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圈套之謀
于無聲處聽驚雷,于無色處見繁花。 修心莫離凡世,得道即入紅塵。 這兩句話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夏一凡思索了很久,他才恍然大悟,這黃大仙并非浪則虛名,頓時十分感激。 白天,夏一凡繼續(xù)在學(xué)校上課,晚上他便跑到了皇冠假日酒店的樓頂,盤膝而坐,學(xué)著三心道長的模樣,打坐,嘗試溝通整座大樓。 “老師,這個案件的證據(jù)鏈我已經(jīng)理順清楚了,可以作為起訴的重要證據(jù)了?!贝鞣枷銓⒁化B材料交給她的老師,沈紅君,那個中年女子,有著上世紀七十年鮮明特征名字的法學(xué)教師。 “好的!我盡快跟老師去講這件事?!鄙蚣t君揉了揉脖子,“奇怪,為什么我最近總是腦袋疼,每次從證人那里回來,都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鉆進我的腦袋?!?/br> “可能您是太累了,我給您捏捏,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戴芳香很貼心地為老師揉揉肩膀?!白罱乙哺杏X腦袋有點暈暈的,也有點熬不住,何況您工作量可比我大多了?!?/br> “哎,年輕真好。我想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沈紅君穿上了外套,“你再把證詞和辯護書整理一遍,交給老師審一遍,沒問題的話,我明天再去見一下1號嫌疑人。” 沈紅君乘電梯下了樓,走到了后花園,欣賞充滿山城特色的建筑,品著充滿重慶特色的茶點。 就在沈紅君旁邊的桌子,一個白皮膚棕色頭發(fā)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像極了羅馬假日中的格里高利?派克。喝一口茶,咧一下嘴,似乎并不是在享受,而是遭罪。他用十二分生硬的語音,念著假山上刻的字?!白渡渡端辞吧渡秹m。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山泉煎茶有杯?喝茶有杯子不好嗎?” “噗嗤!”沈紅君差點笑出聲來。對于她這個年紀的人,格里高利?派克這樣的容貌,有著絕對的殺傷力。更何況這人的口音也太逗了,讓沈紅君陰郁的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起來。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這是我國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山泉煎茶有懷》?!鄙蚣t君聲調(diào)微微高了一點,似乎在提示眼前的男子。 “哇塞,好優(yōu)雅的女士,好美妙的聲音!”那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身材比例十分完美,只是夸張的表情,卻是十分可愛,讓人眼前一亮。 老外端著茶杯走到了沈紅君的身邊,很有禮貌地問,“女士,你好,我叫卡麥斯,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沈紅君示意可以。 老外很大方地坐下,開始向沈紅君探討華夏古代文化。 不得不說,這卡麥斯相貌英俊,博學(xué)善談,言語風(fēng)趣,讓沈紅君忘記了暫時的困惑和苦惱,讓她度過了一個十分愉快的午后。甚至一度春心大開,仿佛回到了青春年華。 卡麥斯提出要共進晚餐的時候,沈紅君竟然沒有一絲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快到深夜了,戴芳香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往窗外看了看,心中掠過一絲不安,沈紅君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按照她的習(xí)慣,現(xiàn)在應(yīng)該入睡了,難不成遇到了危險。 不過她很快就搖搖頭,將這種想法給甩了出去,畢竟現(xiàn)在的皇冠假日酒店,到處都是警衛(wèi),怎么可能有危險。 正想著,沈紅君回來了,不知因為興奮還是咋的,滿臉通紅,略有酒氣,只是目光有些呆滯。 “老師,您回來啦!”戴芳香趕忙起身迎接,沈紅君卻一反常態(tài)地對她擺擺手,“快把文件拿來,明天安排你去見5號證人的時候,會見筆錄提綱需要再加幾個問題,一是西南反恐指揮部是否承認當事人的身份,跟誰聯(lián)系的。