要怎樣，我只希望他主動說實話。甚至……我不太想知道，我擔心是我難以接受的事。”

    “哇，你竟然也有普通女人的思維。”

    葉晚娘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假設袁忘和別人好了，你會怎么辦？”

    秦舒：“……這……恨死他。”

    葉晚娘：“你憑什么？”

    秦舒：“不憑什么，我為什么要講道理？”

    葉晚娘：“對袁忘來說，下一場戀愛算是第一次正式戀愛，按照機構統計調查，第一戀愛的成功率很低。我們假設是10%。第二次戀愛成功率假設為50%。你現在有選擇，你可以和袁忘第一次戀愛，也可以和袁忘第二次戀愛。你會怎么選擇？”

    秦舒想了很久，怒，一拍葉晚娘屁股：“死老太婆，你太壞了。”

    葉晚娘捏秦舒臉蛋，若有所思放開。葉晚娘也不太理解為什么袁忘要撒謊。葉晚娘認為她和袁忘之間是存在相當的信任度，袁忘能和老毒說的秘密，基本能和她說。袁忘的謊言明顯存在漏洞。不是袁忘不擅長撒謊，他只是表達自己的態度，不想和別人分享這個秘密。

    且不說葉晚娘和袁忘之間的關系。夫妻之間，父子之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葉晚娘對袁忘的秘密并不好奇，因為袁忘表達的態度，讓葉晚娘認為事情沒這么簡單。對袁忘有些擔心。但袁忘畢竟是闖過南，走過北的人，葉晚娘相信袁忘有自己的判斷。

    “想什么，老太婆？“

    這種秘密葉晚娘就不想和秦舒分享，轉移話題：“鄭燕回來了嗎？”

    秦舒：“還有一周左右。”

    葉晚娘有些擔憂：“據說五年前新任圓桌騎士對信仰問題比較……認真，很可能會將十字軍卷入信仰沖突中去。”

    秦舒：“娘親，十字軍的起源就在于此。”

    第103章 退賽

    洗澡的袁忘接到電話，登錄獵團后有一條新消息，是情報。情報部發來幾張小刀的照片，并且注明，在北城郊清寺附近拍攝。小刀進入汽車時抓拍的側臉照片。情報部寫明，技術上無法確定此人就是小刀，理論上可以確定她是小刀。技術上無法確認一個原因是側臉，一個原因是戴了頭巾，穿了黑袍，理論可以確認是因為面部很直觀。袁忘注意到另外一個細節，小刀上的是副駕駛位，代表她是有幫手的。可信任不會被重金誘惑的的幫手。

    情報部表示，近期會針對清寺周邊區域進行重點監控和排查。他們將趙曉雪之死歸到了小刀身上，趙奔五天后從北歐療養院回集團參加董事大會，情報部認為小刀刺殺的第二個目標即將出現。

    情報部哪來的情報呢？這就包羅萬象了。

    新消息：紐唐安全屋正在建立，預計三天后可啟用。

    這就是后勤的重要性。沒有安全屋那沒得搞。就算小刀在袁忘面前睡覺，袁忘也不知道怎么辦。首先要明白一點，無論是獵團之獵手袁忘還是賞金獵人袁忘，殺小刀都是犯罪。必須要有足夠的偽裝，能全身而退。

    其次是槍械，因為上一個原因不提倡近身搏殺，近身搏殺很容易留下dna和指紋。槍械是最好的武器。袁忘所擁有的槍械全部是合法購買，登記在冊的槍支。

    接著是審訊，沒抓到小刀，抓到小刀同伙，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審問。

    好處沒享受到，就開始出工出力了嗎？

    扔一邊，順手的才辦的事，不順手就算了。

    ……

    第二天，袁忘與劉文一起開車前往柳飛煙住所。柳飛煙已經獲得保釋。

    柳飛煙家在小富人區，住宅格局和城郊白領區沒有區別，但是位置靠近市中心。房價比城郊白領區高出一倍，甚至數倍。每年繳納的房產稅也比城郊白領區的高。能住這片區域的人可以算是白領中的成功人士。

    昨晚已經和柳飛煙聯系過，柳飛煙熱情的接待了兩人。在柳飛煙泡茶時，袁忘踱步看客廳裝飾，很明顯能看出這是家庭住房。拉開墻壁紗簾的一角，紗簾后面是柳飛煙和李尋的結婚照。

    很帥氣的男子。當然，被拍的不帥氣的男子一般會選擇退款，21世紀，婚紗照內出現丑男，那是攝像師的錯。

    柳飛煙站立在袁忘身邊看了一會，道：“兩年沒見，他的變化并不大。”

    袁忘放下紗簾，落座，柳飛煙主動說明情況。那天她偶遇長相接近李尋的人，跟隨而去。對方察覺跟蹤后拔腿狂奔，柳飛煙自然緊追不舍。一直到撞到孕婦，柳飛煙才放棄追擊。

    柳飛煙：“我很肯定他還活著。”

    劉文：“為什么不和你見面呢？”

    柳飛煙：“這問題答案我已經知道，我很高興他還活著。另外，劉文，袁忘，對不起，我不能參加北美圍獵賽。”

    袁忘問：“是因為你達到了目的，所以……”

    柳飛煙：“不，有些事你們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對不起，我不能參加。”

    三人尷尬沉默一會，劉文點頭：“我理解，也就是提前解散，是吧？”

    這一個多月時間，獵豹人事發生了一些變化。趙霧已經入駐趙家，成為趙家少爺，日常除了射擊訓練外，很少和獵團的人聯系。本杰明基本不露面，他也沒被人當成獵豹成員。劉文一直聯系不上葉夜，葉夜的電話已經停機。

    柳飛煙決定退出后，獵豹已經崩盤。剩袁忘和劉文根本撐不住獵豹的格局。

    劉文勉強擠出點笑容：“雖在意料之中，但比我想的要早一點。”

    劉文已經決定在圍獵賽后解散獵豹。現在柳飛煙不參加圍獵賽。除袁忘外，其他人對圍獵賽本就興趣不足，聽聞核心柳飛煙棄賽，他們也不會想在圍獵賽上浪費時間。

    袁忘道：“我支持表妹你的個人決定。話說我一直以為你是江湖人，忘記了你只是一個女人，男人的附屬品。隊長，我們走吧。”

    柳飛煙很尷尬站起來，不知道說什么。袁忘說的沒錯，無論是聯調局的工作，還是獵豹的指揮者職位，她都圍繞著自己丈夫李尋利益去轉動。為了尋找真相，無可厚非。但是在知道真相后，她仍舊為李尋利益犧牲自我，她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劉文上車，深吸口氣：“我想喝一杯。”

    袁忘：“去我住所。”

    ……

    秦舒和葉晚娘還在客廳討論案件，不過已經換了一個案子。葉晚娘戴著輕度近視眼鏡和秦舒坐在椅子上，一人拿了一臺平板電腦，面對著幾塊寫字板各自思考。

    “交換殺人？”葉晚娘走到寫字板前：“我認為不太可能，兩名嫌疑犯唯一的交匯點是，他們每天都乘坐17路早班車。以我對男人思維理解，他們甚至很難注意到有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和自己每天乘坐同一班巴士。另外需要犯罪思維觸發點，嫌疑犯甲知道嫌疑犯乙對妻子有殺心情況下，他才可能提出交換殺人。但哪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自己對妻子有殺心呢？”

    葉晚娘：“他們交匯點是案發前兩個月，嫌疑犯甲調動到集團公司任職后產生交匯。根據兩家公司的記錄，兩名嫌疑犯都沒有遲到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