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逢夏
氣血順暢兩人醒轉(zhuǎn)過來,立刻就明白是秦晌救了他們。當(dāng)即撩袍跪地,磕幾個響頭:“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小事一樁,不必掛懷。”將他們扶起。 “咦?”剛才黑霧中,一抹金光突破重圍著實扎眼,在場之人都看到了。周筱順著咒惘劍飛走的方向看去,見到秦晌不惜損耗修為救助她兩名低階弟子,對他的好感又提升一個檔次。 同樣留意到咒惘劍的還有墨研宗的施術(shù)者,他眉峰一挑,朗聲問:“有高人在場,還請現(xiàn)身一見。”咒惘劍是名劍,他以為羅霄派請了高手,謹(jǐn)慎起來。 兩名弟子和童子齊刷刷看向秦晌,發(fā)現(xiàn)他絲毫沒有出去的打算,還笑得賊乎,說:“我不認(rèn)識他,叫我出去萬一有詐怎么辦?” 三人低頭,心道高人脾氣都古怪,不該用常理去判斷。 邱戎東等不到回復(fù),大笑喝罵:“羅霄派掌門藏頭露尾,與之交好的也是一丘之貉,見不得人。” 三人再看秦晌,亮晶晶眼睛里寫著:這你都能忍? 秦晌再道:“我是過路的,不關(guān)我的事。” 三人低頭。 “邱長老,你要一觀星溟圖大可遞了拜帖著人送來,如此大動干戈傷我弟子是何道理?”遙遙從山頂飄來一股靈氣,不是修士真元而是這山里的天地靈力。周筱遙遙一拜,所有羅霄派弟子都收了攻勢躬身行禮,這是羅霄派掌門人出手了。 邱戎東心里明白,封一才此舉是在警告他,在羅霄派地界,無需跟他硬拼,只消調(diào)動天地間的浩瀚靈氣就能封殺他。 但輸人不輸陣,他墨研宗也不是好惹的。邱戎東大喝:“封一才,你改名封一耙吧,慣會倒打一耙,星溟圖本就我墨研宗的,搶人東西還理直氣壯,你要臉不要。” “放肆,滾出去。”一個巨大手印從山頂拍出,足有百丈高。 邱戎東不敢怠慢,雙手舉鼎,馬步下沉如柱,大喝一聲真元灌注全身,踏馬步,護(hù)甲浮現(xiàn),聚力于肩胛,猛地與掌印撞上。 乍一交鋒,勢均力敵,但很快就有了高低。有山間靈力依托,巨掌越發(fā)強(qiáng)勁,生生將邱戎東推出一仗,饒是邱戎東運(yùn)足氣力使出千斤鼎,雙腿深陷土中至膝蓋,還是被打出了山門。 一離了羅霄派地界,巨掌消失,空中傳來封一才聲音:“讓你們宗主跟我說話。” 邱戎東臉色發(fā)紫,巨掌突然撤力,他盈滿力氣無從發(fā)泄,貿(mào)然使出只會傷了自己人。但他蓄力待發(fā),若不趕緊散功就要爆體而亡。就在此時,一只手掌抵在他背心,替他化去真元。 “封掌門,邱長老心直口快,說的卻是實話。星溟圖是我寶物,你趁我閉關(guān)上門搶奪,如今我親自來討還,你又占的什么理。” 一位玄衣書生從邱戎東身后走來,朗聲質(zhì)問,手中將邱戎東身上轉(zhuǎn)出的真元揉捏搓弄,竟將無形的真元搓成了一塊墨塊,取出隨身的一支毛筆,沾了墨在護(hù)山陣上輕點(diǎn),龐大護(hù)山陣猛地一顫,發(fā)出一陣落雷般的巨響,破出一個大洞來。 秦晌贊嘆地?fù)嵴疲骸昂茫睘楹啞_@位先生將邱長老的真元精煉提純,化去雜駁收為己用,于筆尖釋放,從點(diǎn)擊破你們的山陣,好手段。墨研宗的功法有其獨(dú)到之處,厲害厲害。” 三人張張嘴,沒敢說話,心道前輩你究竟站在哪一邊的,盡幫著墨研宗說話。小童更是不滿,剛才的糕點(diǎn)你白吃了。 秦晌略思又說:“不過,他cao縱的真元一定有限,否則就成天下第一高手了……也很了不起。” 忽然,那名玄衣書生轉(zhuǎn)過頭來,與秦晌視線相交,微微點(diǎn)頭,似乎對他的贊賞很是受用。 “咦,莫非他在你們山陣?yán)锸┝藗饕粜g(shù)?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秦晌與他隔空作揖。 “墨研宗宗主,張逢夏。”傳音入耳,秦晌笑容更甚,不作揖而是對他擺擺手,張逢夏含笑點(diǎn)頭。 簡單打了招呼,張逢夏風(fēng)度飄飄踏入山門。邱戎東從土里拔出雙腿,沾滿爛泥緊隨其后,表情難看,不過有掌門在場輪不到他發(fā)作,只能吃下啞巴虧等待時機(jī)再行發(fā)作。 正主現(xiàn)身,周筱不敢怠慢,落到兩人前頭展臂攔阻,說:“張宗主,你不請自來破我山陣,太不將羅霄派放在眼里了。羅霄派不歡迎你。” 邱戎東橫眉倒豎,喝道:“滾開,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阻攔我們宗主。” 