二是????” 沈紅君嘰里呱啦說了三條,這讓戴芳香感到十分震驚,因為沈紅君提出的問題,都屬于十分敏感的問題,早已超越了律師的職責(zé)范圍,更別說戴芳香還是一個尚未拿到律師資格證的在校學(xué)生。 見著戴芳香有些呆了,沈紅君一臉不滿,“你還有什么疑問?趕緊記錄!” “哦!”戴芳香趕忙低頭書寫,同時問,“用不用向王墨揚老師請示一下。” “不用事無巨細地麻煩老師,她有更重要的任務(wù),記住,無論如何都要跟當事人說清楚,只要交代了這幾個問題,就能洗脫罪名,放他回國。還有,你外語好,多跟他們交流下,看看能不能挖掘?qū)矣袃r值的信息?!鄙蚣t君的話,讓戴芳香十分疑惑,這完全違背了一個律師的基本職業(yè)cao守,更有干涉案件的嫌疑。 “可是這樣的問題,會讓我們承擔刑事責(zé)任的!”戴芳香據(jù)理力爭。 “你覺得你翅膀硬了?我用得著你告訴我對與錯?”見著沈紅君有些發(fā)怒,戴芳香只能先退出去,思忖著如何勸自己的老師不要犯糊涂。 沈紅君見著戴芳香離開,嘴角的弧度,讓人感覺十分的妖異。 戴芳香回到自己的屋子,關(guān)上了門,有些無助地湊到床前,看著繁華而美麗的夜色,心中卻覺得有些暗淡。 夏一凡這家伙,好幾次電話都打不通,也不知道發(fā)個微信留言啥的,真是死心眼。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內(nèi)心,戴芳香拿起了手機,打開微信選擇了視頻通話,但是想了想?yún)s有掛掉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了,這家伙可能已經(jīng)睡了吧。 想著夏一凡,戴芳香反而迷迷糊糊睡著了。隱隱約約間感覺有人在自己的屋子里走動,她想要努力地張開眼睛,但是眼皮十分沉重,怎么也張不開眼睛。 濃重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依舊在戴芳香的耳朵里回蕩,最終她成功地將眼睛瞇出一條縫隙來,卻是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尖叫聲傳遍了整個酒店。 夏一凡正盤坐在樓頂,突然聽到了戴芳香的尖叫聲,猛然間睜開眼睛,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只是沖到半路,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小子,你干什么的?”那人目光如鷹,十分犀利。 “我???我是這里的門童?!毕囊环部目陌桶偷模K于想起了自己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份。 “門童?”對方的目光反復(fù)盤視著夏一凡,最終擺擺手,“門童不到門口,跑這里干嘛?” “剛才,剛才我聽到有人尖叫,應(yīng)該是我朋友,所以想過來看看!”夏一凡有些心虛,畢竟剛才那聲尖叫聲太過于縹緲,聽起來像是戴芳香的,但是他至今不知道戴芳香到底住在哪個房間。 “哦,我們知道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走開吧!”那人很不氣地看著夏一凡。 夏一凡無奈,知道多說無益,只能老老實實地走開,祈禱著戴芳香沒事。剛走到樓梯門口,卻發(fā)現(xiàn)付忠強帶著車進匆匆走了出來,來不及打招呼,他一把抓住了車進的衣袖,強硬地說到,“帶我進去!” 車進這才看清是夏一凡,對他搖搖頭,“我們有工作紀律的!” 說完,掙脫了夏一凡的手,隨著付忠強向著樓道快速走去。 “是誰?”付忠強問車進。 “好像叫夏一凡,就是上次你戰(zhàn)友叫著一塊吃飯的那個門童?!避囘M老實回答,畢竟只有一面之緣,一飯之談,稱不上朋友。 “夏一凡?羅云勛的朋友?”付忠強詢問。 車進點點頭。 付忠強似乎突然明悟,指示車進,“你趕緊找他,讓他找羅云勛通知章治平過來,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 車進有些為難,按照道理這是違反規(guī)定的,但是付忠強的話,他還是執(zhí)行了。 夏一凡被叫住,心中暗喜,趕忙給羅云勛打電話。 當通知完了,他這才有空打開微信,發(fā)現(xiàn)戴芳香給自己打的微信視頻電話,因為沒有提示,所以也就沒接通。 “夏一凡,你就是個混蛋!”夏一凡將自己的腦袋狠狠地往墻上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