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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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桀珩沒給袁六伯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袁六伯心中極其的不安,立馬叫來了貼身秘書,讓他去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袁桀珩的引蛇出洞,就等著他往里面鉆呢。 ------題外話------ 有沒有人好奇袁桀夜準備了什么禮物?袁桀珩口中的王牌又是什么?盡情的猜吧。親們國慶快樂,絮也happy中,明天要回家了,一早的車,哦吼吼。 ☆、第104章 別離(上) 南淺一整天都呆在房間里沒有出去,她心中燥的慌,眼皮也一個勁的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晚上的時候,船停下來了,袁桀珩打開了她房間的門,她跟著他往外走,這是一個小島,安靜的可怕,叢林彌漫,只有烏鴉的叫聲此起彼伏,有幾分詭異,不遠處燈火通明,走進看是一棟白色的房子。 他們才剛到,就有一個男人過來給他們開門,南淺依舊被安置在一間封閉的屋子。 “南小淺,好好養足精神了,明天準備看戲了。” 翌日一大早,天氣出奇的晴朗,海上的日出尤其的美麗。 袁桀珩一大早就闖進了南淺的房間,南淺一夜無眠,聽見響動,嚇得立馬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惱怒的瞪著一臉笑意,穿戴整齊的男人,“袁桀珩,不知道進來的時候要敲門嗎?” 袁桀珩攤攤手,瞥了一眼她放在小腹上的是手,反問,“有這個必要嗎?” 人警覺到危險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護住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察覺到袁桀珩的眼神,南淺暗罵自己大意,不以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不出聲。 “你不是很關心袁桀夜嗎?他來了,不想見他嗎?”袁桀珩優雅的勾著好看的唇角,臉上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一個十足十的惡魔。 桀夜來了? 南淺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傷并不是很嚴重,接著想到了什么,她明媚的小臉一下子被nongnong的擔憂所覆蓋,袁桀夜這個時候出現,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這棟房子里有很多人,每個人都訓練有素,一看就知道是些練家子的人,實在太過危險。 袁桀珩看著她變化莫測的小臉,輕笑道:“你安靜看他的機會可只有一次,轉瞬即逝,你確定不想見他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錯過了也許你們可就再沒有相見的可能性了,下次見了或許就是敵人了。” 南淺倏地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瞪著袁桀珩,咬牙切齒的開口,“袁桀珩,這不是舊社會了,不流行兒子替父母償債了,說到底,袁桀夜和你并沒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他的出生由不得他選擇,他最大的錯就是投胎到了袁家,袁家的無奈和復雜你應該同樣清楚。你們同為袁家人,也有那么一些血緣關系,為什么一定要自相殘殺,就算袁桀夜和白雪都死了,你的母親也不可能會復活。” 袁桀珩勾了勾唇角,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帶著金色陽光的俊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艷蘼瑰麗,只見他薄唇掀開,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處,“我母親的確不會復活,可我一想到待會袁桀夜那張精彩紛呈的臉,我這里就很爽,很爽你懂嗎?哈哈。” 袁桀珩放聲大笑,眼角隱約有一滴淚滑出,整張臉看起來有幾分魔怔。 南淺搖了搖頭,輕聲一嘆,突然有些同情起他來,這也是只是個可憐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陷在仇恨的深淵無法自拔。 誰知正在大笑中的男人突然停下來,滿眼怒意的看著她,忽地拔高了聲音,“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表情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南淺抿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放心,我永遠不會同情你,我只會恨你。” “那最好。” 袁桀珩把南淺拽到窗戶旁,把一個望遠鏡扔給她,“想看就好好看看吧。” 袁桀珩扔下這句話就出了房間,外面rose剛把早飯端上桌子,是一些簡單的吐司面包和牛奶,袁桀珩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她應該不是心臟上的問題。” 南淺不知道的是,她住的房間安著攝像頭,她一整晚所有的反應都沒有逃過袁桀珩的眼睛,包括她睡覺本能的蜷縮著身子,雙手護在小腹處,還有一晚上反復不斷的孕吐,現在已經離開海上,再說暈船就說不過去。 rose小心翼翼的看了袁桀珩一眼,她知道這個男人大概已經猜到是什么了,“大少,如果不是暈船的話,還有一種可能。” 袁桀珩握著牛奶杯的手一頓,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說。” “有可能是懷孕了,孕吐。” 