周筱高昂著頭,絲毫不懼,說:“這里是羅霄派稽云山,對待貴客我周筱自然禮待,膽敢冒犯的我也不客氣。” 邱戎東掌心放出黑氣,周筱不甘示弱將真元灌入飛劍,準(zhǔn)備再戰(zhàn)一輪。 張逢夏搖頭輕笑,說道:“封掌門,我來了你還不露面嗎,難道真以為憑周長老一人就能攔得住我?” 手里的毛筆在周筱面前輕畫,一點(diǎn)墨色夾帶純正真元壓向周筱,周筱運(yùn)足真元催動飛劍,劍尖與毛筆隔空相撞,周筱悶哼一聲收了真元,護(hù)丹田倒飛出去。 邱戎東見狀冷笑,剛才自己被人一招打敗,宗主用他身上抽出的真元教訓(xùn)周筱,為自己報仇,真是痛快。 “哎,張宗主,你這是何苦,為了一副無法認(rèn)主的星溟圖大動干戈,今日之爭無論誰贏誰輸,羅霄派和墨研宗都將大傷元?dú)猓瑥堊谥魅肌!狈庖徊鸥艨談裾f。 “是嗎,那我們走著瞧。”張逢夏一意孤行,他捏碎墨塊,殘余真元盡數(shù)賦予筆尖,其貌不揚(yáng)的毛筆忽然變了模樣,筆身上浮現(xiàn)出龍紋,兩顆眼珠熠熠生輝,如同盈滿了能量。筆身暴漲筆尖如箭矢般銳利,懸浮在張逢夏身前,竟是一柄造型古怪的飛劍。 “飛劍龍醒,居然被你練成了筆形,大巧藏拙,引它山之泉為己用,張宗主不愧為擬態(tài)吸星流宗師。” 張逢夏冷笑:“封掌門好氣度,事已至此還在做壁上觀,你自持護(hù)山陣調(diào)用天地靈氣為陣眼,靈氣源源無斷絕,無懼任何攻擊,也是深思熟慮啊。” “夸獎。” 任何人都聽得出他的嘲諷,奇怪的是,封一才就是好性子,任你費(fèi)盡口舌也不露面。 “封掌門,我忽然想起羅霄派和墨研宗在千年前關(guān)于星溟圖的一段往事。” “哦?愿聞其詳。” 張逢夏不顧旁人下巴掉地的震驚,緩緩道:“記得我派樺尚真人丹青獨(dú)樹一幟意境高遠(yuǎn),為人又謙和,在墨研宗最有聲望,可惜他不暗族務(wù),安居長老之位,專心研習(xí)筆法和功法。一日在外采風(fēng)時,認(rèn)識了貴派平江長老……” 周筱和邱戎東都看傻了眼,這是閑聊家常?不是要開打嗎,不是要決斗嗎,你的飛劍蓄勢待發(fā),銳氣難當(dāng),居然只是擺設(shè)。還有,封一才有護(hù)山陣作為依憑,根本無需懼怕張逢夏,卻也表示對當(dāng)年兩名長老如何結(jié)交很好奇,居然順坡下,你們配合好了不成?眼下局勢究竟會怎么走,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秦晌揉著探花郎頭頂,說:“太慢了,看不下去了,還是下山吧。” 奇怪的是,探花郎嗷嗷叫了兩聲不肯動,秦晌拽他耳朵也不挪步。 秦晌惱了:“你這吃貨,就兩塊糕餅就收買你了。告訴你,就算這事羅霄派占理我也不幫,張逢夏得我眼緣,我不跟他作對。” 嗷嗷,探花郎搖頭叫喚。 秦晌蹲在它前頭,捧著它的長臉勸道:“我其實不看好墨研宗,你說東西在羅霄派手里他們豈肯吐出來,如果不想交惡,羅霄派興許會用其他法寶抵償。墨研宗和羅霄派套交情,剛才爭鋒相對只是逢場作戲,他們都有各自的小算盤,不會吃虧的,要你cao什么心。” 探花郎憋氣,驢臉漲紅。 秦晌嘆氣:“教你一條做人哲理,不該管的閑事別管,逍遙自在快活似神仙,懂嗎。” 噴地一聲,惡臭傳來。探花郎舒服得叫聲綿軟打顫,伸舌頭舔秦晌的臉。好了,我拉完了,走吧。 秦晌愣,抹掉臉上的口水,完全沒了脾氣。跟只剛開智的畜生講道理,是他犯傻。 其實細(xì)想就明白,張逢夏不蠢,明知這是羅霄派地界也敢以宗主之尊正面硬闖,勝了也是慘勝,敗了多沒面子。他先前作為于其說是示威,卻更像是試探,或者有其他打算,總之不會光明正大踢山門。他能耐再大也抵不住羅霄派發(fā)動護(hù)山陣。 而封一才的作為則更耐人尋味,不打,避而不見,好像理虧不敢出來,又用強(qiáng)硬手段威脅邱戎東不要冒進(jìn),不守也不攻,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秦晌大約猜到張逢夏想干嘛,他的龍醒飛劍懸在空中左右搖擺,就像是普通備戰(zhàn)狀態(tài),但秦晌敏銳察覺到它的不安躁動,氣息被壓抑得很弱。 “傳音術(shù)嗎?畢竟是一派掌門,有謀略。”秦晌笑道。 ※※※※※※※※※※※※※※※※※※※※ cp出現(xiàn)了哈。 目前出場人物: 羅霄派掌門:封一才,長老:周筱 墨研宗宗主:張逢夏,長老:邱戎東 后面還會再出現(xiàn)一個。基本配置就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