四周一下子沒了聲音,rose深深的垂著頭,不敢去看袁桀珩,昨天是她太疏忽了,竟然忽視了懷孕這一種可能性,差點就被南淺忽悠了。 許久才聽到袁桀珩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很沉,夾雜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送早飯過去的時候確認一下,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是。” 南淺顫抖著手抓著望眼鏡,遠方的輪船上,只見袁桀夜一身黑色的風衣,身上沒有一丁點往日溫潤的氣息,全身上下是她從未見過的冷厲和危險,挺拔的身軀立在床頭,要不是俊臉還有幾分蒼白,估計沒人會知道他兩天前受過槍傷。 南淺的眼圈泛紅,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桀夜,你終究還是來了,你的傷好了嗎? 南淺雙手緊緊的抓著望遠鏡,貪戀的看著袁桀夜的臉,似是要把他的一棱一角都刻到腦海中去,絲毫不舍得眨一下眼睛,似乎怕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又會再次消失。 視野里忽然出現李雷,只見李雷湊在袁桀夜的耳邊說什么,只見袁桀夜臉色再次白了一下,差點就跌倒,幸虧李雷及時扶住。 南淺的呼吸差點停止,他應該傷得很重吧,受了槍傷肯定是要好好臥床休息的,哪能一下子就出海來尋她。 南淺的心絞痛,疼得她用手死死的按住心口,咬著唇瓣才能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李雷扶著袁桀夜進了里面,南淺只能放下望遠鏡,rose端著早飯過來,南淺吃飯的時候她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南淺一慌,想撤回手卻被rose死死的扣住,南淺一時間動彈不得。 “你果真懷孕了。”rose放開南淺的手腕,看著南淺冷靜的道。 南淺一慌,立馬拽住rose的手,滿眼祈求的看著她,“rose姐,你也是女人,更是醫生,能不能幫我瞞下這個消息,不要讓袁桀珩知道,不然我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rose揮開南淺的手,沒有一丁點的動容,“大少是什么人,這種事情不可能瞞過他,我也不會瞞他。” 南淺癱坐在床上,牙齒都在打顫,拳頭握的死緊,雙目里迸發出堅定的火花,大有袁桀珩要是敢動她的孩子,她就和他同歸于盡的架勢。 外面一直很安靜,南淺蜷縮在角落里,眼皮很沉重卻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始終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突然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似是從海邊傳來,“袁桀珩,我來了,你想做什么沖著我來,放了南淺。” 他的聲音那么近,南淺倏地下床,剛想去窗邊卻被袁桀珩拽住領口,“我說過,你只有一次機會,你怎么就聽不懂我的話。” 南淺偏頭,死死的瞪著他,毫不猶豫的用腳踢了他幾下,“放手。” 袁桀珩冷笑一聲,把她推到rose的懷中,南淺身子一歪,嚇得她立馬抓著rose的手才穩住身形,袁桀珩彎身彈了彈他的褲腿的腳印,看了rose一眼,“rose,把她的手腳綁住。” rose點點頭,不顧南淺哀求的目光,直接干凈利落的把她的手反綁到背后,腿也綁好,然后讓她躺在了床上,南淺曲著雙腿,憤恨的盯著袁桀珩,“袁桀珩,你到底想怎么樣?” 袁桀珩目無表情的道:“不要那么著急,你馬上就知道了。” 袁桀珩出了房間,rose留下來看住南淺,南淺想起身,卻被rose按住肩膀,“南小姐,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不要再掙扎了,多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前三個月的孩子可經不起這么折騰。” “rose姐,我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rose搖頭,深深的看著南淺,“南小姐,留在袁家那個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的,你只會面臨無休止的爭斗,大少對你有意思,我相信你跟著他,他會好好對你的。” 南淺見鬼的看著rose,嘲諷的笑了笑,“是啊,他對我可有意思,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方設法折磨我,我越痛苦他越開心。” rose抿唇不語,靜默了片刻才道:“你難道看不出大少喜歡你嗎?我跟在他身邊好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用如此溫柔的神色看著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 南淺再次勾了一下嘴角,“rose姐,別說笑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袁桀珩喜歡她,這恐怕是她這二十多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那個男人對她但凡有一丁點的喜歡,就不會做出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 把她逼到如此境地,又怎么會是喜歡的表現。 “大少雖然把你帶過這個地方來,但是也沒虧待你,怎么能算得上折磨,從昨天到現在,也就剛剛才把你綁起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他曾經把我吊在懸崖上,害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也害死一直照顧我的阿姨。”南淺打死也不相信袁桀珩會喜歡她。 rose也不是個話多的人,看南淺不相信,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管南淺怎么說,rose都沒有一丁點的動搖。 南淺也算明白沒有袁桀珩的命令,rose根本就不可能放她,這個女人對袁桀珩忠心耿耿。 袁桀珩站在別墅的頂樓,居高臨下的看著船上的袁桀夜,一時間,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都沒有出聲,一人冷肅沉寂,一人俊臉含笑,兩雙相似的黑眸遙遙相望著,暗中進行著廝殺。 袁桀夜拿起手中的通訊器,冷冷的道:“袁桀珩,放人。” “袁桀夜,雖然你是袁家的家主,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憑什么對我說出這樣的話。”袁桀珩無謂的笑著,狹長眼角拉開,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錯覺。 “你到底想怎么樣?”袁桀夜的聲音平靜無波,只有一雙燃火的眸子透出他此刻隱忍的情緒。 “呵,果真是愛美人的癡情種。”袁桀珩雙手環胸,驀地輕笑了一下,沉著聲音,“很簡單,讓你的人離開,你自己一個人來島上,要是我滿意了自然是會放人的。” 一向冷靜的李雷一下子毛了,很難得的心急火燎一回,“袁少,不行。”大家都是敏銳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這島上有埋伏,沒受傷的袁桀夜或許可以一搏,但是他的傷根本就沒好,身子骨弱的很,恐怕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心底又深知,勸說必然是沒有用的,事關南淺,袁桀夜什么瘋狂的事情都干的出來。 納蘭也站了出來,今日的她同樣一身冷肅,和往日的形象截然不同,“袁少,雷說的對,你不能一個人上去,要去我和雷大哥陪你一起去。” 袁桀夜抬手按了一下太陽xue,認真的看著納蘭和李雷,分別拍了拍李雷和納蘭的肩膀,“你們不用多說了,在這等我,我必須一個人上去,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救出淺淺。” “袁少。”二人都紅了眼眶,這一拍的含義他們自然明白,這是托孤了,也是對他們毫無保留的信任。 “別再墨跡了,袁桀夜,我這是為你考慮,給你清場呢,我琢磨著你也不想你老婆和別的男人纏綿的戲碼被別人看見吧。” 袁桀珩此話一出,袁桀夜的眼神瞬間如刀尖般凌厲,死死的盯著他,如果不是理智在控制著他,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拿起槍,一槍崩了袁桀珩的腦袋。 就連他身后一向訓練有色的手下也瞬間憤怒起來,齊齊喊了一聲,“袁少。” 李雷和納蘭更是面色大變,難看的可怕,擔心起南淺的安危來。 袁桀夜登上了小島,別墅并不遠,穿過一片不高不低的叢林便到了,袁桀夜從未覺得如此步履維艱過,行進的每一分鐘對他而言都是煎熬,不僅來源于身體,更多的是精神,他的神經緊繃到極致。 他站定,銳利的雙眸往四周掃了一圈,埋伏在周圍的人大概有20多,里三圈外三圈分布開來,幾乎占據了所有重要的位置,將整棟別墅圍得一點都不漏,別墅的隱蔽地方甚至還藏有狙擊手。 他要放倒這些人已是難事,更不說那些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恐怕他才剛開始動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袁桀珩果真鐵了心要他的命。 然后他首先看見的不是南淺,而是白雪,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看見這副模樣的白雪還是讓他心驚,白雪被吊著手腕,高高的懸掛在臨時搭建起的高臺上,高臺是從別墅的樓臺開始搭建的,加上別墅的高度,有將近十米的樣子,透明的膠帶堵住了她的嘴,她臉色慘白,雙目緊緊的閉著,看起來沒有一丁點的生氣,身上還綁著定時炸彈,脖子上掛著引爆器,海風呼嘯,她整個身子都在搖晃著。 該死,他已經讓人保護著老宅,想不到還是被袁桀珩抓來了。 袁桀夜呼吸驟緊,感覺自己的心口生生被人砍了一刀。 上面的人盡管他氣她、惱她,但那畢竟是他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遭這種罪。 “袁桀珩,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人?” “很簡單,你自己主動卸任家主之位。” 袁桀夜冷冷一笑,“即使我下了沒有族人的擁戴你也上不去。” 袁桀珩攤攤手,聳了聳肩膀,“我又沒說我要上去,我只是讓你下來而已,接下來誰上去與我何干。” 袁桀夜瞇了瞇眼,袁桀珩說出這樣的話他一點都不詫異,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人要的不是袁家的財產,相反,他的目的是袁家大亂,能就此毀滅肯定更合他的心意。 “你還真是有孝心,你老子現在生死未卜,你還有閑心來攪渾袁家這潭水。”言外之意,他這樣做也間接掐了他老子的機會,據他的人傳回消息,袁六伯現在都還沒醒來,而且雙腿感染嚴重,就算了醒來也只能截肢,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成為一個半殘廢。 “我早就提醒過他,是他自己不聽勸,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既然輸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袁桀珩面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冷漠入骨。 白雪只覺得手腕很疼,身子不斷的搖曳,除了疼,還有一種腳踩不到地的虛浮感,她一動,身子晃動的越發厲害,更加劇了身體上的痛苦。 袁桀珩和袁桀夜的對話清晰的傳入耳中,她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一睜眼連她都嚇了一跳,她看著下面的兒子,唇瓣激動的都在哆嗦,她的兒子還是關心她的,終于來救她了。 “桀夜。”她嘗試著出聲,可卻發現喉嚨很痛,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